《我给青春一个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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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青春一个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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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米扶起一画坐好,小心地端起西红柿蛋汤,一勺一勺地喂她,两口汤喝下肚,一画精神好多了。
  她接过大米手里的汤碗,一口气喝个底朝天,大米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
  一画从始至终都没看大米一眼,一门心思在饭里,她吃了一大碗饭,喝了一碗汤,碗一放,往后一倒,竟然睡着了。
  大米看着她鼾声四起,惊愕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妈说老头子和儿子都在睡觉,家里也没多余的床,让他们俩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大妈收拾完了,就回屋里睡去了,明天早上还要赶早去集市上卖菜。
  大米拧了条湿毛巾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睡的呼天鼾地的一画,抿嘴一笑,本来想帮她擦擦脸的,实在不忍心惊醒她,就这样手里托着一条毛巾,痴痴看着这张粘着泥巴的小脸。
  每次见到她,鲜活明媚的像披了七彩的鱼,磷光四射,璀璨耀眼。
  而她本人却偏偏不自知。
  大米用手轻轻拂去她额前乱发,一张圆润的小脸完整地呈现出来,尖尖的下巴总是倔强地翘着,原来她的眼睛闭上是这样的好看,睫毛弯弯的均匀地撒开,藏住了那特有的咄咄眼神。
  大米总是很怕近距离跟一画目光相遇,
  她无意间的一个回眸就能把大米伪装的面具,深藏的波动,心中的涟漪统统摧垮,直达他的心底。他怕这样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太有感染力了,仿佛一个抬眼就能把自己给淹没了。
  而此刻,这条鱼在沉睡,安静让他心疼,好在今晚被自己找到了,如果放任她一个人留在大坑里,后果会怎样,大米不敢想象。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咳嗽,惊的大米顿时跳到沙发的另一头,抓起毯子蒙在头上。
  等了半晌,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在毯子里悟的满头大汗的大米露出了脑袋大口地喘着气,谁知道迎面被踹了一脚。大米一把抓住,刚想扔出去,再一看,这脚脖子怎么这么黑?
  灯光下,大米这才看清楚了,这只踢人的黑脚,竟然是淤血过大,整体变黑了。
  他忍不住轻轻把那只肿起的脚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捡起那条毛巾一点点把上面的泥巴擦掉,淤血很大,看来她真是累到极限了,这样的红肿疼痛竟然无知无觉。
  大米用手掌轻轻地揉着她的脚踝,一画似乎很受用,哼唧了两声,翻身又沉沉睡去。
  渐渐的屋内的物件越来越清晰了,太阳露出了头。
  大米把一画的脚放好,刚想起身,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妈他们还没起床,谁这么早会来敲门呢?
  他怕敲门声惊醒了屋子里的人,赶紧起身去开门,大门拉开,他呆住了。
  雷老虎带着一身露水雾气,拎着大手电站在门口。
  开门的一瞬,雷老虎也惊呆了。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钟,雷老虎开口了:“早,米少麒殿下,我来接您回府。”
  大米有些尴尬,他语无伦次地说:“雷雷雷教官,你怎么,怎么会找到这里?”
  “跟我玩捉迷藏啊?方圆50里,每寸土地都留下过我的脚印,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好了,您是不是该梳洗打扮一下再启程啊?哦,对了,我忘记你是出来英雄救美的,人呢?”
  雷老虎一直用调侃的口气咬着后槽牙跟大米说话,可是最后那两字是吼出来的,他忍无可忍了。
  营房的大兵整整翻了一夜,愣是没找到他们,雷老虎脸色铁青,却无处发泄。黎明时分,他鬼使神差地注意到了这片菜园子,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黄军鞋的印迹。错不了,这两个逆贼一定藏在这里,站在院落门口,他迈着方步来回走了几圈,最终抬手敲门,门一开,一张让他诅咒了一晚上的那张脸露了出来,他听见自己后牙在咯咯地响。
  “她还在睡,出了点问题,要不……”大米还没正真回过神来,他堵着门口看着雷老虎。
  “让开!”
  雷老虎一把就把大米扒拉到一边,
  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这时,大妈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雷老虎赶紧打招呼:“哎呀,这是领导吧?一大早就找过来了,我还担心他们今天怎么回去呢。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们半夜搞军训啊,幸亏他们找到了我家,要是在外面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么小?大妈啥眼神?雷老虎很气愤,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不是让他们半夜搞军训,是他们把军训搞到了半夜。”
  介于大妈的热心收留,雷老虎挺了挺胸,想要摆摆领导的样子出来。
  他立马甩掉黑脸,破天荒地给了大妈一个灿烂的笑脸。
  “大妈,多谢您了,我们军训啊,这样的事情是极少发生,今天也算碰到您好心,不然他们可是有罪受了,我代表部队谢谢您。”
  大米紧张地跟在雷老虎身后一声不吭,雷老虎乘机回头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大米会意,立即进屋叫醒一画。
  一画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晃动的大米问:“吃饭了?吃饭了吗?”
  大米抽起桌子上的湿毛巾悟在她脸上说:“你就知道吃!快醒醒,雷老虎找来了,他快气疯了。”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屋子里传出,大妈和雷老虎正在说的热火朝天的,打算挽留他们吃早饭,被这惊秫的叫声吓的赶紧往屋里跑。
  一画瘸着一只脚站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瞪着进屋的雷老虎大叫着:“报告教官,我不是故意的。”
  大米听了心里不由得一震,这点事情怎么会让她如此惶恐?
  雷老虎也乐了,说道:“杨一画,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抓人的,赶紧走吧,别再给老乡添麻烦了。”
  一画惊魂未定地“哦”了一声,下了沙发。大妈从厨房拿了个几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塞在雷老虎手里,说路上吃。
  三个人谢过大妈,出了门往回走。
  一画此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们俩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着,大米几欲开口,雷老虎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最终大米忍不住了,他回头一把拽住一画,要背她,一画使劲摇头,指了指雷老虎的背影,大米执意要背,一画死活不答应,
  两个人在雷老虎身后闷不吭声,拉拉扯扯比划着。
  突然雷老虎开腔了。
  “要背就快点,真啰嗦!”
  两个人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
  大米背着一画紧跟在雷老虎的身后,上了公路,一辆银灰色尼桑车开了过来。
  停稳了,从车上走下一人。
  “裴大叔?”
  趴在大米身上的一画大声惊叫起来。“裴大叔,你怎么来了?”
  裴洛文看着一画满面微笑着说:“你没事吧?一画,先上车吧。”
  三个人也没客气,上了裴洛文的车,一画兴奋地看着前排开车的裴洛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雷老虎说:“裴院长,麻烦您先送我们跟大部队汇合,然后回营地好吗?”
  “好的。”
  “裴院长?”
  一画听的莫名其妙,从早上醒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她晕,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掉大坑里把脑袋摔坏了,她使劲地摇了摇脑袋,一抬眼正看见裴大叔从后视镜里在看她。她一愣,继而又笑逐颜开,心想只要裴大叔在,什么事情都能问清楚了。
  突然,她感觉身子一重,一扭头,只见大米歪着头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顿时僵住了,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不安地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裴洛文,还好,他很专心致志。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雷老虎那张板凳脸,他竟然装看不见!
  难道这一路就让大米靠着她的肩膀睡觉?
  一画一想这个,心里就开始发毛,她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把大米的脑袋推开而又不露声色。
  终于借住车子一个大颠簸,一画奋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搬起大米的头扔给了雷老虎,雷老虎被突然袭击的大米吓了一跳。
  大米无知无觉地把脑袋靠在了雷老虎的肩膀上,雷老虎看看大米,又看看脸上颇有得意之色的一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画赶紧装看车外的风景。
  雷老虎鼻子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哼哼声,一画暗想,难不成他也在等着下一个颠簸再把大米甩回来?那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一画回头偷偷瞄了一眼雷老虎,正撞见雷老虎的电目,四目交会,火花乱闪,让一画倒吸了一口冷气。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很多,雷老虎果然很快就等到了一个大颠簸,他攒足了力气,搬起了大米的脑袋往一画那边推,途中,他突然停手了。
  “呃?怎么这么烫?大米大米大米!”
  雷老虎使劲拍着大米的脸颊,毫无反映。
  一画一听,吓的面如土灰。
  大米他怎么了?难道我用力过猛,扭断了他的脖子,他死了?!

  试探吧?

  “大米大米,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真的,是那个大坑颠的太厉害。”
  一画抓住大米的胳膊急迫地哭喊着。
  雷老虎正在拍大米的脸,听一画这么一喊,停下来了。
  “谁说他死了?”
  “没死?那他怎么没反映?”
  “发烧,晕过去了,现在这些男孩怎么都这么弱啊。”雷老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脸色潮红,双目紧闭的大米,不可思议。
  一画仔细看看大米,原来这样,她安心了,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附和着雷老虎说:“就是就是,跟纸糊的似的。”
  裴洛文正开着车也乐了起来,他说:“要不我们赶紧去军区医院吧,你通知大部队直接回营地,这俩孩子一个发高烧,一个扭了脚,都不能耽搁。”
  雷老虎一想也是,看样子他们是无法再继续军训了。
  病房里,一画的脚踝打着夹板,被固定在床上,对面,大米还在昏睡,急性肺炎,高烧不退,正在挂盐水。
  裴洛文把他们俩送到军区医院后赶着回去开会,就走了。
  雷老虎在病房里转了三圈,一画的眼睛也跟着他转了三圈,实在尴尬,雷老虎找个借口就回去了。
  一画躺病床上脑袋扭来扭去,她还以为裴洛文没走,过一会儿就会过来看她,自己也好乘机问问裴大叔到底在哪所学校当院长,昨天晚上是怎么知道她掉队的?带着疑问,她一边头不断地抬起来对着门张望着,一边自己跟自己打手语玩。
  直到午饭时分,大米才悠悠转醒,他一抬头就看见对面床上的一画在自己跟自己打手语,嘴一咧,乐了。这个人从来都不用别人担心她会寂寞,除了昨天晚上在大坑里那个可怜相。大米又联想起了那个拥抱,看着一画,不禁脸一红。
  一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回头,用手指扣在脸上装做望远镜伸着头看着对面床上的大米。两个人对视半天,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门突然被推开。
  ‘呼啦’进来一群人,顿时病房被塞的满满的。连一画都觉得自己高抬起来的那条腿都是碍事的,恨不得缩回被窝给他们腾点空。
  来的人中间,一个端庄贤淑的中年女子挎着精致的名牌小包,两个跟随的阿姨手里拿着一堆东西。
  两个中年男人走到大米床前,很客气地俯下身子问长问短。女人们各负其责,插花的插花,削苹果的削苹果,其中一个阿姨连大米的内衣内裤都带来了,整齐地叠放在旁边的厨子里。
  床头的小桌子上顿时堆了满满的水果。另一个阿姨竟然连鸡汤都带来了,正打算盛出来喂给大米吃。
  一画瞪着大眼观摩着,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资本家少爷吧?我昨天折磨了他一天,今天早上还差点把他脖子给拧断了,这阵势,不会待会儿忙完了来掐我吧?我还是躲着点。想到这里,一画慢慢地往被窝里缩。
  那个端庄的女子柔声地问着大米,声音低得只能让大米一个人听到。
  同一个房间里住着的人,被大家无视着。
  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闯了进来。
  大米一抬眼,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大米大米,你怎么样了?阿姨,他怎么了?”
  如此娇媚的声音,让悟在被子里的一画生生地出了鸡皮疙瘩,容初曼?!她的速度可真快。
  只听那个阿姨说:“小曼,让大米睡会儿,我们出去说话好吗?”
  接着听到连拖带拽的声音,渐渐的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最后听见房门‘吧嗒’一声关上了,一画才从被窝里浮出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空气里弥漫着鸡汤的鲜香。
  大米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坐了起来。
  问一画:“想吃什么?鸡汤,还是苹果,香蕉?”
  一画瞪着他,咽了一下口水。
  “伪善!资本家的施舍?”
  “乱讲,什么资本家?不吃我吃,建议你找个袋子背着,出门右拐。”
  “右拐?干嘛去啊?”
  “化缘去啊,兴许食堂还有点残羹剩饭啥的,要知道这个医院,自己不能打饭,又没人送饭,就只能去等施舍了。”
  “你!没想到你损起人来还精神抖擞啊,刚才容初曼来时,你怎么装死啊?你……怕她?啊哈哈。”一画顿时像抓住了大米的把柄一样,开心地大笑着。
  大米眼珠子一转,笑了笑,也没肯定也没否认。
  “看来你跟容大小姐关系不一般哦,看她刚才扑进来的架势,我以为我躺摄影棚里装死尸呢。”
  “你这是在吃醋?嗯?”大米坏笑着,他觉得这个话题被一画说的越来越有趣了。
  “吃醋?天大的笑话,亏你想得出,不是早上脑袋被我撞坏了吧?”一画看着大米的话有反扑过来的趋势,就赶紧打住。
  “鸡汤还喝不喝?不喝我就倒了,这谁做的,真难喝,一口也喝不下了。”大米夸张地说着,起身端起鸡汤去就往外走。
  一画眼睛跟着那盆鸡汤,眼看着就要被大米泼出去了,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哎!等等,别糟蹋东西,如果你现在求我,我倒可以为你想出了一个减轻你罪过的方法。”
  大米暗笑,真是嘴硬,他转身把鸡汤放桌子上,故意很无奈地说:“不就一盆鸡汤嘛,没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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