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第757部分

杨晓丽说：“我们该回去了。”

表妹说：“这么快就回去了？”

杨晓丽说：“你当然嫌快了。你当然想我多陪你了。我不是看你生气才陪你吗？你不生气了，我还不回去陪你表姐夫？”

这时候，表妹的心情恢复了，意识到不能让表姐太早回去。如果，她们不出来散步，她还可以厚着脸皮坐着不走拖时间，但出来了，你就再没理由还跟她回家了。人家回去陪老公，你跟着去干什么事？

她说：“你不去运动运动了？”

不远处有一个小公园，那里有些运动器材。以前，她们散步到这里，杨晓丽总是要去那边做做运动的。那些器材有运动手的腿的腰的……杨晓丽喜欢那个圆盘式的运动器材，总要站上去扭摆扭摆自己的腰，说，只是散步还不能减掉腰上的松肉。

杨晓丽说：“今天不想运动了。”

表妹心里想，你当然不想运动了，你当然想保持体力了。她拉着表姐往那小公园走。她要让表姐把体力都消耗在那些运动器材上。她知道，这虽不可能完全杜绝表姐对李向东的纠缠，但是，有那么一两次，表姐也该支撑不住了，想那么一两次，李向东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运动器材那边已经有几个人在运动，那个圆盘已经有人占用了，表妹就叫杨晓丽和她一起玩步行器材。那是两块悬挂着的铁板，手先扶好，两脚踏上去，一脚踩一块，像走路一样，摆动双腿。虽像走路，但消耗的力气要比走路多得多，一会儿，杨晓丽就出汗了。

她说：“这么走，很快就没力气走不动了。”

表妹说：“以前，我玩的时候，你不是说，这样走没有多大效果吗？不是说，像散步一样吗？”

她抓住表姐的腿，不让她下来。她说，你再多走一会，看你能坚持多久？看你坚持的时间长，还是我坚持的时间长？这天，表妹站在那里看着杨晓丽玩，自己却不上去。她还感觉自己的体力没有恢复呢！

杨晓丽不想玩，又下不来，就只得站在那里任那两块铁板带着自己晃，然而，这也很耗劲。表妹说，其实，这比你玩那个圆盘要好很多，比你玩的那个圆盘减肥的效果要好！

杨晓丽说：“我玩不来，我还是玩那个圆盘好。”

这么说，那玩圆盘的人下来了，表妹就让杨晓丽去玩那圆盘。杨晓丽抹着头上的汗，说，今天不玩了，已经出汗了。

表妹说：“那只是运动腿的，你还没运动腰呢！你再运动运动腰。”

杨晓丽突然发现了什么，问：“你怎么不运动？你叫我过来，自己怎么不运动？”

表妹说：“不是没有器材吗？你现在运动腰了，我才有器材运动啊！”

她只得踏是那两块铁板，一左一右地摆。她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只得双手多用些劲帮扶着，见杨晓丽也像刚才自己那样站着看她，就说，你怎么不上去？等一会有人来，让人占了。杨晓丽说，占就占吧！表妹却从铁板跳下来，推她上圆盘。她一边推一边说：“你快点，好像有人来了。”

杨晓丽站在那里不动，问：“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古怪？”

表妹说：“没什么古怪啊！”

杨晓丽说：“平时，我叫你来运动，你都不愿来，今天反倒比我还热心了。”

表妹说：“平时不是你喜欢来运动吗？不是总是你叫我来运动吗？我见刚才对我那么好，愿意帮我劝表姐夫，所以，我良心发现了，觉得我也应该对你好，应该陪你多点来运动运动了。”

杨晓丽说：“你这是陪我来运动吗？你这是*我来运动。”

表妹就说：“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还是不松劲地推杨晓丽上圆盘，先是推她的腰，杨晓丽往圆盘上跨的时候，她的手就滑下来了，就推着她很厚实的臀。好像这一刻，她才发现表姐的臀那么大，那么厚实。于是，收回自己的手，还很别有用心地摸了摸自己，像是要感觉自己与表姐的厚度有多悬殊。

看着表姐站在圆盘上扭摆腰枝，想那腰其实是很细的，想那臀怎么就长得那么大那么圆？怎么说表姐妹也算有血缘关系吧？怎么表姐就长得那么丰盈？她想，相比之下，李向东喜欢丰盈多一点，还是像她这样单薄苗条多一点？答案似乎是肯定的，李向东当然喜欢丰盈更多一点。

这么想，表妹心里不禁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这会儿，李向东正在家里接电话，电话是木书记打来的。

他说：“李常务市长吗？我想见见你。”

李向东说：“我现在在家里。”

他补充了一句，我在市县。

木书记“噢”了一声，像是这才想起来，说：“今天是星期五啊！”

李向东问：“有什么事吗？”

木书记说：“你休了周末，回来再说吧！”

李向东说：“电话里不能说吗？”

木书记说：“还是当面说好。”

李向东知道他打电话来，一定是关于林业大发展的事，也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否则，他怎么那么急着要见他要当面向他汇报？但是，他既然说要李向东休完周末回青山市再说，也就不再勉强他。再说了，他已经与副书记在过默契，不再管林业大发展的事了。

放下电话，也不知杨晓丽和表妹散步要什么时候回来，他便上了二楼，刚坐下来，木书记的手机又打了进来。

他说：“还是在电话里向你汇报吧！”

李向东问：“很急吗？”

木书记说：“是的。”

李向东说：“那你说吧！”

木书记说：“主要是跟承包山林那些老板签合同的事。”

他说，那些老板跟我们谈得差不多了，大家互相之间的利益也基本谈拢了，因此，副书记想搞一个大型的签字仪式。

他说，副书记是今天下午到我们林县来的。听了我们的汇报，决定要搞一个大型的签订合同仪式。

李向东问：“什么时候搞？”

木书记说：“星期一上午十点。”

李向东想，这就是木书记再次打电话，且决定在电话里向他汇报的原因，如果，等他李向东休完周末再回青山市，有些事可能就不能改变了。从木书记的语气里，他已经听出来了，木书记忐忑不安，似乎不想这么快就举行那个签字仪式。

他问：“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

木书记说：“我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签合同是急不来的，要充分考虑彼此之间的利益。”

李向东说：“你们没有考虑清楚吗？”

木书记说：“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

李向东说：“副书记是听了你们的汇报才决定举办这个签字仪式的吧？”

木书记便支吾起来。

李向东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事情应该不像木书记说的那样，不是副书记听了汇报才提出要搞那么签字仪式的。

事情应该是副书记主观地要求林县星期一上午搞这么一个仪式，要求木书记必须找几个老板在仪式上与政府签订合同。由于彼此之间还没有完全谈拢，因此，木书记便打电话过来了，希望李向东能改变签字仪式的时间。

这可能吗？

他李向东能改变副书记吗？

木书记不可能不知道李向东改变不了副书记。李向东想，他是希望通过李向东，向大书记汇报，由大书记来制止副书记。

第1415章既讨好又不负责任

开始，副书记并没想要那么急搞这个签字仪式。总觉得时机还没到，这阵新闻媒体炒青山市的事，炒得太多了，炒完异地招商，又炒了一个网络事件，一个月不到，两件大事都上了大大小小的报纸，而且，这后一事件还让省里很多领导不高兴，敏感的新闻媒介怎么也会停一停有关青山市的宣传了。

因此，副书记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如何与省里的领导多沟通多联系。

这阵，他有事没事都往省城跑，跑得最多的还是副省长的办公室。其实，他非常清楚，在自己与石市长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副省长是站在石市长一边的。也不是因为他对他副书记有什么成见，而是石市长是他一手提拔的，他对石市长更亲一些。现在，石市长倒下去了，副省长便是他副书记争取的主要对象了。

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

副书记先是装着很不经意的样子向副省长打听，省里要派谁去青山市当市长，后又希望副省长能多点回青山市走走。他说，老首长很久没回青山市了吧？说你应该回来看一看。他说，现在我们青山市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很希望老首长回来视察指导！

副省长对他也热情，说最近都在关心青山市的事，报纸上登了不少，很鼓舞人。副书记便借题发挥，把自己的林业大发展吹得天花乱坠，又谈了他那个三足鼎立的发展思路。

副省长说：“不错，很好！”

副书记便叹息一声，说：“现在，能够真正了解青山市，利用青山市资源，发展青山市经济的人是少之又少了。”

他想借此把自己衬托出来。

副省长却说：“李向东呢？李向东也算一个吧？”

副书记“嘿嘿”一笑，说：“他这个人，的确有那么几下子，虽然不是青山市人，但对青山市的了解也还够透彻的。”

他强调了李向东的“不是青山市人”，不是说，青山市的市长要由青山市人当吗？然而，他还是觉得不得解恨，说多说几句不行。

他说，他这个人，官欲太重，干什么事想到的不是怎么为地方为老百姓，而是想怎么出政绩向上爬。

他说，他在二河市做出了一点成绩，以为自己有资本往上爬了，就借助大书记的力量，硬是把石市长顶下去。后来，听说，自己不能当青山市的市长，又跑回地级市闹事了。

他说，那个赵书记竟也被他挖空心思做下去了。最近，听说地级市的市长要顶上来当书记，这合他的意，他又四处找关系，想方设法要调回地级市。

副省长说：“地级市的市长要顶上来当书记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副书记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信口开河得有点过了，竟跑到副省长面前来玩弄高深。然而，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像开弓的箭不能回头了。他说：“我们下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以前，他几个星期都不回市县一趟，现在，回得勤了，星期五就不见人影了，不是跑省城找省领导，就是跑地级市找老关系，勤快得很！

副省长点点头，说：“这种时候，做每一件事，都会引起议论，或好的议论，或不利的议论。这也很正常。我们做为领导的，要正确分析，不能人云亦云。”

副书记忙说：“是的，是的。”

官场上，最顾忌的就是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既然副省长这么个态度，副书记觉得自己也说了不少，就不再提李向东了，反正这家伙也不在竞争之列。临走的时候，副书记再次邀请副省长回青山市，说他正在搞的那个林业大发展，非常需要副省长的支持和肯定，非常需要副省长的视察和指导！

离开后，心里虽然弄不清副省长的态度，但还是觉得副省长不支持他还会支持谁呢？想副省长只要回青山市看了林县的示范点，对他就更有信心了。

这天，副省长突然就打电话给他了，说要回趟青山市，说星期一上午回去吧？副书记没想到会那么急，怎么说来就来了？他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他想，就现在这种状况，拿二河市与林县比较，林县说什么也比不过二河市，自己那个林业大发展，到目前为止，更多的是纸上谈兵，让副省长视察和指导，还真拿不出什么实在的东西。他想，要尽快补上这一课，要让副省长看到一些实在的东西。

他把林业局长招到办公室，把副省长要来青山市视察的事说了，然后，就直接布置任务，要林业局长星期一，无论如何得有一个大动作。他也不再假扮民主，也不要林业局长揣测他想些什么，直接就说：“那一天，我要让副省长看到林业大发展的实际效果。”

他说，最有实在的东西就是合同，我要让副省长看到我们跟老板签订的合同。

他说，星期一，你组织搞一个合同签约仪式，找几个老板来签订合同。我不要那些虚假的东西，要真真正正的合同。

他说，我们先带副省长去视察林县的示范点，然后，再参加签约仪式。这样，我们的林业大发展就不只是纸上谈兵，而是实实在在地运作起来了，我们与二河市的异地招商才有得一比。

林业局长对副书记是从不说“不”的。然而，他还是意识到，副书记这种浮躁的心态，对将来林业发展极其不利。当还没到与老板签订合同的时机，你要求人家限时限刻地你签合同，人家肯定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且不会扎稳马步不退让。

副书记迫切需要一时的风光，但风光过后，麻烦事却往往要具体*作的人来背包袱。你急着要人家签订合同，就要同意人家的条件，就要给人家更多的利益。那时候，必然会引起某种猜测，甚至会惊动纪检部门，调查你在这其中有没有得到好处？查不到问题，却也摆脱不了渎职的干系。

这时候，副书记会保你吗？保得住也会保，保不住，就会撒手不管了。当领导的推卸责任的理由太多太多了。

林业局长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既懂得讨领导高兴，也懂得必须保护自己。他说，搞这么个仪式应该没问题，也就是找几个老板有点难，不过，也没多大难度。他说，上一次，我也说过了，就算确实找不到人，就找几个现成的，再把他们签订的合同多续个十年八年。他说，找三个这样的老板吧？三个老板在仪式上跟政府签订合同，再加上我们原来弄的那些意向书，这阵势也很有看头了。

副书记说：“就按你的意思，抓紧落实！”

林业局长这才开始转入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他说，这事，还需要木书记配合，或者说，林县那边才是主战场。

他说，按照你的安排，首先要带副省长去看林县的示范点，如果，再回到青山市来搞这个签约仪式，就有点舍近求远了，所以，我建议，还是把签约仪式放在林县。毕竟，林业大发展是以林县为中心，把签约仪式放在林县，整个活动显得紧凑，也更合理。

他说，说到底，我们林业局只是一个指导部门，具体实施还是由各县（市）去落实，因此，由各县（市）跟老板签订合同更在情理，否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