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bykil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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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bykiliyan-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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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鹏神色一紧:"那日,属下去找信使拿本月开销的帐簿,不巧信使外出。属下翻找帐簿时,无意中打翻了这木盒,打开后看到这样的一封信,实在心惊的几夜都没能睡安宁。"
  宋知秋没再问下去,点头道:"真是辛苦周掌事了。"走到椅子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喉,坐下才勾着嘴角道:"辛苦周掌事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来设的这些局!"说到最后,宋知秋的声音陡然拔了上去。
  周云鹏两腿一软又跪了回去,颤声道:"宫主何出此言?"
  宋知秋不搭话,只看了晏阿九一眼。
  晏阿九弯起一双眼看着周云鹏:"周掌事行事缜密,事事都快我们一步。要找你的破绽实在是不易,可这次统共就你与信使、密使三人有可疑之处,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将他二人一同陷害。"
  周云鹏急声道:"你莫要含血喷人!宫主!不知你听了什么谗言,可属下对初映宫对宫主你绝不敢有二心!"
  宋知秋依然不搭话,又看了顾言清一眼。
  顾言清把鞭子往边上一搁,拿着帕子擦手低低的笑了两声才看着周云鹏道:"周掌事好计策,可同一个计策上两遍当的那就是傻子了。你先是嫁祸了沈仲文,可当你暗中发现沈仲文堂下弟子一如继往,没有半分慌张时你便知道沈仲文被押一事有蹊跷,又动了第二计的心思。不得不说,你行事确实周密,你先是假惺惺的去宫主面前替沈仲文求情,紧跟着就将那信鸽套上央歌的名牌。这样一来,一般人实在想不到你能嫁祸完一人之后再去转嫁另一人。"
  周云鹏白了一张脸,咬牙道:"你这样信口雌黄诬蔑我,可有证据!"
  宋知秋双眼眯了一眯,斥道:"证据?!周掌事你可知道我派去盯着你的人不止一个?你自以为甩掉的不过是一个幌子。你又可知道你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温良,还不出来让周掌事看看他想要的证据?"
  随着宋知秋的一声令下,温良带着沈仲文从密堂的密道里走了出来,手里头也拿了个木匣子。
  周云鹏看着沈仲文满脸具是震惊,别说那些伤口,就连磕碰的淤青沈仲文身上都找不出一个。
  央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过顾言清的帕子抹了一把脸,啐道:"姓沈的你个王八蛋!这猪血他妈的腥死了老子了!"
  "猪血?!"周云鹏眼底死气一片,带着脸上都浮现出灰败之色。
  温良将木匣打开往周云鹏面前一扔。
  宋知秋不耐烦的挥着手里的扇子:"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让我帮你开口?"
  周云鹏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来,最后痛苦地把头搁在地上,道:"属下该死!"
  周云鹏一开口就是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周云鹏出初映宫办事时勾搭上一寡妇,寡妇貌美又风骚,与周云鹏苟合了几次便有了身孕。一年后产下一子,周云鹏年逾四十膝下却只有一女,自然喜不自胜。可儿子还没满月就被人掳走了,连同那寡妇。周云鹏慌了神,追查了几日都毫无头绪,这时一神秘男子拿了他儿子的襁褓来找他,并许诺他只需他将初映宫及初映九的消息传给神秘男子,不仅他儿子同那寡妇平安更外加千两黄金,并将初映宫交由他掌管。
  沈仲文上前揪住周云鹏的前襟,恨道:"你…!"
  宋知秋拿扇子拦了拦沈仲文:"与你联络的究竟是什么人?"
  周云鹏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知道他俊美无比…右眼…右眼下有一颗痣。"
  沈仲文松了手,他滩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
  宋知秋轻叹了一声:"看在你妻女的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众人出了密堂,一众弟子列队排在两遍,神色肃然。
  只听密堂里周云鹏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宋知秋挥手让众人散了,并安排了人将周云鹏的妻女安置出去。
  回到杏花园子,屋里漆黑一片,白芷大概早已睡下。这些日子来宋知秋早出晚归,与白芷也没打过几次照面。
  她站在杏花树下,望着这满树芳华疲惫无比。
  "事都了了?"白芷开了门,看着伫立在院子里的宋知秋。
  "都了结了。"宋知秋转过身来,夜风拂过带过一片杏花雨。
  "那好,也该去四边城了。"白芷垂了眼,转身回了屋。
  宋知秋跟着她后面进去,也不点灯,只将外衣脱了爬上床,抱住白芷的腰,闷声道:"你可曾被人背叛过?"
  白芷拍了拍她的手:"早些睡吧,胡思乱想容易失眠。"
  宋知秋继续闷声道:"那这几日你没见着我有没有想我?"
  "宋知秋…"
  "嗯?"
  "你再废话我就把你赶出去。"
  "哦…那我说最后一句,我是有些想你的。"
  白芷翻过身,搂住她:"我虽然没被人背叛过,却也大概知道那种滋味。你平日里是有些聒噪,但你不在反倒觉得太静了。"
  宋知秋闭着眼睛,靠在白芷怀里扬起唇角。
  夜深月明,映在地上一片银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白芷戏份少,所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打人也不准打脸!

☆、门派是一道高高的门坎儿

  连着几日没睡好,宋知秋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挂的老高。衣裳也没正经穿只披在身上,打开房门看见白芷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脸上盖了本闲书,茶炉冒着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飘着一股清香。
  宋知秋靠在门上,笑逐颜开。
  "醒了?"白芷一动,书本从她脸上落了下来,正好掉在她手里。
  宋知秋走过去将茶炉从炭火上提了起来,给白芷的茶碗添满,又拿过她手里的书本翻了几页,笑道:"怎么看这本?这个结局不好,太苦情,人生苦短看故事当然要挑圆满一点的来看才是。"
  茶煮到正好,味清不涩。
  白芷一杯茶饮尽又添满,拿过宋知秋手里的闲书找出看到的那一页折了片叶子夹住。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落花,面无表情地道:"既然醒了,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被白芷突如其来的冷冰冰的态度整的一愣,宋知秋摸着鼻子道:"在下可是有什么地方惹了白姑娘生气?"
  白芷刚走了两步,听见她这话微微一滞,没回头只说了句:"没有。"
  白芷倒不是生宋知秋的气,只是…昨夜里宋知秋靠在她怀里睡的香甜,她却瞪着眼睛难以入眠。
  原本,她只当她是个不学无术的下流胚,可下流胚在一夜之间变成个女娇娥,这个女娇娥竟然还是江湖中令人闻名丧胆的鼎鼎魔头。她只是奉了师命下山为程素馨了一桩心愿,却阴差阳错的卷进一些不必要的纷争里,一桩桩一件件的让她跟宋知秋越走越近。
  白芷从小没的朋友,所以对于宋知秋她有时气恼又有时心疼,感觉复杂的她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晰。虽说凤门中人实在不应与魔教的人走得太近,可她心里又隐隐的觉得自己已经算不上什么凤门中人。结果,白芷有些一根筋的脑袋里打了几个结。一是她觉得跟宋知秋之间走的似乎太近了些,二是她觉得万一有那么一天她们执剑对立又该如何自处,三是这桩事了之后她是要回凤门刺杀白云谷的,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她总觉得宋知秋会难过。
  或许,会很难过。
  白芷不愿见她难过,或许如同早上那会儿左使说的那般,与她保持些距离,才是最好的。
  早上的时候,白芷怕练剑声吵着宋知秋,提了月影去了宋知秋钓鱼的湖边。一趟剑走完,气还未收看见左使拍着手款款而来。 ?
  白芷拱手见礼:"顾左使。"
  顾言清回了礼,细细打量了白芷一番,才笑道:"白姑娘有礼了。"又指了指建在湖心处的凉亭,道:"白姑娘晨起舞剑想必累了吧?在下想请白姑娘饮杯茶不知白姑娘赏脸不赏脸。"
  白芷一怔,揣测这个顾左使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于是一额首:"顾左使客气了,白芷盛情难却。"
  落座,焚香,泡茶。
  顾言清很讲究,泡茶的一应器具皆是上好的老紫砂制成,素面的圆肚壶配着两只精巧雕花的茶杯。 焚香的铜炉上镂空的鸢尾花里袅袅薄烟腾起,散出特制药香的清甜香味。
  顾言清将白芷面前的茶杯斟满,噙着丝笑意,缓缓而道:"听闻白姑娘乃白门主的高徒,年纪轻轻却得了白门主一身真传的凤门武艺。"
  白芷客气道:"顾左使谬赞,家师与我早已算不得凤门中人。"
  顾言清似笑非笑地:"方才见你舞剑如行云流水飘洒轻快,将来必成大器。当年虽说有些变故,可江湖上还是将白风当作凤门门主的。"
  白芷接着客气:"顾左使真是言笑了,凤门白风早已在八年前葬身云顶峰,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凤门白风,承蒙一些故交记挂罢了。"
  顾言清抬手做了个请:"这茶温正合适,白姑娘试试如何?"
  白芷举了杯子细细的啜了口:"顾左使的好茶我喝实在有些可惜了。"
  顾言清的茶是好茶,清香四溢回味甘甜,可白芷就是能隐隐的感觉到对方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后面带着的莫明的敌意。
  一杯茶尽,白芷站起来举手告辞。
  顾言清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湖里金色的几尾鲤鱼摆动出一条浅浅的水痕。
  白芷走出五十步开外,才听他道:"白姑娘可知宋知秋的过去?"
  白芷停了下来,转身与顾言清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互视。
  凉亭里常年备着鱼食,顾言清取了来丢了一把到湖里,看着争相抢食的锦鲤淡淡道:"我想,她那个性子应该早就对白姑娘知无不言了吧?那白姑娘也是明白,她那个性子总是不顾自己,却紧着身边最重要的人吧?"停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总为了重要的人不顾一切的。"
  白芷垂着眼,有点儿不明白顾言清说这些话的用意。
  顾言清继续言道:"可白姑娘始终是凤门中人,尊师这次出山难道不是为了重掌凤门而来?"
  白芷闻言猛地抬起眼皮,现在她似乎是听出一些意思来了。
  见白芷不答话,顾言清不在意的笑了笑,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凤门,江湖名门正派。初映宫,乃魔教之首。白姑娘可曾想过,也许有朝一日你们终将兵刃相见,至死方休?!不是也许,是必然。"
  顾言清一字一句的如千斤沉重敲打在白芷心头,她如何不曾想过?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她只是觉得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左右,时而聒噪个没完时而安静的如同天边弯月,原本单调的日子突然就爽朗了起来。可如今一直隐隐缀在心头的忧虑被顾言清就这样说了出来,再也忽视不得。
  白芷脸色不由得泛白,声音却平稳地跟面色截然相反:"顾左使的意思是我与宋知秋必会有一人不得善终?"
  顾言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白姑娘,你与宋知秋走得越近,将来只会更伤。"
  白芷觉得周身发冷,忍不住地想打牙颤。深吸了一口气,白着一张脸笑的格外好看:"顾左使多虑了,我与贵宫宫主不过是恰巧接了同一桩事务,事毕之后各自天涯,哪里会有什么更深的交情。"说完,微微欠身扭头走了。
  眼光刺眼,白芷握着月影的手关节泛白,她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她与宋知秋终究会成为立场对立的两个人。
  她心里酸涩难忍,毕竟宋知秋是她平生里第一个尚可称之为朋友的人。
  宋知秋看着默默收拾东西一言不发的白芷,几次三番的想找些话来说,都被冷冰冰的挡了回来。明明昨夜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天差地别了?总该有什么因由才对,宋知秋回想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大概只有自己骗她是个男人的时候才有这般待遇。
  ?宋知秋帮白芷在包袱上打了个结,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我昨夜睡得有些不老实?扰着白姑娘了?"
  "没有。"依然没表情的脸,依旧冷冰冰的语调。
  宋知秋突然就没了脾气,这样的白芷跟初时的那个白芷又有些不同,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一样,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令她的情绪波动一丝一毫。这样的白芷从某种意义来讲是无懈可击的,她发现自己对她有些无计可施了。
  马车还是之前的那辆,驾车的人换成了温良。顾言清、晏阿九等人站在门口相送。
  柳无眉有点儿不舍的望着白芷:"白姑娘,我可是会很想念你的。"
  白芷拿出一个绣的精巧的药囊袋子送给柳无眉:"承蒙照顾,料表谢意。"
  柳无眉指尖缠着药囊袋子的两根布条,咯咯地笑着:"白姑娘客气了,我可是盼着你再来呢。"
  白芷客气的拱了拱手,顺带其他人一并。
  宋知秋在一旁看着,发现似乎白芷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疏离,似乎是对整个初映宫都是拒之千里。
  白芷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提着裙子准备上马车。
  宋知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言清等人,也撩起袍子跟着进了马车。
  一路无话,白芷几乎一直是闭着目养神,到了吃饭的时辰拿出干饼就着凉水草草果腹,吃完了继续闭目养神。宋知秋在一旁递给她风干的牛肉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更甭提之前赶路时吃茶聊天的情形。泡茶的水烧的滚了三次,宋知秋依然没能撬开白芷的嘴让她多说半个字多看自己半眼。
  "白姑娘?"宋知秋契而不舍的又叫了一声,尽管她之前没得到白芷的任何回应。
  马车轮子压过一个石子,狠狠的颠簸了一下,白芷一个不稳就要望边上倒去,她猛地睁开眼伸出手来抓了宋知秋一把。
  四五枚透骨钉穿过车身钉在了马车中矮几上,泛着幽幽蓝光显然是淬了毒的。如果不是白芷拉的及时,此刻这几枚透骨钉便已经钉中了宋知秋。
  宋知秋被白芷这么一拉内心欢喜的紧,这说明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生气,却还是在乎自己的生死的。当下仰头看着白芷笑嘻嘻:"白姑娘你不生我气了?"
  白芷一把推开她,冷然道:"没有下一次。"
  宋知秋犹如一桶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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