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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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婚盲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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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猜错,孟欣耀身边的师爷管家都是孟家送去的。”
  孟天佑看向远处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从来不欣赏这个孟欣耀,读书得过且过,做官唯利是图,我姨母将他养大,他却半点报答的心都没有,孟家人要什么他给什么,娶得媳妇儿也是孟家那边说的,半点没把姨母放在心上。”
  沈娉婷哼了声道:“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么?”孟天佑笑笑低头不说话。
  沈娉婷道:“孟欣耀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但他死了,孟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来找你只为两件事:第一,靠山;第二,嗣子。”
  孟天佑点头道:“一帮贪心不足的王八蛋,他这几年孝敬我姨母的还不及他孝敬亲娘的十分之一,还靠山,做梦!嗣子?难道还想让姨母帮他们养个白眼狼不成?”
  沈娉婷摇头道:“孟欣耀明面上是姨母的儿子,姨母的儿子就是你弟弟,哥哥能不帮弟弟,孟家人想不丢掉你这座靠山就会不要脸的再过继一个孩子到孟欣耀名下,这样孟家还是你亲戚,你还得当靠山,这种事他们做的出来。”
  “他们敢!”
  “他们怎么不敢?孟欣耀是姨母养大的,供他上学读书,他考上同进士是你忙里忙外的走路子谋得官职,结果孟欣耀却把你给他安排的师爷弃之不用,反而把亲生父母的亲戚好友全拉拔到他身边,做管事,做师爷,做班头,肯定还做生意,这么多甜头一下子没了他们肯定不甘心。”
  沈娉婷听着孟天佑越发愤怒的呼吸,道:“你生气也没用,这全是宗族里的事,姨母作为他们家媳妇,宗族上的事有理也能没理。”
  孟天佑道:“我哪都不去了,这么着姨母不得被欺负死。”
  “你留下来更没用,对付他们你又不能暴打,又不能往外轰,坐在那干瞪眼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说怎么办?”
  沈娉婷突然诡异一笑,问道:“你想象一下,若是把家事夸大到国事,这事好不好办?”
  “你要把孟欣耀推出去?”
  “我想赶在孟家人进京之前定他的罪,抄他的家。”
  “这样会连累姨母。”
  “所以我需要最有利的证据,证明孟欣耀不敬养母只顾亲生父母,枉顾人伦,唯利是图,罪大恶极!”
  孟天佑突然反应过来,高声道:“来人,把管家、廖勇全部叫到书房,我有吩咐!”
  头七结束没几天,孟天佑和宇文焕出门。沈娉婷回了娘家。
  沈府外书房,沈昆看着女儿送来的东西,道:“这些东西贪得不算多也不算少,此人道行并不高明多少,顶多去了官职掀不起大浪。”
  沈娉婷笑道:“他要是道行大也不会被灭口,爹,他这种级别的只算小贪,那种风浪连微风都算不上,但我想借你们文人的笔,从另外一个层面骂的他在阴曹地府都抬不起头。”
  沈昆问道:“孝道?”
  沈娉婷点头“对。”
  一旁的沈世勋笑道:“妹妹,按说他这种也算孝,亲生父母,养父母都算父母,人心肉长,总有偏颇,他虽有失公允,但到底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沈娉婷直接接口道:“所以,这就到了考验你们文人文字掌握能力的时刻!你不会连这种文章都写不出来吧。”
  沈世勋苦笑道:“妹妹,不带用激将法的。”
  沈娉婷收了东西,摇头叹道:“唉,看来国子监祭酒也不过如此嘛,文笔超群的人大有人在,大不了我亲自操刀。”
  沈昆沈世勋突然同时想到,沈娉婷会直接在护城墙上用一人大的字写满整墙的骂人话,到时候可不是文笔问题了,而是行为问题,这丢的可就是沈家百年的脸了,沈昆和沈世勋同时答道:“我写!”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四

  不出一个月,士林学子间开始引经据典、借古讽今的用诗词歌赋来描述一个人:此人姓孟名孟欣耀,字茂才,平乐元年同进士,江州知县,十岁时过继给金华夫人为继子,金华夫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定安侯对其照顾有加,但此人却知恩不报,心中无养母只有亲生父母,多年对养母不闻不问,其任人唯亲,在任上大肆敛财,勾结黑道,残害百姓,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此人实为十恶不赦之奸佞小人,老天有眼,使其全家为贼寇所杀,呜呼,罪有应得!
  士林的讨伐,使得闲的蛋疼的御史开始上书请求彻查,于是皇帝下诏彻查江州府的贪污受贿勾结黑道的案件,然后江州倒了一大批贪官,一个月后士兵冲进孟欣耀亲爹娘的家,抄家抄得鸡飞狗跳,此时被沈娉婷刻意封锁了两个多月的消息终于被孟欣耀的爹娘知晓,原来儿子全家死了,原来儿子贪污被查了,而儿子给他们买的田地、房子、铺子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乌有。孟族的人看着冲进门的官兵和抬出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有数了,你过继给别人的儿子你还霸着,一点都不考虑考虑替你养儿子的人家,出了事儿,看人家管你不管!
  孟族族长孟大富本是个有点头脑的人,孟欣耀三个月前死的,他们族里跟去的师爷居然到现在没半点音信,而朝廷阪旨下诏抄一个知县的家,还是直接抄到亲爹亲娘这儿,那就只有一个说法,定安侯撂挑子了。孟欣耀死不死无所谓,但定安侯撂挑子可不是小事,他们孟族以前穷的叮当响,现在能良田千顷,温饱不愁全都是沾的定安侯的光,若是定安侯不管了,他们还算个屁呀。
  想到这孟族族长看着面前鬼哭狼嚎的男女,心里骂道:“败家东西,是非不分,死得好!”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沉声道:“够了!”
  冯氏抬起头,抹泪道:“族长啊,我儿子没了,他可是咱们族里第一个官儿呀,就这么死了啊……”
  族长骂道:“嚎什么丧!你儿子怎么死的你还好意思说,你儿子要连累我们整个族你可知道!”
  冯氏是个蛮不讲理的,听到这大骂道:“屁!当年我儿子当官的时候,你还不是舔着脸要我们儿子提携你一家老小,看我们家被抄了败落了,就在这里说起风凉话,你还要脸不要!”
  族长吹胡子瞪眼,无话可说看向一旁哭号的男人骂道:“孟江!你老婆头发长见识短,你也没脑子,过继给别人的孩子你居然由着你老婆教唆亲你们不亲养母,现在人家侯爷根本不管了!”
  孟江畏畏缩缩道:“族长,家里穷,孩子出息,能不想他为家里多挣点吗,定安侯、尹二娘都不缺钱,我儿子养亲爹娘也没错。”
  孟大富指着孟江鼻子骂道:“没错个鬼,孟族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定安侯,你儿子被你们挑唆的从没拿尹二娘当过亲娘,定安侯要不是看在孟辉的面子他能扶持我们?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冯氏看向孟大富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看在孟辉的面子上扶持,我靠的可是我儿子!关他定安侯什么事。”
  孟大富现在没力气说这个蠢女人了,看向孟江道:“你女人蠢,你该懂吧,你儿子出这么大的事儿,定安侯声都没吭,你不觉得奇怪吗?”
  孟江道:“就是啊,定安侯那么有能耐,一定会保我儿子的。”
  孟大富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这对猪一般的夫妻,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让定安侯还能看在孟辉对他的救命之恩上不要放弃他孟族,万全之策还是过继。
  族长看向面前的夫妻道:“你们儿子死了,得过继一个到他名下,我孙子刚好八岁,懂事听话,明天我们一到上京。”
  冯氏大叫道:“族长,这可不能偏心,死的是我儿子,我还有孙子啊,过继也该我孙子过继。”
  孟大富梗着脖子道:“你孙子?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定安侯会答应?”
  孟江道:“族长,我大孙子不成器,还有几个小的呢。”
  孟大富嗤笑道:“你哪一个孙子好读书啊?”
  孟江不答话了,冯氏还要说,族长道:“就这么定了,别忘了,你们家被抄,现在可是靠族里接济。”冯氏一听咬牙忍下,心里唾弃道:“我呸,都不是好东西,我孙子可聪明了,还能作诗了呢,就你那个草包孙子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听你的是乌龟。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五

  孟小依跑过来道:“嫂子,孟家来人了。”
  “谁?”
  “孟欣耀的亲娘,亲爹,孟族族长,还有两个小孩。”
  沈娉婷拍拍衣袖起身道:“去把姨母看好了,她若是出来半步,我就拿你试问。”
  孟小依立马拍胸脯道:“放心吧!”
  沈娉婷走近大厅的时候,厅堂里一个格外突兀的哭声老远传过来道:“我苦命的儿呀,你死的好惨啊,是哪个天煞的要了你的命,我做鬼也不放过他!我的儿呀……”
  沈娉婷站在门外,倾听几个陌生人的假号的声音,冰丝走过来,沈娉婷道:“讲。”
  冰丝直接道:“来了五个人:孟老爷的亲爹孟江,看起来老实木讷;亲娘冯氏,明显的长舌妇;族长孟大富,懂点礼貌;两个孩子,八九岁上蹦下跳。他们是今天上午巳时初从西直门入城,在犒军酒楼吃了午饭才来,还有,点了大鱼大肉,说是您亲戚没给钱。”
  沈娉婷冷冷一笑道:“记上,犒军酒楼从不赊账。”
  这时那一直哭的撕心裂肺的妇人突然道:“我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尹二娘,我把我好好的儿子过继给她养,她就养成了这样,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叫她出来!”
  沈娉婷皱眉,一个男的道:“就是,好好的孩子现在死了,你得给我们说法!”
  这时一个很拿腔拿调的声音道:“请请出家主,我们有话要说。”
  沈娉婷转着手腕上的镯子的手一停,道:“告诉他们家住痛失爱子,卧病在床,现已经移居定安侯府静养,若有要事去找定安侯!”
  “是。”
  屋里有管家上前说了两句,冯氏哭骂道:“痛失爱子,我才是痛失爱子,我可是孟欣耀的亲娘,竟然不见我,尹二娘,你给我出来!”
  孟大富瞪了眼冯氏才道:“管家,我们是孟大人的亲朋,千里迢迢来此祭拜,主人生病不便,可否为我等安排住处?”
  管家直接道:“实在对不住,远道而来的亲朋太多,家小,住不下,您看几位自找下榻处可好?”
  冯氏上前责骂道:“好没道理,我可是……”
  “住嘴!”孟大富已经忍无可忍,冲着冯氏骂道:“你消停点儿,这是京城,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说完转过身看向管家,笑道:“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可否帮忙安置?”
  管家笑道:“可以是可以,只是诸位欠了犒军酒楼的饭钱还没给,您这样去住,我怕你们又冒称定安侯亲戚不给钱,您也知道我们府上为办丧事已经去了一大笔开销,您要赊账,我们也出不起。”
  冯氏刚要上前大骂,孟江赶忙捂住她的嘴,孟大富已是满脸尴尬道:“我们不赊账,不赊账。”管家笑笑,带着他们去了就近的客舍住下。
  尹二娘坐在里屋听不到外界的喧哗,但听说沈娉婷根本没留人住,心中反而不安,看见沈娉婷进来,忙问道:“你把人赶出去,如何是好。”沈
  娉婷坐下来,安慰道:“姨母,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孟大富带着众人去了定安侯府,送上拜帖后,门房解释道:“侯爷出远门了,近期回不来。”
  孟大富道:“无妨,我们拜见侯夫人也好。”
  门房一通报倒是轻松进门,大厅里,丫鬟上了茶点安静退下,孟家人等着主人前来。
  冯氏喝着茶道:“这可真大,够咱们一大家子住了。”
  孟大富一听想敲死这个女人,他狠狠瞪了眼孟江,孟江小声道:“你别说话了。”
  冯氏翻了个白眼到底没说话。两个孩子一路看热闹进来,看见大人枯坐,他们可坐不住,一会儿要出去,一会儿要吃东西。孟大富讪讪的看向四周,可四周的丫鬟小厮却是低头安静似木偶,孟大富心里打了个突,看着上手案几上的大理石插屏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六

  卧房里,沈娉婷拔针,孟小依好奇的拿着茶盖在姨母的耳边敲击,尹二娘道:“什么也听不见。”
  孟小依兴奋道:“嫂子,你实在是高。”
  “过奖。”
  沈娉婷拍拍尹二娘,指指茶碗,尹二娘点头道:“我明白,我就低头喝茶,哪儿都不看。”
  沈娉婷点点头,又转向孟小依,孟小依立马道:“惟嫂子命是从。”
  沈娉婷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道:“凉的也差不多了,走吧。”
  沈娉婷带着一帮人进了大厅,在上手左边坐下,孟小依扶着尹二娘坐在右手边,尹二娘一坐下就端着茶杯,谁都不看专心喝茶。
  孟大富一看尹二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急道:“孟辉媳妇,我知道欣耀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不过别难过,我把我孙子带来了,让他给你们家延续香火。”
  尹二娘低着头默不作声。孟小依看着忍着笑,道:“族长,过继的事儿,以后再议吧,我哥外出,不在家,这么重要的事,我嫂子没法做主。”
  冯氏开口道:“用不着侯爷做主,这是给孟辉留后的事,理应二娘拍板。二娘啊,你倒是说话呀。”
  尹二娘如老僧入定静静地喝茶,不明真相的只能认为不论他们说什么尹二娘只当放屁了。一旁的沈娉婷笑道:“姨母身体不适,诸位海涵,只是这过继的事还是以后再议吧。”
  孟江道:“以后再议也行,能不能把欣耀留的东西给我们,家里被抄,都没地住了。”
  沈娉婷笑道:“不知,表弟留了什么给你们?”
  冯氏道:“尹二娘现在住的房子,她的钱不都是我儿子的。”
  沈娉婷冷笑道:“哦,那请问,他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
  冯氏哼道:“就凭我是他亲娘!”
  孟大富急道:“冯氏!”
  沈娉婷挥挥手示意孟大富住口,笑道:“那好,你这么说,就是我姨母这几年养的孩子只是帮你们养了?”
  冯氏自以为是的摆着当官老子娘的派头,不屑的仰头道:“那当然,给谁养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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