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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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纪-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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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么了?”白选打量二人,见他们竟然都不敢与自己目光对视,不禁皱了皱眉,“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或者明天又是末日?”

花满楼立刻呸了声,瞪了白选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口无遮拦,胡说什么?”

白选哭笑不得,小十八就是喜欢充大辈。她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久之前祖父致电给我,让我回家去。”元启森窝在沙发里,脸色青白,“他老人家让我回去继续晶的研究。”他嗓子发哑发紧,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告诉小乖,祖父说“闲事少管”。可他亲妹妹差点被机甲的炮火轰成肉酱,这怎么能叫闲事?从祖父的话里元启森听出了些端倪,心里堵得慌。他不明白,小乖这么优秀出色的孩子,祖父为何不喜?

“你确实应该回去,明天吃完早饭就走吧。”白选瞧着元启森的脸色,估摸着他大概被训斥了。心里发虚,因为她很清楚晶玉里的能量都被皮皮吃光光。

元启森心里难受,给花满楼使眼色,示意他说话。花满楼苦着脸,心道,你们元家的破事,干嘛要我来说?见元启森眼里有央求之色,花满楼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小乖,我也接着家里的电话,也让我回去。”

“你俩一起回去呗我早说了你们不用待在这儿。”白选神情虽轻松,但终究发现了什么。元启森和花满楼看上去比自己要心虚得多。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把话说开,省得猜来猜去。小乖这么聪明,等她自己觉察出不对,咱们又没有把话说在前头,日后生份了怎么办?花满楼心念电转,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地说:“我爸告诉我,元家的家务事,让我这个外人最好不要掺合。”

“那时我和启森还在追查机甲刺杀你的事儿。”花满楼一脸的壮烈表情,苦兮兮地坦白,“已经有些眉目了,却前后接到电话让我们走。”

“原本只是猜测,但祖父打电话给我,我就敢肯定,指使那两台机甲的人绝对是居家人。幸好事出突然,居家人没料到你会挑战那么多机甲,训练营的机甲也不可能装备大杀伤性武器。”元启森低着头轻声说,“刚才我得到消息,曙光公会的副会长居葵已经离职,居家另外几名在公会任职的子弟也全部调往低等大区的曙光分会。”

“能不能确认究竟是哪个姓居的指使?”白选平静地问,“我理解你们的立场,但这笔帐我必须收回。”

元启森缓缓摇头:“没有十分把握,不过居葵应该有最大嫌疑。他和直属机甲大队的一位副参谋长是朋友,彼此关系莫逆,听说还准备联姻成儿女亲家。”

“小乖,”元启森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白选,“除夕,你愿不愿意到元氏庄园去守岁?”

她还不曾光明正大地踏入元氏庄园的正门。那次居东篱的葬礼,她从侧门进由侧门出,根本没有惊动元家的长辈。只有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元氏庄园,才能按压下某些不怀好意的心思。如果她愿意名列元氏族谱,真正认祖归宗,元启森相信,没有人再敢动她一根头发。

接二连三的陷害、刺杀,针对的固然是白选,那些幕后之人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元家的态度?元启森紧紧握拳,不够,他的力量还是不够。他不是元氏掌门人,他的态度不能代表祖父的态度,所以才会被轻视

“守岁?”白选咂咂嘴,“守岁”却没有表态。

“按照惯例,居家人会一起在元氏庄园过春节。”元启森忽然微笑,“祖父昨天电话里透露出意思,希望你能回家过年。”总算还有件开心事。

“我听说家里也接到邀请,我家老太爷会带着倾城姑姑、我家老头、还有我,一起到元氏庄园去过年。”花满楼皱起眉头寻思,“真是奇了怪,老太爷怎么不在自己家过年,要跑到元氏庄园去?”

元启森瞟了还在犹豫的白选一眼,低声说:“很有可能是为了你和慧初的婚事。老国士伤势的后期护理是慧初在帮着倾城姑姑,祖父提过,他老人家很喜欢慧初。”

花满楼立时石化,半响才挠挠头说:“我还这么年轻,就要被吊死在一棵树上?”被元启森瞪两眼,他嘿嘿笑了两声,神色中却没有多少抗拒之意。

“小乖,别想了,一起去吧我家老太爷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他老人家喜欢温驯如小羊羔的小女人给花家男人当媳妇,却把花家女人培养得个个能独当一面。你要是合了老太爷的眼缘,说不定会认你当个干曾孙女儿。”花满楼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眼神却很认真。

这也是昨天晚上两个人商议的结果,要是白选仍然不肯回元家,她能靠上花家这棵大树也不错。日前花满楼向白选借钱买女修士去讨好太爷爷,也打着到时候能在老太爷面前给白选说好话的主意。

因那座金矿,花家长辈对白选印象不错,老太爷认个干亲估计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话说回来,反对也无效,老国士气急了可是会揍人的。

“还有这么多天时间,不急。不管去不去,到时候我都会回话。”白选没把话说死。如果这段时间她不能要回帐,那就过年的时候去讨。

至于花满楼说的认干亲,她觉着要是那个老色鬼老头合自己眼缘,未必不能找棵大树靠着。她这个人半点不清高,丝毫不认为找靠山是丢脸的事儿。

草台班子刚搭起来的时候,多几根坚固的柱子顶着,才能保证这座简陋的小戏台不会在狂风暴雨中倒塌。花家在军方势力雄厚,以后要买装备啥的免不了和花家打交道。比起花满楼,国士老太爷发句话显然更有用。

此外,白选还考虑到“黑洞”和梅将军的事儿,要是能多把保护伞,以后的麻烦说不定会少点。

正文第四十一章特别之夜

数通电话过后,好心情全没了,元启森觉得很对不起白选。居家和元家关系微妙又紧密,以前居东篱在世时,两家可以说得上朋友,现在居家沦为元家的附属家族。

如果元家不能庇护居家,未免让其余因各种关系捆成一团的家族寒心。假如白选出了什么事,元启森还可以借题发挥,大大发作。但她活得好好儿的,这件事就大有可能被家里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对此,元启森很清楚。

居家人对白选下手,大概听闻居东篱先伤于白选之手,其后才被沈三多爆头。那一家子人表面不显,其实心里都还记着这笔帐。沈闲固然要父债子偿,可究其根源还是白选。元启森懊悔自己怎么会忽视了此事,他前段时间实在是被“晶”给死死缠住了。

祖父肯定已经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儿,这才抢先处置了居家人。曙光公会副会长落马,居家少了位中流砥柱,但元启森也知道祖父对居葵早有不满。其余居家子弟被发配去往低中等大区拓展业务,又何尝不是祖父对居家的另一种保护?

元启森敢肯定白选不会罢休,以她的性格这种杀身之祸不可能就这么随便放过,何况她如今的处境也由不得她心软。杀鸡骇猴的招数虽然老套,却未必不管用。她必定会找机会报复。

对白选察颜观色一番,元启森深深觉得在年前有必要让居家那些混蛋少在首都露面,这样她才会答应回家过年。从沙发里挣巴起身,他趿着拖鞋走到白选身边,拉了她的手去往阳台。边走边轻言细语说,别让糟心事影响心情,总有找回场子的时候。哥哥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我心如磐石。”白选俏皮地笑笑,借用了刻在磐石会议中心大门口的那句话,“你要相信一名优秀资探员的心理素质。这么点小事就影响心情,怎么去面对荒原之上的杀机重重?”

她刚泡了澡,发上身上都有淡淡馨香,被热气蒸腾过的脸蛋酡红,像是吃了许多酒。元启森与白选身高差不多,这么肩并肩与她走在一起,侧脸便能嗅到香味儿。她笑着说这话时水灵灵的眼睛眨啊眨,挺翘的鼻梁微皱,神情活泼又可爱。

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元启森下意识扭头,正见走在斜后方的花满楼笑吟吟地瞧着白选,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立时恼了,狠狠瞪了花满楼两眼,和白选靠得更近。心说话,已经被你勾走了一个妹妹,小乖我要多留几年才肯让讨厌的臭小子们来追求。你这花心大萝卜滚开

花满楼被元启森狠瞪,深觉莫名其妙。他也在心里纳闷,以前没见启森动不动就牵着慧初走,到底是双生兄妹不比寻常。想起元慧初,花满楼又苦恼,真的要结婚了?萨萨那儿又要怎么说咩?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花满楼的心声,还是察觉到些许不和谐气氛,白选突然扭头对花满楼阴森森龇牙而笑:“我不管你娶谁当大老婆,以后又娶多少小老婆。我要提醒你,你得对萨雅特好点,别辜负了她为讨你喜欢去学的那些东西”

尴尬地干笑两声,花满楼咕哝:“萨萨在我家还是挺招人喜欢的。我其实没打算娶多少老婆,可惜人太帅……”

打量元启森的表情,他在心里叹气,以前一说起黑珍珠,启森的脸色也要变得黑如锅底。现在他亲妹妹说着明显有偏向的话,他半点异样表情也没有,可见还是亲兄妹更亲。

封闭式阳台上早已准备好了酒水饮料点心,虽然是冬季,但饮用之物都拿热水镇着,点心也是热腾腾的,显然出锅不久。远处已有烟花在天空绽放,隔音墙效果太好,基本上听不见动弹。白选稍稍推开了点窗户,才有“呯呯”声不绝于耳。

花满楼倒上酒,元启森从来不沾酒,却也要了一杯。“十八岁果然是大人了。”花满楼嘿嘿取笑,见白选站得甚远,凑近元启森低声说,“兄弟,什么时候哥哥带你去开个荦?你也老大不小了。”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可怜元启森如今脑波值已经有五百多,竟然花了三秒钟才读懂了深藏在花满楼眼底的猥琐表情。他冠玉般的脸颊刷地红了大半,又气又急地瞟了白选一眼,确认她正在惊叹烟花的绚烂,应该没听见花满楼刚才的话,这才压低嗓音怒吼:“你胡说什么?”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有只耗子在乱跳乱窜,鼻旁似乎又嗅到少女的清香。忙忙啐了一口,脸红得滴血。

花满楼认识元启森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羞窘,一张小脸儿都可以当大红布用了。“哥哥可是好意,你呀……唉约,你要杀人灭口不成?”花满楼怪叫着跳开,却是恼羞成怒的元启森拿酒瓶当头砸下来。

白选叹了口气,自己再装下去,那边非得出人命不可。她把窗户拉上,扭头望去也不禁噗哧笑出声。元启森那模样简直就像要杀人,偏偏从脖颈、耳根到额头都红了。怪就怪阳台的灯光太明亮,什么颜色都瞧得一清二楚。

听见那边传来清脆笑声,元启森觉得自己以后更加没立场哄小乖叫“哥哥”。小乖是那么强大的异能者,说不定把方才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真是丢死人了他血气上涌,抓起酒杯咕咚便喝了一大口,立时被辛辣味道呛得连连咳嗽不止,心里却想,这下可好,脸再红也不怕。

白选急忙走向二人,瞪了闷笑不止的始作俑者一眼,给元启森轻轻抚着后背,也强忍着笑意说:“你身体不好,别喝酒。十八你真是的,干嘛给他倒白酒?”

“是是是,小姑奶奶发话,我这就给启森来杯……”花满楼坏笑着拉长声调说,“饮料。还是苹果味儿的吧?”

“给我酒”元启森好容易喘匀气,闻言又咳了两声,对花满楼怒吼,“倒酒”饮料那是小孩子喝的,当老子不知道你丫的一腔坏水么?

凌晨,磐石会议中心响起元月一日到来的钟声时,桌子旁边趴下了两个大男人。白选只在元启森喝醉以后,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才喝了一杯。从一开始元启森逼着花满楼喝酒起,她就知道三个人里自己必须要清醒。

别看元启森瘦弱,还是个病人,酒量竟然颇宏。他不许花满楼用内力化解酒精,硬是靠酒量报了方才的被取笑之仇,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白选估摸着,元启森这十七年的人生当中,只怕这是最为尽情畅快的一个夜晚,他的笑声都比往日宏亮肆意了许多。

窗外礼花接二连三照耀夜空,说好要一起迎新年的人却趴在桌上迷迷糊糊不知嘟哝着什么。白选哑然失笑,这样也算是三个人的新年吧?还真够特别。

考虑到第二天要在闭幕式上发言,白选在保镖们把俩醉鬼扛回房之后,细细叮嘱了一番还是去睡觉。元启森的随行人员里有位医生,比她更合适照顾人。

元月一日的闭幕式在开放式大会议厅进行,没有了小包间,所有人沿着圆形会议桌而坐。最里面两排是身份最尊贵的来宾,正中间的讲台就是发言之处。

果然如赵中校所说,天舟共和国的元首阁下带领议会副议长、主管资探总局的国务院资能源部长、科学院院长以及其余相关部门的一票高官出席了会议。

白选上台发言时很紧张,这么多重量级高官就在她不足十米的地方坐着,哪怕把他们都当成大白菜,那也金光闪闪一大片。会议厅安静得针落可闻,只有按动快门的声音“卡卡”作响。

镁光灯闪烁不停,白选告诉自己要镇定。忽然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的目光倏地瞟过去,却见本来应该宿醉未醒的元启森和花满楼竟然都坐在台下微笑着凝视自己。她使劲咽了口唾沫,双手用力按在讲台上,勉强露出个笑容,从发紧的嗓子眼里挤出话来。

“尊敬的阁下们,来宾们,资探同仁们,上午好我的名字是白选。”万事开头难,说了这句话,她的声音终于放开。

“我今年十七岁,十二岁起以资探公会预备营成员的身份参加第一次资探活动,迄今不到五年。因为这样浅薄的资历,当尊敬的赵中校告知总局给我上台发言的荣誉时,我很惊讶,诚惶诚恐。谢谢”白选走出发言台,向资探总局的官员们和所有来宾各鞠了个躬。不知是谁起的头,渐有掌声。当然并不热烈,纯属礼貌性质。

再次回到发言台后面,白选望向台下一众复杂眼神时已经能做到腿不发软、手不抖。她微微笑了笑,继续说:“但是我在起草发言稿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其实对得起这份荣誉在我不到五年的资探员生涯中,我所在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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