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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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婚盲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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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姑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他好像有个妻子去世了,但他要想办法救活她。”
  蔡志斌想来是那老道出家前娶了妻,妻子故去他放不下,入了道门为妻子寻求复活药也未可知。想到这蔡志斌道:“这老道对他妻子可是一网情深。”
  “一不一网情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师父恨他入骨,又怕他入骨,每次师傅谈起他无不咬牙切齿,恨不能拔他皮抽他筋,可他一要师傅干什么,师傅再不愿也会有求必应。”
  蔡志斌道:“兴许你师父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
  小姑娘两眼放光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蔡志斌看着小姑娘笑,小姑娘平时可能太无聊了,逮着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就把所有知道的通通往外道。
  这时山药提着药箱走进来看着蔡志斌道:“小子,笑得这么开心,伤口想必是好了很多了,丫丫,又说了什么好听段子了给我也讲一个。”
  小姑娘嘟着嘴道:“我讲完了,没有了。”说完就出了屋。山药笑笑,检查了蔡志斌的伤口换好药道:“恢复情况良好,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走了,但不能剧烈活动。”“多谢先生。”“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五

  蔡志斌在床上又修养了四五日,惠觉师太允许下床后,蔡志斌要小道姑陪他到村子里转转。小道姑欣然应允,背了个小竹篓子,用个很奇怪的小木架子一头拴着狗,一头牵在自己手里说道:“旺旺去村头。”
  狗汪了声算作答应,领着小道姑就往外走。蔡志斌很好奇,问道:“这狗很通灵性。”
  小道姑道:“旺旺是师傅专门为我训练的导盲犬,因为村子小,所以简单的路它记得住,要是再大一点的城市,它就要听我指挥。”
  “导盲犬?”
  “就是领着我往前走,有坡或有台阶什么的时候它会停下来提醒我。”
  “要是世上的盲人都有一只这样的狗该多好。”
  “我师父说了,这种狗很难得,它们首先要有耐心,听主人话,不受外界诱惑。”
  “你师父可真厉害。”
  “那当然,她是我师父。”蔡志斌笑笑。
  路上导盲犬果然很有用,有沟有坎的时候都停下来叫一声,小道姑果然停下小心的走。蔡志斌看着过瘾,突然一根肉骨头落到脚边,蔡志斌好奇的朝扔骨头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几个毛头小子正躲在一个篱笆旁边盯着小道姑手里牵着的导盲犬,蔡志斌好笑的看着。只见那导盲犬冲着骨头嗅嗅,然后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又过一会儿导盲犬走着走着突然绕过了一块地方,蔡志斌颇感好奇这地方明明什么也没有,他捡了枝棍子在地上点了点,果然发现导盲犬绕过的地方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远处的几个小孩传来一声丧气的哀号声,其中一个长得像瘦猴的小男孩小声的对身后的人说:“牛哥,那小黄狗不上当怎么办啊?”
  身后长得粗壮的男孩狠狠道:“我就不信我还对付不了一条狗!兄弟们过来。”说着篱笆旁一众男孩聚在一处低声商量了一会,然后牛哥一声令下顿作鸟兽散。
  蔡志斌一直注意着这帮娃娃,见他们散开了也没在意,快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响起口哨声,头顶上顿时下起了枣子,蔡志斌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小男孩站在村口的枣树上使劲的摇晃着树枝,树上还没成熟的枣子哗哗啦啦的往下掉,几个小孩突然一股脑的冲过来,其中一个使劲的喊道:“于老头家的枣子熟了快来捡啊。”
  孩子一窝蜂的冲过来,蔡志斌怕他们吓到小道姑便将小道姑拉到自己身后,其中一个壮实的小男孩趁着大家都在捡枣时偷偷摸摸的靠近了小道姑的狗,但小道姑的狗仿佛通了灵在他发动之前突然转过头冲他狂吠起来,小牛哥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蔡志斌觉得好笑,上前将小牛哥拉了起来,小牛哥觉得很没面子,想欺负别人的狗没欺负成,还被别人看了笑话,小牛哥本想抬头道声谢,没想到一抬头一张骇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小牛哥吓得倒在地上,手指着眼前恐怖的鬼脸惊恐的喊道:“鬼,鬼啊!”
  孩子王被吓哭了,众跟班好奇的看过来,这一看顿时都接二连三的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鬼啊,有鬼啊。”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地一下子没了声响,蔡志斌立在那有些茫然的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这时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赶过来道:“这帮小兔崽子又来偷我的枣。”
  走近看见是小道姑很热情的道:“是丫丫啊,你想吃枣跟于爷爷说,于爷爷送你家去。”
  小道姑道:“谢谢于爷爷,师傅说想吃香椿饼,我到村外采去。”
  老于头笑道:“真是好孩子,这位是…”老于头的脸白了,剩下的话说不了了,因为他怕一张嘴就吐出来。
  小道姑道:“他是我师傅的病人。”
  老于头干笑了声,再不敢看只道:“是吗,我还有活,你们慢走。”说完老于头就走了。
  蔡志斌没声音,小道姑拉拉他的袖子,蔡志斌扯着被烟熏哑的嗓子道:“我没事,走吧。”
  蔡志斌和小道姑采了香樁就回来了;路上遇见很多人,人们都热情地和小道姑打招呼,可以见到蔡志斌就都纷纷回避,有的人躲在一旁偷偷的往他脸上瞅,有的看见了转身就跑,有的干脆蹲下来吐,还有的不管看没看见直接大喊大叫道:“鬼来了,鬼来了。”
  小道姑捏捏他的手安慰他,蔡志斌干笑道:“我没事。”
  回到屋里蔡志斌帮小道姑打水洗菜,在水边蔡志斌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恐怖的疤痕,像是一条黑色的蜈蚣贯穿了自己整个左脸,刚睡醒的惠觉师太瞄了他一眼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子,老天没收你的命却收了你的脸,这是很公平的,一个人只有得到时伴随着失去,世界才能正常的运行,没人能好命的什么都拥有。”
  蔡志斌从没听过这种论调,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疑惑的看向师太,师太却坐在摇椅上看着天,小道姑道:“师傅是说,当命运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总会给你开一扇窗的,要不然你会被闷死在命运里的。”
  蔡志斌看着才八岁的小道姑跟他说命运觉得有些可笑,小道姑却不服气道:“师傅没说错,我从小就看不见,可是师傅却训练我用棍子探路,指挥导盲犬走路,会自己穿衣吃饭做饭洗衣,我现在还会识字,能看书,你看谁家的瞎子有我这么能干的,这都是后天培养的,你现在只是长得丑而已,又没断胳膊断腿也没瞎眼睛聋耳朵的,上天对你还是很厚道的。”
  蔡志斌看着面前给自己解释了一大堆的小道姑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的路上开出了一朵会发光的小黄花,惠觉师太突然来了句:“没事可以去看看柜子里的书。”
  蔡志斌知道惠觉师太指的书是惠觉师太十几年周游列国造访名人所写的杂记,那都是惠觉师太的宝贝,小道姑手上有几本就是她刻成的盲文版(上面刻满神秘的暗号,全是点,蔡志斌见过小道姑无聊的时候用手触摸着看书,反正蔡志斌一个字都读不懂)。
  蔡志斌现在每天吃完药干完活就坐下来看书,开始只是以为是惠觉师太的随笔顶多给他展示一下山川的秀美,风土人情什么的,可是当蔡志斌看下去后才知道他远远低估了惠觉师太的造诣,这些书称之为大典都不为过,它囊括了政治、军事、医药、地理、农业、畜牧、音乐、棋艺、茶道等等上百个方面的知识,在描写风土人情的同时穿插着介绍当地的文化典故,看着这些书惠觉师太在蔡志斌眼里变得越来越伟大。
  蔡志斌埋在这些书中将近一个月,他的姨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孟辉看见活蹦乱跳的蔡志斌的时候是满心欢喜的,可当他看见闭目养神的惠觉师太的时候觉得前途是毫无光明的。堂屋的桌前孟辉掏出了身上所有的散碎银子还有一些铜板,山药拿了秤杆称了所有的银子道:“一共,一共,八十四两七钱。还有三十六个铜板。”
  惠觉师太正在掏耳朵,闻言对山药道:“你,把那小子给我摁回去,把他背上的皮给我扒一张下来。”
  孟辉猛的跪倒在地哀求道:“师太,莫再对孩子怎样了,要扒扒我的皮这孩子伤的太重禁不住的。”
  惠觉师太眼皮也不抬一下指了山药就道:“用他做你的换皮实验。”
  山药一听两眼放光,也不管使劲扯他袖子的小道姑拔腿就往药房跑,跑到一半折回来拉了孟辉就要走,小道姑一把抱住山药的腰喊道:“师傅不要,山药连白鼠的皮都没扒会,怎么能扒人的皮呢?”
  蔡志斌喊道:“师太,您要扒就扒我的皮!”
  惠觉师太头都不抬道:“山药,两人的皮都扒。”山药更兴奋了哎了声就要去抓蔡志斌,小道姑突然冲过来逮着山药的手就大咬一口,山药痛的大叫又不敢推开小道姑,惠觉师太说道:“丫丫,干嘛呢,淑女点会死啊!”
  “会!”
  觉师太翻了个白眼,蔡志斌跪下道:“师太我姨父为了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您要扒要刮悉听尊便。”
  小道姑喊道:“你以为扒皮和补皮一样不会死人吗?”
  惠觉师太掏掏耳朵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蔡志斌求道:“师太,求您………”
  小道姑马上道:“剩下的二十两我替他付!”
  惠觉师太眯了眯眼懒洋洋的道:“你有钱吗?”
  “我,我可以先欠着,等过年回去我找我娘要。”
  “这可是你说的。”
  小道姑无比坚决的道:“是。”
  “好,空口无凭,写字据。”
  “好。”
  小道姑要去写字据,蔡志斌忙道:“丫丫,不可,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你又照顾我这么多天,我不能再欠你钱。”
  小道姑道:“你不必客气,你是白胡子老道救的,他要救你一定有你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能让师傅钻了空子。”
  惠觉师太吼道:“死丫头,说谁呢!”
  小道姑不再理谁飞快的写了张字据交给惠觉师太,惠觉师太仔细的瞄了几眼才放入袖中,瞪着蔡志斌和孟辉道:“还杵着干嘛?还不快滚!”
  孟辉连忙拉起蔡志斌一叠声的道谢着往外走,蔡志斌站在院门口往里望满心不舍,小道姑抱着个包袱跑出来,蔡志斌忙迎上去,小道姑将包袱递给他道:“你爱看师傅写的书,我逼山药帮我抄了一本,你留着也许有用。”
  蔡志斌看着手中书,觉着光说谢谢根本没用,蔡志斌心一横,拽下脖子上的玉佩递到小道姑手中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钱,这是先父留下的,送给你。”
  小道姑道:“这既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想必非常贵重,我不能要。”
  蔡志斌道:“就当抵押,我先押在你这,等我有了钱我再来赎。”
  小道姑一听也不再推辞,道:“那我先帮你保管,你一定要回来赎啊!”
  蔡志斌嗯了声终是回了头。小道姑一直等着再也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才回转,突然头顶上飘过一句:“终于肯回头了,我当你要当望夫石呢。”
  小道姑哼了声往回走,惠觉师太摇头道:“不过二十两银子一本书换人家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玉也赚了不是。”
  小道姑一本正经道:“俗,俗不可耐。”
  “是,我俗,您高洁,您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我是专门钻泥巴的泥鳅。”小道姑嘟着嘴不理她,径直去了厨房做饭。惠觉师太环顾着自己住了快一年的小院自语道:“又要搬家喽。”
  蔡志斌的病好了跟姨父回家后就跟着他姨父到镖局里做了趟子手,一年后已经是镖师的蔡志斌骑着马找到桃花乡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告诉他惠觉师太一家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后来,蒙古人打来,蔡志斌顶替姨父从了军,再后来就是后来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

  八月,烟雨江南,杭州府沈家大宅门口停了一辆灰扑扑的驴车,车辕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大黄狗,大黄狗的眼睛正瞄着不远处正冲着沈府大门狂吠的另一只土狗,而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现象在此时此刻变得极为诡异。杭州府沈府是什么人,外地人可以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在杭州府生活了一年以上的人就必须清楚,沈家是出过四位帝师的家族,是每代庶吉士一两个、进士四五个、秀才上十个、童生无数个的书香世家,当地的私塾除了拜孔子再就是拜沈子了,可以想见在这种被认为是杭州府最有风范的府邸的大门口一只不明来历的土狗如此的狂吠该是多么的诡异。可是,当想宰了这只狗的小厮开了门要去拿刀时,他突然笑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迎到驴车旁恭敬的道:“师太,大小姐,到了。”
  一声哈且声响起,两只半大的小黄毛狗冲了下来冲到坐在门旁的黑狗身边,车上懒洋洋的大黄狗呜咽了一声也跳了下来,然后车上想起个还没睡醒的声音:“劳驾赶车。”
  “哎。”那小厮挥了挥手,一旁的几个小厮都四下散开,有的去后院报信,有的去开门谢门槛,有的就拉着驴车往府里走去。
  要说这沈府有个神秘的座上宾,杭州府的人或许知道不多,但沈家上上下下无不清清楚楚,她是个道姑,是个博学多才的道姑,是个能把做过先皇老师的沈老太爷刺激的要自戕以谢天下的博学多才的道姑,是收了沈府大小姐做唯一弟子的能把做过帝师的沈家老太爷刺激的要自戕以谢天下的博学多才的道姑。道姑带着沈府的大小姐沈娉婷在外游学了将近二十年,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回来住三个月,顺便跟沈家的才子们吵吵架,让大小姐跟娘亲奶奶伯母姐妹们联系联系感情,然后继续游学。师太去过哪里,干过什么都会通过书信告知,而这些书信都会被沈府的才子们抢去拜读。不过今年回沈府却不是因为过春节,而是因为师太给大小姐算了一卦,大小姐的红鸾星要动了。
  大小姐今年整岁满二十三,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龄剩女,之所以不嫁是因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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