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傻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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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傻弃妃-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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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驱之不尽,又不断在公子血肉内生息繁衍,每次驱蛊,公子都会大量失血,这次,再驱蛊,公子身上的血根本就不够放的,只怕公子必死无疑。”

“孙神医,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上官惊鸿面色已维持不了清冷,焦急如梵。

“其实,老朽自从公子中了铁线蛊开始,研究了此蛊十八年,三个多月前,得知皇后娘娘您有孕,而您身上又流着罕见的药血。老朽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法,”孙长鹤,“可是不敢保证能治好公子,当时向公子提,还未说完,公子便让老朽永远不许再提。否则就杀了老朽。其实老朽不怕死,只是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残忍。老朽觉得不应该说。”

“什么方法?”上官惊鸿急切地说道,“快说,只要能救祁云,我什么都愿意做。”

“包括牺牲您的性命,牺牲您的孩子吗?”

上官惊鸿沉默了,深深凝望着床上祁云惨白晶莹到虚幻的脸,唇角勾起美丽的笑容……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窗台,祁云长翘的眼睫闪了闪,睁开了双眼。

“你醒啦。”上官惊鸿扶他坐起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全身的血液因蛊虫在皮肉里钻动,那种痛,痛到发虚、发麻、钻心,他却摇首,清越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温柔地问。

“想好好看着你,深深记着你,痴痴回念你。”用灵魂。

“又不是永别,说得那么凄凉。”她微笑。

他回以深情。心中有预感,他若是再次闭眼,细如铁线的蛊虫就会钻破皮肉从他身上尽数钻出,他将死得千疮百孔,唯今醒着,是用深厚的内功强自压抑着血肉中成熟蛊虫的钻蠕,才暂蛊虫不从皮肤钻出来。只是功力越是限制蛊虫,蛊虫钻动反抗得越快,他撑不了多久,“我睡了几天?”

“不久,两天。”她说。

“对不起……”他歉疚,“新婚,就让你独守空闺。”甚至会害你守活寡,“你以后要独自艰辛地带大我们的宝宝,你……要坚强。”

他嗓音有点微哑,强忍着哭意。

“好。”她笑着同意。心中却在念,对不起,我做不到。只是不能让他发现异常,只能他说什么,都应着。

“鸿,我带你去见母妃。”他起身换了衣裳,拿了件披风在手上,牵着她的手往殿外的后山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万分艰难。

“要不,坐轿子吧?”她不想他太辛苦。

“我想跟你一起走走。”他神色清雅温柔,眼神宠溺,像是要将一切的宠爱都给予她。

“嗯。”她掺扶着他,与他一道相依相偎。

后山一处石门前,祁云带着她停了步伐。手中一块刻着云字的玉佩嵌入石门边上的一个小凹槽内,玉佩正好将槽填满。

石门轰隆隆向旁侧移开,里头是挖空了山腰的泥石凿出来的巨大墓穴。

走进墓穴,一阵岩洞中的天然阴寒袭来,祁云手中的披风为上官惊鸿披上。

地面全是水晶铺设,墙壁是古老的青铜色,壁上雕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图形,上官惊鸿从古书里看到过,都是些水族的信仰与一些节日纪念,及水族过去的一些历史,有特殊意义。

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嵌在石壁上,将阴暗的墓穴照得亮堂如白昼。

一口四平八稳的白玉棺材在墓殿中央的黄金架台上,尊贵的气势十足,却又不失一种与世无争的清悠。

棺材盖是透明的水晶制成,祁云走到玉棺前,淡泊明晰,“母妃,云儿带妻子,还有我与她的孩子来看您了。只是宝宝还有六个多月才能出世。”云儿却不能陪她们了,愿母妃在天之灵,保佑惊鸿与孩儿留下的唯一血脉。

上官惊鸿定定地瞧着祁云,他面色很凝重,想必内心非常的哀伤。

“鸿……”祁云向她招手,“过来,你不想看看母妃么?”

不用了吧?想到凝妃死后被剔筋,棺中的女子不知是何等惨相……虽然她不怕死人,见惯了各种类型的尸体,不过,她是祁云的母亲,感觉与别的尸体不一样。转念一想,凝妃都死了十八年,早就只余一堆白骨了。思续百转千回,她步伐却是直接走了过去,见到棺中女子完好如初,三十来岁,犹如睡着了般绝世倾城的相貌,上官惊鸿诧异地瞪大眼。

祁云贪婪地看着她惊讶的样子,约莫,是最后一回看到她讶异了吧。

“你母妃……”她想问凝妃的尸首为何完整。

祁云明白她的意思,“当初母妃的残尸七零八落,父皇派人用针线缝了回去,母妃生前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生前,我无法护她。我希望她死后,能拥有初时的美丽。‘万象’所接下杀几名年轻女子的生意,我让底下的杀手带了几张人皮,经过加工成一致色泽,按照印像中母妃的样子,为替她易了容。”

上官惊鸿再一次觉得,祁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个对她好、爱她极深的男人。她恭敬地在凝妃玉棺前行了礼,“上官惊鸿见过母妃。”

他执起她的手,将方才开墓穴石门的玉佩交到她手中,“这块玉不仅能进墓室,更能号令‘万象’、鬼楼,这两处我暗中建立起的组织。至于其它要交待的,我已准备好了亲笔信笺,加盖了玉玺,等我一死,你便能……”

“祁云……”她打断他的话,目光不舍,“我不要你死。”

他眉宇间笼罩着忧伤,“原本母妃的墓室摆放了两口棺材,一口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原想在死后,能陪伴在母妃身旁。自从有了你,我便命人撤了为自己备的棺,我的一切,都由你作主。”

她点头,清淡的目光望着他痴恋不已。

他只当她是舍不得他死,却不知她心中只是想在死前多看他两眼。

“回寝殿好吗?”她说,“我觉得这儿有点冷。”

“好。”他微笑,“跟母妃请了安,你就正式是母妃认同的媳妇了。”

“嗯。”二人相携回了先前的寝殿。

才走到寝殿门口,祁云气息不稳,一直拼命忍着的痛苦再难压抑,皮肉内隐隐看得到蛊虫蠕动,“鸿,你走,你……去给我倒杯茶好么……”

她的心一阵狠狠地抽痛,知道他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蛊虫了,以他的状况,也经受不了再一次的驱蛊。他是要故意调开她,只要她一转身,他就会悄悄躲起来,一个人死掉。

小腹传来一阵巨痛,她忽然抱住他,“祁云,你再好好看我一眼。”

祁云深深地注视着她绝美而又哀伤不舍的神情,突然觉得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刚想说什么,颈后传来一股巨痛,下一瞬,便昏入无边的黑暗中。

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上官惊鸿白皙无暇的绝色面庞滑落两行清泪。

她,从来不哭的。

为何,竟落泪?

心如刀绞般地痛,昏睡中,他皱起了眉宇。

她眼中满是愧疚,祁云是那么爱她腹中的孩子,她却没有办法要剥夺宝宝的小生命。

对不起,祁云……

对不起,宝宝……

两天前,孙神医说,祁云身上的铁线蛊根深蒂固,喝祁云的血成长的铁线蛊,只认祁云的血,光是用祁云自身的血掺合一种香料,在外引诱他体内的蛊虫,不能尽数把他体内的蛊虫引出来。每两个月给他驱一次蛊,饶是祁云这等武功与内力都高深莫测的男子,坚持到现在也早就该垮了,祁云能撑着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而从祁云的状况来看,他已没有办法再放血驱蛊,他的身上,甚至已经放不出血了。

要尽数除清他身上的蛊虫,除非用铁线蛊虫更感兴趣的‘食物’作引子。这个食物必需与祁云的血有相同的味道特点,更嫩更吸引蛊虫。

只能是……祁云的孩子,她腹中三个多月的宝宝。

祁云身上的血多年下来,早已极度匮乏,就算蛊虫被全数清除他失血过多,也未必活得了。每个人的血液未必相融,也就是现代人说的只能给同一血型的人输血,她身上的药血,却绝对能与别的血相融合。

救祁云的命,需要她腹中的宝宝,也需要她身上至少三分之一的血。

并且,不是绝对的成功,没有操作过,孙神医只有七成的把握。

所以,孙神医问她,是否愿意牺牲她与孩子?

七成呵,别说七成,就算两成,一成,她都愿意赌!

因为,她不能没有祁云,真的不能。

离寝殿不远的一间石室里,孙长鹤、夏至、素儿早已在石室中备好了驱蛊、堕胎等所用的工具、药材等一切。

两张单人床,相邻地摆着。

一张是白色的大理石所制的纯石床,另一张是铺着干净被褥的木床。

祁云躺在白色的石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光,只留了条四角内裤。他的身材清俊颀长,身材比例非常的完美,却被蛊毒折磨得过于瘦削,肤色苍白得带着虚幻的剔透。

上官惊鸿肚子又是一阵巨痛,早先孙神医开的堕胎药,算准了时间,孩子流产。在素儿的掺扶下走到屏风后头……不一会儿,上官惊鸿脸色惨白地走回木床上躺着,素儿手中颤抖地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盆里头里是那尚未成形的胎儿。

上官惊鸿侧躺着看祁云,他白皙的皮肤下有一条条长长的线状黑色蛊虫在游走,或成一堆在那里扭来扭去的,或成一卷几乎要撑暴皮肤,自行打结,或成单条试图钻破他的血肉。黑褐色,似铁丝,宽约一毫米,长短不一的线状虫,真的是别提有多恐怖。

几乎是爬满了祁云的整具身躯,白色的皮肤已经快给黑色的线虫占满。

天!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堕胎的痛苦再痛,相较于祁云所受的苦来说又算什么。

孙生神说,祁云每两个月蛊毒发作一次,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祁云,却从来在她面前表现得很轻松,深怕她难过悲伤。他只担心,在他走后,她会想不开,从未想过自己。

到这一刻,上官惊鸿才深刻体会到,祁云为什么要放弃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蛊虫钻爆身体,千疮百孔而死,却无能为力吗。

换成她的角度,若她最终难逃这样的死法,那她再爱一个男人,同样会逃避。

是对她有多深的爱,才让祁云重新有勇气接受了她?

泪水模糊了上官惊鸿的眼眶,她又次落泪。

素儿在边上安慰,“皇后,皇上他一定会没事的……”

孙大夫将装有胎儿的巨大木盆放在地上,木盆外放了更巨大的铁盆。再将祁云的手悬空垂在离木盆约八厘米之上,再命令夏至拉绳子,绳子两端系在祁云脚上,另一端越过房梁拉住,将祁云倒吊了起来。

犀利的一刀,祁云手腕上开了一道口子,无数黑色的铁线蛊虫似从破口闻到了掺了药料的胎儿香味,立即一条一条激烈挣扎地从他身躯的四面八方扭游过来,一股脑儿全数从他手腕的伤口涌出,掉落在木盆中。

又是一刀,在他另一只手上也划了一个血口,同样的效果。

有些蛊虫甚至才‘游’到了手臂,就迫不及待地破皮而出,直接掉进了木盆。

说是木盆,至少有普通脸盆的四个那么大。

之所以把祁云倒吊起来,就是为了助蛊虫游得更通畅。铁线蛊多一点,夏至又被祁云往上拉一点,免得蛊虫出了身体又钻回去。

丫鬟素儿见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傻在了一边,但她没忘记,她要好好照顾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心痛到无以复加。

祁云就像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孙大夫说,祁云不是死了,是他下了重度迷药,十个时辰内是不会醒来。

过了大约五六个时辰,巨大的木盆都装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线状蛊虫,有部份甚至爬到了木盆外的铁盆里。

祁云身上总算恢复了白皙,万幸只有手壁上被蛊虫钻破,若是换成内脏或眼脸……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上官惊鸿颤抖地问,“蛊虫清完了吗?”

“如果匿藏了一两条蛊虫,又会繁衍起来,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两个月后发作才能知晓。”孙神医拿出事先预留一小部份胎血,用刀在祁云身上划了几处口子,再用丝布包着加了药料的胎血引诱蛊虫。果然,陆续又引出来了好几条。

极耐心、极耐心地,如此反复三个时辰,再也引不出一条蛊虫后,孙神医才命令夏至让祁云平躺回石床上。

孙大夫马上将准备好的一桶油倒入巨大木盆与铁盆里,点火燃烧。蛊虫很快全部被烧死,“这些蛊虫怕火、喜湿、怕干。必需用火灭,否一旦钻入人体,又会发展成铁线蛊。”

“真是太恐怖了!”素儿拍着胸口。

“皇后娘娘轮到你了。”孙大夫说。

“嗯。”她伸出手,孙大夫这回让夏至将她倒吊起来,在她手腕用根极细的小铁管插入血脉,细管另一头插入祁云的血脉。

千年前,只能用这么落后的输血方法,真的不是普通的痛苦,她却甘之如饴。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被放躺回床上,上官惊鸿全身瘫软无力,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虚弱得似乎会死去,她却关心,“祁云醒了吗?”

“还没。”孙神医摇头,神情也万分紧张。

“你下的迷药效力已经过了,他为什么还没醒?”上官惊鸿急了。

孙神医替祁云把脉,神情难过地说不出话。

“孙大夫,你是神医,不可以有这种表情!”上官惊鸿仓皇地爬到祁云床边,“祁云,你不能死!”

素儿哭道,“皇后,皇上他已经去了,您节哀……”

夏至跪到地上,“公子,您真命苦!”

孙神医遗憾地说,“皇后娘娘,老朽已经尽力了……”

上官惊鸿使劲地摇晃着祁云的身躯,不断地哭喊,“祁云,我爱你!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过来……”

“知道吗?我真的不能失去去,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也不要你死……”

“我自私、自利,我可以没有宝宝,却绝对不能没有你……”

“宝宝可以再生,而世间,却没有第二个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深情悲凄,她一直一直哭求,说到嗓子干,说到嗓子哑,素儿也与夏至一般哭跟着跪下,孙大夫老眼蓄满泪花。

“你很累对吗?”上官惊鸿抚着他苍白的俊脸,“九泉路上,多么孤独。你一直都是那么孤寂,我怎么忍心你一直寂寞下去呢?宝宝没了,你也走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要等着我,我来陪你。”

晶莹的泪花落到了祁云闭着的眼皮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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