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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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归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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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简直不敢相信,平时对自己满意的爸爸会说出这种话来,有些伤心和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却强自平稳着声音:“……可是,你要求我都做到了……我明明……”
“有些差距你不明白的。我自然会有一套方法离开的,不过我不会去找你的……因为你要足够能和我搭伙才行啊,所以,快走吧,别在这里——”迈克尔强硬的把她推出后门,就在林越被推出后门的瞬间,她听到一声轻响,林越和迈克尔同时回头,就看到一颗不大的催泪弹被从窗户中扔了进来,落在了门厅中——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催泪弹冒出滚滚的浓烟来,迈克尔头也不回,一脚把林越从后门踹出去,林越握着枪倒在了冰冷又干燥的草地上,没有灯的花园里,院子周围树篱的围墙就好像无声又冰冷森严的军队一般包围住了林越,从窗户中漏出的一条黄色灯光映到了坐在地上的林越茫然无措的脸上。
一瞬间可以决定很多事,林越就算被那话说的很受伤,但她毫不犹豫的坚定的站起身子来,打开了后门,又窜进了屋里!
她移动的时候,那灯光就像丝绸一样滑过了她的面容和眼睛,她黑色的几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里却在流光之间闪出那毫不退却的光芒,几乎没有声息的脚步踩上了干燥的草坪,她像一只深夜觅食毫不胆怯的小鼠,跳上了后门的台阶——
进到屋内,她果断拿起了鞋柜上一个消音器。林越警觉地偏了偏脑袋,听见了有人一脚踢开大门的声音,她甚至还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整座花园都被包围了,还正在有人靠近后门!等不了了,一瞬间她大脑转动,却想起来了迈克尔的话——
“林越,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如果你在我旁边反而会碍手碍脚的。”
既然这样,我就躲起来罢,但就算这样,我也不离开你的。
年幼的林越这样想到,她突然打开了后门的鞋柜,把手伸进一双爸爸的运动鞋中,按下了鞋里隐藏的按钮。打开的鞋柜中两层摆放鞋子的架子突然降了下来,露出了鞋柜木板后面的狭小空间来,林越想也没想的爬了进去,躲在里面,按下了着小小密室中的电钮。那两层带着木板的鞋架便升了上来,这小小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林越抱着枪,握着匕首缩在里面。两层的鞋柜刚刚升上去,机械咬合的轻响中,她就紧接着听到了没关的后门有人进来的声音——
她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屏住呼吸,这个极其不隔音的空间里,她绝对确定的听见了那个刚进后门的人手枪上膛的声音。要不要出去帮帮迈克尔,他要是被这个偷袭者杀掉怎么办?!
她手指摸索上了电钮却又收回来了……我是不是该信任迈克尔。林越这样想,万一自己出去没帮上忙,反而让迈克尔为了救她而搭上性命……就太……
林越抱住了双腿,咬着嘴唇继续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停息的带着消音器的枪声,却比不上子弹入肉裂帛一般的轻响。那是死神来的声音,她每听到又是害怕又是欣慰。不知道这声音是在谁的身上响起的,但这枪声还响着,至少代表战斗还在进行,迈克尔还是能抗衡那些来路不明的人。
你要相信他,你要相信他。林越脑子里不断说着这一句话,细微的脚步声和枪声不断响起,似乎还有一些对讲机兹兹的电波声,她听着枪声似乎突然停歇,整间房子陷入了粘稠的沉默中,林越觉得自己好像被按入了浆糊之中,鼻子被灌入了这种液体简直都要无法呼吸了。
她无法忍耐的想要出去,本想按上电钮的手却又无法动弹,她秉着呼吸期待着某些关于迈克尔的声响打破这沉默——
迈克尔,迈克尔……
求求你,告诉我你还在……
就这样冗长的沉默中,一片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走到了客厅中,便停住了脚步。一个男声想起——
林越听着外面语速并不快,语调微微上挑的男人声音,以及着不知名的语言中夹杂的卷舌声。这是……俄语?
她就算听不懂却也把耳朵贴过去,妄图明白那个人说话的意思。甚至还期待着那个男人语句里带着几句英语,好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来的人都放松下来,朝客厅靠拢过去,所有人中就只有那个男人在开口说话,听他悠闲地语气,林越反而一颗心都凉了。
这么悠闲……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爸爸输了……
这群混蛋以多胜少,算什么本事!又为什么带着枪来,分明要致迈克尔于死地,我就不相信招惹了人或是欠点钱就会招来俄国人!就算是爸爸是电影里混黑社会的,这里也是美国,那帮俄国人怎么敢在这里杀人?!
他们到底是谁?迈克尔到底和他们有怎样的仇?!
林越心里塞满了疑问愤怒与惊恐,她不敢出去,她一手撑在密室里粗糙的木板上,痛恨着自己的怯懦,但又怕到无法思考了……
爸爸……迈克尔……你到底怎样了……
就在她揪心惊惶到眼泪都要掉下来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他爸爸的声音。那个声音不算虚弱,却也少了平时和林越说话的傻傻的感觉,那声音里只有沉沉的冷静默然和一种让人听来无法呼吸的感叹。
她已经来不及反应为什么爸爸也在说俄语,只听得到那声音中有一种不动如山的等待,有一种无法抗争却毫不抱怨的无奈。明明是无法听懂的语言,林越却感受到了那语气中对生活的小小满足,就犹如林越明明失去很多却还毫不在意的满足,迈克尔却似乎有这种感受呢……
那种守候,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局的守候,就好像枝叶伸展繁茂的大树,平原上毫不退缩也不改变的大树。默默的等着什么,守着什么,却从来不说,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被砍掉,却好像还在等某个谁到树下来坐一坐。
就算那个人曾经来到树下,他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喜悦,更没有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伸出枝叶挽留。还是目视前方的站着,甚至不多看她一眼,只是在心里几无声息的满足的感叹一句:“今天的太阳好晒呢。”
迈克尔就是给林越这样一种感觉,不和别人枝叶相连,也不愿多庇护别人,但当别人走到树下他也不排斥。除了林越作为从他根系边长出的小树,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林越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迈克尔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并不算太多,只是听着那个尾音微微上翘的男人有点无奈有惋惜的叹了口气,就在林越还没反应过来一切的时候,门厅处响起了清晰的裂帛声——
那细微的声音犹如鼎鸣的大钟,声音回响着撞击着林越的太阳穴,她就犹如被巨大的电流窜过了脑袋,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变成反色!
那是……同样的……死神的声音?不!难道爸爸——!
爸爸!迈克尔!
她喉头发出尖锐又微弱的呜咽,年幼的林越竟然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声音犹如被绷到极限的琴弦,被人弹拨时发出的痛苦呻吟,她断断续续的呜咽着,眼泪流下来,灼烧着面部的肌肤。
手指用力的捂住嘴,发白的指节就像要把整只手勒进不断抽搐的面部肌肉里。
这小小空间里的空气就像灼热的蒸汽,烘烤着她的太阳穴,林越一瞬间简直要昏过去。不……爸爸……不……
为什么我还这么的小?若是我真的可以一下子长大,是不是就能站在迈克尔身边,和他拼死逃离这里?!这算是怎样的故事!甚至都不知道敌人是谁,甚至只能躲在鼠穴一般的地方不敢发生的哭泣,连反抗都不敢做出的窝在这里。
林越渐渐收紧握枪的手指,耳边的声音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了。
尖锐的耳鸣无法停止,林越做了一个不断旋转镜头的梦,过去的回忆在眼前不断闪过,似乎什么都看见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清。似乎迈克尔让她嫌弃的傻傻笑容还在眼前,下一秒却又转瞬不见,似乎自己还坐在钢琴前,壁炉的火温暖着穿羊毛袜的白皙小脚,似乎餐桌上还摆着某人花了半天时间才做出的生日蛋糕,似乎还躺在小床上,看着某个讲童话故事的家伙早就倚在床边睡得口水流下来——
什么都似乎还在,什么都确信已经消失……
等林越再度能直视着前方的黑暗,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林越强撑着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湿透了里面穿的粉色裙子,她揉了揉麻木而微凉的膝盖,疲惫的就好像刚刚高烧退去一般。
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林越偏了偏脑袋,听着外面的声响。好像只有一个人了?她仔细的确认着,摁下了电钮——
“啪——”正被留下来收拾的棕发男人,站起身来。他看着其他人都已经退出了这栋房子,回到了车里。只有自己被留了下来,正准备加快进度的男人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就好像齿轮咬合的声音。
他警觉的拿着枪,朝声音的来源靠近。难道房子里还有别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那个小女孩的,没想到竟然搜查了整个房子都没发现,正以为是跑掉了。难不成那个丫头其实还在房里?
他想着,靠近了声音来源的后门,一下子就看到打开的鞋柜,和打开的后门——
而鞋柜里正是空空如也,露出了后面狭小的空间来!那个孩子刚才就躲在这里?!他刚拿起对讲机,想通知花园外就要离开的同伴,追捕刚刚逃出去的小孩——
“噗——”轻轻地一声,在这空旷而安静的房子里响起。




、【入狱】(修)

林越面无表情而颤抖着的握着枪,看向面前缓缓倒下去的棕发男人。由于枪口离那人太近了,被子弹击中的地方直接轰成了一小片血肉模糊的塌陷,她脸上喷上了温热粘稠的血液,林越整个人呆住了——
被后坐力震得双手发麻,右手又痛的直抽搐的林越懵在那里。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爸爸!
我杀人了!
“乓——!”林越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瞳孔皱缩的呼吸了半天,才平稳下来……呼……原来是梦啊……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了,竟然在梦中犹如昨天一般。
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两侧脸颊一阵发麻。我……被抓了?
林越清楚地记得自己走在南洛杉矶的脏污小巷里,那里大小黑帮林立,治安混乱,不过小巷深处的某个破酒吧,却是她常常去混迹的地方,曾经将她从中国带到美国来的刘戌和爱丽丝也常常泡在那个酒吧里。
可是,她却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尾随,等到跟踪她的棕发胡子男人露出踪迹对她出手时,林越发现自己都来不及掏枪,就被重物击中了后颈,昏了过去。
按理说绝不该这样,她从小就拥有的敏锐感受和强大反应力几乎无人可比,但那个男人的动作比她预想的快了太多,犹如非人一般的速度,就算是林越也只能刚刚看清他的容貌。
本来以为醒来之后会面对不知怎样的未来,没想到竟然是来到了监狱里。她从床上爬起来,两手抓着栏杆朝外张望着,紧张而暴躁。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的伪造身份会不会在入狱检查的时候拆穿?!
她大脑转的混乱,惊慌失措的分析根本处理不过来的信息量时,林越看到了自己抓着栏杆的双手……
那是……那是一双黑色肌肤的大手,她把右手缩回来,在自己面前展开五指。那只手肌肤粗糙指节宽大,手心与手背色差极大,伸直了手指后在直接的地方窝起了细密的皱褶。
这不是她的手。
这不是她。
林越低下头去,看着从工装裤中露出的同样的黑色大脚,她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扶着栏杆站起身来。这……身高也绝对不是她!
眼前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只能看到一小段距离,林越耳鸣毫不停息,她仿佛要晕倒过去。“不……”她看到了铁质盥洗台上挂着的脏污镜子,犹如快要摔倒一般就扑了上去……
……那镜子中的的确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个惊惶的圆寸头黑人男人,个子极高肌肉发达,脖颈的线条充满了力量。
这是重生?我成为了一个身处监狱中的黑人壮汉?
那么……林越的世界呢?我变成了一个不同的人,而那一个我呢?
“乔纳森,你在做什么?”
一个暗含冷漠的声音在他脑袋的侧上方想起。
林越一惊,瞳孔皱缩,猛然转过头去。一个穿着深蓝色圆领T恤外面套白色短袖衬衫的男人坐在上铺,垂着眼睑看向她。白皙的手指里正捧着一本黑色硬皮的书,手里拿着铅笔,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耐。
是个?亚洲男人?
“你……”那个本来看起来安静理智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睫毛下隐匿的寒光射向林越。他盯了一眼神情慌张茫然的乔纳森,有点起疑。
“啊。”林越刚开始太过紧张,根本没在意这个房间中还有别人,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一瞥眼之间看到了铁质床柱上挂的小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星野川”这三个字。这边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吧。
“那个,星野川。”林越抬起了头,问道:“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问起来也有些忐忑不安。
“若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你已经一个多星期都不在监狱里了。从你上次被诺顿狱警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不过是昨晚晕倒着被拖回来,现在你也只是自上个星期离开之后第一次醒来。”
“什么?”林越竖起眉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怎么了?”星野歪了歪头。
“不……不……等等?”林越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思索着。
这间不足6平米的小房间,除了这个上下铺以外,只有一个不锈钢的洗脸池,一个马桶还有木质的小矮桌,上面放满了书,几乎没留一点空隙。这整个房间唯一能产生领地纠纷的也只有这张小桌子了,一看这种状况,林越心里也明了不少。
看来这间囚室里,上铺那男人占着上风。
那个瘦弱的亚洲男人是有多么剽悍,才能在武力至上的美国监狱里打过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她又偏过头去望了望那个小牌子,仔细看了看上面所有的信息,这才瞟到小牌子下面印着一小串英文:利文奥特堡监狱。
这是……?利文奥特堡监狱?!那个知名的军事监狱?她突然站起来,一手抓住上铺那个男人的脚腕:“星野,……我还有多久的刑期?”
星野拍开她的手,继续低头看书,无谓的说道。
“还有半年——”
“呼……”林越长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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