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咬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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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咬人的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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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毒地想,要是任荇荇与孙晋州一见钟情就好了,这样孔金诸午夜梦回,或者在公司看见我的双下巴,一定悔得肝肠寸断!
当任荇荇表示要请我和孙晋州吃晚饭赔罪,我立即举双手同意。
任荇荇打电话让孔金诸下楼见面。
这只钻了孔的金猪傻乎乎送上门,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老婆出卖了。
接着他看见我同孙晋州十指相扣,一副含情脉脉、恩爱默契的样子,眼球都差点蹦出来,不知多尴尬,只恨地上没条缝了。
可他老婆还非要温柔而不容他反抗地押着他同我们一起吃饭。
孙晋州不愧偶像派兼演技派,如果他去演电影,估计只有梁朝伟能与之抗衡了。
吃饭的时候,他不知表现得多自然平实,与孔金诸与任荇荇谈笑间,只偶然转过脸看着我,淡淡笑一笑,替我及时更新茶水,并不时夹两筷子菜。
其实,他近来算得上是我的“衣食父母”,对我的口味和用餐习惯,再熟悉不过,我也向来被他照顾惯了,谁让我是他的贵客呢?所以,我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我同他的感情十分深厚。
我一路但笑不语,尽情吃喝,只派孙晋州冲锋陷阵,与老孔夫妇周旋,好在他出奇地长袖善舞,应付起他们游刃有余。
我上洗手间时,孔金诸居然胆子奇大,也跟了进来。他逼视我,一副受到愚弄的无辜表情,“你有男朋友,早说啊!”




7 只是看走眼(9)

我回瞪他一眼,“我有无男友,何须向你交代?”
然后扬长而去,让他猛碰一鼻子灰。
回到席间,孙晋州不知和任荇荇说了什么,只觉得眉目间有盈盈笑意,又仿佛一池平静春水,被风轻轻一吹,一圈一圈荡漾开,只荡得人心也晃啊晃啊,连肉带骨都酥掉了。
忽然我有点痛恨孙晋州与任荇荇一副知己知彼、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走过去,眉梢眼角难免流出一股酸意。
孙晋州一脸从容,仿佛背着女友与旁的女人说笑自如,是十分稀疏平常,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然,也许他正牌女友在,他就不会这样了。
同样看不惯孙晋州的还有孔金诸。
此君只觉在孙晋州面前分外受挫,故此一直不肯拿好脸色给他看。
吃过饭,任荇荇提议一道去看电影。
天啦,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温和柔弱的女人太会折腾啦。
也许她仍旧不放心我,也许她想找个机会,同孔金诸重新开始。
“不去了吧!”我和孔金诸同时举双手反对,连声音都整齐划一。
没想到我们俩居然心虚得如此有默契!
他用很复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天啊,他不会又以为我和他灵魂有沟通吧!
孙晋州立即同我解围,“绍宜,你跟子晴说,晚上我们不约她了,让她不用等我们了!”
“原来你们约了人啊?”任荇荇有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没关系!”我赶紧赔笑脸,“我同我朋友说一声就行了!”
我假装拨通电话,对着电话胡乱说了两句,表示真约了人,现在推掉了。
我郁闷地拖着孙晋州的手,一路走到电影院。
也不知道他们挑了什么片子,就埋着头,跟他们一道钻进放映厅。
熄灯时,我的心也随之一松,终于不用演戏了,我赶紧把手往回缩。可是,孙晋州仿佛不为所动,一副做戏做全套的样子,还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赶紧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警报解除!”
他依然纹丝不动。
我以为声音太小,又稍微再凑近一点,“警报解除啦!”
孙晋州终于听见了,他微微侧过脸,对着我很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脸专心看电影,继续握紧我的手!
我的心忽然咯噔一跳,手心立即汗如泉涌!
此刻,我就是蠢笨如猪,也明白事情不是按照我的剧本在发展了。我隐约感觉到我和孙晋州之间的友情起了变化,而且这变化还不是微妙的,而是翻天覆地的,可以在我心湖里卷起惊涛骇浪。
我僵着脖子,惊异地看着他。黑暗中,他的面孔在明灭不定的荧光下,若隐若现。可是,即便漆黑一片,我仍然能够分辨出,他的脸上有极其温柔的表情,仿佛他看的不是荧幕,而是他悄悄爱慕的女子。
我僵直的身体,就在他温柔的侧脸旁,一点一点变软,软成烈阳下,池塘边的春泥。
可是这个软,又那样令人心神荡漾,仿佛天地间所有的柔情都汇聚在我的体内,一波一波由内而外冲撞着。
我第一次发现,坐在这个亲如老友一般的男人身边,我竟然也能够心跳加速。然后,我一向鲁钝的感官,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功能,进而夸张地放大了它们捕捉到的信号。
我甚至能觉察到他的气息,同我一样略微紊乱,他的手心也有一潮一潮的汗水泄露他的心绪。
然后,我的心便忽然归位了,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安适过。
原来,他也同我一样紧张。
直到电影演完,我还犹似在梦中,恍惚中荧幕上所有情节都看在眼中,却又被大脑自动屏蔽过滤。我连我们怎么走出电影院,怎么同老孔夫妇道别,都不记得了。




7 只是看走眼(10)

所有感知都聚焦在孙晋州握住我的那只手上。
奇怪,看电影之前,他握住我的手,我犹觉是握住一段粗树枝。可是为何一到暗处,他的手就变得那样性感而不可思议,仿佛吸盘一般吸去了我所有的知觉,唤起了我作为女人的所有感性和敏锐,忍不住浮想联翩。
直到孙晋州将我送到楼下,轻轻放开我的手,我才如梦初醒。
我慌乱地看着他,他平静地看着我。
他的眸子里黑如墨璃,流光幻变,搅得我心绪大乱,辨不清任何他想传递的信息,因为在我的目光探向他双眸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咚的一声,就全都掉进去了。
“任务完成,警报解除!”他说。
啊?
他笑着冲我挥手!
我条件反射举起手,也对他挥了挥,“警报解除!”
他的笑容忽然又变回平日餐馆老板样,“早点休息!”
我点点头,茫然失措地回答:“晚安!”
适才黑暗中,那些暧昧的气息、温柔的目光、潮密的汗水、慌乱的心跳……
都只是我的幻觉吗?
我头也不敢回地转身离去,生怕他洞见我的失望!
是他临阵退缩,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梦游一般飘然上楼。
影院中,那些亦真亦幻的感知,是我太渴望恋爱而产生的幻觉吗?抑或是我的脑电波出了问题,错误解码?
躺在床上,我的身体安顿下来,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的理智同我的情感,仿佛两个辩论高手,在展开生死对决。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孙晋州对我的友情已经发生裂变,分裂出许多不纯洁的想法,而我也被他变化的情感细胞感染,也产生了很多不纯洁的想法。
可是,我离婚女人的理智又告诉我,一切不过是我可怜的自尊,被任荇荇强大的美貌威慑到了,为了避免分泌出自卑的毒素,影响身心健康,产生了自我催眠的抗体,所以才有了暧昧幻象。
孙晋州之所以握住我的手,是怕在他们夫妇面前露出马脚。你看人家挥手道别时候,那样坦荡,那样磊落,仿佛柳下惠重生。
可是,理智刚刚辩完,直觉又跳出来反驳。
一时千头万绪如万马奔腾,搅扰我不得安宁。
真诡异,我的身体睡着了,灵魂却醒着。
半梦半醒中,我听到手机响。
我沉睡的身体,拿起电话!
“喂?”我沉睡的喉咙发出清醒的声音。
“是我!”孙晋州的声音也很清醒!
“哦!”我继续清醒!
“我睡不着!”他说。
“为何?”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剩下电波滋滋的流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仿佛还伴随着幽蓝的火花。
我的心被这沉默悬在半空,似岌岌可危的风蚀石,一阵风吹过,便会坠入深渊。然而这静默还在延续,漫长到我以为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人了。
他终于缓缓说道:“因为你不属于我!”声音轻柔得似在梦呓。
“那你现在可以安心睡了!”我也轻轻回答。
“好!”他如释重负。
下一秒,电话挂断了!我仿佛听见悬在心尖那颗石头落地的声音。
哦,一个奇怪的梦!
但陷在云头的双脚又回到厚实的土地!
然后睡意迅速袭来,我坠入梦境。
直到灵魂和肉体都真的进入睡眠状态,我才忽然惊觉——
刚才那个梦,真实得令人发指!
啊,这不是梦!
我体内压抑不住一阵亢奋至极的翻涌,心里肆意地发出一声尖啸!
我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空气里冰凉的寒气,清晰地扑向我。
天啦!
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孙晋州的表白!
我忽然觉得自己美如初绽的春花,完全可以与任荇荇抗衡!
有一个男人,在见识了任荇荇的美貌后,还是依然选择了平凡的我?
我忽然有点感动——
冥冥中觉得,孙晋州就是那个骑着白马,来搭救我的男人!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即使这个骑白马的男人,也曾经拯救过别的女人,又或者将别的女人推入过深渊,但是此刻他就是我的王子。
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
太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太多莫名激动的情绪在我的脑海里、胸腔中、肢体内,激荡、翻涌、搅扰、回旋……
整个晚上,我都听见孙晋州在温柔地说:“因为你不属于我!”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深情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痛苦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含蓄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热情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谨慎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试探地说。
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还企图掩饰自己的感情,还故作潇洒地同我挥手道别。
“因为你不属于我!”一向情不外露的孙晋州这回终于豁出去了!
巨大的喜悦充斥在我被铜墙铁壁包裹得厚实笨重的心房外,然后,那一丝一丝,仿佛麦芽糖融化般的甜蜜,一层一层侵蚀瓦解那些硬壳,毫无阻碍地进驻我的心房,填补起那些千疮百孔的间隙。
在离婚的这段日子里,我第一次尝到了生活的一点甜头!
因为这甜头来得太过突然,竟然有种,深深的、深深的不真实!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谨慎地说。
“因为你不属于我!”他试探地说。
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还企图掩饰自己的感情,还故作潇洒地同我挥手道别。
“因为你不属于我!”一向情不外露的孙晋州这回终于豁出去了!
巨大的喜悦充斥在我被铜墙铁壁包裹得厚实笨重的心房外,然后,那一丝一丝,仿佛麦芽糖融化般的甜蜜,一层一层侵蚀瓦解那些硬壳,毫无阻碍地进驻我的心房,填补起那些千疮百孔的间隙。
在离婚的这段日子里,我第一次尝到了生活的一点甜头!
因为这甜头来得太过突然,竟然有种,深深的、深深的不真实!
早上起来,我检查手机——
凌晨四点四十四分,收到孙晋州电话。
通话时间,一分四十七秒!
可彼时我竟觉得,这已是极漫长的一生。
然而此后,孙晋州再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如果不是那条通话记录,证据确凿,我会真的以为,是我的一场黄粱美梦!
我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甚至喷了点若有似无的香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就在我仔细涂抹珊珊为我挑选的那支浅桃色唇膏的时候,我忽然有点丧气了!
我沮丧地放下手中的唇膏——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爱情总是像芬芳粉嫩的小姑娘,甜蜜地笑着,招着手向你走来,待你敞开怀抱走近她,她又会立即旋身一变,成为白发三千丈的腐朽老妪,用狰狞尖利的枯爪狠狠赐你一个大耳光,简直防不胜防。
才挨了爱情魔爪的重击,九死一生,这么快就忘了?
不,那伤害仍旧隐隐作痛,心脏处刚刚愈合的疤痕,像扭成一团的丑陋蜈蚣。
从恋爱到结婚,那么多年,尚且可以成为陌路,还有什么感情值得向往和追求?
诚然,孙晋州是个优秀的男人,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偏偏选中我?
离婚女人贬值的速度,比股市崩盘还快。
没道理他会看上我。
何况,除去昨晚那一通暧昧到甚至有点荡气回肠的电话,他从认识我,到此时此刻,此分此秒,都没有任何向我表示爱慕的言行举止。
可是我却已经为那短短一分钟的通话,乐晕了头,开始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太可怕了!
真像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万一,孙晋州是睡不着,向我开玩笑呢?
我忽然有点胆怯——
也许,不自信、近情生怯,也是离婚的后遗症之一。
我承认,我深受这症状的困扰,难以自拔。



8  一场风花雪月的预谋

其实,理智的女人,多数很懦弱,因为没胆去做冒险的事情!
故此,尽管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就快拧成一根粗麻神了,我还是坐在办公室里专心工作。
世事无常,感情易变!
睡了一觉,天知道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我可没勇气主动送上门供人消遣取乐。
肆无忌惮、恣意妄为的爱情,是需要用青春做资本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谈起恋爱来,还一副不管不顾、不知进退的样子,会落人笑柄的。
我只得强自镇定地在办公室对着新款电脑,人脑却回到盘古开天地之前——混沌迷茫。
这个孙晋州,做事只做一半,就像点燃了鞭炮,却硬生生不让它响。
我忽然痛恨起他来。
过了一会儿,王云舒来通知我开会,走到会议室,孔金诸已经安然坐下。他看见我,眼皮轻轻一抽,像神经性痉挛。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眼角,看向其他地方。
我也若无其事地坐下。
他平日表情不知多生动风骚,此刻像变了一个人,连眉梢眼角都四平八稳了。
他的美娇娘,昨晚一定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很快,我就提不起兴趣再观察他了,心思始终缠在孙晋州身上,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呢?为何迟迟不现身,不露面,连个音讯都没有呢?
对方还没出招,我已自乱了阵脚。
就在我努力将心思从孙晋州身上收回、寄情工作时,他竟然又跳了出来。
我收到一份快件,一看便知道来自孙晋州。
我拆开的时候,紧张到手抖。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有什么东西不能当面送?
我打开——
是一本非常正常的书,十分素净的封面,居然是一本食谱!
我皱起眉,拿在手里,反复研究,终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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