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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看看阿娇,陛下要进来吗?”
刘彻蓦然想到那天产房的情形,心中一顿,连忙道:“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姑姑先进去吧,阿娇一定很想见您。”
刘嫖疑惑的看着刘彻的背影,挑挑眉头,半开着门,进了房间。
进去的时候,阿娇正靠坐在床边,拿着枕头练习抱孩子的姿势,见到刘嫖进来,阿娇连忙道:“娘,你看看我这样抱,对了吗?”
刘嫖示意荷衣先出去,做到阿娇身边,将阿娇怀里的枕头拿下,握着阿娇的手道:“娇娇,辛苦你了……”
阿娇抿着唇偷笑:“不会啊,娘,生下她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值了。”
刘嫖叹息:“只可惜不是个男孩,不过还好,以后还有机会再生。”
阿娇听见刘嫖的这句话,有些不高兴:“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的孩子,娘你为什么要说这要的话。”
刘嫖拍拍阿娇的手背:“为娘又没有嫌弃。”想到那个粉嫩可爱的孩子,刘嫖满心的欢喜道:“我总算是明白,为何母后会那般疼爱你了。”
“外祖母吗?”阿娇不解。
刘嫖点点头,她终于体会到了当年母后看见阿娇时候的感觉了。抱在怀里的小人,是自己的外孙女,是她千般疼爱的女儿受尽了疼痛才生下的,这让她如何不喜欢。从前,她想要将最好的东西留给阿娇,如今她又想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她的小公主。
阿娇不能理解刘嫖现在的心情,不过她想,等到很久很久之后,她的女儿也嫁人生子了,说不定她就能理解了。
刘嫖回神,像是想到了刚刚的事情,颇为严肃的问道:“你和陛下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看他的脸色不对,你们吵架了?”
阿娇摇头,无辜道:“没有啊,娘,你想太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若是以往,刘彻可不是这样的,况且阿娇还为他生了孩子,他竟然连进来都不曾。
“他进了产房。”
刘嫖一顿,随即厉声说道:“简直胡闹,男子怎么能进产房!”难怪刘彻刚刚的神情有异。“当时是谁守在门外,怎么不拦着陛下?”
“我当时已经昏迷过去了,还是荷衣告诉我,他进了产房的。”
刘嫖脸色铁青,她当时就忘记交代了,千万不能让陛下进产房,她也没有想到刘彻会进去。罢了,等到时候再说吧,这件事情急不得。这样想着,刘嫖也只能先叹气道:“那两个害的你早产的,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
“韩美人和田美人?”阿娇迟疑:“韩美人不是娘朋友的女儿么?”
刘嫖冷笑:“我让她进宫,是让她来帮衬你的,不是让她来害你的,如果不能帮衬到你,留着她有何用?”
阿娇沉默。
再说刘彻,将一干琐碎的事情处理掉之后,他便去了王美人的房里。在王美人处用了晚膳,刘彻突然问道:“你会抱孩子吗?”
王美人一愣,随即说道:“臣妾家里的嫂子,去年刚生了一个侄子,臣妾还算熟练。”
刘彻来了兴趣:“怎么抱着孩子,才不会让孩子觉得不舒适?”
被刘彻的话问得一愣,想到皇后前些日子刚刚生下小公主,她了然一笑,仔细的想了想,从卧房里取出一个软垫子,用绳子仔细的包裹成一个小筒道:“陛下可以先用这个练习一番。”
刘彻接过王美人手里的软垫,王美人连忙阻止:“陛下,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一个孩子,您要是这样拿的话,孩子会受伤的。”
刘彻连忙将软垫抱在怀里,王美人抿唇轻笑,将刘彻的两个手放好位置:“这样的姿势是孩子最舒服的姿势。”仔细看着帝王的样子,玉冠束着黝黑的发,此时笑得却像一个孩子,哪里还像一个帝王。王美人的眼神渐渐变柔,那满满的爱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即使知道帝王此时在想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以后等她生了孩子之后,陛下会不会也会这样去想着她,想着她的孩子。
刘彻转头想问王美人自己做得怎么样,却见王美人的表情,他顿时敛住笑意,将软垫扔给王美人道:“朕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傻?”
王美人慌忙摇头:“怎么会,陛下初为人父,心里想着小公主,这是人之常情。”
刘彻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美人,想到这些天的不在状态,突然问道:“女人生孩子是不是都那样?”
王美人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刘彻:“陛下,臣妾不曾生过孩子,也不甚了解。”顿了顿,她又说道:“臣妾的嫂子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因为胎位不正,险些就活不过来了。稳婆问大哥,是要保孩子还是要保大人的时候,大哥是两面挣扎。最后还是一位有经验的稳婆,给嫂子做了最后的急救,才将两个人都保住了。”
“生孩子还有生命危险?”刘彻皱着眉一愣,又想到了阿娇在生产时候那样撕心裂肺的喊疼,原来在那一瞬间,阿娇是在死亡边缘徘徊的。
“是的,陛下。臣妾不知道为何陛下在皇后生了公主后,就没有关心过皇后,皇后心里一定也不好受。甘泉宫里的人都在猜,陛下是因为皇后生了公主,所以失宠了。可是看陛下刚刚那么欢喜的样子,臣妾觉得陛下还是很高兴的。”王美人大着胆子说。
刘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因为看见了阿娇生产后的场景,便不敢面对阿娇,并不是嫌弃了阿娇,而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那样场景的刺激,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却是自己不喜欢女儿。阿娇知道的话,会不会很难过?像是想通了一般,刘彻起身扫了一眼王美人:“你很好,你的父亲教出了一个好女儿。”说着,刘彻便甩袖走了。
留下王美人一脸复杂的看着刘彻的背影,陛下的心里终究是有皇后的,她这么劝导陛下,不过是为了自己博得一个好的形象,希望日后皇后可以容得下自己。
刘彻大步走向阿娇坐月子的房间,荷衣在门口看见,连忙进去通知阿娇:“陛下向这边来了。”
阿娇诧异:“他怎么来了?”不应该自此嫌弃自己了吗?
刘嫖拍着阿娇的脑袋:“你这叫什么话,不高兴陛下来吗?”话音一落,刘彻已经进来了。
“婢子见过陛下。”
刘彻挥手,示意她起身。刘嫖有意给刘彻和阿娇相处的时间,接过阿娇怀里的孩子道:“我去找奶娘给小家伙喂奶。”说着就带着荷衣出去了。
刘彻走到阿娇身边,见阿娇的小脸好像圆润了一些,心中舒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阿娇,辛苦你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阿娇好笑的看着刘彻。
“这么迟才来看你。”刘彻不提其他话题,只是这样说。
阿娇点点头:“那我就原谅你了……”说完,阿娇在心里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明白他怎么就想通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想办法躲避。
“阿娇这么快就原谅我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刘彻轻笑着摇头。
阿娇瞪眸:“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她的不进道理,都给了别人,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可是很理智的。
刘彻笑笑,将一边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端起来,一勺一勺吹凉了送到阿娇嘴边。
岁月静好,他们之间有温馨流过。虽有温情,却毫无暧昧之意。
另一边刘嫖听见婢子汇报说,陛下是从王美人的宫里出来到这里的。这一消息倒是让她颇为意外,最后只是赞许道:“这个王美人倒是个知分寸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卫子夫出场=…=
☆、卫氏子夫
元年,汉兴已六十余岁矣,天下乂安,荐绅之属皆望天子封禅改正度也。而上乡儒术,招贤良,赵绾、王臧等以文学为公卿,欲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草巡狩封禅改历服色事未就。会窦太后治黄老言,不好儒术,使人微得赵绾等奸利事,召案绾、臧,绾、臧自杀,诸所兴为者皆废。
———史记卷十二孝武本纪第十二
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建元元年,武帝欲联合大月氏共击匈奴,张骞应募任使者,于建元二年出陇西。这一年,窦婴为丞相,田汀荆早河反蠓颍蹶拔芍辛睿黄鸫倒淖鹑濉
公元前139年,汉武帝建元二年,汉武帝刘彻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回宫时顺路去平阳侯在京府邸看望当时嫁给平阳侯曹寿的平阳公主。平阳公主便效仿姑姑馆陶公主择舞姬欲以进献天子。后,孝武思皇后卫氏入未央宫。
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因奏请毋禀事窦太皇太后,信奉“黄老之术”的窦太皇太后大怒,罢免窦婴、田汀热耍忠孕聿┫啵宰嗟晕勾蠓颍何涞鄣谝淮巫鹑迨О堋
坐在回程的宫车上,刘彻对于自己推出的新政抱有很大的期盼,这样想着不由得自信满满。登基两年来被祖母压制的抱负,是否也可以在这一次开展。有了这样的心思的刘彻,自然不想早早的回去未央宫,转首他嘱咐车夫道:“去平阳侯府。”他的喜悦不能和阿娇分享,却是可以和大姐平阳公主分享的。在他的心里,阿娇终是站在祖母那边的。去年他和她提起过,她第一个反应便是祖母会不高兴这件事情,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阿娇说起过了。
想到阿娇,刘彻也就想到了已经两岁的女儿,心里一暖,等到见过大姐后,就赶紧回宫去,多少日子没有见到女儿,甚是想念。
对于刘彻过府,平阳觉得有些意外,但是想起他前一阵子的动作,便知道这个弟弟是踌躇满志,正是想要一展抱负的时候,便又觉得是意料之中了。
“陛下过府,实乃大幸。”刘倩尊迎刘彻进府,命府里婢子摆上酒宴进行款待。
刘彻酒到憨处,带着微醺的醉意看向刘倩:“听闻皇姐府上独具特色的就是歌舞,此番何不让人献上一舞?”
刘倩赔礼道:“难得陛下高兴,我都将这事给忘了,陛下稍等片刻,姐姐这就去安排,保管陛下高兴。”说着,刘倩带着一脸深意的微笑,便退下了。
歌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她一时拿不准刘彻的意图,所以并没有让人上来献舞,如今刘彻有所要求,也好过她自己开口。之前阿娇虽然有孕,但是生下的却是个没用的丫头,并且两年间并未再次有孕。那么她当年的棋子便还不是废子,还有的是机会。
乐长接到了刘倩的命令,指挥着一干舞姬准备进殿献舞,刘倩拦下卫子夫低声道:“陛下就在里面,好好把握机会,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卫子夫清亮的眼眸一亮,随即便又垂下恭顺道:“谢夫人成全。”
“若是成功后,子夫腾达了,可莫要忘记了侯府才好。”刘倩意有所指的说道。
“诺。”
刘彻举着酒杯,在手中微微晃动,看着微微洒出来的酒滴,再看看自外面走着舞步,妖娆盘旋进门的舞姬,心中徒然畅快。刘嫖进来,悄悄的坐在刘彻身边说道:“这支可是姐姐最好的,陛下可要用心观赏。”
刘彻大笑:“那是自然,皇姐说好,那必定是最好的了。”舞姬们穿着长袖襦裙,踩着轻盈的舞步,带着那一双双如含着春水一般的眸子时不时的瞄着刘彻。那模样,倒是像在凝视着思念已久的情郎。
这样的感觉,是在和阿娇在一起所没有的,他在阿娇的眼里看不见这些情绪,他看不到阿娇对他的思念,阿娇对他的在乎。有时候,他甚至都有些厌倦了和阿娇在一起的日子了,不是阿娇不好,而是她太好了。阿娇什么都不缺,她不像其他女人,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阿娇是祖母宠爱的人,她从来都不需要和自己索取什么。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阿娇才得到的……
“哎呀……”一声娇呼响起,将刘彻从深思中拉回现实,案上的酒杯被倒在案前的舞女给碰翻了,酒水全部洒在了刘彻的衣服上。
刘倩一惊,心中暗骂卫子夫愚蠢,站起来大怒道:“怎么回事,你不要命了吗?”
卫子夫踉跄着想要起身,跪伏在地上谢罪:“陛下恕罪,夫人恕罪,婢子该死,惊扰圣上。”那一头黑亮的及腰秀发披洒在身后,就像是一帘瀑布一般,正好覆盖在她那不盈一握的腰上,显得楚楚动人。
刘彻眉头微微一挑:“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倩笑道:“既然这样,陛下先在府里歇下吧,我命婢子将陛下的衣服洗干净,再给陛下换上?”
“那便叨扰皇姐了。”
“自家姐弟,客气什么。”刘倩笑着摆手,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卫子夫,冷声道:“你且将功恕罪,带陛下去后房将衣服换下。”
“诺。”
带刘彻来的房间,自然就是刘彻曾经在平阳侯府经常住的房间。刘彻闭着眼睛张开双臂,让卫子夫帮他将衣服解下。卫子夫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的观察着近在咫尺的帝王,微白的脸泛着红晕,心也在不停的跳动着。
刘彻嗅着身边的馨香,淡淡的带着一股暖人心脾的感觉,很好闻。他突然睁开眼睛,就看见身前的女子仰着脑袋,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微启红唇,口吐兰香,很费力的要为他解去衣服。突然间他就想到了阿娇,阿娇好像也这样做过,不过那时候她是为他穿衣,而不是解衣。
登基那一天,他起了大早,那时候正逢阿娇有孕初期,她也睡不好,便也早早起身了。那天,他身上的玄服是阿娇亲手为他穿上的。她垫着脚尖,伸长手臂为他整理衣服的领子,一边整理还一边不耐烦,她在嫌自己长的太高了。
“呵……”刘彻轻笑出声,卫子夫一惊,就高举着手臂,愣愣的看着刘彻。
刘彻低眸看着眼前红着脸颊的少女,突然来了性致。他长臂一捞,将少女搂到身前,深深的嗅着少女身上的馨香,另一只手顺着她垂下的秀发一路抚摸到腰间,赞叹道:“美哉,美哉,秀发也。”
卫子夫慌忙垂下眼眸,不敢再去看帝王眼眸中醉人的颜色。刘彻却偏偏不放过她,轻轻的勾起少女的下巴,笑道:“喜欢我?”
卫子夫被迫直视着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