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楚姐姐人不在齐都,对于齐都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王雨儿不冷不热道。
楚月笑而不语,“太子妃娘娘也清楚,我们都是做人妃子的,何必还要这么为难呢?”
说道伤心处,楚月的声音越来越低,王雨儿也是一样的,千娇百媚的自家姐妹?
那哪里是什么自家姐妹,分明就是千娇百媚的狐狸精,王雨儿没有见过那个侧妃,太子把她保护的很好。
这时候还在齐都,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萧裴浩忽然把她给带了回来,说以后那人就是他的侧妃。
让王雨儿有事没事的不要去为难人家。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王雨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苏柳听到这么一些十六七岁的姑娘老气横秋的说着这些话。
原本是觉得有些想笑的,不过,她却笑不出来,她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如何。
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这些人呢?
“柳柳倒是没有这个担心,萧公子对柳柳,那是真心一片呢。”话题转到了苏柳的身上。
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苏柳莞尔微笑,“真心?这世间,哪有这么多的真心呢?”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哀怨和忧愁,王雨儿和楚月看的分明,互相对视一眼。
难道,萧逸牧也靠不住?还是说这世间的男子都是靠不住的?
只是一瞬间,王雨儿和苏柳的那点小过节就已经全部消失。
她们都是些可怜的,苏柳在他们的安慰之下,半真半假的说出自己和萧逸牧的事情。
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是,萧逸牧如今待她好,是因为她身子不好,萧逸牧原本是有喜欢的人的。
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好,一定要在他们中间。
惹得王雨儿等人纷纷的出言相劝。
反倒没有另外两个女人什么事儿了,苏柳掉眼泪掉的挺累的。
陪着一群女人演戏,她觉得自己也是挺不错的。
“蝶儿,人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奉茶。”楚月淡淡的笑了起来,似有些嗔怪。
桦蝶恭敬的起身,给苏柳等人奉茶,苏柳看着桦蝶走过来,本能的想要躲闪,这张脸看的太过于真切。
总是会让苏柳有些恍惚,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看着桦蝶端着一盏茶走过来,苏柳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可桦蝶却一不小心打散了一盏茶。
“萧夫人,真对不起。”桦蝶可怜的说道,苏柳眉头一皱。
桦蝶普通一声的跪在地上,苏柳连忙站起来闪到一边。
“侧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折煞民妇吗?”苏柳大惊失色,为难的看着楚月。
“蝶儿,好端端的你跪着做什么,还不快一点起来。”楚月有些怪罪的看着桦蝶。
乞丐出生,真真是上不了台面,只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还能有点什么用?
楚月生气的看着她,桦蝶也不反驳,只是可怜的站在一旁,“萧夫人,真是,对不起。”
苏柳看了她一眼,也没拆穿,这个女人的忍耐功夫可是一流的,如果她愿意,楚月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至少,她以前的日子就不好过,“桦侧妃可真是折煞民妇了,民妇不过是一介平民,桦侧妃乃是天家的媳妇,怎可无缘无故的跪我?”
桦蝶也深知自己的做法不对,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
王雨儿不屑的看了一眼桦蝶,“柳柳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什么侧妃不侧妃的,说穿了都是妾。”
王雨儿这句话完全就是为了逞一逞口舌之利,却不知道暗中得罪了多少人。
说到底都是妾,楚月的母亲是妾,景王爷的母亲,也是个妾。
亏得太子殿下运气好,不然说不定也是个妾。
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王雨儿倒是自顾自的说的很欢。
楚月因为桦蝶的缘故面子上挂不住,心头火起,还因为萧裴炎的缘故就对着桦蝶有一份怨气。
“近日都是桦侧妃伺候的王爷,这般慌脚鸡一般的可如何是好,我看桦侧妃在伺候王爷之前,还是先学学规矩吧。”楚月话刚说完,便让身边伺候的婆子把桦蝶给带下去。
桦蝶开始哭的梨花带雨,爬到楚月的面前抓着她的衣衫,“王妃姐姐,王妃姐姐,蝶儿知道错了,蝶儿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和她死前的那一幕重叠起来,她也是找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灌着桦蝶汤药。
绝子汤加上砒霜,苏柳有时候在想,只是自己没有机会做坏事而已,如果有,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就像桦蝶的事情一样,砒霜还不够,她还加入了绝子汤。
她就是要让她当了鬼,都不会有孩子。
“王妃姐姐,求求您了,绕了蝶儿吧。”桦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柳想起当时桦蝶的模样,可没有这般的好,当时的她可是硬声硬气的威胁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来人啊,教教桦侧妃,怎么守规矩。”楚月暗恨道。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那两个婆子把桦蝶带了出去,开始用刑,苏柳在屋子里头听得真切,王雨儿和苏倩可能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下意识的瑟缩起来,可苏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即她想到她不能这样,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像一些。
于是苏柳可怜兮兮的瑟缩着,“楚姐姐,桦侧妃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算了吧。”
楚月却没有理会,“柳柳你要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就是天生下贱的,怎么样都高贵不起来。”
楚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深深的恨意,看的苏柳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恐怖…
这不是她的妹妹吗?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连姐妹情深都不愿意装了?
也不怕人发现什么?就算人人都知道是假的,可人活面子树活皮。
怎么楚月现在,连面子都不要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说书的萧先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说书的萧先生
桦蝶最后被打的怎么样,苏柳不太清楚,反正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听着,最后因为那惨叫声太过于刺耳了。
苏柳推脱身体不好,就走了,王雨儿也兴致缺缺的离开,最满意的大概就是得到了一对凤钗,其余的也没什么。
苏倩早在人一个个走了的时候就十分乖巧的继续绣着鸳鸯,深怕楚月这个人忽然之间又疯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楚月看到她绣的鸳鸯,直接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抓起绣帕往外一人。
“绣什么鸳鸯?莫非你还想着同王爷白头到老?我告诉你,你在做梦。”楚月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最恨的人,莫过于苏倩,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她和王爷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的地步?
她和王爷应该是琴瑟和鸣的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然后他们还有了孩子,终于期盼已久的孩子。
他们的人生,是完美的,可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王妃,刚刚,是您让我绣鸳鸯的。”苏倩可怜巴巴的说道。
她已经绣了很久的鸳鸯了,每次都还是王妃本人要求的,却不知这会儿有怎么了。
“本王妃警告你,以后不许在绣鸳鸯了。”楚月凶狠的盯着苏倩看,她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鸳鸯了。
那只不忠的鸳鸯,被人引诱,受人勾引。
抛弃妻子…这样的鸳鸯,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一心一意的爱人?
当然是没有资格的。
“是,是。”苏倩心中疑惑,楚月真是越来越疯狂了,一天一个样儿,不是要逼着她绣花,就是变着法儿的折磨她。
等到折磨够了,就又开始发脾气,以前楚月虽然冷冷淡淡的,可至少不会折腾她。
这些日子以来,楚月就好像是疯了一般,苏倩觉得自己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楚月斜了苏倩一眼,弄得苏倩连忙跪地求饶。
“王妃娘娘,妾不敢,不敢。”苏倩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楚月死死的盯着她看,恨不得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这个讨厌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这群该死的人。
“赶紧滚。”楚月发着脾气骂道,苏倩立马滚了出去,一刻都不想多待。
这样的日子简直受够了。
楚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又想起了萧裴炎临幸桦蝶的时候,那个女人叫的那般的畅快。
真的有这么舒服吗?她如果喜欢叫,就让她叫个够。
楚月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满足了桦蝶所有的需求。
她忽然开始笑了起来,笑的愈发的悲凉,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苏柳回到院子里时,萧逸牧正等着她归来,他在内室摆弄糕点,苏柳发现小小的案桌上头摆满了一圈的糕点。
萧逸牧摆弄的十分认真,见到苏柳的时候展颜一笑,伸手招呼她:“娘子快点过来,为夫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苏柳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圈又一圈的糕点,“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还有为什么是在内室,这是休息的地方。
“当然是因为为夫要给你讲故事。”萧逸牧兴奋的牵着苏柳的手来到床边,就要为苏柳宽衣解带。
苏柳有些反应不及,立马抓住自己的衣襟,可怜巴巴道,“我,我不舒服。”
萧逸牧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娘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苏柳眨了眨眼睛,她以为…
她什么都没有以为。
于是在萧逸牧的目光注视之下,苏柳换上了寝衣,她拼命的给自己催眠,说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萧逸牧什么地方没有看过,所以没事的,没事的。
最后催眠的苏柳自己都相信了。她靠坐在床上,萧逸牧兴奋的拿着那些糕点,一个个让苏柳试过去。
“这个会不会太甜了?我之前有尝过,这是红枣糕。”萧逸牧还知道这些点心的名字,显然是用了心的。
苏柳笑着点头,说味道不错,“你也尝过了吗?”
萧逸牧轻轻的点头,他的确尝过,“娘子,你不是想知道,萧裴炎和萧裴浩现在究竟要做什么吗?”
苏柳轻轻的点头,“我当然是好奇的。”她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看的糕点。
萧逸牧会意直接拿给她。
“这两个人如今,怕是连最后一点情分都不愿意保留了。”萧逸牧淡淡的开口,齐威帝如今明面上儿子只有这两个了。
可是齐威帝的身体好的很,暂时还没有要退位的打算,太子却已经等不及了。
因为他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太子了,齐威帝还有一个儿子,虽然那个儿子早早的去了封地,可也是一大威胁。
齐威帝后宫的女人却再也生不出孩子来了。
“萧裴浩这是在怕什么?”苏柳奇怪的问道,按照萧裴炎之前的打算,他可是什么都没做的。
“他不过是害怕罢了。”萧逸牧不屑的开口,“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倒是把那个位置上的一些陋习都学的挺会。”
“他是担心陛下要把皇位传给景王?还是担心景王要谋反?”苏柳只会想到这两个答案。
萧逸牧轻笑出声,“娘子,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不喜欢那个位置?”
若真是按照身份来看,萧逸牧也是有资格的。萧逸牧一旦出现,那就和萧裴炎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定然是不喜欢的,比起陛下,你更喜欢的是你的母亲。”苏柳幽幽的开口。
萧逸牧愣了一会儿,随即莞尔,“我娘子果然是聪明的。”
苏柳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和齐威帝偶遇的时候,齐威帝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他说自己和父亲长得很像,言语当中颇为遗憾的感觉,苏柳仔细的打量着萧逸牧,想从萧逸牧的身上看出一点和齐威帝相似的地方,她却忽然发现。
萧逸牧和齐威帝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苏柳探究的目光惹得萧逸牧十分的好奇,他笑着开口,“娘子,你在看什么?”
苏柳轻轻的摇头,“夫君,你一定长得像母亲对不对?”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苏柳几乎可以肯定,萧逸牧是像他母亲的。
他显然没有想到苏柳会问这个问题,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的,我像母亲,况且我的名字也是母亲取的,我也随母亲的姓。”
苏柳开始疑惑,然后她知道了她无缘一见的婆婆的名字。
她叫萧柔。
“夫君,娘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苏柳的身子软软的偎在他身上,声音也是柔柔的。
萧逸牧却不合时宜的抓起一块核桃酥塞在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她?是一个很笨的女人。”
这就是萧逸牧对他娘亲,所有的评价。
苏柳简直无言以对,“夫君,你怎么可以这般说?”
萧逸牧却觉得没什么,原本就是个笨女人,如果不是笨女人,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她和娘子不一样,娘子看起来柔弱,却无比的坚强。”萧逸牧深深的看着苏柳,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刻印在心底一般。
“可是,娘她是那种,看起来柔弱,实际上也很柔弱的女人。”萧长泽的后宫,从来都是腥风血雨的。
萧柔生下皇长子,却没有得到萧贵妃应有的待遇,他们住的地方,是冷宫。
他娘每日总是弹一些听不出旋律的曲子,萧逸牧总在想有一天出宫建府,一定要带着他娘离开。
只可惜,这个愿望到底还是没有达成,他娘就这么死去了…死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面。
萧逸牧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悲痛。
“陛下一定,很爱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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