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雪,爱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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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雪,爱如斯-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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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正顿了一下,淡淡道:“谢谢你。”
  怜卿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想着,在怜卿之前她好像也有一个名字,是叫什么呢。
  脑中突然出现一张脸,她赶紧回过神不敢再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连冰雪的消融都是那么的默默无声,当世界褪去了一片雪白,现实,便那么真真切切的浮现了出来。
  薛文坐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大吃大喝的人,在秦国随从也是可以和主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吗。
  白羽显然没有发现他恶狠狠的双眼,他觉得菜的味道还不错。
  “看来你吃得还挺香”他咬着牙说道。
  白羽看着菜没有理他,他准备夹盘中最后一块鸡翅,盘子却被人端了起来,薛文夹起鸡翅一口塞进嘴里,扬眉抬眼,对着白羽做着得意的表情。
  白羽看着他,笑了,“你还是吃了。”
  薛文气结,塞进一半的鸡翅被他吐了出来,“就是不吃,你能奈我何。”
  晚上,微风袅袅,带着些许凉意,薛文和白羽却感受不到这股凉意,他们坐在紧闭的房间里直直的望着对方。
  白羽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这种人,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还一副小孩儿的淘气模样,说不吃饭还真就不吃饭。
  薛文心想,这人莫非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多天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他对他的恶意,冷嘲热讽,他内心所有的不快,包括现在不想吃饭,究其原因,都是不想看见他,一切的一切,白羽都视而不见,他是真傻还是伪装得太好。
  薛文想让白羽赶快回去,他不知道白羽为了挽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费尽了脑子,每天在朝华殿待到很晚也是为了让薛文多看看他,看习惯了,也就不讨厌了吧。
  薛文本来想等白羽走后再吃饭的,没想到他居然自来熟的开始吃了起来,是谁给他的胆子,或是厚脸皮。
  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薛文想了一下,笑嘻嘻的对他说道:“光吃饭有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吃饭就该喝酒,你喝不喝。”
  白羽不会喝酒,这是他与他义父最大的不同,白起是军中有名的酒王,喝酒如喝水,千碗不醉,万碗不倒,而他,沾酒就倒。
  他皱眉,看着一脸怪笑的薛文。
  但俗话说得好,酒酿造了知己。这句俗话是白羽自己总结的,白起在军中有许多好友,大多是一起喝酒时结识的,喝酒让他们相识,更让他们相知,这种情谊,白羽也曾憧憬过,只是一直不曾实现。
  他想了一下,也许他能像他义父一样,喝了这酒,从此便和薛文成了相知的朋友,那也是不错的事。
  白羽点点头,“好。”
  薛文笑着帮他斟满了酒,一面说道:“就是,男子汉怎么可以不喝酒,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白羽看了一眼薛文,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浓烈的酒像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咽喉一路向下,他皱眉,薛文却笑得更深。
  薛文也一口灌下酒,“真不愧是白兄,所谓酒品即人品,白兄的人品想必很好啊。”
  他又给白羽斟了一杯,“来白兄,我们再喝。”
  白羽拿着酒杯,一仰头,强迫自己又喝了下去,头有点重,昏昏沉沉的,他看着薛文的笑脸,突然觉得好遥远,薛文又递了酒过来,他拿着,勉强睁大了眼睛,喝了下去,他想保持清醒,意识却有点越来越模糊。
  薛文还在灌他喝酒,只看见白羽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倒在了桌子上。
  “喝两杯就倒,不是吧。”薛文推了一下他,“白兄,白兄。”
  白羽没有反应。
  “要你抢我的饭吃,这次一定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点厉害才是。”
  薛文起身去拿笔,一个趔趄,他也有点喝多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着,拿起书桌上的笔在摇摇晃晃的走回来,他要在白羽脸上画个大乌龟,让他明天早上好好高兴高兴。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走到白羽面前,看着他的脸。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薛文有种见到陌生人的感觉,也许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的脸吧,硬朗的轮廓,俊美的轮廓,薛文不屑的瘪瘪嘴,“没想到仔细看你还不算太丑。”
  随后他又笑了,“虽然还是没有我帅。”
  “好吧,我就在你不算丑的脸上画个大花脸,让你更好看。”
  他低头,笔缓缓靠近白羽的脸,却在离脸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吻上了他的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早上,白羽的头痛得厉害,揉了揉额头,艰难地睁开了眼,昨天晚上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还留着昨晚吃剩的碗碟,薛文不在了。
  起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薛文在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似乎睡得很香。
  他转身准备走,身体却轻飘飘的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薛文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一声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看了一眼,他又闭上眼睛重新昏睡了过去。
  佩儿正在为赢正更衣,出宫多日,也该上朝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王,微臣有事要奏。”吕不韦上前一步,垂首说道。
  “奏。”
  “近两年秦国与邻国的关系日渐好转,前不久,楚国特派遣使者与秦国交好,微臣觉得秦国也应派使者前去以示我国的友好才是。”
  “相国说得有道理,那么相国觉得派谁作为使者合适一点呢。”
  “微臣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名叫玉修,年十五,年纪虽小,但是聪明伶俐,尤其能言善辩,是出使楚国的最佳人选。”
  “十五岁。”赢正蹙眉,“似乎小了一点。”
  吕不韦道:“大王十三岁登基,如今十六岁掌管天下,可见,一个人的能力与他的才华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赢正皱眉,看着他,不语。
  半晌,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就准奏吧。”
  “还有谁有事要奏吗。”赢正道。
  无人应答。
  “那便退朝吧。”
  人群散开,赢正看着吕不韦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刚才用一个无名之辈与赢正做比是什么意思。
  回到咸阳宫飞雪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赢正对她笑笑,“在咸阳宫还习惯吧。”
  飞雪点点头,“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赢正坐在榻上,慢慢躺了下去,闭上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飞雪轻轻戳了戳他的肩,“怎么刚回来就睡觉呀,陪我说说话嘛。”
  赢正抓着她的手仍旧闭着眼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待会儿再陪你说话,乖,听话。”
  飞雪不说话了,静静坐在他身边,佩儿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着痕迹的看了飞雪一眼,垂首对赢正轻轻说道:“大王,太后请您去她宫里一趟。”
  赢正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坐起来,他看了一眼佩儿,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佩儿做了个揖,下去了。
  赵姬的脸色好些了,不似之前的无精打采,眼睛里也有了些光彩,她微笑的向赢正招手:“正儿,到母亲这里来。”
  赢正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母亲的精神似乎好些了。”
  赵姬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慢慢的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赢正,“正儿十六了吧。”
  “是。”赢正恭敬道。
  “不知不觉正儿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的正儿已经长成大人了。”
  赢正看着赵姬,等待着她的下文。
  赵姬又轻抿了一口茶,“听闻魏国君的女儿紫凤公主性情温和恭顺,长得花容月貌,被誉为魏国第一美人,而且年纪又与你相仿,与你很是般配呢。”
  赢正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母亲的意思是。”
  “前几天魏国君已派了信陵君来咸阳向相国提出和亲,相国也觉得此事可行,是一件好事呢。”
  “母亲。”赢正道:“孩儿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相国做主了,这魏国君提和亲不来秦宫反而去相国府,这不是摆明了不将孩儿,不将整个秦宫放在眼里吗。”
  “正儿。”赵姬看着他,“相国是你的仲父,向他提和亲,也在情理之中吧。”
  赢正别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那三年前河外大战怎么说呢,魏国联合四国攻秦,现在又把女儿送过来,这种做法,不觉得可笑么。”
  “三年前的河外大战致使秦军伤亡惨重,现在才勉强恢复,此时与魏国的联姻至少可以暂时缓解两国的关系,留出时间,想出对付他们的合纵连横之术。”
  “正儿。”赵姬握住赢正的手,赢正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着她,好一会儿,笑道:“看来相国教了母亲不少啊,既然如此,全凭母亲和相国的意思就是了。”
  他起身,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佩儿在宫门等他,他遣退了她,一个人在偌大的秦宫仓惶地走着。
  春天,风和日丽,梅林的花早已凋落,留下光秃的树干和树上的几片绿芽,荒凉的样子好像在对他说,我也无能为力。
  他躺在梅林里,湛蓝的天压得很低,他被这蓝色晃得睁不开眼睛,真蓝啊,他想,这天空,蓝得太过了。
  艺苑,是秦宫里练习音乐歌舞的地方,这里精英荟萃,汇集了秦国最好的歌舞艺人,怜卿,是刚被选进艺苑的人之一。
  她的性格太冷傲,偏生体态柔美,腰肢细软,跳起舞来一个转身,一个回眸,魅惑人心,极尽婀娜之姿。
  红姨对怜卿的舞蹈天赋很是惊叹,但是她超乎常人的舞蹈天赋并没有让她得到更多的垂怜。
  高傲如她,孤僻如她,与其他人的相处自是不太融洽的,这种不融洽明显的体现在日常的训练上。
  她无法与大家合作,甚至只是一小段也没办法,她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跳自己不喜欢的舞,她没办法像个傻瓜似的让红姨调整她所有的动作,她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她的想法并不能被人接受。
  红姨对她特立独行的做法厌恶之至,她把她叫到旁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怜卿,你是觉得你很特别是吗,瞧瞧你,长得这么漂亮,艺苑的女子可都比不上你,舞又跳得好,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如果你在大王面前跳一遭,想必一跳就跳成王妃了,对吧。”
  她轻笑一下,接着说道:“艺苑里的女子恐怕每一个都是这么想的,可是秦宫是什么地方,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如果真是跳一支舞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大王的后宫直接变成艺苑算了。”
  “你还不是王妃呢,倒先有了王妃的脾气,这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我可以让你连大王的面也见不着。”红姨说着,语气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愠怒。
  怜卿不说话,看着她的时候不带丝毫表情,冷淡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红姨被那双眼睛盯得紧张起来,心里的厌恶更深,“以后你就不要来排练了,反正练也练不好。”
  怜卿走到旁边的墙角坐下,看着她们排练舞蹈心里冷笑,这么傻的舞也好意思拿出来练。
  斜上方有声音传来,“其,其实你没错。”
  怜卿转过头,一个男子站在她身前,稍显瘦弱的身材,消瘦的轮廓,尖尖的下巴,却有一张俊俏的脸,他对她说,你没错,神情有些紧张。
  阳光有些刺眼,怜卿微微眯着眼看着他,可能是她眯眼的样子让他有些局促,他说话的声音有点紧张。
  “那,那些平庸的人怎会懂得你的心思,她们只会一成不变的跳着相同的舞,无聊死了。”
  “你的意思是你很出众。”怜卿问道。
  “是我们,我看过你跳舞,很出色,比她们要好上太多。”他看了一眼正在排舞的人们,“我们都是有天赋的人,何必混在庸人堆里碌碌无为的生活,我的琴加上你的舞,想必整个秦宫都是没有敌手的。”
  怜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道:“你很自信。”
  男子的脸上带着稍显腼腆的笑,说道:“是。”
  “我叫禾琴,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吧。”
  怜卿不说话,抬头,天蓝得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薛文慢慢睁开眼,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床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羽。
  他吓了一跳,半个哈欠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这人怎么了,他迟疑着靠近白羽,手刚碰到他的脸就赶紧缩了回来,好烫。
  “来人啊。”他跑到门口大叫道。
  有侍女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老远他就对着侍女叫道:“快去叫太医。”
  正往他这里跑的侍女一转身,又匆忙往外跑去。
  薛文招呼了几个太监把白羽抬到了床上去,太医很快就到了,诊了脉,是风寒。
  太医对薛文恭敬的鞠了个躬说道:“不碍事,只是染了风寒。春天的气温不稳,气候潮湿,加之公子之前醉酒,使身体的抵抗力变差,又受了凉,一时之间才染了风寒。待微臣开两幅药,喝下去后退了烧,自然就好了。”
  薛文谢过了太医,又让人拿着药方去抓了药。
  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还处在昏迷状态的人,眉毛拧成了麻花状,“你可真行,大王到底是派你来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现在还占着我的床。”义正言辞的样子,全然忘了是谁灌醉了白羽,又是谁,眼睁睁看着白羽在桌子上睡着,自己却心安理得的钻进了被窝。
  他右手食指戳着白羽的额头,“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白羽的额头冒着热气,薛文觉得连带着自己的手指也烫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起身拧了一块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坐在旁边百无聊赖。
  药端进来的时候白羽刚好醒了,他半睁着眼看着薛文,微微张了张嘴,喉咙很难受,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薛文没好气的看着他,“醒啦,知道到药点了,该吃药了,醒了吧。”
  说着,手里的碗递到了白羽面前,“喝了。”
  白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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