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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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 第9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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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笑了,说:“你认为,我还会偷偷摸摸去看球赛吗?”

文仔也笑了,说:“不会,不会。”

他觉得自己确实多虑了,现在李向东就算想躲在人群里看球赛也不可能了,还没等他进那球场的门,就会被体育局那些人认出来了,就会把他安排到主席台的位置上了。

李向东打电话给洪常委,说要去他办公室坐坐,他叫他把强哥也叫过去。洪常委说,还是我们去你办公室吧?李向东说,你那边安静。这次谈话太重要,他甚至连文仔也不放心了。

他把自己与老刘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洪常委和强哥。他说,这是一次机会,或许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那交通局长打假球的话,这段时间应该会有所行动,你们必须密切关注。强哥说,太好了!说,李书记真是神机妙算,搞了这么个调整,B他跳出来了。他说,如果,不是这个调整,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动手?他说,调整到新单位,管理一个新球队,相当一段时间内,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玩铺大的。

李向东笑着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搞那个调整,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无意中,才有这个想法的,只是老刘要搞特殊,才提醒我用这招B他跳出来的。”

洪常委说:“如果,他不参与打假球呢?以后,我们似乎就奈何不了他什么了?”

李向东说:“下一步再考虑!”

强哥说:“我可以认定,他一定参与打假球,否则,他对球队不会那么热心。一个局长,就算年青时期多喜爱排球,如果,没有某种诱惑,是很久一直保持那么浓的兴趣的。”

李向东问,其他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如果,真把他揪住了,其他人又怎么样?他并不满足于只是揪住一个交通局长,更希望那个稳定的领导班子四分五裂。

第1860章可以揪出一串

按强哥的话说,只要这条大鱼出现,随时都可以收网了。

这段日子,强哥手下那些人,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注视交通局那几个局长。他说,不管他们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与断桥事件有关?只要有异常表现,都在他掌握之中。他还说,如果真要下决心查某些人的经济问题,仅采用这种二十四小时跟踪的笨拙办法,也能查出部分人有问题。当然,问题有多大?却不一定能查清楚。好在,这次查的只是有没有问题,而不是问题有多大?

据他们掌握的情况,两个副局长和一个已退休的前党委书记肯定有问题。

一位副局长住别墅不说,还在市区拥有两套百多万元的套间住房,分别记在他妻子和未成年儿子的名下。这位副局长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妻子却恰恰相反,处处显示自己有一个当官能挣钱的好丈夫,把自己打扮得贵夫人样,花钱也很贵夫人。据说,当初,她下嫁那位还不是副局长的丈夫时,许多人都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因此,她要让那些人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她要让那些人妒嫉得心里难受日子不好过!这种女人一把她带到检察院,根本就没有抵抗能力。

另一位副局长犯了男人不孝无后为大的错,日子过得太舒坦,就想着传宗接代的事,十年前又在外面置了一个家,每天除了上班,就在这两个家之间周旋,大女儿已经读大学了,婚外生养的儿子才上小学。不说他的经济问题,就是这重婚罪也够他进去呆几年的。

那位已退休的前党委书记,一辈子勤俭节约,弄的钱都藏着掖着,但一退下来以为平安着陆了,憋着的一口气松下来,就扛不住儿子的雄伟大志,不断地往儿子生意里投资本,三几年工夫,儿子生意还是没有起色。有人估计,他儿子那生意门面装修就近百万,又苦苦支撑那么些年,没个五六百万维护不到今天。

强哥说:“我心里很清楚,我们离李书记的要求还很远,还有一些人,还有许多问题没能查出来。但是,我们已经很尽力了。”

他说,像这样查案子,我们还是第一次。很多单位都不敢惊动,很多事情都不能公开了解,只能找关系,只能想些旁门左道的办法。因此,大家干得也很有情绪,私底下发牢骚,说我们不是在查案,更像是特务间谍,在偷偷摸摸收集情报。

李向东笑了笑,说:“大家受委屈了!”

他说,回去告诉大家,我是非常满意你们的工作的,非常满意在这种状况下,能查到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

他说,这种方法有他它的偏面性,也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更深入,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说,寄希望予这最后一击了,只要那局长跳出来,我们就收网,能一下子做掉这么几个人,效果已经达到了,也完全可以向上面交代了。

好一会,三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意识到同一个问题。

把这几个人揪出来,在供词中,必然会涉及到更高一个层面,至少,这事与老刘不无关系,如果,查老刘,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得住了?再上一个层面,情况就更复杂,省里的态度还必须再明确,是一查到底,还是仅限于东江市?

事态的发展让他们不得不再次面临这个问题。

一开始,心里没底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忽略这个问题,但目前是到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省里会不会改变主意呢?会不会顺藤摸瓜乘胜追击呢?许多决定会因为所取得的实际成效而改变,而重新再做决定的。

李向东说:“先把那局长抓起来再说,这还属于我们控制的范围。收了网,再向省里请示。”

强哥说:“那我就回去布置了。”

洪常委说:“我们还不仅仅是为了断桥事件,我们还有另一个任务,我们是为了整治东江市的球赛市场,我们动他是以这个名义动他的。”

李向东心里想,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幸好洪常委提醒了自己,险些就钻进牛角尖,把抓那局长仅与断桥事件联系在一起了。他说,洪常委说得对!整治球风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果然,像李向东预料了那样,交通局长知道自己不可改变地被划入调整名单后,开始精力策划一场假球了。这个月交通部门一共有两场球赛,第一场下个星期开赛,第二场却要等到月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交通局呆到月底?因此,决定做第一场。

那场球的对手也是政府部门的球队,按正常状况,大家都不会搞小动作,都按真实实力打,而且又不是关键场次,谁赢谁输关系都不大,根本没必要花钱买胜负,但不是要调整吗?不光是我要调整,你不是也要调整吗?不如我们就在原单位再玩他一把?两个一把手一通气,就约好了去高尔夫球场打一场友谊球,一边打,一边谈有关细节。

按实力,交通部门的球队是可以三比零赢的,那局长提出,他们可以三比零输。对手说,这是不是太离谱了?那局长说,只要我们愿意,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他说,可以让主力球队受伤下场嘛!可以让发球手把球发到舒服的地方吗?办法多得是。

对手说:“还是三比二赢吧!这样即使怀疑,心疑不会那么重!”

那局长说:“你怕什么?怕钱赚得多吗?”

都知道越冷门排球彩票的赔率越高。

对手说:“这打假球的事天天都在说,真要出三比零的结果,我担心,真有行动真要查了。”

那局长说:“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

他说,李书记懂什么排球?懂什么排球彩票?

他说,刚开始见他重用冯玉如,我比你还担心,以为把那家伙放出来,好一阵没法玩了,那想到,他根本就没让他管这事,他让他去忙那些老板的大企业了。你没看出来吗?李书记是要出政绩的,要出全省都叫得响的政绩!

他说,你没见这阵新闻宣传的都是关心农民工的事?这可以民心工程,是全国都在关注的事情,如何让他们得到应该得到的关心是目前的热点话题。李书记要在东江市抓出典型,要让全国注目。至于我们东江市的排球,抓得再好,也没有普遍意义,不具有全国性。

那局长说,他重用冯玉如,完全是因为冯玉如被上任冷落,他重用他要收买人心,要冯玉如更卖命地为他工作。所以,他把他放到了他最希望出政绩的地方。这不是老婆一调来,也把老婆弄过去了吗?有冯玉如冲杀,有他老婆督战,这政绩是出定了。

那局长说,李书记是一个善于收卖人心的人。目前搞的这个调整也是在收卖人心。嫌我们这些部门的一把手日子好过,来个大轮换,让那些穷单位没油水的一把手也揩几年油,让那些穷单位没油水的一把手,像冯玉如那样为他卖命。

那局长说,还有那个倒霉蛋局长送个几万块算什么?不收就是了,有必要通报吗?其实,还不是作秀,让大家都说他廉洁奉公,不贪不占。这政绩,这不贪不占,说明他还希望自己往上走,还想进省城当大官,所以,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当官上,根本没心思管排球的事彩票的事。

第1861章不争气的啃老族

那局长很乐观,也觉得自己说得很合情理。他说,到底还是年青啊!五十岁不到就当了市委书记,不像我们,没几年盼头了,再搞这么个调整,后面的日子就只能平平静静过了。对手说,这也是好事嘛!不用总过担心的日子。那局长心里却想,你这是心里话?你就愿意去一个比现在还差的单位?

本来,那局长已经给自己安排好后面的路了,再过三年该退居二线了,这三年里,也不想再干太冒险的事,只想着把手头那几项工程做好,粗略地算算,还是可以再赚一些的,虽然比以前差远了,毕竟形势与以前不一样,那个断桥事件能过关,还幸亏当初没有自己独吞,四周打点得也到位。如果独吞,与人家没有干系,自己死一百回也不多。有时候,这钱还真不是自己能全赚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大家一起赚才开心和安心。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新书记李向东一下子就把他的计划打乱了,还想着这三年过渡一下,渐渐过渡到隐退,他却来了一个调整,把他这个过渡期给切断了。

初听到调整的消息时,他还不是很在意,还觉得这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消息,却与自己没多少关系。他想,你李向东不就是想要钱吗?不就是提醒大家打点打点你这个从边远地方来穷得叮当响的书记吗?别的能耐我没有,打点之类的细活还是干得来的。

正当他要付之行动时,竟出了一个倒霉蛋的通报,让他好一阵惊吓,又一阵茫然,最后,不得不非要老刘出马。老刘可是与他一同并肩多年的老搭档,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就不说了,仅就是那份情义也深厚无比。有时候,没钱办不了事,但也会有钱买不到的情义。他和老刘就是那种既有利益关系,又有情义的交往。他要老刘帮办的事,老刘从不计较报酬!

老刘回来一说李向东的态度,他那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久久地看着老刘,想自己也遭受到了老刘一样的状况。虽然断桥事件并没能把他们怎么样?但还是挂在一些人心里了,老刘为什么当不了市长?多少还是因为那笔帐挂在一些人心里了,否则,那戴水平怎么可能爬过老刘当市长?目前,李向东心里可能也挂着他这笔帐了。这么轰动的事,李向东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来东江市前不知道,来到东江市戴水平也会告诉他,想在东江市因为这事想作掉他的人太多了,他们只是无能为力。

老刘早就劝过他,劝他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老刘竞争市长失败后,就对他说,别以为断桥事件过去了,暗地里还有许多人睁大双眼看着我们,只要我们有什么行差踏错,马上就会扑上来。那一阵时间,他曾顾虑过,想听老刘的劝收手不干,有那么几次,工程老板把钱送到他手里,他都拒绝了,都说他洗手不干了。可人家不愿意,人家说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吧?是觉得分量不够吧?你越往外推,人家越要往你手里塞,甚至于很熟悉的老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要不接,我可就去揭发你了。反正你不给我工程干,我也没饭开没法过下去,我们就抱在一起死算了!他还能怎么样呢?那些包工头不是怕你不收他的钱,是怕你把工程转交给别人。

钱硬是你的,你想不要也不行!何况,他也希望有更多的钱!

一开始,钱来得容易很让人有一种成就感。人家为什么给你送钱呢?因为你手里有权,因为你手里的权可以让人家赚钱。先是一万两万,后就十万二十万,再后来,就数不清了,一扎扎放在皮包里,连皮包一起让你提回去。好长一段时间,都很心安理得,想那些赚了钱的人都很懂道理,很知道事不是一个人干的,钱也不是一个人能赚的,因此,政府部门有那么多能让人赚钱的单位,那么些手里有权的人也一定会像自己一样把一皮包一皮包的钱提回家,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后来,开始有人出事了,查出贪污受贿多少多少,大会小会反**的声音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多,就有些儿警觉了,就想自己可不能在什么地方出差错。突然有一天,发现银行存款必须实名制,就敏感地意识到,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存在银行里了,以前可以随便编造个名字弄十个八个存折,现在,要存钱,就只能用自己或家人的名字,如果银行系统一搜索很容易就把老底翻出来。

于是,有一段时间,一个个皮包里的钱都不敢拿去银行存,放在家里又觉得像是放着一个个定时炸弹,整夜整夜地失眠。那时候,他想,这钱多也是一种累赘,也是一种负担。后来,知道可以把钱存到香港的银行时,他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真是傻得可笑。你揣着一个多次往返香港澳门的护照,怎么就没能早点想到一次次把钱转移出去呢?

再后来,孩子大了,就把他们弄到国外去留学,说是在那边半工干读很苦,但转移到香港的钱却一次次汇过去。钱多了有时候真不是好事,孩子们没一个安心读书的,在外面混了几年,没混到洋文凭就不想混下去了,就一个个跑回来了。回来什么都不干,就想着啃老子。老子那钱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在人家眼皮底下花的吗?他对他们说,你们想要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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