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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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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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来,简宁低着头假意与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等他们走远了才脱力地靠墙站着,什么吃饭、喝咖啡、值班……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接下来简宁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中,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医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动向,或者常常去那个休息室附近,看还能不能好运地听到些小道消息。
  守株待兔的做法让他变得急躁,好在并没有等太久,四天后,朱南正式入住千仁医院。
  当然这个消息也是保密的,他花了不少时间、鬼鬼祟祟地来往于院长办公室与重症病房、VIP病房好几圈,才从各种现象中推断出这个事实。
  能从国外转院回来,肯定是没生命危险了,简宁心放下了大半,但紧接着又担心起来,滑雪摔伤,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以后变成瘸子?有没有把脑袋摔坏,变傻或者失忆?或者留下后遗症、衰老加快什么的?
  朱南……曾经干过不少缺德事,这次是不是要遭报应了?
  简宁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有多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他不遗余力、漫无边际地想着,从朱南的每一根头发想到每一根脚趾,但就是忘记了去亲眼看看他。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又开始别扭,他的病房周围肯定戒备森严吧?而且会有很多下人守着,甚至叶廷、他妻子和……孩子也会来。自己去的话会不会被认出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说起孩子,随着时间推移,简宁对那个孩子越发想念与期待了。五年多,他一定长得有模有样非常可爱,不知道是像他多一点儿还是像朱南多一点儿。
  在反反复复的自我折磨中,他终于鼓起勇气去病房周围踩了几次点,发现情况并没有他想得严重,叶廷、妻子、孩子都不在,可能是因为朱南需要特殊护理,即使家属在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他去的时候是晚上;下人倒是有,但不多,也都是他没见过的。
  每每打着到附近那个自动售货机买饮料的旗号从病房周围绕过一圈,但想要看到套间里面的人还是不可能,只是这样他会安心一些,他希望他的祝福和祈祷,朱南都能收到。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再没新消息出来,简宁想朱南的恢复情况应该不错,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他正要把他放下,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没放过他,突然又有个消息传来,朱南莫名从医院失踪了!
  简宁大吃一惊,失踪?还是莫名失踪?!难道是有人害他?!
  时值傍晚他刚下白班,医院里里外外跑上跑下找了好几圈,便已夜幕降临、满天繁星。负责朱南的人也急坏了,全院四个大门的监控录像里找不到朱南,说明人一定还在医院,然而努力到吐血,还是一无所获。简宁跑得哼哧哼哧浑身是汗,最后坐在草坪外的台阶上发呆,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可以打电话啊!他们都急糊涂了吧?!
  殊不知其他人早打了无数遍,是关机,然而奇怪的是他按下号码,立刻就拨通了。
  
  “你!”简宁又气又急,一接通就想破口大骂,然而意识到自己早已没有骂人的资格,便以一个医生的关怀口吻说:“朱南,你在哪儿?大家找你都找疯了!”
  “找我?”朱南很不以为意,“我跟你一样,在看星星啊。”
  “什么?!”简宁瞠目结舌。
  “你抬头。”
  “什么?!”简宁不由自主地把头抬起来,一脸茫然。
  “看的方向不对,右边一点,两点钟方向。”
  突然简宁心里一滞,想起度蜜月时,朱南在电话里给他指路的情景。他站起来仰头,下意识跳了跳,接着,他看到医院主楼的楼顶,一个小而黑的人影走到边缘,那……是朱南?
  
  “你怎么爬到楼顶去了?”
  朱南似乎耸了下肩,“我想看星星,病房阳台上视线不好,就上来了。”
  “你……”简宁哭笑不得,“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大家都急坏了!”
  “唔,”朱南的语气有些无辜,“我本来想只上来看一下就回去,但是……很不幸,我刚上来没多久,通往天台的门就锁住了,现在我下不来了。”
  “什——么——?!”简宁彻底爆发。
  朱南若无其事地吩咐道:“你问问看钥匙是谁拿着,放我出去吧,这里好冷。”
  简宁:“……”
  
  于是简宁又哼哧哼哧地找到后勤管理部门,说明情况拿了钥匙,上到主楼楼顶,打开通往天台的门,吸了口气,跨上去。
  朱南一身病号服,红发垂在身后,拄着单拐,背对他站着。
  朱南的身材很好、站姿很酷,即使受伤生病也掩盖不了这一点。
  听到动静,朱南转过身来,冲他呲牙一笑,“好久不见。”
  简宁一怔,“好……久不见。”
  五年多了,真是好久不见。
  他收敛乱飞乱撞的情绪,走到朱南跟前,“下去吧。”
  朱南却摇头头,继而抬眼看着夜空,“想再看一会儿,我总有种错觉,好像越到深夜星星越好看。”
  “你都说了是错觉……”
  “陪我再看一会儿吧。”
  
  简宁心中一动,却道:“我在后勤部门拿钥匙签了名字,如果不及时送还……”
  “我跟他们说,不会为难你。”
  简宁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陪我看一会儿,一个人看寂寞。”
  朱南执着地拄着拐向前走了两步,简宁没办法,只好站在他身后。
  简宁一直盯着他后背看,犹豫半晌道:“外套给你穿吧,你不是很冷吗?”
  朱南背对他摇头,“现在不冷了。”
  “你……怎么会摔伤?滑雪场设备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滑雪摔伤?”朱南笑着反问,简宁脸色尴尬,朱南继续道:“跟滑雪场无关,是我想放松一下,就松开了身上的安全扣,然后忘了扣上。”
  简宁一脸不相信,“这都能忘?”
  朱南耸肩道:“人老了,记忆力减退。”
  简宁:“……”
  
  朱南还是那样熟悉,他习惯性地耸肩,不着边际地说话、随意地笑、不管不顾地做事;但朱南也陌生,他比以前成熟了,曾经那股张扬外露的傲气,现在沉淀于内心,蕴育成稳重与霸气。
  “你下次再做什么记得提前跟照顾你的人说一声,他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朱南摇摇头道:“大惊小怪。”
  简宁不快地反驳:“他们是担心你。”
  “你也担心我?”
  “什么?”简宁蹙眉,几年不见,朱南说话的跳跃性越发强了。
  “你怎么没穿制服?”朱南问。
  简宁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我今天白班,下班时突然听说你莫名失踪,就帮忙一起找。”
  “那还不是担心我?”朱南笃定地说,简宁总觉得他在寻自己开心。
  “我在这里工作,熟悉环境,而且既然听到了,不帮忙说不过去,况且我今天不忙……”
  “好,”朱南笑着点头,“解释得不错。”
  简宁不由地又尴尬起来,“那个……快下去吧,你不适合久站,晚了,也该休息了。”
  “好。”朱南耸肩,拄着拐一扭一扭地往前走。
  简宁上前一步,“我扶你吧?”
  “不用,”朱南道,“医生说现在靠自己的力量行动,会恢复得更好。”




58

58、欲擒故纵 。。。 
 
 
  朱南回到病房,开灯、烧水、开电视、收拾床铺动作流畅利落,俨然把这里当做了家,还跟简宁说什么“有空常来坐”。他收拾停当,简宁便觉得自己多余,“我……该回去了。”
  “哦,”朱南先是答应,继而又说,“水快开了,你喝点儿再走吧。”
  “那……好吧。”
  简宁坐在沙发上等水开,朱南拄着拐去浴室不知道干什么,过了一会儿,艰难地端出一大盆水,简宁连忙过去帮忙接下,“你怎么不说,让我帮你就行了。”
  朱南笑道:“我自己能做。”
  简宁左右看看,“怎么没有照顾你的人?医院护理呢?”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跟来跟去地照顾,最开始完全动不了,那是没办法,现在能动了,就把他们撵走了,不想看到那么多人在眼前晃。”
  “你现在还是少干体力活为好。”
  “日常生活而已,我不是逞能,做不了的还是会叫他们来。”
  
  朱南坐在床边一脸笑容,简宁有点儿不自在,这种相处方式和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水开了,朱南倒了一大杯给他,烫得端不住,简宁只好把杯子放在桌上,自己趴在一旁,时不时吹一下。朱南又取来毛巾、浴巾,脱了上衣就着盆里的热水擦身。
  “身上有伤,暂时不能洗澡,我都快疯了。”
  简宁朝着他光裸的上身看去,胸口下方缠了一圈绷带,其他伤倒没有,“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朱南点头,拿热毛巾双手轮换前后擦,“现在动来动去都不怎么疼,当时……感觉浑身都断成几块了。”
  “我帮你擦吧。”看他那么辛苦,简宁脱口而出,问完了才觉得这么说似乎不妥。
  朱南明显愣了一下,简宁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却答应了。
  “自己擦确实麻烦,很多地方都擦不到,而且擦完又累出一身汗。”
  
  朱南一边说一边上床坐好,简宁站在床边,又往盆里兑了些热水,从脸往下小心翼翼地开始。
  他的皮肤比以前黑了一些,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擦完上身擦下/身,这时简宁才意识到自己接下这份活有多么不应该。
  大腿、小腿、脚都没问题,但上身和下/身连接的部位……
  那里的清洁尤为重要,总不能视而不见……
  但他还是不能像普通护理人员一样若无其事地下手。
  他停下动作,与朱南对视,朱南神色平静,好像在问他“怎么了”。
  简宁尴尬地移开目光,朱南突然来了一句,“哦,明白了,不好意思。”接着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脱下内/裤,“这里我自己来,你去洗洗手,喝水,水都凉了。”
  简宁说好,放下毛巾去洗手间洗手回来,朱南擦重点部位擦得不亦乐乎,还在哼歌。简宁不由自主地环顾左右,心想自己真该走了吧,可是……似乎又不太想走。
  
  “简宁、简宁……简宁!”
  朱南大叫一声,简宁回神,见床上的人正冲他摆手。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没反应。”
  “没事,怎么了?”
  “帮我在衣柜里拿条内/裤吧,我懒得下去。”
  “好。”简宁拿了内/裤给他,朱南腿上的伤比较严重,还不太能自如地穿裤子,简宁实在看不下去,袖手旁观好像在欺负病人,便说:“你站好,我帮你穿。”
  朱南有点儿不好意思,“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简宁两手撑着内裤蹲下,示意朱南两脚伸进来,然后面对面把内/裤往上提,从小腿到膝盖、再到大腿、大腿根、再往上……简宁一愣,朱南居然……起反应了。
  “怎么了?”朱南若无其事地问。
  “……没什么。”
  
  简宁干脆地双手往上一提,内/裤被朱南的勃/起撑得突出一块。简宁又拿出一套新的病号服给他,病号服很宽松,穿上后一点勃/起基本就看不见了,但简宁却忍不住朝那里瞟,想看看究竟是消下去了还是变得更大,哎……他简直是个变态。
  男人嘛,那是最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是说他就是有性/欲了想跟你做/爱了,有时候刺激一下、压一下也会勃/起,别多想别多想。
  于是他又慌乱地提出要回家。
  朱南靠在床上盖好被子,抬头看表,“现在没地铁了吧?”
  “但是还有……”
  “还有通宵小巴?”朱南眯着眼,想起最初追简宁的时候,忍不住笑,简宁居然也跟着笑了。
  “没买车吗?”
  “买了,”简宁说,“贷款买的,跟简竞换着开,但他开得比较多。”
  “简竞很喜欢车。”
  “是。”简宁点点头,“对了……简竞的事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次都说过了,怎么还谢?”朱南有点儿无奈,“医生收回扣、红包的现象屡禁不止,我们也很头疼,所以就多关注了一下,正好碰上简竞的事,既帮到了他,又狠狠地打击了一批人,一举两得。”他再次看表,“我不强求你,想回家就早点儿走,不想回就在这儿睡,还有一床被子,这个沙发也挺舒服的。正好陪我多聊一会儿,我现在睡不着。”
  简宁拿不定主意,左右看看,低头思考,最后说:“那就不回了……吧,不过不用睡这儿打扰你,我去我们科室的休息室,或者公共休息室,都可以。”
  朱南又是无所谓地一耸肩,“好,那再陪我聊聊。”
  简宁尴尬道:“聊什么?”
  “随便啊,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大事。房子是苏先生帮忙买的,他说要给我赔罪,怎么都不肯收钱,包括装修和家具也是,我挺不好意思的,只能平时多给他家孩子买点儿东西聊表心意。贷款我们自己还,做了车奴房奴,其实也没那么痛苦。现在来了这家医院,简竞也有工作了,我爸盘的食堂窗□给别人做,我们按月收钱。我爸的病很久没犯了,这是我们最开心的。”
  
  “不错,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是啊,我很满足。”简宁的表情也是感慨而满足,“那……你呢?你怎么样?”
  “我?”朱南无奈地笑,“你给医院打工,我给整个真灵国打工,可能还不如你过得轻松。”
  “追求不同嘛,”时隔五年多,简宁终于能平淡地说出他们俩最大的分歧,“生活上呢?家里怎么样?伯母身体还好吧?”
  朱南叹了口气,“这两年她身体也不行了,以前操劳得太狠,现在很快就垮下来了。”
  “真灵一族女性体质很弱,平时一定要注意保养。”
  “嗯,她现在除了养生什么都不管。”
  “那就好,”简宁犹豫半晌,“那……你夫人还有……孩子怎么样?”
  “都挺好。我不太顾家,只知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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