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脸红什么？”花涯声音里结了冰。
“那你生气什么？”宁凌理解不了，摇头说，“我就是觉着连续被拒绝还去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吗？”花涯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当然是真的！”宁凌信誓旦旦！
两人正在说话，门外珊儿通传；“国师大人求见。”
“宣！”宁凌一阵激动，国师可算是来了！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花涯的声音似笑非笑，眼神在宁凌身上溜了一圈，全都是警告之意，“所以今日不见客。珊儿，你老老实实地将话传出去，不许多说一个字。”
珊儿心头一惊，只好道，“是。”
宁凌心底无比的煎熬，过了许久，珊儿来回话，“国师大人说改日再来拜访。”
花涯的的神色这才舒展，而宁凌心底快要愁死了。
……
容智得了珊儿的话便走了。走了很远之后，他的眉头这才紧紧蹙起来。
宁凌，怕是有什么事儿了。难道……是他？
☆、第42章 真相
容智找到舒扇青的时候，舒扇青正在思考。看到容智挡住了自己实现，舒扇青很生气。“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他今日里非常的郁闷，本来以为找到了闻香教活动的痕迹，再抓捕起来那是势如破竹，却不想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尚宁公公的痕迹。这让一向自负的舒扇青觉着有些沮丧。
“你就坐在这里晒太阳吧，”容智冷声说，“等到尚宁掀翻了整个大褚国，那时候你再自尽谢罪好了！”
舒扇青一个机灵，抬眼看向容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容智笑，“你还问我？你的大本营都被人渗透，你还有空问我？”
“怎么回事儿？”舒扇青觉着容智不像是在胡说，脸色这才严肃了起来。他站起身子，“是乾清宫，还是……凤鸾宫那边……出问题了？”
如今严密布防的地方便是这两处。容智若是嘲笑自己大本营被渗透，只能是这两处。
“凤鸾殿里的珊儿本来日日往太医院，这几日却并没有去太医院，你们不觉着可疑？”容智似笑非笑。
“可是皇后娘娘痊愈，如今已经开始听从太后命令重掌后宫，甚至还每日往乾清宫里去，这看药的差使，自然是要停了呀。”舒扇青觉着委屈，“我都注意到了啊，没有什么异样。”
“你也真是当局者迷，”容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儿，最大的破绽就是，皇后！”
“皇后？”舒扇青瞳孔一缩，刹那间心思转动起来，他终于明白了有哪里不对！
珊儿骤然不去太医院，皇后的身体好起来，皇后开始去乾清宫，太后开始让皇后掌管后宫，这一切的变化，起因都在一个人身上——皇后娘娘！
舒扇青脸上的颓败顿时收了起来，他精神抖擞地拉着容智走，“快，我要看看尚宁究竟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别那么急躁！”容智蹙眉。
“是是是，从长计议！”舒扇青不傻，立刻想到了凤鸾殿里现在人多眼杂，这次必须好好部署。
…
珊儿托着下巴，坐在廊前看着宫人洒扫。此时正是清晨，殿外隐约还有鸟鸣声，她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却是在观察着众多宫人。
这些人里，哪些是花涯的耳目，哪些又是舒大人的耳目呢？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匆匆地从殿外过来，珊儿认识这个小太监，为人机灵。“你手里拿的什么？”珊儿问道。
“这是新制的檀香，”小苏子的脸上显出来几分自豪，“专门给皇后娘娘送来的。”
“哦？新制的？”珊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说，“那你给我，我现在就用上吧。”
“诶！”小苏子把东西给了珊儿，也乐着走了。
……
殿内，花涯一把扯住宁凌的脸，“你这脸皮倒是薄，这张脸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宁凌被扯着脸，疼的直叫，“死太监！放开我！”
花涯一怔，眸中攸然蕴含上笑意，“还喊我太监？”
“就喊你太监！死太监死太监！”宁凌从花涯手中挣脱出去，怒视道，“死太监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解药？”花涯的手中顿时空落落的，他凝眸盯着宁凌，忽而笑道，“本来呢，我是想要在事成之后杀了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禽兽！”听到花涯的话，宁凌心头悲愤，又涌上来一股后怕，“你果然是想要杀了我！你个过河拆桥的死太监！你说，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现在呢，”花涯对于宁凌的谩骂丝毫不以为意，他唇微启，说出来的话险些让宁凌吓趴下，“我觉着，你当我的妻子，还是勉强我资格的。”
“你你你……”宁凌惊的后退一步，“死太监还想娶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确实是有些痴了，”花涯略有些自嘲，“不然我怎么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
宁凌本以为花涯是拿着自己开涮，但是她仔细盯着花涯的神色，一种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她的脑中，她连忙收回了视线，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反倒是花涯，比着刚才，又多了几分精气神，他淡淡地笑着说，“我看你之前也是江湖人士，以后等事情了断，咱们去江湖游荡也是可以的，我觉着凤鸣谷不错，你可曾去过？”
宁凌的声音细微，轻声说，“没有去过。”过了片刻，宁凌抬起头，脸上带着热烈的笑意，“既然以后总是要出去游历的，不如彼此给个信任，你解了我的蛊，好不好？”
花涯看着宁凌笑的谄媚，无可奈何地说，“你当我是傻的么？我要是你这个智商，怕是早就死了！”
不成就不成呗，干嘛要挖苦自己的智商？宁凌瘪着嘴，不再搭理花涯。
奈何花涯还是不肯放过宁凌，“美人计也没有用，更何况你一点都不美，对我怕是没有什么用处。”
这个该死的花涯！宁凌咬牙切齿。
宁凌站起身来出去透气，她简直要被花涯气死了！
刚刚推开了门，宁凌一怔，这是？
舒扇青待看到宁凌的时候，也是一怔，下一刻，他将宁凌推在了一旁，宁凌一个没注意，就要摔倒在地上。身边一只手拦住了宁凌摔下去的势头，她跌进去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于此同时，男子对着舒扇青说，“别伤了他性命！”
男子身着一袭白衣，宁凌连忙抬头看时候，只看到了银色面具闪闪发光，紧抿的下唇表示这个男人极难相处……
这是国师容智！
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国师容智又为何不让舒扇青伤了花涯的性命？宁凌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容智推出去了怀抱。宁凌也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子，她比较关心舒扇青的来意。若是为了花涯的事儿，那只能说舒扇青以及舒扇青的人还没有蠢到家……
可是她刚刚，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除了刚刚在殿内的檀香之外，依稀竟然有一股药香……
兴许是自己闻错了吧。
宁凌没有空细想，她随着容智冲进殿内的时候，殿内的事情已经落下了尾声。
花涯被几个黑衣人紧紧地制着，他没有之前得意的模样，脸上全都是焦躁之意，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直到宁凌进了门，花涯才哑着声音说，“宁凌，是不是你？”
“什么我？”宁凌不明白花涯指什么。
“是不是你背叛我？”花涯的声音骤然提上去，他似乎十分疲惫，眸子里涌上血丝，“是你！”
宁凌有些被这样的花涯吓到了，她皱着眉头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倒是想要去给国师通风报信，可是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呀。
“闭嘴吧你！”舒扇青一脸的得意，一巴掌拍在了花涯的背后，“尚宁公公，你倒是让我好找！险些被你蒙蔽了！若不是我……咳咳，”他看了一眼容智，“若不是国师大人提醒，怕是让你得逞了！”
容智远远地看着花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并没有说话。
宁凌不知道花涯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从花涯的话里，感觉到一种绝望。她皱了皱眉眉头，躲开了花涯的视线。
“皇后娘娘受惊了，”舒扇青让手下压下去了花涯，这才到了宁凌面前，“不知道皇后娘娘这几天可还好？花涯没有逼着皇后娘娘做什么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凌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寒霜，“大胆！”
“微臣不敢！”舒扇青脸上浅淡的笑意闪现，“据微臣所知，皇后娘娘在被尚宁公公胁迫的这段时间，可是每日往乾清宫送粥，只是皇上并没有见皇后娘娘，不知道尚宁公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怀疑自己对皇上不利。宁凌皱紧眉头，喝道，“本宫在后宫里并不认识其他人，被这个刁奴胁迫的时候，只能给皇上求援，奈何皇上根本不见本宫，本宫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暂时忍着！”
“原来是这样，”舒扇青还要再问，容智挥了挥手，“扇青，你先去审问尚宁公公吧，切莫让他死了！别忘了，你的手下可是有人被收买了。”
舒扇青勾唇一笑，“你放心，到了我的手上，他死不了！至于通敌的人，自然要好好惩罚。”
待到舒扇青走了，宁凌坐回到了软榻上，一时间有些没有缓过神来。这短短的时间，变化太快了！可是如今尚宁被抓走了，她该如何是好！她身中白头不相离之毒，若是尚宁被舒扇青杀了，自己便要死了！
若是跟舒扇青坦言，那么一直怀疑自己的舒扇青，将自己当做闻香教的人也未可知！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国师，可是国师会帮助自己吗？
容智看着宁凌六神无主的样子，眸子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莫担心，我已经嘱咐过舒扇青，尚宁还有大用处，万万不可失了尚宁的性命。”
宁凌的心头划过了一丝暖意，她抬起眸子，看着容智。容智白色的面具上仿佛流淌着光，趁得他愈发英俊。
宁凌心头一动，之前一直没有理清楚的细节在脑海里呈现，她骤然闪过不可置信之色，半晌，这才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第43章 表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智抬眼扫了一眼宁凌，“莫非是吓傻了？我自然就是容智。”
“你……”宁凌刚才的话只是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口之后，有些事情，就变得明了起来。她之前也许心底已经早有猜测，但是一直未曾表现出来罢了。“你为何知道我这里出了事儿？也知道是尚宁的缘故？”
容智略有不耐，还是解释说，“我知道尚宁迟早要来找你，所以你不见我，才会怀疑。”
宁凌摇头，“若是一次的不见，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便是与尚宁在一起呢？”
“猜的。”容智言简意赅，忽而站起身来，“若是皇后娘娘没事，微臣便先离开了。”
宁凌抬眼看着容智起身，他的背影瘦削，与那个人的背景极为相似……宁凌不知道自己以往怎么就忽略了那么多，竟然被他蒙在了鼓里。想来想去，大约是国师出现的次数太过于少，而自己对国师并未多注意的缘故吧。她幽幽地启唇，“沈太医，你倒是瞒的本宫好苦。”
容智的身子一僵，他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宁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自称，“微臣……”
宁凌本意想要捉弄沈太医，想要用皇后的身份捉弄他，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他为难，自己心底便有些不开心。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你发觉不对，是珊儿不去太医院的对么？”
“哪儿有什么珊儿？”容智不再遮遮掩掩，“我早就瞧出来你便是皇后宁凌，不然也不会让你试药。”
“嗯，”宁凌很满意，这次是容智主动说出来的，看来还有几分诚意。“当时我只以为是沈太医钻研医术成痴，倒是没有往你的身份这边想。不过……你干嘛要以两个身份而存在？”
“方便，”容智淡淡一笑，“跟你的目的一样。”
宁凌便被说的无语了。她又接道，“白头不相离，可有解药？”
“还未研制出来，”容智摇了摇头，银色面具闪耀，“非常的棘手，所以我特意嘱咐舒扇青，不可伤尚宁的性命。”
“他……他叫花涯。”宁凌小声说出来，随后又道，“我想让你帮我问问尚宁，青鹊去了哪里。还有你可以取下你的面具吗？”
“我会帮你问你的，至于面具？”容智略惊讶，“为何取下面具？”
“觉着你戴着这张面具，冷冰冰的。”宁凌咬了咬唇，“我还是想看那个沈太医。”
“不管是沈太医，还是国师，都是我容智。”容智低声说道，略一犹豫，还是轻轻取下了面具。
宁凌凝视着容智，待看到容智的容颜时候，她淡笑道，“现在，终于有那么一点熟悉感。”
刚才即使知道国师便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沈太医，宁凌对于容智却始终有戒备和距离感，她的心底涌上一层浅浅的抵触，但是当她看到沈太医熟悉的脸时候，她心底的防备终于同烟消云散一般。
在无数次的试药中，若不是对沈太医的医术有绝对的信任，若不是对于沈太医的为人有十足的了解，她也不会同意试药。在潜意识里，沈太医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而国师容智，并不是。
容智看着宁凌的眸中闪烁着光彩，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他轻咳一声，“既然尚宁的危机已经除去，你便要继续抽出来时间去太医院。”
宁凌打断他，“今时情况已经不同，我身为皇后，凤鸾殿内事物繁多，怕是不能常常去太医院。”
容智略一沉吟，“那便在太医院里熬药，在凤鸾殿试药。”
“也可以。”宁凌表示同意。
“时间已经不多了，”容智的眉头微蹙，“尚宁的地位在闻香教中应该是不低的，若是尚宁被闻香教的人救走或者杀死，你便危险。所以要尽快研究出来。”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宁凌想到尚宁吗，蓦然心头有些烦乱，“我能见见尚宁吗？”
容智的视线攸然凌厉，他凝视着宁凌，半晌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见尚宁，舒扇青早就怀疑你，你这样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我会去问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