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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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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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说几句。”
  “屋里都等着你们。”

  ☆、他之温柔

  独挂枝头的月光,将屋外三人的表情都映照朦胧,像是蒙上一层纱纸的心照不宣。
  而屋中早已热闹起来,却又在凤祁他们的到来之后,成了鸦雀无声。
  凤祁跟着萧破身边坐下,而屋中的所有人皆都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们,且除樱雪之后,皆是心事重重。
  凤祁垂下了头,垂放膝盖的手则悄悄地抓住萧破衣袖,却又紧接地被萧破紧紧握住。
  一屋的愁绪,却又无人开口。
  萧破在进屋时,并未所指的颔首一笑后,也沉默地没有开口说话。
  一屋中的沉寂,似乎是因为凤祁他们的到来而成了无法打破的尴尬,又甚者稍前的热闹,只是为了等待沉寂那一刻地到来。
  之后,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只是当凤祁回过神来时,她唯一听到的,便是樱雪与天阳要成亲了。
  并不是多大的意外,那天的谈话天阳未给回复却给了回应,那时凤祁便知道,她做为一个劝说者,并未让天阳听进去多少,只是,让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再无办法拒绝的借口。
  爱情之中的傻子。这个借口对于她来说,是十分的具有说服性。而天阳,这里的所有人,或许并非是所有,但是,凡是知晓真相的,都清楚,她是个被欺骗的傻子,而她也在挣扎之后,选择了继续扮演着这个角色,即使在刚才的那一刻,她已经找不出理由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可是,却因为还活着,她依旧需要抱着唯一的一块浮木不让自己沉入湖底。
  “恭喜,”淡淡的语气,却又是真心祝福,凤祁端着酒杯,既是对天阳那两对的终成眷属,还有的便是自己,她在为自己的伪圣,甘之如饴的嘲笑。
  “谢谢。。。。。。。”头上的绷带还未褪下,饮完酒的樱雪依旧举着酒杯,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凤祁说,却因为谁而顾忌。
  樱雪的反应让凤祁感到可笑的同时却是心暖。她从生下至现在,终于有一个人,从厌恶她到了接受,甚至依旧开始同情她了。。。。。。。
  凤祁忍不住想笑,却又怕头上的口子裂开,而一直端在手中的酒杯则被萧破拿了去,替她饮下。
  这时的凤祁想要饮酒,想要喝醉,想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将她隐藏在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她想要指责萧破,她想要质问他,她想要告诉他,她活不了多久,她已被逼到绝境了,除了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救她了。
  凤祁的心翻江倒海,但是脸上却依旧的表情平静,挂着淡淡的笑容;偃旗息鼓的情绪,这时又在叫嚣,让她如何抚平,如何去面对。。。。。。。
  “凤儿,”顾辰初的出现,让凤祁从自己所铸造的牢笼中逃脱出来。
  “嗯?”
  “你伤无事,我便走了。”
  “嗯。。。。。。”凤祁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是再做回之前的自己,满身是刺的为难萧破吗?在他面前谈及她与顾辰初的约定,幸灾乐祸的等着他地回应,“好好照顾自己。”
  “嗯,”顾辰初点了点头,之后在向桌上所有的人都敬了酒之后,借着身子不妥为由,先走了。
  凤祁不知,是因为她与萧破的存在,还是因为他着急赶回螟郢;或许,今日一别她与顾辰初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又或许。。。。。。
  “喝酒。。。。。。”顾辰初走后,孟靳钰便开始发起疯来,对着屋中的男子劝其酒来。
  凤祁坐在一旁不言,任由着萧破胡闹去,而对面的天阳,在与她相视一笑之后,举起了酒杯。
  酒喝未多久,但是似乎那几个喝酒的,都有些醉了,孟靳钰口中开始骂骂咧咧,说着听不懂的话。
  长空撑着头,闭目不知是沉思还是睡;天阳。。。。。。这么多人中,最应喝醉的天阳,却比所有人都清醒, “除去成亲一事,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像是被灌了醒酒汤一样,醉醺醺的三个人在天阳话落后,都瞬间地清醒过来。
  “我与樱雪相识是在永乐,我娶她自然也要回去,而且樱雪的娘也在那,所以,婚礼我们会在永乐举行,”天阳前诉的一段铺垫,随后又看向长空,“公主与萧兄跟我们相识数载,也算是生死之间,不知能否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回永乐?”
  “他们愿意吗?”长空的表情瞬间地变化,像是犹豫地挣扎,却与凤祁二人去永乐无关。
  “公主可愿意?”
  凤祁将目光转向萧破,表情单一却复杂,“我听萧破的。”
  “反正也无事,”萧破未直接回答,却又给出了答案。
  孟靳钰没有说话,却将喝酒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随后抛下众人,摔门而去。
  长空端起酒,敬了萧破后,便一个人独自地喝着闷酒,而有伤的天阳未接下继续饮酒,几番寒暄之后,就先送樱雪回去休息了。
  凤祁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菜,也借着方便之由,撇下萧破,独自一人出来屋。
  圆月更甚之前的明亮,却依旧止不住的让人觉得孤寒;独月与孤人,若不是一人潦倒,又会有谁,去看孤月。
  凤祁想将月看的更清,可她走两步,孤月便又退两步,而接下,月未走,人已被圏固怀中,“闭上眼,我带你去个地方。”
  春风拂面,风啸啸从耳边过,凤祁将头枕在萧破肩上,看着倒退的风景,不远不近的圆月。
  耳根难复平静,心却安静得以平抚,她的双手勾紧了萧破,微侧着头,闻着萧破的味道。
  心平气和,安静的宁夜,悄悄地闭上眼,凤祁不知萧破会带她去哪里,也不知这条路有多长,但是,只要有萧破在,她都会走下去,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到了,”脚踏踏实实地落地,凤祁睁开眼,看到萧破噙笑的双眸,就像是天际的星河,璀璨夺目,痴迷如醉。
  “这是哪里?”
  萧破未答,退出凤祁视线,随后。。。。。。。
  四月初期的桃花开得更是热情。淡的如雪,红的似火,千娇百媚姿态,含苞待放花姿。
  花骨朵儿羞赧抱枝遮面,花苞亭亭立于绝姿,红粉绕林,闭月羞花。
  树上争奇斗艳,树下五彩各姿。裹上各色彩纸的灯笼绕树结群,或是悬挂树枝,风吹树动,沙沙摇曳,芳香扑鼻。
  树影曳姿,色彩光谱远成照明,近则晕染。
  花成了百色,一阵习风吹来,花瓣漫天飞舞,落上青丝,舞落肩头,裹覆素衣。
  青丝素带,花舞漫林。素带随风追花而去,散落的青丝扬落,花雨缀缀,不惹尘埃。
  素衣不忍心许,羞涩赧赧,追风欲寻,却只在花雨倾落佳人际,随着抬起的藕臂,扬起衣角。
  落在手心的花瓣红色千姿,凤祁将手心呈递萧破,却见远远之处的他深情凝望。
  手心的花瓣洒落更新,凤祁手突握紧,想独留付予萧破,瞥眼远处站着的人,抬脚数步,才觉,四周烛光熠熠。
  “好看吗?”萧破恰如时宜地贴近,一手搂着凤祁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肩头。
  凤祁将手中的花瓣握了紧,随后突然地放开,而她,双目在瞬间噙满水雾。
  月,圆实皎洁;灯,灿如星火。近在咫尺的人,看的透彻,非她,却也如她,双目通红。
  “这是我们的家,”大红的烛火摆弄成型,有窗有门,一室简居,她此刻站处屋心,身边陪着的,是她深爱的人。
  “家在这里,你在这里,”凤祁将萧破的手放在胸口,让郁结成了一段醒来又入眠的长梦。
  “对不起。。。。。。。”短短数日,又是几经数载,凤祁不等原谅,也不等待救赎;她继愚昧无知,她继春花秋月,她继不需他的歉言。
  月坠,昏昏欲睡,躲至云梢。
  花下相拥既不成海枯石烂,亦非生离死别。花舞戏弄,成了海市蜃楼,唯花为真,人为实,情债纷纷扰扰,说予谁听。
  一往深情,醒来已是第二日。手难得规矩地放在腰间,凤祁咕哝两声,睁开无神的双目,乖乖睡在她枕边,而身后搂着她的那人,在她睁眼之际,轻轻叹了口气。
  凤祁转过身子,正与萧破双目对上,这让她想起昨晚桃林中的发生,想起他的那句对不起。
  “头还疼吗?”
  凤祁眨了眨眼,抓起萧破昨日被她咬伤的那只手,齿痕已经不见,却留下了血痂。
  “会留疤吗?”
  “不会,”萧破反抓住凤祁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着,“你昨日晚上一直说着梦话。”
  “什么?”
  “你一直喊着项朝歌的名字。”
  凤祁的脸上带着质疑与惊惑。昨日除了桃林情景让她记忆深刻,接下发生,她是如何回来,又是何时睡下,这一切,在她脑海中都是空白。
  萧破支起身子,将凤祁拥覆身下,声息萦绕着耳垂,一字一句,“从现在起,不管是谁,对你说什么,哪怕是你亲耳所闻,亲眼所见,除了我告诉你的,其他的都不要相信,哪怕是你梦中出现的项朝歌。”
  “什么都不要相信。。。。。。。”
  “现在,甚至过去,将你知晓的一切都否定,我会在接下来两个月将一切都告诉你。”
  失了焦距的双眸中,怀疑的彷徨。
  那年的深秋,四岁的她,深夜抱着她的女人,曾经地叮嘱,让她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数年过去,女人地叮嘱被她牢牢记在心中,却唯独忘了那夜的轻曲。
  女人的声音低婉,哼着没有词儿的曲子,述说着的哀思,是情,却在她幼时懵懂。
  而后,再响回音,让她铭记的却是琴声,女人的轻曲儿,早已成了往事浮烟,待她想起时,却在今日,目睹切切纷纷,她懂了情,却不懂人。
  萧破抚着凤祁脸颊,眉目深深,难诉难清,说多说少,怕再有情不自禁,使他不由自主想多言坦白,恐成千古遗恨。
  多情空成余恨。一个蜻蜓点水,却让她气喘吁吁;而萧破,眉眼露出的惊讶,带着惊慌失措。
  凤祁咯咯笑出声,却掩盖不住愁绪,连着她也不知再想什么,竟又主动吻上萧破的唇,以舌舔舐。
  搂在腰间的手颤抖着,凤祁随后弯起身子,上身与萧破紧贴无隙,大腿更在其胯间撩拨勾引。
  颤抖的手隔裳游走,却又在情欲之间粗鲁不及,凤祁的衣裳很快被褪了干净,赤裸的娇人双眼迷蒙,裸身泛着潮红,难掩娇羞。
  吻落每一寸,留下浅浅吟声,盖掩粗息,情欲成了安抚,却在敲门声中被打破。
  凤祁捂着酥胸,将萧破推开道:“有人敲门呢。”
  萧破不理会,咬着凤祁耳垂道:“这个时候,你让我去开门?”
  凤祁闷哼一声,承受着萧破所带来的欢愉,说话声音成了哭腔,“还在敲。。。。。。。”
  萧破轻轻浅笑,加快抽动速度,“谁引的火,你不给灭了,要我拿敲门的泄火?”
  粗息与轻吟交合,门声突然消失。
  抓不住梦中边际的人,虚虚实实,唯有仅存情中,留下一丝悼念。

  ☆、出发永乐

  花落窗台,飘至屋中。素衣素颜,青丝带系青丝发,凤祁打开妆奁,拿起白玉镯子,攒眉蹙额道:“樱雪和天阳成亲,我该送什么?”
  “礼随意便可,重了反而生疏。”
  “你送什么?”
  “我?”萧破将收拾好的行礼放在床头,弹打凤祁紧蹙的眉头,淡淡轻轻道:“你跟我,我送礼,自然将你我的一同送去,而礼无需贵重,送不送也都可以。”
  “这白玉镯子怎样?还是当年父皇封我为凤公主时赐的。”
  “镯子留着吧,自己的东西别乱送人,”萧破走来,抚着凤祁的头,又补充一句道:“记住我说的话。”
  凤祁张了张嘴,不懂萧破话意,可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让她断了问话。
  “少主在门外也候了些时候吧。”
  长空冷冷瞥了眼萧破,不冷不热道:“出发了。”
  “人和行礼都准备好了。”
  长空不言,转身离去,看似不悦。
  萧破返回屋中,拿起行李,将剑转交凤祁,一边走,一边道:“我们现在就出发了,去永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祁则又蹦又跳,却不理萧破,追着长空奔去,留下他在后叹气。
  垂头丧气的几人,萎靡不振斜坐树下,马儿踢踏轻轻,吃着青草,百无聊赖。
  凤祁跟在长空身后,愉悦声道:“我来啦。”
  众人抬头,皆发一声叹气。孟靳钰更则白眼相送,无力问语长空,“去了三个多时辰,我们晒了三个多时辰的太阳,没热死也快困死。”
  长空未先理会孟靳钰,而先牵来坐骑,依旧不冷不淡,“可以出发了。”
  孟靳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昨日萧破酒喝的不少,竟然睡到中午;估计顾辰初都回到宫里了。”
  凤祁白了眼孟靳钰,哼声道:“他飞回去的吧。”
  孟靳钰耸了耸肩,牵来马儿,对其道言,意有所指道:“马儿啊马儿,我们等了大半天,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谢谢不说便算了,还送个白眼。。。。。。”
  凤祁走上去,假装便欲打孟靳钰,“你再乱说,我就真打你了。”
  孟靳钰连连求饶,讨好道:“你这要跟我们回永乐,紧张不?”
  “哼,”凤祁咬唇笑道:“还怕你们把我吃了?”
  孟靳钰连连摇头,正做解释,天阳接话道:“先不说你紧张不紧张,我这心到噗通乱跳呢。”
  众人皆笑,樱雪更是羞红了脸,背对众人。
  赶来的萧破亦是一脸轻松欢喜,其轻咳两声,看着少了的顾辰初,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长空道:“曾去与你们道别,发现你们不在屋中,便让我转告一声,说是后会有期。”
  萧破拿来披风给凤祁披上,装作无心道:“不像是顾辰初做法,这么着急?”
  长空笑笑,抚着马髻道:“萧破以为呢?”
  萧破哼哼两声,将凤祁抱上了马;其与长空之间,突然的火药味十足,“至少也要留封书信。”
  长空一怔,面色古怪,二话不说地朝着萧破这处走来。
  众人看的不明所以,长空竟对萧破动起手来;而萧破看似波澜不惊,避开长空招式,却杀气盛腾。
  与二人距离最近的孟靳钰,拦在二人之间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可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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