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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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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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还是那个冰冷的女声在回复,夏锦言放下手机,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虽站在明亮如昼的客厅里,却彷如置身无边的黑暗之中。
  “顺姨,不会连唯一的你,也离开我了吧”夏锦言轻喃出声,然后环视了一圈整个客厅,感觉只有他一个人的家是如此地静寂,静寂得让人生出害怕和恐惧。
  夏锦言不相信金顺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金顺是离开了,因为他的顺姨在他赶她走的时候都未曾离开过,因此,金顺没有回来的原因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能回来。
  可不能回来的原因呢是她出事了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夏锦言就拒绝再往下想。
  已经想不起来金顺是哪一年开始照顾他的,夏锦言只记得,当时特别听话乖巧的他在金顺刚成为他家佣人的时候是非常排斥的,因为他觉得这个陌生的女人打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他不喜欢自己的家里生活着一位跟他们无亲无故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像一般的孩子一样,因为不喜欢,就故意去做一些事情来刁难她,而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当金顺不存在。
  后来是怎么就亲近金顺的,夏锦言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是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夏父夏母因为要出差,所以家里就只有他和金顺两个。他因为父母不在,没有人管着他,所以玩了一个下午的雪,结果晚上就发起了高烧。金顺背着她去打车,可因为大雪,路上行人无几,出租车没一辆是空的,于是金顺一路背着他,在雪地里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看见了医院的大门。那个时候他烧的浑浑噩噩,但隐约地知道,背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于是,虽然很痛苦,但他却安心地趴在金顺的背上睡过去了。
  人总是这样,越担心就越慌张。第二天夏锦言在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听医生说到是金顺背着她到医院的,他没忍住就骂了句:“笨,可以打120的。”而金顺因为她家少爷这听着是骂其实是表示亲近的话笑得乐开了花,然后就那么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金顺也是人啊,几个小时的雪地里奔走加上一夜无微不至的照顾,受风寒侵袭,她也病倒了。而这之后,夏锦言便开始和金顺说话,不再视她如空气,再之后,他开始亲切地叫她一声“顺姨”。
  父亲去世,母亲抛下他后,是金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虽没有血缘的牵绊,却已经如同一家人,尤其是这几年来金顺努力地想要让他体会到家的温暖的那种心情,夏锦言虽没有说,却一直感恩于心。
  金顺之于他,或许已不仅仅是亲人那样简单了。
  可是,生命里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此刻他却失去了所有找到她的线索,甚至连她是否平安都不知晓。
  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夏锦言就更用力地握住,然后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生出的那股害怕和恐惧。而这时,手机却忽然响起。突兀地铃声在这静寂的房间里应该是让人烦躁的,可夏锦言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因为,有可能是金顺终于开机了,然后她会告诉他:少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可其实,不是金顺打来的电话。夏锦言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樊琳馨”三个字,然后烦躁地按掉了电话。
  谁说他性格温和的,此刻的他烦躁不安好想找个人打架。
  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顺姨夏锦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报警的话,顺姨只是消失了一个下午,还不能报失踪,所以,唯一的办法便只有自己去找。
  可是,城市是如此之大,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之小,他要如何找到她
  找不到也要找。夏锦言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却发现能帮得上自己忙的也只有几个人。手指按到樊琳馨的号码,正想打过去的时候樊琳馨却打过来了,于是他立即接起。
  “夏锦言,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敢挂我的电话,胆子大了啊!”电话里的女声听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可夏锦言此刻听着,却居然有了点心安。
  “琳馨,顺姨不见了。”夏锦言本来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一开口,就发现话里竟然带了颤音。
  死都不怕的自己,却竟然这般害怕金顺的离开。
  樊琳馨对夏锦言挂自己电话的行为本来还在生气,但听着这一句,忽然就变得特别地担心起来,于是连忙安慰:“别担心,可能顺姨只是有事出去了。现在不是还早么,你再等等,说不定她过会儿就回来了。”
  “不,你不知道,顺姨很少出门的,出门了也是买完东西了就回来。她已经一个下午没回来了,手机也关机。”
  夏锦言很少说这样长的句子,而且从没示弱过,可这一刻,樊琳馨却觉得夏锦言犹如一个有着恐惧和不安的小孩,需要被安抚。她柔声说:“那你等着,我和羽毅她们几个一起帮你去找,把我们的朋友也一起叫来帮你找。”
  “叫我们干嘛”樊羽毅耳尖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立即凑了过来。
  “谢谢。”夏锦言由衷地说。
  “嘿,这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可是朋友啊,两肋插刀虽然做不到,可这点小忙绝对帮啊,再说了,顺姨可是好人,我没少吃过她做的饭菜呢。”说完这一句,樊琳馨表情凝重地看着樊羽毅,担忧地说:“顺姨不见了。”
  “什么顺姨不见了她居然不见了你不是开玩笑吧”樊羽毅大声惊叫的时候樊琳馨想:如果金顺不是有事耽搁了还没回来,那肯定就是出事了。于是她也有着和夏锦言一样的担忧,因为,金顺对夏锦言来说太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2

  清晨,有雾。夏锦言站在朦朦胧胧的雾里看向自己住了许多年的家,在忽然之间觉得,那隐在雾气里的房间其实只是一个假象,若他再往前一步,将会发现,这一切也都只是他的一个梦,梦醒了,他会是那个在课堂上认真听着老师讲课的好学生,父亲没有因为心脏病发而去世,母亲没有抛弃他,金顺也没有失踪。
  如果真的是梦境该有多好,可惜四周侵袭而来的寒气却那样真实替提醒着他,这不是假象。
  拍了拍夏锦言的肩膀,樊琳馨说:“先休息下吧,事情说不定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顺姨如果知道你为了找她整晚不睡她会不安心的。”
  他们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几乎把城市的大街小巷走遍,可是,没有半点的线索。樊琳馨看一眼身旁的樊羽毅,平日里她那么活泼,可此刻的她也是满满一脸的担忧。而连她都如此,更何况夏锦言。
  想到夏锦言的病,樊琳馨忍不住担忧。
  吴芗俣看了樊琳馨一眼,也出声劝:“对,锦言,你要先休息好,不然,找到顺姨了你也不让她放心。”
  “我知道的。”夏锦言低低回了一句。在还不确定金顺是否安全的时候,他怎么能自己先有事呢。
  “锦言,没事的,顺姨会没事的,她那么好,所以,没有人会对她怎么样的。”樊羽毅红了眼睛,但眼睛里却没有泪水。
  “你们也回去睡觉吧,让你们一个晚上没睡,抱歉了,同时,也很感谢。”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子,夏锦言觉得,自己其实不算是孤单的人。他的身边其实有朋友的。
  “夏锦言,这说的什么话呢。”樊羽毅红着眼睛不满地瞪着夏锦言,她最讨厌他的客气。
  “那就不说谢谢了。”夏锦言转身避开樊羽毅的目光。并不是他害怕,而是,他隐约地感觉到前路的危险,他不想她们跟着他一起涉险,也因此,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不愿告诉樊羽毅和吴芗俣,是他不能告诉她们。
  这世界上,对他好的人就那么几个,他怎么会不想要保护呢。
  “这样才对嘛,以后都不准跟我们说谢谢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是虚的。”对夏锦言的那一句谢谢,吴芗俣其实也有点生气。他们虽然说不上是青梅竹马,但认识也有很长的一段时光了,而且,金顺对她和樊羽毅来说一样是很重要的人,她失踪了,她们两个担心并整夜寻找本来就是应该。
  “我记住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记得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准自己一个人去找知不知道,不然我就不理你了。”看似是带了威胁的话,可其实关心的成分更多。樊羽毅看着夏锦言,才几天不见,她感觉到他有某些地方改变了。
  “好。”夏锦言温声答应。
  “锦言,你家门口是不是站着个人”正当樊羽毅和吴芗俣准备走的时候樊琳馨忽然出声了。
  他们此时离夏锦言家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听到此话,樊羽毅和吴芗俣都觉得后背一凉,觉得樊琳馨是在讲鬼故事。
  夏锦言却立即转了身看向自家的门口,发现那里的确立着个朦胧的影子,只是有雾,又隔了段距离,所以模模糊糊的,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人。
  就在四个人都看向那个影子的时候那个影子动了,而且还是向着他们来的,于是四个人都不由地提起了心。
  待得那个影子走近了,才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而且男人有一张英俊不失温和的脸。男人虽没笑,却给人一种他在笑的感觉。四个人都看着男人走近,然后从他们的旁边走过去,最后渐渐走远。
  “奇怪了,我对简痕那张好看得天妒人怨的脸都能够抵御了,这个男人没他一半好看,却硬是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为什么”樊羽毅迷惑地看看大家,她真的觉得,男人只是英俊而已,可是她的目光就是无法从男人的身上移开。
  “他他他……”樊羽毅嘀嘀咕咕的时候樊琳馨忽然叫起来。
  另外三个人都看着她。
  “他就是那个救你的人,锦言。”樊琳馨想起初次与夏锦言相识的经历。
  夏锦言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是怀疑救你的人不是我嘛,其实当时就是这个人救你的,当时他还受了伤。”
  夏锦言立即追了上去,等到终于追上了便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子。
  男人先是低头看了眼夏锦言抓着他袖子的手,然后才将目光移到夏锦言身上,弯唇一笑,说:“小言言,这么主动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哦~”
  男人的语气带有三分玩笑七分戏谑,夏锦言听得微皱了眉,松开了手:“你为什么救我还有,你是谁”细看男人的长相,夏锦言总觉得亲切又熟悉,可是,若生命中真的出现过一个男人这样的人,夏锦言觉得,他不可能将他忘记。而且,男人叫他小言言的时候虽然语气轻佻,却同样带着一股亲昵的意味。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凑近夏锦言,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金顺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会自己回来。”说完手指勾着夏锦言的下巴,“小言言啊,你不乖,大人不让小孩子知道的事呢,小孩子还是乖巧点好别太有好奇心。”然后拍拍夏锦言的脸就走了。
  男人言语轻佻,动作轻浮,可夏锦言居然一点也不讨厌,非但不讨厌,反而觉得亲切。这很让人费解,夏锦言细想也找不到可以解释这种感情产生的理由,最后只能归于“这个人肯定是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而在他身后,看清楚了男人动作并且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三个人早已经陷于某种兴奋的幻想中。
  夏锦言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头靠着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场景。他有些不解,走上前去,听到的就是些“哎呀,肯定那个西装男是攻啦,他调戏锦言时的动作真是帅呆了”“是啦是啦,锦言就是受啊~”之类的话。夏锦言听了一会儿,看她们越说越兴奋,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那个,什么我是受什么的,你们在说什么”
  “哎呀,一脸迷茫的锦言真是呆萌啊~”樊羽毅星星眼看着夏锦言说,另外两个人立即附和点头。
  夏锦言觉得无法与她们沟通了,于是越过她们朝家中走去。
  三人很快恢复正常,左边两个右边一个地围着夏锦言问:“锦言,那个男的是谁啊你们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夏锦言如实说:“不过,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
  有一种人,他就是具备让人永生难忘的魅力,哪怕你只是见过他一眼,哪怕这一眼的相见是在很久很久之前,等下次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你依然会想起和他的初次相识。
  当男人从雾里慢慢走近,终于能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夏锦言就觉得男人很熟悉,似乎他们曾经相识。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他们是在哪里见过,直到男人在他耳边用一种调笑的语气温声说着“小言言,你不乖”的时候,夏锦言依稀有种这场景有些熟悉的感觉。
  只是,他很努力地回想,也还是想不起来他们在哪儿见过。按理说,那样的的男人,如果见过了,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忘记的。
  “你见过锦言,你不能啊,虽然受妍香那个混蛋的影响我也算是个腐女了,路上看到两帅哥走一起也会开始忍不住YY,可是,你别去搞基啊。你们夏家就你一个孩子啊!”樊羽毅扶着夏锦言的肩膀做出一副“是我的错”的悔恨表情,再加上那过于激动的声音以及略有些夸张的动作,让人会以为她是夏锦言的妈,正痛心疾首地想要把误入歧途的儿子拉回正途。
  “喂喂,羽毅,你够了啊。”樊琳馨的表情几乎是惊悚了,她不记得樊羽毅有这么个随时随地都演戏的爱好啊。
  夏锦言却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兀自陷入了回忆里:“我记得我见过他两次……”脑海里那些模糊的片段忽然之间熟悉起来。夏锦言终于肯定,他和男人的确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他五岁的时候,而且是在清明节的后一天。他本来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妈妈忽然叫他,说是要带他去见爷爷和叔叔。他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爸爸妈妈之外的亲人,所以他问:“是去给爷爷和叔叔扫墓吗”
  父亲和母亲当时都愣了很久,而他也清楚的记得,当时父亲的手是抬起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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