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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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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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人过尽,烟光已远——

    ——

    推荐一首歌《苏州河》

    开头歌词: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运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烟波

    我只能漂泊,你只能破

    念一首枫桥夜泊我再不是我

    一刹那的寄托,有什么结果

    帘外骤雨哀悼我们脆弱

    ……

    很好听很舒服的一首歌哦~~

 第十七章 原谅(上)

    再收起玉笔,苏溪眉停下步伐。  //——面前,一片流沙河。吞噬了许多生命依然如故的流沙。苏溪眉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踏入流沙,而后奇迹般不染纤尘地落下。

    ——这里,俨然是不同于流沙之上的另外一个世界。深蓝色的巷道绵延,尽头漆黑。苏溪眉踏着步子走进漆黑。尽头,有男子隐于黑暗。

    “参见大人。”苏溪眉对着男子说道。

    “嗯。”男子吐出一个字。

    苏溪眉略为惊讶地抬了眼。——她察觉到男子的气息有了一丝不寻常。毕竟,眼前男子是残琼首领望崇,在派中所有人的心目中有如天神。而他本身的能力,也似乎已超出人的界限。可是,他的气息此刻竟紊乱了,继而,竟发出了轻微的咳嗽。

    “大人……”淡漠如苏溪眉,也不禁带着惊讶问了句。

    “无碍。”

    苏溪眉看不清黑暗中男子的表情。

    “把自己的事办好便是。呵,就算我只剩一口气,又有谁败得了我?”声音是不可一世的邪魅。

    “是。大人与天地同寿。那么他的消息……”她也不多问。冷漠如她,关心的终究是他。

    “这恐怕是残琼头一遭拖了那么久的事了。”隐在暗处的男子嘴角挂了抹讪笑,继而带了几分险恶的语调暗示道,“我告诉过你。只要活着的,无论是什么东西,残琼都能找到。”

    “他不会死。”苏溪眉倔强地扬起了下巴。

    “那么你还能等他多久?”

    “还望大人相助了。溪眉定不负大人所托。”苏溪眉跪下来,双手死死抓紧了裙裾。

    “切。”语毕,男子的声音消失。巷道尽头的一团黑影消失,似从不曾出现。

    苏溪眉回到屋,只有一点烛光作伴。她挥了手,撩得桌上明黄色的烛火即刻转成幽蓝。火焰中,一人出现。眉目清晰如画。执剑在逆风中舞动,发出了令天地变色的光华。

    她看着那空虚的影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

    要是没有这影像……我都怕自己会忘记你的样子。影像没过多久就消散,幽蓝色的火焰亦恢复正常。苏溪眉坐到了镜前,细细地端详自己的容貌。青丝之间,会不会已藏了白发?眼角是不是有了褶皱……

    ——我在不可遏止地老去,你到底……还能不能回来?

    望崇不知何处又在某个阴影角落出现。嘴角上扬了起来。以前,看到影像时,她可总是泪流满面……

    残晔京城。王宫。武渊宫。庭院。

    凌经岚的右手仍是轻轻按住灵磐剑柄,看着眼前端坐了许久仍不发一言的女子,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我还差点就以为星楼之事也是蕞蓉弄出来的了。那么,现在你打算如何?”

    略皱了眉,王纱凉叹了口气:“我在当时那片刻也差点以为是她了。这样,不管她能力多么可怖,总算也是让我知道谁在暗中害我了。”

    言罢,王纱凉转过头,不经意又向蕞蓉的闺房看了一言。靳舒的头正好从窗内探了出来,正好迎上王纱凉的目光。眉间的愁态一览无遗。

    “阿蓉自知对不起你,亦对不起姐姐。阿蓉不求你们原谅,这就离开。”那日,蕞蓉这样对靳舒说道。未敢抬头看他一眼。

    “你要离开,去哪里?”靳舒一把拉住蕞蓉。“我知道的。阿蓉……你没有害纱凉的心,也没有真正要报复苏溪眉什么。你这样做,只是心里有个结罢。”

    “是阿蓉,对不起你。”蕞蓉别过脸,似不愿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也不敢再看王纱凉或凌经岚。“纵然你们都原谅阿蓉,阿蓉也无法面对大家了。”

    “逃避就有用么?”

    ——沉默了半晌的苏溪眉突然说了句,而后轻抬右手,再度结印。轻微的幽香跌荡,蕞蓉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而后,苏溪眉再不发一言,径自离开。回到了,那个沙漠之下的隐秘世界。

    现在,蕞蓉还在沉睡,靳舒照料着她。王纱凉也不再思忖,看着靳舒看自己的目光,便径自走向对面。

    “我不追究。王子。”走进屋后,她看着蕞蓉躺在床上安然的样子,轻轻说道。眼里,有靳舒不解的苍茫。

    “如此,还多谢你了。”靳舒神色松了些,亦望向了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子。

    “谢?不必了。”王纱凉嘴角溢了丝苦笑,回到自己屋里。

    出门后,依然等在庭院中的凌经岚脸上挂了笑,带了几分愉悦般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轻易追究的女子。”

    “我有你想得那般好么。”王纱凉嘴边突然就有了抹自嘲的笑。本来,也是可以借这种机会让凌经岚更觉自己好,更爱自己,更可能为自己办事吧。可是王纱凉蓦然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想伪装。是因为他内心一片空明以至于让自己害怕欺骗吗?王纱凉也不知道。是以,她摇摇了头,在他略带惊讶的目光中道:“我只是觉得她不过……和我一样。”

    “嗯?”凌经岚似愈加不解了。

    “只是,她还有机会回头。我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王纱凉自顾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道——

 第十七章 原谅(下)

    凌经岚亦噤声片刻。http:///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日夜陪在她身边不是没有察觉到她要作何。只是他真的以为她是因为皇上太子对她不好而反击罢了。他说服着自己理解她,甚至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定可说服她。少顷,他凝眉还是说了:“机会是可以自己去争取的。你执意如此,是自己不肯给自己机会放下啊。”

    “我就是放不下。”王纱凉扬了眉,眼里滑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神色。“原来,大哥知道纱凉欲待如何啊。”

    “我只是猜到一些毫厘,你——”凌经岚颇有些无奈。

    “我不想跟你争。”王纱凉骤然打断他的话,坐回了石凳。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不是不知道,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她也知道,尽管是自己生生遗落了那些东西,不想去把它们找回来。

    凌经岚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掠过了万千念头。还是无奈。依稀记起谁说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来着?——眼前的公主,来历诡秘的苏溪眉,及此刻还昏睡在房里突然就做了些莫明之事的蕞蓉。他都搞不清楚她们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幸,王纱凉恢复了些神采,坐直了,终于又对凌经岚开了口:“关于苏溪眉你有什么看法?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蕞蓉也不像说谎,怎么……”

    凌经岚得以再度开言:“事情怕比你想的还复杂。琅祈说,他家有幅画,上面的女子是苏溪眉没错。而那幅画,是他爷爷在几十年前所画。不过,从她的举动来看,她偶尔喜欢挖苦一下人不错,为她那个什么神秘组织办事也没错,但她好像也的确是难得的坦诚之人。好像,在她杀你之前,她也会先告诉你的。”

    “是啊。我也不知为何对她总是放心的……”王纱凉右手手托起了腮。“只是,某些东西……似乎越来越不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儿啊。”不知何时,已经习惯性地用左手握住裙裾。她从头到脚都是冰凉。

    凌经岚又凝了眉。“我也突然,有一种被**了的感觉……可要说却也的确说不上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不光是我的感觉了。”王纱凉苦笑了一下,“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是上天的玩物?”

    “你……”

    “我一直都有不好的念头,你不是已猜到?可是,突然就觉得自己被**了……就像你说的感觉一样。”

    我,王纱凉对谁重要?连我的父皇,兄长也是我为眼中钉。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她微微阖了阖眼睛。没想到蕞蓉一个小小的复仇举动,在心里荡起了那么大的水浪。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沙漠里求生的时候?你当时拼了命也要活下来,震惊了我们所有人。每个人在世定有他的价值,你一向乐观坚强,如今更是该坚持才是。”

    王纱凉抬头,看着对自己说话、面露了担忧的凌经岚,微微笑了,“我没事。呵,谁能打垮我?”

    没有说出口的是——对,我有我的价值。我是母亲报仇的唯一希望,是天降的福星,是,未来王朝的女皇。就像梦里花海里的那个女子对自己说的一样。

    那么,那一天,如今这般支持我的你凌经岚,又会怎样?拼尽一切阻止我,还是一脸失望拂袖而去……

    “参见太子妃。”门外,传来琅祈的声音。清早听凌经岚说了此事,他便立马去寻自己所有在残晔的朋友,请他们帮他找苏溪眉。还是无果。

    王纱凉走了出来,“罢了,看你彬彬有礼才是是奇怪。何事?”

    琅祈站了起来,之前随时都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统统不见,“你可知她们那个派藏在何处?她还会不会回来?”

    王纱凉抬眼,仿佛一下子了然了什么。“她只说过,她们的派是藏在沙漠之下的,具*置我也不知。就算我知道,你又怎能一个人就闯了进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会回来。”

    松了口气了,心里还是不确定,他问:“太子妃真的如此肯定?”

    “其一,她答应我事还没做;其二,她对蕞蓉说逃避没用,那么她也不该是会逃避的人,她欠我们一个解释,她需要回来面对。”

    好像有些明白了,像师兄那样的人,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公主了……琅祈想到。嘴边终于露了点笑。

    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决定,深入沙漠,去寻那画上的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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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靳舒熬不住~对靳楼主动出击啦~

 第十八章 驱逐(上)

    次日。//  //清晨。还是一如既往的请安。从王后寝宫走出,王纱凉目之所见,是每个侍女、侍卫窃窃私语从眼前走过。看到王纱凉,他们鞠躬行礼,脸上有笑。却再不似从前一般对眼前太子妃有心悦诚服的感觉。至少王纱凉这样认为。

    她带了几分疑惑回到寝宫。却见宫里的气氛亦有些不寻常起来。互相交流的眼神、声音在王纱凉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停顿。宫女们都噤声不做言语。——王纱凉心里疑惑更深,还是只有不动声色微笑着、像平常一样走进。直至后院。

    抬头,蕞蓉拖着步子从对面房里走出。她昨日傍晚便醒了,只是面色仍有些苍白。

    蕞蓉一直走到王纱凉面漆那,才欠了身道:“姐姐。之前的事,姐姐不追究阿蓉,阿蓉在此谢过了。”

    “无妨。”王纱凉回笑了一下。

    “我……我身体不适没有去请安,母后……会不会很生气啊?”蕞蓉问得小心翼翼。

    “没事。不是早已向母后禀明你抱恙在床?只是——”转而想到适才宫女侍卫们异样的表现,王纱凉又问道:“你今日没去请安,可知道发生了何事么?”

    “不知姐姐指的是……”再看了一眼王纱凉的表情,蕞蓉立马明白,于是道,“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阿蓉相信,姐姐遇到的事和我一样呢。”语毕,蕞蓉脸上浮上了一丝苦笑。

    王纱凉皱了皱眉。不解。暗忖自己平日所做,该是和这些宫女侍卫处得极好了。忽而又想到什么,她睁了下眼睛——她跟蕞蓉都是靳舒的妃,莫非,这些都跟靳舒有关?

    “姐姐……”蕞蓉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那些宫女侍卫本就没正眼瞧过这些,是以她并未在意、更未多想他们的异常举动。

    王纱凉见蕞蓉想说什么,也便只有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而道:“妹妹有话直说。”

    “我还有的蛊虫,准备把它们都除掉。只是……想跟姐姐说一声。阿蓉不希望,以后真的有什么东西想要送给姐姐时,姐姐不要对阿蓉多加猜测。阿蓉是真的感激姐姐此番的做法。况且,为了他,我也要摒弃所有不好的东西。等下王子回来,我就在你们面前把蛊虫毁了。不知……可好?”

    “难为你有这份心。”王纱凉嫣然一笑,“我会来的。”

    蕞蓉舒了一口气般一笑,道声“告辞”后转身离开。

    王纱凉也未多说,亦转身向房间走去。蓦然转身的一刻,突觉石桌旁的阴影不似寻常。再定神一看,阴影恢复如初。幻觉么……她皱着眉,按了按头部两侧,才继续向前。

    一直到午时。靳舒回到武渊宫,与王纱凉和蕞蓉一起用膳。靳舒才道:“王把京城外五十里处的百乐宫赏赐给了靳楼。”——强烈伪装成的淡漠与不经意,伪装成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王纱凉拿着银色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压下了惊讶,装得和靳舒一样毫不在意。“百乐宫?不是养宫廷乐师、舞女一类的宫殿么?”

    “是啊。靳楼在琴艺方面从小就天赋异禀。父王才把这百乐宫宫主这一重任交付与他啊。”

    重任?王纱凉心里冷笑了一声。“重任”,就是让他掌管百乐宫大大小小的宫廷乐师?还是尽量地波澜不惊,王纱凉又问:“怎会突然有这番决定呢?”

    靳舒目光滑过王纱凉,晦暗难明。“即使浅唱低吟,也该有个好去处不是?”

    王纱凉又暗自皱眉了。——突然感觉,靳舒并不似自己之前认为那般简单。

    “我丝毫没有贬低二弟的意思。”靳舒又一笑。“对了,父王下旨让他三日内搬入。”

    说完,靳舒看向王纱凉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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