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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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家大小姐-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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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国公府家大小姐
作者:若磐

简介
满城繁华,遮不住一室苍凉
世途险恶,阻不断万里情牵
相遇,因缘
相爱,如梦
相知,至难

说明
1、男主忠犬,1V1宠文,HE保证
2、本文架空,尽量考据,若有失误,以作者脑洞为准
3、萌盘子坑品有保证,收藏我吧,么么哒╭(╯3╰)╮

小剧场:
某日,初晴与唐玉在茶楼里听说书。
说书人:说到平阳侯家三公子唐玉,那是人如其名,温润如玉,风趣谦和,知交遍天下,那个,红颜知己嘛,也是遍天下啊!
唐玉(略不安,向初晴):咳,乡野传闻,道听途说,不足取信。
初晴(狂点赞,愤愤然):没错!觉得你温润如玉的,那绝对是上当受骗!!!
是夜,为了脖子以上,吹灯!
翌日,唐玉神清气爽,初晴全身酸痛。
何为祸从口出,初晴顿悟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初晴,唐玉 ┃ 配角:慕容雪,阿妩,唐敬 ┃ 其它:大胤朝众生



  ☆、冤鬼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大胤
  天启二十三年
  三月十七
  春雨沥沥,打在湖面上,泛起朵朵涟漪。
  初晴撑了伞,在码头边一一问过去,竟无一位艄公肯去湖心岛。
  “姑娘,湖心岛上什么都没有,路途又远,来回一个时辰都打不住,不如带你去若水阁、雷音寺转一转。”有人好心建议。
  也有人说:“湖心岛?从前那是镇国公府地,闲杂人上不得岛。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国公府,府里上百口人一个也没逃出来,从此变成了冤鬼地,再也没人敢上去了。”
  初晴将价格加了一倍又一倍,偏偏就是无人肯接这趟生意。眼看着雨渐停了,蒙在云层里的太阳向西倾去,她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姑娘,是你要去湖心岛吗?”一只乌篷船摇过来,艄公一身蓑衣,斗笠下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孔。
  初晴连忙应是。
  少年道:“上船吧,晌午前我送了三位大爷上岛,说定傍晚去接他们,现在过去正好。”
  初晴轻巧地跳上船,心底暗自纳罕,除了自己竟还有人专程雇船去“冤鬼地”。
  船自丛丛芦苇中摇出,眼前再无遮挡,只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初晴站在船头,鹅黄襦裙映着青山碧波,四条宫绦自腰间垂下,各缀三只银铃,清风拂过,裙裾随风微扬,湖上荡起清悦铃声。
  “姑娘是去百丈崖看落日吧?”小艄公声音自船尾传来。
  她之前不曾听过百丈崖之名,但从他话中也能猜出是处赏景的妙地,漆黑眼珠一转,问道:“小兄弟,你送的那三位客人,也是去百丈崖看日落吗?”
  “他们说还要游岛。如今岛上只有一片废墟、一座牌楼,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游,也耗不了一天时间,真是奇怪。”
  初晴顺着他话再问:“那三个怪人是什么模样,一副怪模怪样吗?”
  小艄公呵地一声笑:“模样倒是不奇怪,一位白衣公子,长得可俊了,又爱说笑,一位少侠,背一把宝剑,不大说话,这两位都和姑娘差不多年纪,还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一脸胡须,抗着短刀,说话粗声粗气,特别噎人。”
  “小兄弟可是在那位大叔那里受委屈了?”
  “没什么。阿爹早说了,登船的人千奇百怪,要是受不得半点委屈,趁早另谋生路。”小艄公挠挠头,脸上一红:“不过,像姑娘和那位白衣公子这般,模样好看,人又和气的,真是少遇见。”
  初晴淡淡一笑,不再多话。
  船行近半个时辰,经过几次转折,遥遥望见一座小岛,再行片刻,终于靠岸。
  初晴沿着石板路穿过层层紫竹林,眼前豁然出现三间四座七楼的一座汉白玉石牌坊,正中匾额镌着六个鎏金大字:天下第一世家。
  她停下脚步,细细打量,只见每一方石柱、每一道梁坊、每一块匾额,每一处斗拱和雀替皆饰以浮雕镂刻,精致生动,历久弥新。八只石狮子,前后各四,形态各异,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越过石坊,青石路尽头,是一座大宅。三间兽头大门两间倾倒,门上结着蛛丝网。石阶上横着半截烧残的匾额,隐隐辨认出最右是个“镇”字。
  走进院内,只见大半屋宇早已变成瓦砾场,尚存的也是墙桓朽败、门窗倾颓。
  这便是她的家么?
  她的祖父,老镇国公慕容韬是胤国开国四大功臣之一,建国后封了爵位,镇守江南,更得太。祖皇帝御笔亲题“天下第一世家”匾额,彼时圣宠隆厚,谓之风光无二亦不为过。
  奈何,初晴是在灭门惨祸发生后出世,无缘得见国公府当年盛景,唯有籍着片片断瓦残桓,试图在脑中勾勒出一副宏伟规模。
  “姑娘,当心脚下,那座木桥怕是不大牢固。”
  蓦地一句提醒传来,初晴一只脚已踏上木桥,闻声收也不及。木板早已腐朽,根本经不得半点力道,应声断裂,她右脚踏空,随之下陷,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眼看便要跌落荷塘池中。
  初晴急忙施展轻功提纵,跃到一旁稳稳站住。
  “姑娘好身法!”
  声音清亮,还是适才提醒她之人。
  初晴循声望去,院内西南角,等着三个人,还有一棵老榕树,枝叶蜿蜒,树冠盘旋成伞,遮在他们上方。
  “三公子切莫大意,这女子行迹可疑,待我问上一问。”另一把粗豪先是压低,随后又大声询问,“姑娘,在下洪升,你可是发帖邀约大家前来此地之人?”
  好个形迹可疑、切莫大意,初晴听得真真切切,心中颇有不忿,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挽了一缕发丝在指间,眉眼含笑,娇声问:“什么贴?什么邀约?今天这里有饮宴么?能不能算我一个?”
  边说,边袅袅娜娜地走近前去,裙上银铃,行之随步,叮当作响,清脆悦耳,极为动听。
  行至三人跟前,停步张望,又道:“人怎么这么少?算上我才四个?”
  “哼,少说些不相干的,你若不是发帖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洪升又问。
  三人之中,洪升年纪最大,约莫四十来岁,络腮胡须,身材粗壮。
  另两位都是年轻公子,一位灰衣瘦削,面容严肃,身负长剑,一位穿白衣,坐在石墩,一派悠闲,折扇轻摇,扇下坠着一块半圆型玉佩,玉色碧绿莹润,看得出价值不菲。
  初晴偏着头,像思考着什么:“大胤例律里,有一则今日不可到此游览吗?”
  她眉头都蹙了起来,神色极认真地:“难道是新颁布的,还没传到我这里?可是,这位洪爷,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违反例律,轻则杖刑,重则杀头呢。”
  负剑者不言亦不动,白衣折扇依旧一派倜傥,眼里闪着笑意,洪升却大怒。
  “说这些废话,戏耍我们,老子看你就算不是二十年前灭门慕容家之人,也定是同党!”
  初晴嗤笑:“这位大爷,你看看清楚,我才多大年纪?二十年前,我连路都不会走,哪里来的本事参与灭门天下第一世家呢。”
  “姑娘说得极有道理!”白衣折扇笑出声来,接话极快,听声音即是出口提醒她之人。
  “三公子,这女人巧舌如簧,定非善类。”洪升怒气更盛,恶狠狠地指责。
  初晴不去理他,松了手中发丝,细细打量白衣公子。
  半晌,像突然领悟了什么似的,惊讶道:“三公子?白衣折扇,你是,唐家三公子,唐玉?” 
  “哦,姑娘认识我?”唐玉反问。
  “唐三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大胤境内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今日有缘一睹三公子的风姿,真是小女子的福气。”
  三人中唐玉最亲善温和,初晴便存了几分刻意,摆出诚挚神色,配上她本就濡软娇媚的声音,将一段场面话说得诉衷情般煞是动人。
  唐玉似乎颇为受用,手中折扇一合,起身拱手一揖:“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夏,名叫初晴。”她答得十分仔细,“我出生那日铺天盖地下了一场大雪,雪后第二日,艳阳高照,天朗气清,母亲为我取名初晴,寓意雪后初晴,不被阴霾所扰,一生都阳光灿烂、快活度日。”
  “当真是个极妙的名字。夏姑娘人如其名,也是个妙人。”唐玉赞道。
  初晴福了一福:“谢谢三公子谬赞。不知三公子来此何事?”
  唐玉手中折扇一展,露出扇面上淡墨勾勒的山水图,徐徐道:“日前有位无名氏广散请帖,自称知晓镇国公府当年灭门一案内情,邀约曾与国公府有旧交之人于今日未时前来一叙。我们如约前来,在此等候半日,却一直未见到邀约之人出现,是以我这位朋友才误会了夏姑娘,还望夏姑娘切勿见怪。”
  这桩事,初晴并未听闻,今日到真是来得巧。
  可叹,昔日国公府灭门因由这样大的事情,竟只有三个人肯出面表示关心,所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她只是心中所想,洪升却讲了出来:“邀约之人不来不算,被邀的人也都不来!他奶奶的,当年那班兄弟,投靠了新主,便将昔日两位国公爷的恩情忘记!呸,老子如今不认他们是兄弟了!”
  初晴闻言,对这稍嫌粗鄙莽撞、一开口便得罪了她的汉子生出几分敬意。
  “怕是许多人为了避嫌吧。”负剑的男子叹气道,“慕容家销声匿迹二十年,取代执掌江南的裴家如今声势日隆,又得今上大力扶持,若再与慕容家牵了干系,徒惹生出误会,得罪裴家,这般无益之举,岂不正是仕途中人大忌。不论如何,今日尚有洪二叔与三表哥出面,我心中已非常感激。”
  最后那句话,听得初晴一惊,迟疑问道:“公子,你是?”
  

  ☆、巧生疑

  
  “在下慕容雪,乃是当年唯一幸存之人。”他说得铿锵有力,像已练习过千百次。
  初晴讶然,娘亲留下的书信中,并未提及尚有其他亲人幸存之事。或许,娘亲也不知道吧,她只能这样想,娘亲是在灭门之日侥幸逃脱之后生下她,想来当时情景定是混乱不堪,又怎可能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面面俱到。同样,慕容雪不也自认为是当年祸事后唯一幸存的人么。
  说来也巧,初晴的娘亲,第二代镇国公夫人,姓唐名枫,娘家西域平阳侯府,正是唐玉嫡亲的姑姑。
  她再次打量那自称慕容雪之人,不知怎的,心中并无立刻涌出亲人重逢的欣喜,反而因为今日种种太过巧合,竟暗暗生出几分谨慎戒备。
  “慕容家,还有后人?”初晴问,话不由衷,吃惊神色却是真。
  慕容雪微一颔首:“世人不知,因我生在灭门之日,母亲身受重伤,难产而死。那一日,是天启三年六月初五,虽是盛夏,却下了一场大雪,遮天蔽日,连绵三日三夜不停。我被一位忠仆救出,取名为雪,誓要为全家人报仇雪恨。”
  他本非善言辞之人,但此情此景,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一字一句撞进初晴心中。她脑中勾勒的国公府邸被漫天飞雪笼罩,殷红血水缓缓流动,浸染了皑皑白雪,寒风萧瑟,拂起积雪,露出面目模糊的尸首,她亲人的尸首。
  “公子自称是镇国公后人,便既是了么?公子有何凭证?需知天下人悠悠一张嘴,从来是白的可以说做黑的,黑的可以说做花的,刚才这位洪爷还不是信口开河,想将我说成是国公府仇人便说了。”
  初晴有意探听更多,又知自己与对方不过初识,如不亮出自己身份,就连番追问对方身世,自是极不妥当,于是稍一思量,决定采用激将之法。
  须知世人心理多数如此,若好言相问,对方未必肯答,但若被质问怀疑,绝大多数还是要申辩一番,以证清白。
  “你以为自己是谁?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洪升维护旧主,听初晴出言不逊,立即挺身而出。
  唐玉则说:“夏姑娘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这位表弟是被家中一位忠仆所救,那仆人亲眼看他出生,便是最好的凭证。”
  这并不是初晴想要的答案。
  她问:“听闻,四十多年前,老镇国公慕容韬凭一套神奇剑法,还有他锻造的神兵利器,辅助本朝太|祖皇帝击退强敌、平定天下。这两样绝技,想来慕容公子已尽得真传了?”
  慕容雪取下背上长剑,高托在手:“这把玄天剑是我祖父老镇国公慕容韬亲手铸造,当年祖父与太|祖皇帝征战天下时用的既是此剑。此剑亦是慕容家传承之物,当年家父承袭国公府爵位时,也一并继承了此剑。我并未学到家传的铸造绝技,仅得到了这把宝剑,习得玄天剑法而已。”
  初晴看那宝剑,色如霜雪,寒光迫人,纹饰巧致,确实是一把无双的神兵。
  她追问:“如此说来,令尊是慕容逸?”
  慕容雪点头称是。
  初晴蹙眉,再问:“那,令堂是何人呢?”
  不待慕容雪回答,洪升已开口:“姑娘此问真是多余!世人皆知,国公爷娶平阳侯二小姐唐枫为妻,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慕容公子的母亲自然不做第二人想。”
  初晴闻言怔愣片刻,随即感到此事极为可笑,继而当真笑了出来。
  同一父,同一母,同一日,却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互相不知、不识,又各自认为自己才是渊源纯正的主人家。
  两者相较,于物证一事,慕容雪有玄天剑为证,初晴亦有鸾凤玉佩为凭。
  “曾与大嫂相约,若生女,则与兄嫂三子唐玉为妻。以鸾凤和鸣碧玉佩为信物,各持半边。”娘亲留给她的信中如此写。
  可于人证一事,慕容雪有唐家认可的所谓忠仆,初晴却无人维护。
  她从来自称姓夏,未曾想过表露身份,亦无打算与唐家人相认。但此时,她攥着衣襟,手触到胸前佩戴的半边鸾凤玉佩,仍难免心生不忿,如同遭人诬捏,蒙冤受屈,却有口无声、无从辩白。
  三人自是不知初晴心中所想,见她莫名发笑,难免诧异。
  初晴本是极精灵之人,迅速想出新主意,收敛了笑意,幽幽致歉:“如此说来,倒是初晴孤陋寡闻了。不过,初晴曾听说,慕容家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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