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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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当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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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满身是汗,看着空空的房子,干净的灶台,与上午对比,这个家太冷清了。虽然没有唠叨、却也没人可聊。
犹豫好久,还是拨通舒庄的电话。她家离这里不远,我可以约她一起出来吃完饭,省的自己做。
“我是许言。”我想白痴都不会这么开场白的。
“我知道。找我有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
“现在?你在虹城?”
“刚回来,没饭吃。所以想请你出来一起吃饭,我反正闲的无聊,我可以去你家那边找你。”
“不了吧。我在家吃就行了。今天就我和舒生在家,我奶奶和我爸妈回老家还没回来,我不方便出去。”
“那正好,喊舒生一起,省的你烧。我不是过年之前欠你一顿饭嘛,不还你心里不踏实。”
“什么时候欠的?”
“你慢慢想,20分钟后我去你家找你们,带舒生一起。你们先准备,我走过去,到了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了,拜拜!”我隐约听见那头似乎还说些什么,不过,我确实没听清楚。
套上大衣,裹上围脖,站在衣架之前,双手还按在围脖上,蓦然想起那晚和舒庄一起回家的情景,不觉扬起嘴角。合上防盗门,似一只兔子蹦蹦哒、蹦蹦哒从台阶上跳下去。一路上我哼着歌,感觉还没走多远,在最后一个路口,远远看见那条街。
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心情是愉悦的。此时天还没黑,外面一点风也没有,渭丘街道上两边摆满临时商铺,不时的有小孩跑来买烟花、小炮。我看到台板上堆起的‘小金鱼’,那一小盒黄色的摔炮,是浓浓的儿时记忆。十一岁那年,舒玥蓉看到隔壁小朋友朝她摔这个,她吓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后来找到我,让我教她玩这个,然后她一个人跑去隔壁,把整整4盒的‘小金鱼’全仍在他家门口,为此,他爸爸还特意跑去给人家家长道歉。我也不例外的被批评教育。此后每一年,只要我们在一起过年,我都会给她买好多‘小金鱼’,我陪她一起一路走一路扔,路边投过的每一双讨厌与开心的眼神,我们都不在乎。只是长大之后,我们有了各自的圈子,渐渐把最简单的快乐都忘了。
翻开钱包,还好有几枚ying币。数了一下,4枚。要是还没涨价的话,可以买8盒。就在‘小金鱼’旁边,是‘喜羊羊’烟花筒,或许十年之后,此刻的‘喜羊羊‘又会成为下一对小朋友儿时最美的新年记忆。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盒?”
“5毛。”
我暗喜,这么多年都没涨价,真是业界良心。“那‘喜羊羊‘呢!”我打算给舒生买一些,总不能空手去他家。
“10块钱3个。”
看看这、挑挑那,买了一大袋。“老板,送我一盒‘小金鱼’吧!”
“可以,你自己拿。这是找你的零钱,晚上放的好,明天再来啊!”
我点头,心里却想: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玩这个。手里拎着它们,还有些沉。我看看时间才过去18分钟,刚好20分钟左右可以到她家。在去她家之前,我还要干一件事。除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小金鱼’,我把它拍下来,以彩信的方式发给舒玥蓉: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很快她发来信息:我知道,以前有你,以后有沈括。所以,我不害怕。
看来,沈括还有戏。我大步前进,快到她家的时候,放轻脚步,悄悄走到门口。
噔噔噔~很绅士的叩门。我期待是她给我开门。
“你姐姐呢!”我问站在我对面的舒生。
“里面。老姐,快点,你同事来了。”我跟着舒生进去,刚走到门口,看见舒庄连忙关掉电视跑出来。
我把东西递给她。“给舒生买的烟花,当是答谢你。”
“答谢我什么?”
“上次你帮我解决那个老头,那个100元假bi。”
“噢!那个事,那是秦伯伯帮你的,你应该谢他。”
“我后来问他了,他说是你喊他过去的。反正,我要谢你们俩,今天先感谢你。你弄好了吗?你们吃什么?”
舒庄接过烟花,说谢谢。等我问去哪吃饭的时候,她呆在那里不吱声。倒是一旁的舒生催她。
“你问舒生吧,我随便。你们商量,我进去拿件外套。”
我转而问舒生,他说想吃肯德基。我说你姐姐喜欢吃吗?他回答他姐姐很爱里面的薯条和鸡米花。最终我们敲定肯德基。
舒庄帮舒生围上围脖,扔给他一副手套,让他自己戴上。她没有穿外套,而是换了一件羽绒服,一件橙色的像喇叭花一样的衣服。
路上,舒庄不怎么说话,反而舒生和我畅聊无间。
舒生:“是不是我老姐请你吃过饭,所以你才请我们吃饭?”我点头。
舒生:“我老姐请你吃什么的?什么时候请的?为什么请你?”
我瞬间有点听不明白他的问题,他才多大,懂这么多?我老老实实地回复:“请我吃了一万牛肉面加一个鸡蛋。时间是6天前,至于说为什么请我,这你得问你姐。”
舒生:“老姐,你为什么请许哥呀!”
舒庄:“许哥?你们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舒庄,这个……确定关系就在你回房拿衣服的时候。”我忍不住笑,连‘确定关系’都说出来了,难道不能换个词形容下!“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请我吃饭。”
“正好我付钱,你点饭,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顺道付钱,不算刻意请客。”
舒生:“许哥,你女朋友怎么没一起来?”
“我没有女朋友。”我再次怀疑,舒生这小子,到底几岁。
舒生:“那我老姐说你有女朋友?”
我看向舒庄,舒庄马上解释:“我那次聚餐听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朱……黄珊珊。”她说朱颜的时候,我生怕她说出来,我怕她真的以为我还对朱颜有感情。后来听她说到黄珊珊,我总算是放下心。
“你不觉得好笑吗?黄珊珊是你推给我的,我可没答应。”
“那是你们的事。”我看见她微微含笑的脸庞,很有气质,为什么我早一点没发现,她笑起来如此动人。
我搂住他的肩膀;附耳问道:“你姐姐有男朋友吗?”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还是当着她的面。
“没有,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老姐男朋友,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兄弟。”
“兄弟,你几岁啦。听你说话的口气,老道的很啊!”
“我过了年15,你多大?”
“我和你姐一样大。”我把他拉着往前走了好几步,悄悄问他:“你姐是几月份生的,她为什么说我比她小?”
“9月啊!你几月?”
“我5月。她几号?”
“9月14,你呢?”
“518。为什么我问你一个你就非要问我一个,不能吃亏啊!”
“呵呵,本能!本能!我告诉你这么多,等会请我吃多点。”
“一句话。听你的。”
“好兄弟。”他踮起脚尖拍拍我肩膀,他真的很可爱。
离他们家不是很远的一处,我们相坐在对面。等我安安静静的和他们坐在一起,看她们姐弟俩说笑逗趣,我感觉我像被人架空,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与她们对视。
哪一天、哪一刻开始?我们变得这么熟悉。回忆第一次相遇,看她怎么都奇怪;今天,发现她在我眼前,是这么开心。我想,我应该谢谢她,从朱颜的悲剧中顺利走出来,没她不行;在日常工作与客户交流时,没她说话的技巧不行。说得简单点,今晚吃饭,没她不行。
怎么会没她不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舒庄,下次什么时候去看穆阿姨她们?你们有通知吗?”舒生在场,本来的几个问题,思虑再三还是不打算开口,毕竟前面已经失言太多。
“元宵节之后吧!你想她们了?”舒庄坏笑。我猜她一定是想起我第一次去那里,不知道站哪?不知道找谁?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囧境。
“没有。”看到她坏笑,我想起一个问题,正好羞羞她。“上次我去那边,穆阿姨告诉我,你男朋友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帅,哪天正式介绍我认识认识!”
舒庄长大嘴巴定在那里,舒生扭头看着她,瞬间眉飞色舞:“老姐,藏的够深。老实交代,谈了多久了!”
舒庄一把推开他:“听他胡说,我告诉你们,造谣全部拉出去枪毙5分钟。你听穆阿姨说的我有男朋友,那她说是谁了吗?”
“是那个……那个谁?鲍建国。”我十分肯定地说。我一直信奉一句粗言真理:你想骗别人,必须先骗自己;你想让别人相信,必须要自己先相信。此刻,我正努力奉行这句绝对真理。
“你没事吧!人孩子都可以出门打酱油嘞!许言,我必须再次告诉你:穆阿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可能不经过头脑考虑就说出来,但是我们不能以讹传讹。还有,她有些老年痴呆,她的话不能信。”
“到底有没有?”舒生还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有。”
“兄弟,你有没有想法!”舒生抬头望我,猛然一句,打破良好气氛。
时间停顿几秒之后,气氛略显尴尬。我明知故问地说:“什么想法?”我不敢看舒庄,怕目光接触到她的眼睛,所以我只能直视舒生。但是我想通过余光看到她的期待,所以我假装拿可乐,看到的却是她的低头与沉默。
对于我的反问,舒生泄了气,不再追问。空气在我们身边凝固,别的地方热闹非凡,我们的桌子是一块春风吹不到的地方。我们三个很安静地吃东西,都没有打扰对方。就在啃那一小块鸡翅的时候,我的心砰砰乱跳,我感觉脸也在发烧。我咽不下东西,但它们堵在我喉咙口,令我难受的快要窒息。我含住那块肉,不敢胡思乱想舒生问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咽下的那块鸡肉,让我难受的快要窒息。
咳~咳~我狠劲地咳嗽,只为吐出那块肉。其实它并不难解决,我希望用它来掩饰我已经涨红的脸。
“你没事吧!”舒庄紧张的看着我,她站起来走到我身后,轻轻拍击我背部,让舒生帮我抽纸巾,然后递给我一杯可乐。
在接过她手里的可乐时,我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敏感,因为她一下就把手放开、缩回去。0。01秒的接触,我更加坚定:她骨子里深藏中国传统思想。
“喝一口,使劲咽下去就好了。”她回到座位,等我平静之后,帮舒生整理好衣服,准备要离开。“我们吃完了,你呢!”
我点点头,和她们一起出去。推开门,外面已经灯火辉煌。
难以想象,这里的夜景会这么美。“这里晚上还蛮好看。”话音刚落,前方不到30米的地方燃起礼花,我们停下脚步,遥遥观望。我们身边还有好多随我们一起驻足停留的看客,此时此刻,站在她身边伫足观礼——真好。
冲上夜空的繁花绽放后散落,印下多少情侣羡慕的眼光。红、黄、蓝、绿,缤纷多彩,见证多少喜悦。它印下人们的欢笑、在欢笑中消散。
“好大!”礼花燃放好一会儿之后,舒庄对它唯一的评价。
“声音也好大。”我应声,看到她抬头凝望。舒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好残忍。”她继续评价,我很疑惑地看她。她不曾低头,继续说道:“像不像花开易见落难寻。那么美的烟花,绽放一瞬间、然后突然消失。在绽开的瞬间面临消散,它的一生在最美的时刻陨落消逝。一波一波,我们永远在感叹前一朵烟花带来震撼的同时,必须迎接下一朵的精彩。更悲剧的是,我们甚至连前一朵都没感叹,下一朵已经不复存在。”
这还是我认识的舒庄?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感慨,不免吃惊。不过想起她的感情,这一番话又理所当然。
“它毕竟是喜庆的代表。万物都会消散,不可避免。比如我,很多事现在我已经完全放下。其实,今晚请你吃饭,还有一个目的。谢谢你。那天你说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也许我根本就不喜欢朱颜,也许我只是想在陌生的地方找一个朋友。恰巧,朱颜出现。恰巧,她是女的。恰巧,我以为这种友情是喜欢。我误以为我喜欢她,是我错了。”我沉默一会,抱着试探的态度问她:“舒庄,如果有喜欢的人,你会追吗?”
这次她看看我,点点头。我再问:“即使对方不喜欢自己,也要追吗?”
“如果他没有家室,一定要追。”
“我知道一个秘密,我怕说出来,很尴尬。”她不说话,我继续说:“你也可以试着放下那个人,不值得。”
“你说什么?”我看得出她很紧张,我怕再说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再说,万一她追问,我该怎么回答?我明明知道她和孙益民的事,却假装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还有,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种种随之而来的问题,我都没有考虑周全,所以我不能说。
“没有,我说烟花很漂亮。”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所以她不等礼花放完,执意要走,她朝周边喊舒生。礼花轰轰轰掩盖她的呼唤,在人声与轰轰声中,我终于还是没忍住。
“孙益民有那么重要?要你为他做那么多,他看得见还是听得到?”
舒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来看着我。我看着她,我就是要看看她会怎么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孙——益——民。”
“你知道多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还有谁知道?你说。”
我最见不得一个女人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难过,特别是我在乎的人。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心已经悄悄关注她,不过今天,我没有发现。“你自己说的。你自己喝多酒之后告诉我的,你放心,这件事除了我没第二个人知道。不过,你要是再为他唱歌、跳舞,保不齐还有第三、第四甚至更多人知道。”
“你……你套我话?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想再听她说话,所以我打断她、用我的声音掩盖她的音量:“他情人节结婚,你呢?你是不是要拿着他的照片和他一起过?如果是,那也得等他死了之后,而不是现在为他难过、伤心,他有老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是人生就会有坎坷,你的勇气呢?拿出来,像上班对付客户一样,把自信拿出来,别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作个小猫小狗。”
“你凭什么说我?你知道我秘密了不起啊!许言,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件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没完。再见。”
“舒庄,舒庄……”我拉住她,连说对不起,她眼角的泪涟涟不断,我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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