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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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分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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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斤斤说道:“等我见到你,再打你一顿,你就挂了……你伤哪了?重不重?你在哪?”
  柳斤斤打听清楚,说了一句:“你乖乖等着。”挂了电话,请了假,坐上车,当天晚上就到了医院。
  柳斤斤走进病房,看见宋之荚与临床的一个人聊着天,精神很好的样子,放下心来。宋之荚看见她,笑呵呵的说:“你吃饭了没,我还给你留了两个鸡蛋呢!”
  柳斤斤气凶凶的走过去,用力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宋之荚叫痛,说道:“我都是伤员了,你还能打我?”
  柳斤斤头一甩,说道:“伤员犯了错儿,也得受罚。这是轻的,要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之荚转头看了看李同事,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两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宋之荚受了伤很有些心软,他不舍得将一个照顾爱护他的人拒之门外。
  柳斤斤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方便照顾宋之荚。每天一早她带着吃的来到医院,宋之荚和李同事一看她进来,立即眉开眼笑,问道:“今天吃什么?”
  柳斤斤回答:“皮蛋瘦肉粥,水煮豆角,蛋黄豆腐,在街上买了两个馒头,都很清淡,放心吃。”宋之荚的口水流了出来,说道:“快打开,快打开,饿死了。”
  宋之荚与李同事吃的津津有味。李同事对柳斤斤说道:“弟妹啊,你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要天天能吃你煮的东西,不出院也行。”他转向宋之荚,挑着眉说道:“看不出你小子挺有福气的,怎么拐了这么个好媳妇?”
  柳斤斤哈哈大笑起来,毫不谦虚的说:“我的厨艺够得上一级厨师了。中午我给你们做道鱼汤,让你尝尝。”柳斤斤听见人家叫她“弟妹”呀,“嫂子”呀,之类的,都会特别开心,那一天对待宋之荚也会温柔许多。
  又过了两天,厂里派了人过来,先接走李同事。宋之荚被留了下来,等拆了石膏再回去。
  宋之荚的腿消了肿,柳斤斤变着花样给宋之荚做好吃的,又买了水果,时时劝宋之荚多吃点,害怕他伤痛心情不好,买了束花放在柜子上,买了本书放在他的枕头边。搬到李同事床铺的是位老人,老人爱讲话,柳斤斤陪着他,东唠西唠,熬了鸡汤了,排骨汤了也分些给他吃。老人直夸柳斤斤:“这么好的女孩,打着灯笼也难找喽。”又对宋之荚说道:“年轻人,你要多珍惜。”
  一晃五周过去了,宋之荚的石膏拆了下来。柳斤斤很高兴,收拾了东西,和医生,护士,室友道了别,挽着宋之荚出院了。
  她租的是老房子,房间不大,还算干净。柳斤斤问宋之荚:“我们是在这住一段时间呢,还是回去?”
  宋之荚问她:“这房子你租了多久?”
  柳斤斤气恼的说道:“讨厌的房东,非让一下子租三个月!”
  宋之荚说道:“算了,我们回哈尔滨吧,等七月份,我们去趟我家。”
  柳斤斤睁大了眼睛,说道:“真的吗?你太好了,来亲一口!”宋之荚笑了笑,说道:“买块蛋糕给我吃吧,你都不记得我爱吃蛋糕了?好久没吃了。”
  柳斤斤高兴坏了,出去给宋之荚买了块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并开始计划着给宋之荚的家人买什么礼物。
  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宋之荚的脑袋被撞了一下,就不定他有些开窍了,但我还记得他曾说过: “出走不是因为快乐,但它叫嚣着,我非出走不可。‘出走’对我有不可抑制的诱惑力,就像其他男人会对美丽的女孩动心一样。”宋之荚也对美丽的女孩子动心了吧。第二天两人坐了车,回哈尔滨,宋之荚又休养了两个月,他的腿完全好了。只等着到了七月份,之蘅,之荞都放假回家了,好带柳斤斤回去,见他的家人,商定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相离与相聚

  春天,安心素出了趟远差,到些有名的景点拍梅花,她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工作,拍的照片也越来越出彩。偶尔她打电话给宋之蘅,给他讲讲她看到的风景,从宋之蘅那里找一些灵感,写成文字,缀在照片下面。拍到满意的照片也会传给他看,当然也传一份给蓝高乐先生看。
  蓝高乐先生收到照片就打电话给安心素,告诉她拍的好坏。蓝高乐先生上大学时可是摄影社的骨干。他对安心素说:“我的技巧可能比你熟练一些,但我没有你那一双能抓到美的眼睛。”安心素拍出的东西有一种魅力,她拍出了其他人看不到的颜色与光束。看她拍的照片是与看实景不同的享受。
  一个月后,安心素回来了,蓝高乐先生带她出去吃意大利餐,为她接风,祝贺她平安归家。吃了甜点,喝了葡萄酒,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从餐厅出来,走在被车灯照的明亮的梨树下,两人互揽着对方的腰,春天清新微凉的风吹着两人微醺的脸,心情十分愉悦。
  打车到了家,安心素去洗澡,蓝高乐先生拿出安心素的电脑,看她储存的照片。安心素洗了澡从楼上下来,蓝高乐先生问她:“你们几个人一起出差的?”
  安心素擦着头发,回道:“两个。”
  蓝高乐先生指着一张照片问道:“是和这个男的一起吗?”安心素走过来,看看电脑上的图片。那是一张她和同事的合影,两个人站在梅花树下,同事搭着安心素的肩,安心素揽着同事的腰,都笑得很开心,很亲密。安心素瞅瞅蓝高乐先生的脸色,说道:“是的。”
  蓝高乐先生切换了另一张照片,问道:“是你刚认识的同事?”
  安心素回道:“是的。”她挑衅的看着蓝高乐先生。
  蓝高乐先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下这个问题,他又问道:“他负责什么工作?”
  安心素挑了挑眉,说道:“路线,住宿,选景点,还有什么要问?”
  蓝高乐先生合上电脑,上楼洗澡去了。
  安心素在他背后讽刺道:“过堂结束了?”蓝高乐先生没有回头。
  两个人冷战了两天,安心素想在公司附近找个房子,搬出去住。蓝高乐先生第一次对她发大脾气,他吼道:“遇到一点矛盾,就想一走了之?好,随你!”
  两个人都在心里计数着对方身上的许多毛病,且都不想忍那些毛病了,只能一拍两散,各自走各的路。听说公园的樱花开了,可惜安之素忙着找房子,搬家,和生蓝高乐先生的气,等她安顿下来,想到去看看樱花时,花落尽了。美丽的樱花啊,为什么你的寿命这样短?
  那晚的意大利餐竟是两人最后最美的记忆,安心素记得那份蝴蝶面特别好吃,再没有那么好吃的面了。
  岁月慢悠悠的过着。六月底,宋之荚打电话给安心素,说他七月份要回家,问她要不要回去。安心素问他回家有什么事,宋之荚说要带一个人回去。安心素恍然间明白过来那一个人是什么人。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宋之荚不说话,任时光在两人间的电话线间转来转去。安心素说了一句:“你好狠。祝贺你。”说完挂了电话。
  七月来了。所有的草,所有的树,连山,连水,都一起喷涌着绿色。也许太阳的光芒就是绿的吧。天太热了,绿色也让人疲劳,打不起精神。
  宋之荞放暑假了早已到了家,宋之荚带着柳斤斤也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宋之蘅因为舍不得离开家,远离妈妈,就在本市上了大学,过完暑假,他都要上大三了,一年没见过仇泽,他约上仇泽来宋家玩一个月。七月,是回家团聚的季节。
  安心素会坐上车,去见一见宋之荚带回宋家的人吗?宋之荚出发一个星期后,安心素终于下定决心回趟老家。她没有坐火车,而是坐了汽车。一个晚上的车程,她回到了家乡的怀抱。
  安心素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院子里的葡萄藤已经长得很大了,结了一串串青紫色的葡萄,她采了一篮子,拎着篮子坐车到了清溪河边上的栗屯。
  宋之荚站在村口的大杨树下等着她,看见她走在大太阳底下,拿着一片荷叶遮着阳光,微皱着眉头,脸像五月的玫瑰一样红。她看了看宋之荚,宋之荚摘下自己的草帽,递给安心素。安心素接过草帽,将头发束得低一些,戴在了头上。
  篮子挂在她的胳膊上,勒出了红红的道子。宋之荚将篮子拿过来,自己挎着。安心素不说话。宋之荚低着头也不说话。快到宋家时,安心素开口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我不怪你。你好好的就行。别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让嫂子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安心素来了,宋爸宋妈很高兴,张罗了一张丰盛的晚餐。柳斤斤性格大方爽快,在宋家住了一个多星期,已和两位老人相处的很融洽。
  晚餐摆上了桌,宋爸宋妈两个人出门散步去,让年轻人把酒言欢。
  一桌六人,将酒杯倒满了酒,第一杯酒干了,庆祝大家的相聚相识。安心素将她收藏了几年的《济慈诗选》送给宋之蘅,她对宋之蘅说:“一直听你说喜欢济慈的诗,这本书我带了几年,也该送人了,就给你吧。”
  宋之蘅接过书。看看书皮,又翻开第一页看看。宋之荞说道:“收起来,收起来,不能吃了饭正研究!”
  仇泽瞅了眼宋之荞,呐呐说道:“之蘅看见诗呀,就像猫看见鱼一样。”说完将那盘酸辣莴笋移放在宋之荞的前边。
  柳斤斤问宋之蘅:“济慈是谁?你为什么喜欢他的诗?”
  宋之荞嘴里塞着鹌鹑蛋,呜呜的说道:“太好了,咱家终于来了一位不爱这些诗呀文的东西的人。斤斤,我敬你一杯!”
  柳斤斤爽快的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一干而净。吃了酒,柳斤斤看着宋之蘅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喜欢他的诗?”
  宋之蘅似乎有些别扭,他看了一眼安心素,安心素淡淡的笑着,也正看着他。宋之蘅放下筷子,说道:“‘当我触摸到这本书时,我可以触摸到他的灵魂。我的手禁不住颤抖,我的心里涌动起快乐。’”
  柳斤斤不懂,她举着酒杯,对宋之蘅说道:“这些我不懂,我敬你一杯;喝酒!“
  安心素给自已倒满了酒,一口口的喝着。宋之荚给她夹了一筷子茄子,放在她的小碗里。安心素也不吃,仍然喝着酒。宋之荚看了她一眼,说道:“心心,吃点菜。”
  安心素抿着酒,说道:“我不饿,不用管我。”
  宋之荚端起酒杯,酒味多于泪。安心素捅捅宋之蘅,说道:“念首诗听听吧。”
  宋之蘅看了看她有些低落的面容,不忍拒绝,说道:“你想听什么?”
  安心素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前年夏天,也是这个时候,你写了一首《绿色七月》我想听那首。”宋之蘅点了点头,念道:
  一天,我靠在窗台上沉思
  丛林中的鸟儿在四处鸣叫
  占领了我的头脑。
  绿色的七月啊
  你独获众鸟的爱慕
  让它们为你唱着不息的歌谣。
  绿色的七月啊
  那窗下含羞的玫瑰
  默默地为你倾吐清香
  那桥边娇纵的玉唇花
  张嘴索求着你的吻
  绿色的七月啊
  不要忘记天上飞的白云哦
  它嗅着你的气息。
  我靠在窗台上沉思
  幻想着我即是绿色的七月。
  念完了诗,安心素说道:“我突然很想吃无花果,我去院子里摘一些来。我出去一下。”说着站了起来,向着大家微微笑了笑,离开了座位。
  院子里月华如洗,亮如白昼。月儿纯洁而无忧,高挂在院墙之上。安心素坐在木条凳上,头靠着扶手,望着月儿。一边放着一盆茂盛的夹竹桃,吐着红红的花朵,仿佛要与安心素比一比谁在月色中更美丽。
  一滴清清的,轻轻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抽了抽嘴角,将那一滴泪握在掌心里,松开手放在花盆里。夹竹桃墨绿的叶子温柔的将影子投在她身上,影子左右摇了摇,似在抚慰,似在相问“心心,你怎么了?”叶儿妄自多情!
  宋之荚不停的望着门口,他的筷子在盘里什么也没夹到,就收了回来。宋之荞看不下去了,说道:“我去洗下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院子里。
  安心素还在那看着月儿,又像是欢喜,又像是悲伤。她的嘴角挂着温婉的笑,她的眼底闪动着清光,为谁嘴角带着笑,又为谁眼底含着泪。她的目光移向宋之荞。宋之荞轻轻说道:“进屋吧。”
  安心素点点头,说道:“进屋吧。熟的果子都被摘完了,今天吃不成了。”宋之荞点头道:“仇泽爱吃,熟一个他吃一个。”
  吃了饭时间还早,宋之蘅和仇泽要去看萤火虫,柳斤斤也想去,宋之荚只好带着她和宋之蘅一起出门了。
  安心素和宋之荞早早的洗漱了,宋之荞坐在床边打游戏,安心素侧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睡了。宋之荞用脚踢踢她,说道:“我们聊会天。”
  安心素说道:“明天聊。”
  宋之荞说道:“我哥哥真怪,我真没想到他会想娶什么人。就算他真想娶什么人,也是娶你才对。我哥脑子有病吧?”
  安心素淡淡说道:“她会成为你的嫂子……”
  宋之荞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给我一万块,要是我输了,我不要你那一万块。”
  安心素稍稍抬起头,紧紧的看着宋之荞说道:“之荚不会伤那女孩的心的。”
  宋之荞嗤之以鼻,说道:“我哥最无情了,连你都伤得,更别说她了。”
  安心素又将头放在枕头上,叹口气说道:“他已经下了决心了。”
  宋之荞问道:“你们在高中时是不是交往过?”
  安心素自嘲的一笑,说道:“算是吧。‘我们不应该在过去留下太多美好的记忆,以至我们总在回顾,沉痛,无法前进。’你哥哥说的。他害怕幸福,害怕太幸福了,上天会收回去。你知道吗,他有点迷信的,他会把某一件事当成是征兆或启示。‘让我悲伤吧,那我就不会更悲伤’。”
  宋之荞又念了一句:“哥哥脑子有病。你给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敢不敢……”
  安心素呵呵笑了起来,打断了宋之荞的话:“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我还给他带了好玩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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