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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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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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冬心中不安更大了。
  柳婉烟看着纸条不解:“昨晚刑部大狱有人进去了?”
  贴身丫鬟翠央点头:“是,是一个女子,似乎是找什么东西。”
  柳婉烟思虑着道:“虽然折了锦冬,连带着打击了云娘,但到底只让她降为姨娘,爹爹还是很喜欢云娘,反倒锦冬,半夜三更竟闯进丞相府,虽然不知她的目的,但这样确实危险,尽早解决了她才能让人安心,还多亏了云一。”
  一身青衣的男子落在她身边:“属下职责所在。”
  赫然正是锦冬遇见的男子,他是奉血祭的头号杀手,三年前柳婉烟无意间救下一个男子,二人相处久了渐渐生情,才互知身份,对方竟是二皇子百里凝襄,百里凝襄私下许诺娶柳婉烟为正妃,又因担心柳婉烟出了问题,便留下百里连琁派给他的贴身护卫云一保护柳婉烟。
  就这样,云一成为柳婉烟明面上的家丁,暗地里的护卫,甚至柳启承都不知他的身份。
  “再麻烦你一下吧,云一。”柳婉烟想了想,还是道:“今晚,你去大狱里看一看。”
  “是。”
  见云一出去,柳婉烟打了个哈欠:“翠央你也去休息吧,不用侍候了。”
  “是。”
  房间很快就安静下来,并熄了灯。
  漆黑的房间里,柳婉烟渐渐有了睡意,呼吸均匀绵长。
  一道窈窕如剪影般的身影轻巧的落在床边,漆黑的匕首直向白皙的颈项上划去,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指忽然抓住同样白皙的手腕,对方似乎一惊,柳婉烟微微一笑睁开眼,却不想另一只手直接点上她的哑穴,接着匕首一反,直接划开她的手腕,柳婉烟当即警醒,提起十二分精神,却还未有动作,便觉胸口一冷,疼痛感紧随而至,她猛然睁大眼睛,双手直抓向那只手,意识昏沉间竟看到一张与她一样贵气天成牡丹姿容的女子……
  

  ☆、第十六章 偷梁换柱

  一早,翠央准时起床,按规矩收拾了洗漱的东西送进柳婉烟的房间,隔着床纱帐隐隐绰绰的看见里面被褥特别高,她有些奇怪,但不敢冒犯小姐,只恭敬的行礼呼唤:“小姐,该起了。”
  “咳咳”床帐里传来柳婉烟沙哑干涩的声音:“翠央,你先去请大夫来,我可能伤寒了。”
  翠央心中一惊,忙问:“小姐病了?奴婢去通知大夫人,再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外面就走进一个中年贵妇,正是柳婉烟的亲母,柳大夫人韩氏,韩氏生就一张精明强干的脸,显然柳婉烟遗传了她。
  “婉儿,你怎么样?”韩夫人很是担心,掀了床帐就坐在床边抚上柳婉烟苍白憔悴的脸,心疼焦急的不得了。
  柳婉烟微微一笑,疲惫不堪的模样:“娘亲不必担心,睡上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怎么就病了呢?”韩夫人焦急又心疼,摸着她的脸颊自言自语:“大夫怎么还没来,还是让翠央拿了我的帖子去宫里请位太医来看看吧。”
  柳婉烟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都泛出点血色,她撇开头,躲过韩夫人的手:“娘亲,别担心了,不过一点风寒,眼下朝堂局势混乱,我这点小病去麻烦太医院不怎么好,再者若惹上什么麻烦才是大难。”
  韩夫人未觉其异样,点头道:“那就这样吧,翠央已经请了济世堂的煜脩大夫来看,听说这位大夫在京都极富盛名,料是医术精湛。”
  柳婉烟一听,当即道:“不是听说京都外新来的云安馆锦夏女大夫医术很是不错吗?怎么……”
  “云安馆到底才来数月,哪有济世堂的煜脩久在京都。”
  柳婉烟心中暗自叫苦,只怕是糟了。
  她根本没有生病,不过以内力催动造成伤寒病状,如果来的不是锦夏而是煜脩……
  罗湘见过锦冬之后,就故意在大狱里逛了一圈,露出马脚,让丞相府里的眼线发现,引的柳婉烟第二天晚上派出云一去大牢监视,她则潜入丞相府杀了柳婉烟,并代替了她。
  因为晚上不好再行动,罗湘只好一早装病,趁锦夏来时,把柳婉烟的尸体带出去。
  现在,罗湘就是柳家嫡出小姐柳婉烟。
  煜脩随着翠央走进闺房,还未说话,便听得罗湘道:“我没有大碍,煜脩大夫男儿之身,这样给我诊脉,不符礼仪,徒惹非议。”
  翠央心中大为奇怪,小姐一向不是很注意男女大防,而且睿朝民风开放,这种救命的事儿谁都可能碰到,那里会引麻烦?
  煜脩长的甚是俊秀,但很是温柔守礼,看起来的确不像轻浮的人,罗湘话里话外指这说他为人轻浮,不守礼法,若是一般人早已愤怒拂袖而去,他却竟然没有恼,只拿出一圈金线:“柳小姐不必担忧,想来您只是小感风寒没有大碍,只要诊脉看一看就可以,把这金丝缠在手腕上,在下诊一诊就可以了。”
  翠央忧心罗湘病情,也忙道:“煜脩大夫口碑极好,小姐实在多心了,您且让大夫瞧一瞧,开了药就无妨碍了。”
  罗湘无法只得应了:“好吧。”
  翠央取了金丝,走至床帐前,扶出罗湘的手腕,就要为她绑上金丝,却“啊!”的一声惊叫,罗湘一听,心中一紧,昨晚被柳婉烟抓住手腕,指甲在腕间划了好几道,柳婉烟懂得粗浅功夫,这一下抓得很是厉害,破皮流血不止,这会儿已经肿了。
  翠央果然惊疑不定:“小姐腕上怎的被抓伤了。”
  罗湘只得随口扯谎:“昨晚褪手链时分心没注意自己划的。”声音里扭怩略带黯淡,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还很是伤心,翠央当即念头一转明白了,只怕昨晚二皇子百里凝襄悄悄来看柳婉烟,小情人间一语不和,吵了一架,柳婉烟被抓了一下。
  柳婉烟暗中与百里凝襄有联系,她倒是知道,如此说来也很是合理,她也知主子的事不能多问,只好安慰几句:“小姐莫忧,以小姐的美貌才能,加上这般身份,那有啥做不到?”
  随即,翠央转身像煜脩行礼:“麻烦煜脩大夫了。”
  煜脩微笑摇头,扯紧金丝,诊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必忧心,小姐风寒没有大碍,只是小姐体内絮絮散要尽快解毒,不然会有碍日后生育。”
  翠央当即大惊:“絮絮散?!小姐怎会中了这样的毒?”
  煜脩摇头:“在下不知,不过此药倒也简单,施针逼柳小姐吐出毒血就好,不过在下身为男子,为小姐施针于礼不合。”
  翠央急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大夫您就救救我家小姐吧。”
  煜脩想了想:“城外云安馆锦夏女大夫最是精通解毒针法,不如请她来一试。”
  “大夫你不能解毒吗?”韩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身后跟了一个嬷嬷断了一碗姜汤。竟是为罗湘煮姜汤去了。
  煜脩浅笑:“穴位遍布人体全身,施针入穴需要准确无误,否则刺错位置会让柳小姐当场毙命,这样的话,柳小姐必须褪去全身衣服,在下如何敢冒犯玉人之姿?”
  罗湘心中大为奇怪,本以为必定露馅了,不想这煜脩竟然会帮她。
  以煜脩的医术,若能被京都贵人负极声誉,定然是不可小觑,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装的,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何帮着她?
  韩夫人听得此言,忙点头:“我这就去宫里请位医女为婉儿施针。”
  “韩夫人莫慌,”煜脩阻止她微笑:“医女到底在宫中学习,接触医道不如大夫深久,平日养身之道可以请她们,但这种施针解毒的东西,还是正经大夫更为熟练,这位锦夏女大夫很是优秀,而且很是精通针术,您还是为柳小姐请她来吧。”
  韩夫人想了想,还是点头:“麻烦大夫稍等,我去取纸墨,还请您开张方子。”
  “不敢推辞。”
  看韩夫人也走出去,煜脩看了眼外面隐在树端的云一确定他听不见屋内对话,才开口:“湘阁主好自为之,锦夏姑娘的托付在下只能做到这般了。”
  罗湘当即全身一震,只听他道:“在下凤翎煜脩。”
  凤翎阁煜脩,江湖上素有凤翎医仙的称呼,是剪水阁三位长老之一,只负责凤翎阁医药方面的全部事宜。
  煜脩开过一张治风寒的药方后立刻大概三刻钟,翠央领了锦夏进来。
  锦夏颇有些不情不愿:“你们有钱怎的了?没看到我馆外还有很多病人排队呢吗?!”
  原来,锦夏为人死板,说话极不客气,每次去世家给人看病,定要把病人连带丫头婆子全都训斥一番,虽然说话不客气,但她治病当真极好,药到病除,收费也不高,也不会多收诊费。
  这样一来,不少人家不想听她斥骂,便不愿请她,韩夫人就是如此。
  锦夏板着脸为罗湘诊脉,诊过后当即把翠央狠狠骂了一顿,将她赶出房外,为罗湘施针。
  一盏茶后,走出来对翠央道:“既然你说煜脩那庸医开了药方,我就不再多事,她排毒还需要几天,我明日会再来为她施针,你也注意点,主子受了委屈做丫鬟的不知道维护吗,就任别人欺辱与她,抓破她的手腕?这絮絮散必须入血方起效。”
  韩夫人正巧过来,听得锦夏如此不客气的训斥,当即问翠央:“是谁抓的婉儿?”
  翠央听柳婉烟告诫,不敢将她与百里凝襄的事儿说出来,正巧想起昨日白天柳婉烟见了云二夫人一次,心中一慌就答:“昨天,小姐见了云二夫人一次,两人说话时,奴婢在外面……”
  韩大夫人当即大怒,这云娘当真大胆!感伤她唯一的女儿!
  心中不快,韩大夫人直接撒气在翠央身上:“什么云二夫人,一个姨娘,谁准的你称她夫人,你这吃里扒外的贱骨头!”说着给了她一巴掌。
  翠央心中委屈,却也说不得,只好低声下气的请罪:“奴婢一时糊涂,说错话了,夫人莫怪。”
  韩夫人消了气,转向锦夏刚想说话,就被一通抢白:“自己不争气,被妾室骑到头上,怪罪一个丫鬟,你要是斗死了那什么云二夫人,也不至于赔了一个女儿。”
  说罢,转身离开。
  

  ☆、第十七章 偷梁换柱(二)

  见锦夏这般不给脸面,韩夫人又素来是个要强好面的人,这会只一味的把所有过错怪罪在翠央身上,觉得若不是这丫头,她也不会这般尴尬,再说,当年她居于汾阳,据京都千百里路,当真鞭长莫及,如何惩治云娘那一贱人?!思至此出,又怨怼当年师兄失了分寸,不然她也不会遭相爷厌弃。
  越想心中越是恼怒,当即又一个巴掌甩在翠央脸上:“小贱蹄子,还不回去侍候?!”
  翠央心中怨愤,却不能冲大夫人无礼,只得行礼回房。
  进的房间,翠央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才见“柳婉烟”已经半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而床上有一大片血迹,甚是难闻,她料想是锦夏施针之时,罗湘吐出的血迹,便低头小心收拾了,退出房间,哪想刚刚抱起床褥,一个转身便见罗湘已经睁开眼睛,正盯着她看,她正时下了一跳,双手一松,被褥掉在地上,这样一来韩夫人打在脸上的肿印就显出来了,韩夫人打的甚是用力,这两巴掌下去,登时肿了一片,连带四道抓痕,竟是韩夫人指甲太长,划破了脸,破了皮。
  这一不小心,只怕日后脸上都要留疤。
  翠央不知罗湘深意,惶惶下跪:“奴婢失职,小姐恕罪。”
  罗湘叹口气,起身下榻走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过来跪坐在翠央身边,打开药瓶,取出一点抹在她的脸上,翠央当即一怔,抬头看向罗湘,罗湘见她看向自己随即发觉她还跪着,便道:“还跪着做甚,到床上去坐。”
  翠央怔怔忘言,罗湘见她不言不动,随即叹口气:“你若不愿做床,便将就着坐在被褥上吧,反正这些也要换洗。”
  翠央终于反应过来,罗湘还坐在地上,慌忙扶她起身:“地上寒凉,小姐身子未好,甚是娇弱,快些起来,奴婢自己上些草药就好。”
  说着就低下头去,顺便掩住眸子里的怀疑之色。
  她虽慌乱,然说话调理,显然很是经过一番历练,方才处事不乱,罗湘见她神色,便知终究不能用她,只是心中暗自可惜,忙面色丝毫不显,只拉着她坐在床上,拿了药膏给她细细抹上,同时温然开口:“脸面是女孩子的性命,马虎不得,怎可草草了事,这药膏效用不错,也免得你脸上留疤。”
  翠央细声细气的开口:“多谢小姐赐药。”
  罗湘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是娘亲打的吧。”
  翠央诺诺不敢言,罗湘也不逼问,只一边用药一边絮絮而言:“你自小长于我身边,我们二人情同姐妹,我也知多有对你不住,只望你念在姐妹一场,不求你永远忠心,只求你心中不忿难忍时告知我一声,我自为你安排个平安日子,你若不愿,也可自凭本事,赚个富贵前程。”
  翠央呐呐不言,良久才道:“奴婢记得小姐一番肺腑,心中不敢怠慢,定时时谨记。”
  罗湘也不再多说,只把药瓶放在翠央手上:“这药收着,一日涂抹三次,莫忘了,收拾好被褥就下去吧。”
  翠央起身行礼谢过罗湘,又服侍她到软榻上歇下,才重新收拾了床榻退出房间。
  关上房门,翠央才不掩脸上深思的神色,抱着床褥向外走去。
  她总觉不对,可一时又不知何处有问题,她到底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被今日一番折腾早吓得六神无主,此刻也不过强自镇定,自然未曾觉出不对,殊不知,罗湘早已仔细调查丞相府的一切消息,更是细致了解柳婉烟的一切行为习惯仔细推敲过后才行动的。
  柳婉烟的平日习惯与罗湘多少相近,罗湘模仿起来更是手到擒来,加上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翠央也一时察觉不得,甚至没有想到过。
  而罗湘素来谨慎,她仔细调查过云一,自然知道百里凝襄与柳婉烟的这一段秘事,自然也猜的到云一来保护柳婉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监视她,以保证她忠诚贞洁。料想自己半夜带着一个死尸定会暴露,她便先将柳婉烟的尸体藏于床下,命锦夏前来相助,借诊病的名义,将柳婉烟肢解了藏在药箱里,由锦夏带出去。免了云一发觉。
  罗湘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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