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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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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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玲珑一抬头,就见小玉那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轻笑一声:“傻丫头,想什么呢?师兄才离开平阳几天就开始思念啦?”
  小玉总是被她取笑,脸皮倒也越来越厚了,当下也不害羞落跑了,却还是稍稍红了脸:“夫人,我是在担心你啊!韩公子回长安,我自然是担心的,可我更为您担心啊!”
  杨玲珑乐了:“不害臊的小蹄子,这就承认在思念师兄啦?为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玉急了:“小玉说的是真的!夫人,你看你的手和脚。。。”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肿成这样,大人也不上心,过完年我们还是找神医回来吧,好不好?”
  杨玲珑放下针线,抬起手来,随意地往手背上一按,深深地陷下去一个小小的坑,很久也没有回复过来。。。
  还有不到四个月就生了,害怕吗?怎么会不害怕呢?可是能表现出来吗?
  凤凰认准了她的意志已经被锻造得如同铜墙铁壁,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已经不需要多余的担心和关心了,再加上她一直表现得满不在乎,就理所当然地没怎么在意她的身体状况这一点点小异常和她心里的那些细微的伤感。。。
  她时常问自己,怨他吗?
  是的吧,该是有怨怼的吧!
  看他对淑贤那么贴心那么呵护,心里怎么能不嫉妒不伤怀呢?
  可是能怎么样呢?他已经将她硬生生地摆在了那个位置上,难道要她也摆出一副娇弱不堪的神态教他怜惜吗?
  她做不到!
  那样,他该有多累啊!
  既然他不想为她担忧分神,那她就坚强一点努力做到真的不让他分心劳神吧!
  正在愣神,却听赵涣在外轻轻道:“夫人,大人在前厅了,让我来请您过去呢。”
  杨玲珑一怔:“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她任小玉搀扶着站起身来,朝外高声道:“你去告诉大人,我很快就到!”
  “诺!”
  小玉将她扶到铜镜旁,忙活着给她化起妆来,为她扑上一层薄薄的铅粉,点了绛唇,描了黛眉,绾了繁复的飞天髻,带上满头珠翠宝华,这才大功告成。
  杨玲珑看着镜中的人,几乎认不出了:“小玉,你真的有一双妙手。”
  “夫人就别夸我啦!是夫人本身就天生丽质!”
  “死丫头,嘴上抹了蜜么?”
  小玉嘻嘻笑着,从衣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打开后,双眼一亮:“哇,真漂亮!”
  杨玲珑也满心好奇看了看,不由得也惊呆了:“陛下倒是大手笔!”
  盒内正是苻坚前些日子派使臣送来的赏赐,杨玲珑轻轻将衣服拿起,只见是一件朱红色的曲裾深衣,衣领和衣袖处绣着密密麻麻的云纹,全是用金线绣制而成,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胸口处绣的是一只展翅的白鹤,正一品命妇的礼制图案,带着难言的尊贵。
  杨玲珑看得眉头一皱,想了想,眉头一皱:“放回去吧,换一件衣服,这一件留着以后穿吧!”

☆、207 产子

  小玉不解:“怎么了?”
  杨玲珑笑着一点她的额头:“傻丫头,凤凰是四品官员,我今晚要是穿着正一品的礼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该怎么想呢?”
  小玉恍然:“原来如此!”赶紧转身继续去翻箱倒柜了!
  二人到前厅时,慕容冲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主座上,大厅两侧分列两排桌案和软席,马淑贤和傅倩带着管事家眷坐在右侧,四位管事坐在左侧。众人见了杨玲珑,纷纷起身行礼,就连慕容冲也不例外。
  杨玲珑端庄有礼地道:“众位无需多礼,这是家宴,不要拘束了!”
  慕容冲每次给杨玲珑磕头行礼时心情都会很不好,他很难理解那些攀龙附凤的驸马们每日给自己的妻子磕头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他觉得很憋屈。
  杨玲珑挺着肚子艰难地坐下,慕容冲见了,忙伸手扶住她,这一下意识的动作看在马淑贤眼里,宛如一把钝刀割着她的心,让她心头滴血。
  左侧一个年约四十的管事,瘦瘦小小的,满脸精干,见了慕容冲和杨玲珑相亲相爱的神态,乖觉地举着杯笑道:“早就听闻大人和夫人恩爱无匹,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真是让我等羡慕不已啊。”
  慕容冲听了,笑骂一句:“你这是在怪我把你们派出去让你们不能和家人团聚吧?”
  那男子连忙嘿嘿一笑:“大人真是误会我了!我们在外为大人打理田地庄园,那是我们的荣幸,哪敢抱怨?只是,若能像大人和夫人这样每日如胶似漆,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杨玲珑看了看马淑贤,顿时觉得那句“如胶似漆”是那样刺耳。
  马淑贤也看着她,见她望去,轻轻地端起面前的酒盏,细细品着盏内的羊奶,眼神如刺一般看了她一眼,闪着如狼的凶光,幽幽的,让她觉得整座大厅顿时寒冷起来。
  慕容冲犹自不觉,大方得体地和众位管事寒暄着,谈论着庄园的收成,夸赞着陛下的减赋新政,期盼着明年的好收成,规划着将府院再扩大一些。。。
  而女人们,则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报以微笑,都是那么的得体端庄,将心底和眼里的暗涌掩埋在如山的食物酒水中。
  一时间,宾主尽欢,一派祥和。
  殊不知,无论是在慕容府内还是府外的这片华夏大地上,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变化,无数个阴谋在黑暗里产生,无数个无辜的人即将失去他们的家园和生命。。。
  只是,在这个宁静的除夕夜,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显露出该有的模样,所以杨玲珑吃饱喝足之后,只是托着笨重的身子任由慕容冲搀扶着回了沁荷居,拥着他沉沉睡去,仿佛外界再大的风雪也伤不到她。。。
  她以为,又要有他,就会岁月静好!
  秦建元十一年,也即公元375年,是一个纷乱的年头,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太多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比如,秦相王猛旧疾复发病入膏肓,而与秦国分江而治的东晋,大司马桓温带兵回朝阴谋篡位,再比如,平阳夫人杨芮临盆,生下一子一女,平阳太守慕容冲上表朝廷,秦皇苻坚加以表彰,封其子慕容钰为临汾县公,其女慕容雪为襄陵君,慕容一门一时间又风光无限。
  慕容冲的叔父堂兄弟等纷纷送来贺礼,五花八门的礼品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沁荷居,很快便将本来不大的库房堆积得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208 看望外孙

  小玉不时地抱怨着,语气中却带着丝丝欣喜和得意,杨玲珑见了,只得笑笑。不管别人是真心祝福,或是居心难测,她都统统不在意了,因为,她有了更需要在意的人儿!
  三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透过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地面形成一幅幅美丽的画面,空气中飘散的灰尘像是调皮的精灵在灿烂的阳光中上下翻飞,杨玲珑懒懒地躺在软榻上,身边的摇篮里,躺着她的一双儿女,这周遭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安宁,也很满足。
  小玉从外间走了进来,触目的恰是杨玲珑那温和而满足的笑,于是立即也被感染了,笑道:“夫人,少爷和小姐都睡了,你要是累了也睡一会吧,我照看着他们。”
  杨玲珑生怕高声说话会惊醒自己的儿女似的,压低声音道:“我不累!小玉你看,钰儿长得多像我啊!”
  “男孩子长得像娘亲,很正常的。”
  小玉轻轻蹲在摇篮旁,里面的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正香甜地沉睡着,刚刚十几天大的孩子,眉眼都还没有长开,根本看不出来像谁多一点,杨玲珑却在看见慕容钰的第一眼时就认定了她的儿子长得像她。再看慕容雪,相比她的弟弟,她的头发要茂密浓黑一些,鼻子嘴巴也小巧许多,整张脸白嫩如玉,活脱脱就是个美人胚子。
  慕容冲独独偏爱他的这个女儿,每次回来都要抱着不肯撒手,可是小家伙却非常不领情,每次只要一被他抱进怀里就要咧开嘴嚎啕大哭,仿佛抱着她的不是她爹,而是她前世的仇敌似的。
  “刚才三夫人来禀报说,满月酒的事情已经筹办得差不多了,宾客名单稍后拟定好了会拿过来给你过目的。”小玉低声说道,因为傅倩与杨玲珑走得亲近,她也自觉地改口,尊称起三夫人了。
  “你回头去告诉她,让她跟赵涣看着办就是,不必来问我了!”
  小玉明显不乐意:“夫人,您现在已经快满月了,府内的事情还是该接过手来啊。”
  “这不还没有满月么?”
  小玉还要再说,哪知这时慕容雪突然小嘴一瘪,惊天地泣鬼神地一嗓子哭了出来,杨玲珑浑身一震,赶紧把她抱了出来,顿时苦着脸道:“这丫头,又拉了!快拿尿布!”
  两个大人立刻忙得脚不沾地伺候这位小祖宗,慕容钰听见姐姐的号哭,也惊醒过来,却没有哭闹,只是手脚乱动瞪着黑乎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时不时牵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杨玲珑哄好慕容雪,一转身见了慕容钰这副神态,顿时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将慕容雪交给小玉,弯腰抱起了慕容钰:“我的乖儿子哎,看你姐姐,真不乖。。。”
  小玉见了猛摇头: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芙蓉楼内,段无邪懒懒地靠在榻上,翻看着一本薄薄的纸册,不时地皱眉嘟囔:“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如是噗嗤一笑:“这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自己去采买,然后自己亲自送到慕容府嘛!”
  他一翻白眼:“我堂堂相思门的门主,亲自去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如是美眸明亮地笑他:“你不想去?”
  “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去那儿。。。”
  她但笑不语,眯着眼看他。段无邪板着脸装了一会儿,终于装不下去了,道:“或许我还真应该去看看。”
  “那是你的外孙,当然要去看看了。”
  是夜,杨玲珑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口渴难忍,摸索着爬起身来,屋内的油灯仍旧亮着,只是小玉将灯芯拧到了最后一点点,灯光昏昏暗暗的,杨玲珑睡眼惺忪地起身摸到桌边,从食盒里拿出温着的水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着。
  喝完水觉得清醒不少,转身朝摇篮看去,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尖叫声划破夜空传出老远,屋外的护卫和慕容冲派来保护他们母子的暗卫立即暴起,瞬间围在了屋外。
  “夫人,怎么了?”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杨玲珑看了看摇篮边的人,硬着头皮答道:“哦,没事,我踩到猫了,吓了一跳。”
  门外很快没了声音。
  她这才压低嗓子极其不满地抱怨道:“师父,你怎么在这,吓着我了!”

☆、209 满月宴

  段无邪银白色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他淡笑着看着摇篮里沉睡的婴儿道:“我来看看孩子!”
  杨玲珑暗暗腹诽,想看孩子不能等满月酒时光明正大地来么?
  当然,这番话她是不敢直说的,她可不想万一哪天惹他不高兴又把她抓回万寿山关上个一年半载的!
  “孩子很可爱!”段无邪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某人正在走神,没听清楚,“什么?”
  段无邪老脸一红,有些着恼,面色却仍是淡淡的,起身走到杨玲珑面前:“没什么!听说你生产时难产,身体还没有恢复吧?”
  杨玲珑顿时有些窘,这样跟一个长辈谈论生产之事,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会觉得难堪,再看段无邪,面上除了些许担忧,居然丝毫异色也看不到。
  她心里再次叹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脸皮也是老的更厚啊!
  “我没事,让师傅担心了!师父和师母成亲时我未能前去祝贺,还请师父不要责怪!”
  段无邪和谢如是已经在二月十七成了亲,婚事办得极其低调,江湖上人人视相思门为洪水猛兽,自然没人会去祝贺,而远在晋国建康的谢家人居然在婚事过去半个多月后才得知,谢家家主谢安一气之下将谢如是的名字逐出族谱,自此断绝一切关系,任她自生自灭了。
  “你身子不便,没人会怪你!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两个孩子,好了,我走了!”说完转身闪出了房门,在夜色的掩护下犹如一团无形的鬼魅,迅速消失不见了,院外的护卫暗卫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杨玲珑怔怔地站在当地,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状况?
  她始终不明白为何段无邪对她格外关照,甚至这些关照中还有些娇宠的味道,自从她十二岁那年遇见他,似乎一直都处在他的监控保护之中,他从不说,她却是一直都知道的。她在长安,他就恰巧也去了长安,她回平阳,他就“闲来无事”也来了平阳。。。
  可是偶尔的,他又会表现得对她极度的苛刻严厉,见她学武不用心就会大加责罚,见她犯错就会暴跳如雷,十足一副严师的神态。但是对于杨玲珑来说,虽说她磕了头拜了师,在内心深处,她却是一直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师父的。对于他,她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惧怕,这就让她难以主动去亲近他,同时也让她对于来自于他的关怀表现了极大的不解和下意识的抗拒。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可是立即猛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无谓的猜测:怎么可能呢?
  还是赶紧睡觉吧!
  于是,她就真的什么也不想,倒回床上,赶紧睡觉去了!
  一转眼,到了三月二十一,这一日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谷雨,仿佛是为了响应这个节气,从前晚开始天上就飘起了濛濛细雨,让早春的湿寒又加重了几分。而这样的天气并未影响慕容府内的一派喜气,一大早,整座慕容府就热闹非凡,门前车水马龙人潮拥挤,慕容冲带着赵涣站在大门处朝着前来赴宴的宾客们友好而礼貌地寒暄说笑着,城内的名仕豪绅和周边县邑的县官短短两年被他以喜事的名目搜刮了四次,心里有苦说不出,见了他,个个笑得分外艰辛。
  慕容冲又将一名亭长迎进府内,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皱了皱眉,转身跟赵涣说道:“这天眼看着又要下雨了,你去告诉夫人一声,孩子暂时不要抱出来,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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