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雪,爱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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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雪,爱如斯-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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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暂时还不想和白羽说话而已,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记仇,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
  薛文拍了一下白羽的肩膀,把他拉到凳子上坐着,两眼故作忧郁,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着白羽缓缓说道:“白羽呀白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你看我早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怎么还这么别扭。”
  白羽狐疑的看着他,“那你一天都不理我。”
  “我那是。”薛文想了一下,“我为什么非得要理你,你一个小小的随从凭什么要我理你,我看你是被我给惯坏了吧。”
  他看着白羽,突然大叫,一副不得了的样子,“还说你不是被惯坏了,现在居然敢坐在主子旁边和主子一起吃饭了,来呀,把你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白羽无语,明明是他把他给按在凳子上的好吗。
  薛文还在那里叫嚣要把他拖出去打一顿,白羽拿着一个桂花糕塞进他嘴里,堵住了哇哇乱叫的嘴巴。
  薛文不服了,他咽下桂花糕气鼓鼓的看着他,“你敢袭击主子。”说着两只手就往白羽身上招呼。
  白羽被他那股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给吓着了,起身闪躲,无奈追兵太厉害,不到黄河死不休,最后还是被薛文给压在床上。
  薛文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还敢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白羽躺在床上,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今天是画什么,猫还是狗。
  薛文拿着毛笔走过来,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最后灵机一动,说道:“不然,今天就画鱼好了。”
  他得意洋洋的向白羽走过来,一个不注意,脚步不稳,绊着床边的小柜子直接摔到了床上,砸到白羽身上,听到砰的一声响,白羽疼得龇牙咧嘴。
  薛文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想说话,只听到白羽疼得直哼哼,薛文有些心疼。
  他关切的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白羽忍着疼说道:“骨头断了几根而已,没事。”
  薛文吓住了,转身就要请太医。
  白羽拉住他的手,憋着笑道:“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薛文看着他的笑怒了,他一拳打在白羽身上,“你敢骗我。”
  白羽这次是真的受重创,他揉着被打的地方,幽怨的看着他,“你太狠了吧。”
  薛文食指戳着他的鼻尖,“谁要你骗我。”
  笑声渐缓,薛文看着他的脸,愣了,然后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吻住了他。
  白羽也愣住了,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薛文嘴里残留的桂花糕的味道辗转进他的嘴里,直到他尝到了丝丝甜,他才发现,他被薛文强吻了。
  他猛地推开薛文,薛文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讶异的看着他,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白羽看了他一眼,无言的,起身走了。
  薛文坐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怔在了那里。
  脑中变得一片空白,他,这是败露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秋天,风变得寒冷起来,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赢正正式迎娶了飞雪。
  飞雪,封梅雪夫人,赐居凤仪宫。
  那一天的飞雪珠环玉翠,脸色灿如云霞。
  她拖着长长的裙裾走在大殿铺就的红毯上,心里有些紧张,赢正牵着她的手,她不怕了,她转头看着他,第一次叫他,“大王。”
  赢正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罗玉夫人坐在自己的宫里,紧紧攥着拳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赢正对她的冷落,原来源自另一个女人。
  凤仪宫,那本来是她应该住的地方,凭什么被别人抢了去。
  她抬头看着她所住的宫殿,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摔得粉碎,心里的苦闷无处发泄,起身,将梳妆台上,柜子上,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全被她扔了个遍,她像疯了一般尖叫,发着狂,直到力气用尽才渐渐安静下来。
  芳菲惊惧的在一旁看着她,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下来之后才敢走过去,小声叫道:“夫人。”
  罗玉夫人恨恨的看着大殿,“什么漱玉宫,我是紫凤公主,凭什么住这劳什子的漱玉宫,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凭什么住凤仪宫。”
  随即她笑了,“笑话,这一切都是笑话。”
  “夫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一个小宫女想必大王很快就会厌倦了,到时候,大王还是会回到夫人身边的。”芳菲看着她小声说道。
  罗玉夫人抵着芳菲的头无声的哭了出来,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还没来得及拥有就注定了要失去吗。
  她的自尊,被凤仪宫三个字践踏的体无完肤。
  晚上,飞雪坐在床上,昏昏欲睡。
  赢正还没回来,肚子饿得厉害,当她再一次被饿醒时再也忍不住了,想偷偷拿块糕点吃,可是她看着周围站着的一动不动的宫婢,犯愁了。
  很久之后赢正终于回来了,遣退宫人,他笑着走近她,飞雪却从床上蹦了下来,走到桌前往嘴里塞了满满的吃的。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你终于回来了,饿死我了。”
  赢正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别吃太快,当心噎着。”
  他笑着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满脸都是宠溺。
  吃饱了,飞雪喝了一大杯水,满足的打了个嗝。
  “吃饱了。”赢正问她。
  “饱了。”飞雪笑着说道。
  她抬头,对上了清亮的眸子,黑色的眸子仿佛有巨大的吸力,她盯着他,傻傻的移不开眼睛。
  他低头,轻浅的吻在唇间恣意流转开来,太过温柔的缠绵。
  赢正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还没吃呢,不然,就吃你吧。”
  耳朵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飞雪的脸倏地红了。
  她轻声叫道:“大王……”
  “王”字刚出口,唇已被封住。
  月色诱人,月下的人儿,更蛊惑心神。
  怜卿坐在梅树下望着天空,扁扁的月牙,真丑。
  她把头埋在双臂里,复杂的心绪说不清道不明,胸口隐隐作痛,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有苦涩的心情,缓缓流入心脏。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月亮下沉,清晨的第一束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她想,熬过来了,劫后余生的轻松与心脏中的苦涩相遇,她在刺眼的阳光里红了眼。
  任何的痛苦都会熬过去的,就像赢正上次成婚的时候,她坐在同一个位置里,看着同一个方向的月落日升,天亮之后,她依然是怜卿,赢正,依然是与他毫不相干的赢正。
  起身,回到艺苑,苑里的姑娘们都在练舞,红姨见了她转了脸不说话。
  上一次怜卿一舞虽然获得满堂的叫好声,可是最重要的人却没表明态度,是的,赢正并没有对她的舞蹈做出任何评价,所以,即使她现在名动天下,也依然什么都不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去招惹她。
  红姨是一个舞痴,天生爱跳舞,无奈资质平庸,跳了一辈子依然没有什么成就,好在舞技精湛,被派到艺苑来教导新人跳舞。
  遇到怜卿可算是她命里的劫,怜卿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是有多么的平庸,她的一辈子也比不上怜卿的几年,心里嫉妒的火苗被点燃,她多想,多想拥有这样的天赋,如果怜卿是她,是她就好了。
  禾琴正在弹琴,她在他身边坐下,懒懒的不想动。
  禾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弹琴,一曲完毕,他看向怜卿,怜卿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一笑,手轻轻抬了一下,顿了,然后不着痕迹的放回了原处。
  “昨天大王的婚礼没能去演奏真是可惜了呢。”他喃喃自语,“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看着她,“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就好了。”
  他说着,起身,走进房间拿出一件披风来盖在她身上,天凉了,还穿这么少,难怪身体不好,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怜卿倚着桌子,睡得很沉。
  白羽最近总躲着薛文,明明是自己的贴身随从,却总是见不着面,这让他很生气,生气之余还带着失落,难过等不明情绪。
  上次的一吻让他后悔了好几天,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没控制住呢,好歹也得先培养培养感情,把白羽先拐到手再说啊。
  这么突然不会是把他吓住了吧,薛文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日上三竿也懒得下床。
  他想是不是平时对白羽太差了,不是打就是骂的,现在又对他做出这种事,他终于忍受不了了,想背主而逃,想到这里他吓出一脑门子汗,无论如何,先把白羽留在他身边再说。
  他蹭的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穿好衣服就往门外奔。
  他刻意扳着一张脸,故作冷静的问白羽的去处,问了好多人,最后确定目的地,白羽正在后花园喂鱼呢。
  佯装一副随便走走,刚好撞见白羽的样子,薛文的表演虚假又浮夸。
  他脑袋乱晃,小碎步走到白羽身边,故意大声说道:“咦,你也在这里啊,好巧,哈哈哈。”
  真是傻傻傻。
  白羽斜瞟了他一眼,端着鱼食就准备走。
  薛文看着他又要走,急了,厚脸皮的走到他身边,脸上挂着笑,“你吃过饭没有啊,我们一起吃饭吧。”
  白羽淡淡道:“吃过了。”说着就走。
  薛文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身边,“我还没吃饭呢,不然,你陪我吃。”
  “不要。”
  简单的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
  他的笑脸僵住了,咬咬牙,忍住了,继续笑道:“那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白羽不理他,一直往前走,薛文忍耐许久,耐心被消耗殆尽,终于爆发了。
  他拦住他,双眼快要冒出火来,“喂,你一个小小的随从凭什么对主子爱答不理的,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你还要我怎样。”
  白羽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委曲求全。”
  “我。”薛文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白羽绕过他往前走,薛文在背后憋了好久,终于说出口,“那天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他的声音小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白羽转头,看着有些落寞的他。
  没一会儿,薛文又嘴硬起来,贱贱的看着他,一副跩上天的样子,“再说了,你是我的随从,让我亲亲怎么了,亲都不让亲,我还是你主子吗。”
  他上前,拽着白羽的袖子往自己的寝宫走,“我饿了,陪我吃饭。”
  白羽被他拽着,愣愣的看着他,惊异于他的表情在短短的时间里的千变万化,随后,不自觉地笑了。
  夜,凉如水。
  怜卿在墨色的夜里着一袭白色的披风出了宫。
  咸阳城僻静角落里有一栋二层小楼,怜卿走到楼下,轻叩了门三下,再两下,再一下,门开了。
  樊林将怜卿引到楼上的一间小屋,小屋里,魏无忌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月亮。
  怜卿从怀里摸出一卷竹简,走到魏无忌身边,把竹简交给了他,转身欲走。
  魏无忌抓住了她的手臂,看着窗外,“你看月亮,那么纯净的光芒,照亮每一个黑暗的夜晚,给那些看不清路的人照亮方向,总是那么安静温柔。”
  怜卿没有看月亮,她淡淡的说道:“是吗。”
  魏无忌看着她,“我多希望你的眼睛也像月亮一样。”
  怜卿也看着他,“只可惜我的眼睛不是。”
  她推开他的手,不回头,下楼。
  魏无忌终是忍不住,在她背后说道:“不要,让赢正碰你。”
  怜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没有停留,直接出了楼。
  樊林在魏无忌身边小声说道:“公子,我们这样直接把怜卿姑娘叫出来是很危险的。”
  魏无忌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想见她。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为了成大事,他可以利用任何人,包括自己最心爱的人,可是另一方面,即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他也不在乎,只是想见一下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这样的心,谁懂。
  怜卿赶到梅林时赢正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很早以前梅林就成了他们秘密见面的地方,有时是关于魏无忌的事,偶尔,也谈谈心。
  赢正看着她,“名单给魏无忌了。”
  怜卿点点头。
  “很好,现在就让魏无忌和吕不韦去斗,最好是两败俱伤。”赢正躺在地上,很凉,他却怡然自得。
  怜卿也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心里暂时的平静让她很惬意。
  “魏无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怜卿睁开眼,“不过他身边的樊林倒是有些奇怪。”
  “怎么说。”
  “每次我和魏无忌见面他总是很担心的样子,眼睛闪闪烁烁的看着魏无忌,欲言又止。”
  “是吗。”赢正平静的望着天空,“看来他在烦恼什么,烦恼什么呢。”
  他轻笑,“怕被魏无忌背后的人知道吗。”
  他对怜卿说道:“当初魏无忌是直接把你送到秦宫来的吧,中间没有停留。”
  怜卿点头,不过赢正看不到,“嗯。”
  “那就是了,看来魏无忌与藏在他背后的那个人有矛盾呢,才会偷偷把你安排进秦宫,你想办法查一查,他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
  “好的。”
  微风过,他们躺在地上,可以闻到一股草香,草已经老了,连味道里也带着年华逝去的衰老味道,他们就这样躺着,静静地望着寂寥的天空。
  风继续吹,怜卿伴着风和草香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好,总是做噩梦,梦中永远都是灰黑色的天空,不断有人在追赶她,打她,辱骂她,她一直在躲,一直哭一直哭,最后被抓住了,她猛地惊醒,赢正不见了,她躺在梅林深处的亭子里,身上盖着一件白如雪的披风。
  是赢正把她抱过来的吧,她微微一笑,刚才的梦魇消失了,心底有些暖。
  从亭子里出来,月亮还高挂在天空,她突然觉得脸凉凉的,指尖触到了脸上冰凉的水渍,她什么时候流泪了。
  赢正回到凉亭时亭子里已空空如也,他握着手里的膏药皱了眉。
  她刚才那么难受,现在,还好吧。
  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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