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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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纪-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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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有气无力地瞥了白选一眼,扑通倒地。

玉白大手打趴下桃夭,去势未消,向着白选便徐徐压落。她大惊失色,余下最后一道破魔闪电轰然炸出,却拿那只手没辙。她不敢再有所保留,金蓝色长鞭光芒暴涨又暴涨,翻滚卷住了玉白大手,使劲往一旁拖拽。

白选死咬牙硬撑,却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再度浮现。

面前金蓝光芒蓦然四碎,玉白大手竟挣脱了长鞭,轻柔却无可抵挡地向她拍下。

正文第六十七章天外飞枪

蓦然一阵心悸,元启森失手打翻了试管,冷汗涔涔而下。他皱着眉站了会儿,那种可怕感觉又无影无踪。是死亡的味道,他摸出手帕慢慢擦拭滑落在颌下的汗滴。

不久之前,他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感受。由于近在咫尺,当时那感觉更深刻,刻骨铭心。双胞胎之间存在心灵感应,他一直深信不疑,因为事实就发生在他身上。科学家不会轻易相信某种超自然现象,然而这个世界告诉他,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方才难道是小乖出了什么事?元启森再也坐不住,急忙出了自己的实验室。他想起一家四口吃晚饭时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

居葵在回家路上遭遇连祸,晶珠能量匣爆炸,他被烧得连人形都看不出。这惨剧现在元家只有几个人知道,但居家人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居家人该不会以为车祸是小乖指使的,趁着她今天住在家里不顾一切来报仇吧?

此时夜深,虽停了雪,但寒意仍然极沉重。元启森从温暖如春的实验室走出来,立时打了个大喷嚏。实验室外侍立的仆从赶紧小跑到他身边,听了他的话后犹豫着说:“少爷,并未听说庄园发生什么事。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天气寒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给我拿大毛衣服来,我必须去天颐院看看。”元启森不容置疑地命令。他越想心里越焦灼,又不敢打电话去打扰父母。

数分钟后,元启森乘车离开建于庄园防守最严秘密处的实验楼。他不停地催促车辆加快速度,但饶是如此,一刻钟以后他才到了天颐院外面。

父母都有早睡习惯,尤其是冬季,最晚九点就会休息。元启森望着黑沉沉、只在仆役住处有灯光的院落,指挥车辆行驶至东北方向,那儿能看见白选所住的房间。

窗帘紧紧密合,特制的窗棂泛着森冷光芒。围墙上的积雪被路旁灯光照出莹白色泽,很自然地堆积,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可是元启森仍然不放心,他坐在车里犹豫良久,总觉得窗户后面有什么让自己放心不下。沉默了几分钟,他终于起身下车,喊开了天颐院的门。

站在那间全电脑控制房间门外,元启森似乎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他询问过门外的女仆,得知白选整晚都没有叫过服务。天颐院平静安好一如往日,根本不曾发生他害怕的事情。他嘲笑自己真的是太多疑,转身欲离去。忽有微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带着轻轻细细的“嚓嚓”声响。

如果换了旁人定然不知这响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桃夭在元启森身边十八年,元启森见识过也使用过桃夭很多法器。他立时便听出那是“替身傀儡”到了时间,却没被桃夭收回而自行碎裂的声音。隔音材料阻挡不了法器破裂产生的动静,元启森很清楚。

面对女仆小心翼翼中隐含着狐疑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元启森低声说:“除了大小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女仆恭声应诺。元启森抬腕看了下表,十点四十六分,这就是说在八点四十六分左右,白选和桃夭应该离开了元氏庄园。桃夭带小乖去了哪里?他叹了口气,直接回了天颐院自己的住处。

这一晚上,元启森辗转反侧,睡眠质量极差。直到在早餐桌上看见白选,他才暗暗放下心来。昨天晚上那瞬间的心悸,必定是桃夭带了白选去往某个危险的地方,他真害怕自己一觉醒来见到的是受伤的妹妹乃至于是……

晃了晃脑袋,元启森喝下一杯热牛奶这才觉得好过不少。他也发觉,白选偷摸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此时还有父母在场,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有趁人不注意对她安慰般笑笑。

元启森自然不知白选此时复杂心情,她在生死之间又走了一遭。虽然拿到了脚链,并且因那玉白大手能量太过丰沛,皮皮也从沉睡状态中清醒过来,可惜又一面保命镜子碎了,思及昨晚之事,白某人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事实无情地证明了钟木兰当日所说之话,“黑洞”并非无敌。起码在此时的白选,有些大能者的能量是无法被“黑洞”吞噬的。

那团由精纯至极的佛力所化之玉白大手,蕴含着恐怖的能量。当它正面相对白选沉沉下压,她竟然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完全被一股威力莫大、有若实质的杀机所锁定。

不同于上次与炮弹对峙之后,镜子才不甘碎裂。这回,月华宝镜在玉白大手尚处于白选头顶一尺开外之时便抢先化形为一只彩色小兽,当头狠命冲击。

这才是同归于尽。白选心疼得真想把桃夭给杀了她甚至怀疑,死妖怪就是抱着让自己快速消耗保命镜子的目的才带她来到这儿。

玉白大手和彩色小兽相撞之后,双方尽皆化为满天飘洒的光点,煞是好看。白选立时有地动山摇之感,她趴在地上被颠来摔去,满地翻滚。这间密室坚固得简直超出人想象,墙壁摇得如同飓风过境都没有掉落半块砖。

就是这时皮皮忽然苏醒,化为金蓝色光团包裹住不停消散的能量光点,很快就把它们吃得一干二净。这些能量既精纯且庞大,皮皮不仅回到沉睡之前的活泼状态,看上去还颇为满足,大铜钱眼珠变得更明亮了几分。白选唯恐桃夭看见皮皮的真身,但打量他的神情似乎没有发现。

这之后,女王套装的脚链终于显露真形。它就悬空飘浮在方才虚影端坐之处,身处一个奇怪的凭空出现的小黑洞中。

桃夭说那是“黑洞空间”,只有以更大的“黑洞”将它吞噬,才能得到那条脚链。元承智要不是没办法,早就把这条脚链拿回元氏庄园,不可能把它留在这里几十年。

在密室中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桃夭服下不少丹药,勉强恢复了些许妖力,这才带着白选回返。回程用去的时间更为漫长,那木头小人自然早就碎裂。

清早,白选转弯抹角从女仆那里得知元启森曾经深夜来访,心里咯噔一声响。她不久之前才在幻相世界里割了人家好几次脖子,哪怕再三收敛,眼神也未免有些异样。别人看不出,但绝瞒不过元启森。

趁低头喝粥时,白选打腹稿,要用什么言辞搪塞过去。想着干脆推到桃夭身上算了,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早餐是贝幼菁亲自盯着天颐院的小厨房整治的,兼顾了营养和白选的口味。正吃喝着,楼下忽然有人在大叫大嚷。元继理就全电脑控制房正说到兴起处,紧皱起眉头。

很快有人来禀报,居源领着几个人要面见白选。这居源正是居葵的嫡子,另外几人分别是居葵的庶子和外甥。

元启森便知道,这是为了昨天晚上居葵车祸之事。白选听见姓居的找自己,也猜到大概是梅半川动了手。

“他找我干嘛?除了居东篱,我可不认识别个姓居的人。”白选满面无辜。深知此中内情的元继理和贝幼菁欲言又止,脸上也浮现愧色。不过夫妻俩都知道白选在装傻,启森没道理不告诉她上回机甲炮轰事件的主使究竟是什么人。

这居源就是个愣头青,在血色武馆学武经年,是出了名的炮仗,一点就着。元启森估计,他肯定受了什么人的挑拨,要不然怎么会大清早就闹上元二先生的大门?

“我去打发他走。”元启森起身说,“小乖继续吃饭,这点小事你没必要掺合。”

“人家点名叫我,我还是出去见个面吧。”白选自有打算。她微笑着说,“上回你说的那事主使人有可能就是居家人,我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好得很”

元启森示意父母留下,他自己陪着白选出了天颐院,在大门外看见五个穿着丧服的年轻男人怒目与护卫对峙。冷哼出声,元启森淡然说:“居源,你们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穿着丧服来闯我家的门么?”

五大三粗的居源眼眶通红,不去看元启森,却满面仇恨地紧盯着白选,粗哑着嗓子说:“启森少爷,请恕居源冒昧。不过今天上门拜访,居源奉的是老先生的意思。这位白少尉,老先生有请你过去。”他咬牙切齿地说,“把一些事情说说清楚”

原来居源打了祖父元承智的旗号,元启森皱眉不语。显然,居家人把那件事闹到祖父面前去了。白选淡淡而笑,对元启森说:“既然是老先生叫我,我去去就来,你继续吃早餐吧”

“那怎么行?我陪你一起去”元启森瞟了居家那几人一眼,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小乖不承认这事是她干的,那就肯定不是她干的

白选略一犹豫。口袋中的手机颤得厉害,她似无意般抬头掠过东边天空,立见数点寒星飞扑而来。瞳孔蓦然紧缩,返身揽住元启森的腰,她开启速度异能往门内急退,且尖叫一声:“小心”

二人被门槛绊得团团摔倒于地,同时,白选方才站立的地方“卟卟”沉闷声响,雪地立现几个弹坑,碎石雪屑溅得老高。一时大乱。

正文第六十八章不欢而散

元氏庄园西北方向建有占地面积不小的园中园,因时值冬季,这座特殊的园子上空都被一层透明光板覆盖。来客若从刻着“归梓”二字的月亮门过了青砖覆以紫琉璃瓦的围墙,刹时便发现冬天已经被抛在世界的另一端。

园内清香扑鼻,绿意遍布各处。走过卵石花间小道,迎面是一大片碧玉般青翠欲滴的竹林。林中潺潺流水声不绝于耳,叮咚成乐。水质澄澈,甘甜清冽,游鱼来往其中,怡然自得。

森森竹林不远处开挖了荷塘,此时塘内大王莲争相盛放。其叶面有如翠绿大玉盘,碧波绿叶映衬下,粉白花朵婷婷玉立、清雅恬淡,荷香随风飘散。

距荷塘十来米远建了座滴水画亭,整个掩映在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梧桐树下。画亭飞檐落下纱缦,缦帘轻扬,可以看见亭内有竹制桌椅。亭内面向荷塘的楠木琴桌上放置一方古琴,余烟袅袅的铜炉旁立着二十五弦的锦瑟。画亭走兽檐下悬挂匾额,上书“来仪”字样。

再向远方眺望,房舍掩映于树木花草间。这座归梓园是曙光先生晚年居所,他逝世之后,归梓园长年关门落锁。因国士老先生到访,此园才重新开了门迎接贵客。

园内住处不算多,但住下花家众人还是绰绰有余。此时仆役们来往洒扫,偶尔瞥一眼来仪亭内坐着的两个人。

那是花倾城和元启睿。两个人面前各有一杯清茶,从落坐亭中起枯坐十几分钟,竟然都不曾开口。

元启睿幽深目光终于从挺拔竹林上移至花倾城淡漠清丽的面庞上,他似有千言万语,但终究只能说可以说的话:“你清减了很多。”

“还好。”花倾城向来惜字如金,简单两个字就打发了对方的关切。

元启睿迅速垂下眼帘,敛去一抹忧伤,沉吟片刻后说:“有一件事,我想向你确认。”

“说吧。”花倾城抿了口茶水,眼神不露痕迹地掠过元启睿微乱头发和很明显的乌青眼圈,她微微蹙了眉。

“十八年前我与你曾经去过慈心孤儿院,能不能告诉我,后来你让我带给父亲的追踪仪究竟是怎么回事?”元启睿把玩着精致茶杯,轻声说,“我记忆力很好,从小到大许多事都记得很清楚。那回是我第一次以家族代表的身份出席慈善活动,所以印象更为深刻。”

花倾城沉默不语。元启睿耐心十足地等待,对方越是不吭声,他心里那个猜测就越发明朗。

许久,花倾城微叹一声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事关父亲名誉,我身为人子,不能眼见父亲蒙上不白不冤。”元启睿握住茶杯的手指泛着青白之色,他眼里掠过痛楚,“父亲的性格,你很清楚,他绝不可能抛弃侄女去换取私生女的未来。他也许软弱、多情,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还不至于去做”

“知道真相以后你又能怎样?”花倾城清净如水的目光直视元启睿,平静地说,“若是大兄现在清醒,可能他自己也愿意让世人相信就是他做了错事”

元启睿满脸震惊之色。花倾城虽不曾明说,但言语之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胸膛剧烈起伏,喃喃道:“果然是这样父亲当年交给你追踪仪,是想在慈心孤儿院找寻堂妹的下落他知道堂妹被抛弃在慈心孤儿院,所以才会请你去找。当时,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堂妹体内另一半追踪仪失去效果,否则家里完全能掌握她的行踪……”

花倾城清冷面容终于浮现怜惜之色,柔声说:“这件事既然已有定论,你就不要再想。哪怕你有什么打算,也要等大兄醒来再说。”顿了顿,她低声道,“你这样子,大兄若是知道,也必不会高兴。”

“我其实只想给叔叔一家人一个交待。”元启睿凄然摇头,“没想到还是得藏着捂着。”

亭内又陷入沉默。元启睿出神地凝视着那架锦瑟,忽然问花倾城:“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名为《锦瑟》的古诗?”

握住茶杯的手指微微弯曲,不安地蹭了蹭绘着牧童吹笛图的杯壁,花倾城面无表情地摇头:“花家只有武道功法,没有诗集。”

这个答案显然在元启睿意料当中,他看着花倾城神情极认真地说:“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元家长孙成年之后这么久都不结婚,已经有很多人在说闲话。祖父那里,我估计扛不了多久。”

花倾城缓缓站起身,淡然说:“时间不早了,你去向老先生请安吧”她没有再看元启睿,径自走出画亭。但站在画亭台阶上,她又止住脚步,没有回头,低声说,“启睿,找个好姑娘结婚吧。”

元启睿低下头,紧紧闭着眼睛,似乎这样就能把痛苦压抑在心里不会流露。忽然“呯呯”声从远方天空传来,他霍然抬头睁眼望去,浓眉不禁紧锁。起身大步离开归梓园,他脸上已没有异样神色。

从春夏之节又回到冬季,沿路冰雪皑皑,元启睿温热的心也渐渐冻得冰凉。他坚持了十二年的爱情,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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