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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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放纵-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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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 第一八七章 吸毒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让吴庆章睡到我身边的二号位,反正房间在只有十二个人的时候,上中下三排,每排四个人,都很宽裕,睡哪里都一样,老头们不会有意见,他们都铺着厚厚的褥子,一个个弄得跟席梦思似的。//  

    但是对于吴庆章来讲意义就不同了,他进来第一天就睡二号位,那是一种荣誉,在里面的一种虚荣。尽管下午挨了打,但是他对于我让他睡在二号位感到很兴奋,躺下之后对我连连道谢。

    我说:“来了都是兄弟,你不是说在前面房间就是二号位吗?”

    他笑了说道:“嘿嘿,那是怕王哥瞧不起俺,嘿嘿!”

    我说道:“在这里,别太在乎谁瞧得起瞧不起你,这样吃官司太累,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进来了就啥也不是了,懂不?牛皮吹再大,你掉脚进来了,就说明你是笨蛋一个,呵呵,我的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很实在,就是这么个理,在外面可能你是个老大,可是一进来,谁认识你是谁啊,还不是流氓官司从头吃!没事别想那么多,混一天算一天,来了就安生点,一切凭天由命吧。”

    吴庆章看着我说道:“王哥,看你也不比俺大多少,听你说话,你一定是老官司了吧?”

    我笑了,说道:“还不算老,几个月之间已经二进宫了!”

    吴庆章半懂不懂地听着我在白话,但是从他的眼神看,他已经被我的话吸引了,我趁热打铁,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小声说道:“在外面搞那个很赚钱吧?”

    吴庆章摇摇头说道:“前几年还行,这两年竞争太厉害,也不好混啊!”

    我接着问道:“你,你自己也吸?”

    他表情有些黯淡地说道:“嗯,就是因为自己也吸,后来女朋友发现了,又吵又闹的,俺就让她也吸上了,后来就两个人一起吸……”

    吴庆章自己打开了话匣子,给我讲了一个晚上他的故事。

    他来自山东,本来是来海港求职的,可是他只是初中文化,在海港这个国际大都市也只能去干些最低下的工作,他在小餐馆洗过碗,在擦鞋店当过学徒工,一天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却只赚到三顿饱饭,学徒工是没有工资的。后来他也不干了,就到建筑工地干力工,偏偏他又生得单薄,干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是一个老乡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接济了他,他们是同乡,比他出来得早几年,在闸北棚户区租了石门库的老房子,楼上带阁楼的那种,吴庆章就住在那小阁楼上。

    他的老乡叫金锁,他感觉金锁很有钱的样子,问他做什么的,金锁开始只是说帮别人押车的,就是那种长途货运卡车的副驾驶,就是跟车的。

    吴庆章就问金锁,这工作很赚钱吗?金锁告诉他说,从海港跑一趟德昌,来回五天,押车的可以拿到五百元到五千元,要看押的是什么货,货值钱,给钱就多些,一路上的吃住都是老板包的,每个月跑三五趟不等。

    他一听就说,这活不错啊,自己怎么早不知道啊?金锁笑了,说道,你这身子骨能行?跟车押车是件体力活,跟的是大卡车,两个司机轮流开,人歇车不停,但是跟车的却不能休息,除了吃饭和晚上住宿睡觉,其他时间必须睁大了眼睛,还得陪司机说话,跑长途极司机容易犯困,所以就需要有人在一旁说说话。

    吴庆章一听就说道,这活俺能干啊,快点帮俺介绍介绍吧,也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住啊。就这样,他干上了长途货运押车的活。然而,干上了才知道,这活并不轻松,一路上,两位司机的吃喝拉撒都归他管,每到一个住宿地,他都得检查一遍货物,到了目的地,还得负责和接货方交割;一趟跟车下来,整个人就跟散了架子似的,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

    后来又跑了几趟,身ti有些适应了,却发现根本剩不下什么钱,老板说好的一趟一结账,可是路上的开销得他自己先垫着,老板只把司机必须的过收费站的固定钱数交给司机,有时候路上会莫名其妙冒出来个临时收费站,他也得自己先垫上。

    要命的是,好些食宿的小店根本就没有发票,只给写个收据,还得跟人家好说好商量,可是回去老板却不认账,他好多票子都报不了,一个月下来,没挣上几百块钱。

    他发现金锁很少回来,回来最多住上一个晚上,就匆匆走了,问他他说在押车,可是公司好多长途货运车,他却没有见到金锁在押什么车。

    他决定和金锁谈谈,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终于碰到金锁回来了,进来就掏出一大把钱,看上去有三四万之多,吴庆章羡慕第看着,一边对金锁诉苦,说,这个苦差事不想干下去了。金锁却说,你看我都赚到钱了,你坚持干下去,会赚的。

    晚上金锁说要庆祝一下,两个人就出去买了写鱼肉回来,打电话叫来了五六个老乡,男nan女女的都是在海港打工的,大家聚到一起,相互诉说着打工的苦辣酸甜,就在那个聚餐的晚上,他与同样来自老家的凤儿一见钟情,两个人迅速恋爱了。

    凤儿在一家纺织厂打工,一个月有八百元的收入,平时在厂子里吃住,自己很节省,每个月还可以给家里寄上几百元钱。于是吴庆章就觉得这个女孩不错,是自己要找的那种会过日子的好女孩。

    可是一切都在后来的一次偶然时间中变化了,一天傍晚,吴庆章发现金锁蹲在卫生间拿一支注射器在忘自己的胳膊上扎针,他一下子想到了吸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吸毒吗?

    看着金锁很享受的样子,他对金锁说,怎么可以吸毒啊?金锁笑了,说道,你也试试,不试过你怎么知道吸毒不好?

    他说,不是都在jin止吸毒吗,吸毒有瘾的上了瘾就完蛋了呀!金锁说道,我吸了几年了,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自从吸毒到现在,俺是百毒不侵,什么病都不生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东西?

    吴庆章疑惑地看着他,红光满面,身ti强壮,和自己猥琐的样子正好形成反差对比。他说,真有这么灵?金锁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吸上这东西,再漂亮的mei女摆在你面前让你随便弄,你都不会动心碰她一下,跟吸粉比起来,mei女简直就是垃圾食品!

    吴庆章彻底晕掉了,这世上还竟有这样的好东西?慢慢的,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他在百无聊赖之中,终于吸了第一口,当然不是注射,而是金锁手把手教他,用一张锡纸倒上白粉的那种吸法。

    第一次有些恶心,并没有金锁说的那种飘起来的感觉。

    第二次就来了感觉!闭上眼睛,整个人真的飘了起来!但是却十分短暂,然而他的确真实地体验到了。他就问金锁,这东西多少钱一克?金锁告诉他,在海港零售价现在是三百多一克。他伸了下she头,说道,这么贵,还是不玩了,这个消费不起啊!金锁就说他现在每天一克左右,高纯度的海洛因,注射。

    接下来他就把这件事忘了,依旧去押车,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押车的经验,也能赚到一些钱了。可是有一天,在他刚刚回到金锁的住处爬上阁楼躺下的时候,毒瘾没有任何预兆地爆发了!他说,那是一种绝对的百爪挠心、百蚁肯骨的感觉!

    他在chuang上拼命翻滚,无济于事,他爬起来,冲下去,冲进卫生间,在金锁放货的隔板上翻出了一小包白粉,急忙撕开,在锡纸上倒了一条,用鼻子吸了进去,他坐在卫生间肮脏的地面上,很快就来了感觉,那种飘飘yu仙的感觉,闭上眼睛,无数美丽的金星在眼前飞舞,然而也仅仅就一瞬间的功夫,一切都没有了。

    但是他吸过之后,感觉身ti恢复了正常,再没有那种无法忍受的感觉了,他美美地睡了一大觉,晚上约了凤儿去吃饭,蹦迪,玩得很开心。

    可是晚上回来,一个人躺在chuang上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地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双手颤抖地翻出那个小包白粉,这次他很从容地百白粉均匀地切成几条,一条一条地吸了,坐在马筒盖上闭上眼睛,这一次感觉很强烈,持续的时间也久些了。

    然后他才上chuang昏睡过去。

    过了几天,金锁回来了,发现卫生间的白粉都没有了,就问吴庆章,吴庆章承认是自己偷吸了,他说,对不起啊,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去吸的。

    金锁也没有责怪他,当场就带他下楼,在弄堂口的一个旧书摊,他递给卖书的老伯一卷钱,那老头就那了一本破杂志给他,金锁对老伯说,这个是俺的老乡,他来拿货你也给他便宜点。吴庆章才知道,自己天天从这个旧书摊路过,也不见有什么人过来买书,可是那老头却天天坐在那里,风雨不误,原来是卖粉的。

    从那以后,他每次出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买粉,时间一长,经济上终于支撑不起这巨大的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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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 第一八八章 带毒掉脚

    他开始向金锁借钱,不长时间,他已经借了几万元。//这时的吴庆章彻底染上了毒瘾,不但他染上了,还把凤儿,他的女友也带入了这条不归路。

    那一天晚上,本来约好了凤儿过来一起做饭吃,结果到了晚上他突然毒瘾发作,连忙跑到卫生间吸粉,刚好被闯入的凤儿看到,凤儿惊讶自己的男友竟然是个瘾君子!当场痛哭打闹起来,吴庆章连哄带骗,将当初金锁劝他的那一套说给凤儿听,并让凤儿试试看,如果不是那样的感觉,随便凤儿怎样处置都可以。

    幼稚的凤儿便疑惑地尝试了,一而再,再而三,终于也上瘾了。

    吴庆章一个人吸毒已经入不敷出、欠债累累,现在加上凤儿,两个人的开销更是雪上加霜!吴庆章开始求金锁为他找一条赚钱的门路。金锁看到时机成熟了,就介绍他加入了一个专门在海港与德昌之间带毒的差事。

    直到这时,吴庆章才彻底明白了金锁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原来他一直在做带毒的事情,自然收入极高。吴庆章从此走上了带毒之路,果然收入大增,不但可以维持他和凤儿的吸粉开销,还慢慢还上了欠金锁的几万元钱。

    带毒这差事,从表面上看跟押车差不多,其实就是押车到了德昌,把一车的货物卸给货主,然后按照老大发到他手机上的指令,到指定地点去拿货,每次几千克不等。拿货的地点也多是包裹寄存处、超市储物箱,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真人。海港这边的老板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每次短信指令都不是一个手机号码,他觉得自己在一个两边不见人的状态下忙碌着,货带回来后,也一样按照指令放到指定的储物柜,里面自然已经放好了他这一趟的报酬。

    但是他知道,那个金锁一定认识那个幕后的老板。

    可是有一天他带着两千克白粉正赶往指定的超市的时候,毒瘾发作了。他连忙往自己的住处赶,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跟金锁住在一起了,他单独租了房子。他说有可能是出租车司机报的警,因为在车上,他的反常举动让司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个人的毒瘾犯了……

    当他过了瘾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被缉毒分局的几名便衣拦住了,当场抄出他身上的两千克海洛因。

    带回局里一审,这吴庆章yao死了说这是自己在街上买来用的。结果就先以涉嫌非法持有毒品罪给刑拘了,刚刚被检察院批捕。

    吴庆章给我讲到很晚,我困得眼皮直打架,对他说:“先睡吧,没事,明天我帮你分析分析。”心中叹了口气,想到,这陈国庆交办的活儿,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隔壁的侯廉的电话吵醒了。我回话道:“干嘛呀侯爷,这一大早的你吓叫什么啊?”

    侯廉说道:“靠,今天刘斌该来上班了,我这边有两个小子tiao教好了,你记得让他来调人啊!”

    我说:“靠!就这事呀,好好,谢谢侯爷了,等下早饭我这有火腿肉给侯爷来一大块!”

    侯廉笑了,说道:“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哈哈!”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躺在被窝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直到劳动过来叫起床。

    吃过早饭,我卖力地干起活来,擦地板、墙壁,洗刷餐具,吴庆章不解地问:“王哥,你是排头怎么还干活啊?”

    我笑了说道:“你小子没看见咱房间里面除了你我都是爹吗!儿子不干让爹干?”说着我拿起一块抹布蹲在梆部上用力擦洗起来。吴庆章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就上来抢着抹布,和我一起干了起来。

    开排头的时候,刘斌果然出现在前面,我连忙举手道:“报告刘警长,我有事和您汇报!”刘斌说:“好的,我也正好有事找你,等下来开你。”

    在警官办公室,我照例坐在靠墙的小木凳上,抽着刘斌递给我的红双喜。

    刘斌说道:“说吧,啥事找我?”

    我笑笑说道:“那个,十二号监帮我tiao教了两个小孩,帮我调过来,把那两个四十多的调出去,这样就留下八个老家伙就行了,要不我天天自己擦梆部,也太辛苦了。”

    刘斌想了一下说道:“好,这事我答应你,等下让老吴管教去给你调换下。我问你,昨天提审怎么回事?听说你又跟承办闹了?”

    我笑了说道:“他们态度不好,上来就打人!”

    刘斌也笑了,说道:“你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承办还得对你态度好?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承办?”

    我说:“以前那两个,就是唐警官和叶警官就不错,人家起码和气,上来就跟您一样,先敬烟后说话!”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刘斌说道:“你是越来越贫了!快点抽吧,完事进去开排头,好好反省反省!”

    我说:“别别,再给一支吧。”

    刘斌就又递给我一支烟,突然问道:“陈国庆昨天把那个吴庆章调你房间干嘛?”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实话实说,就含糊道:“可呢个有啥安排吧,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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