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天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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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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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姝柔柔一笑,把被撕开的衣襟裹住了胸前春光,淡定地说:“只要皇上高兴,旁人和我什么相干。”她瞟了一眼外头的庞浅悠,又道,“这个人,皇上先留给妾身,她还有用呢。”

  ☆、201愿不愿跟我学?

  “她还有什么用?”皇帝长长舒了口气,勃然大怒让他心门口有撕裂般的疼痛,又或者是在朝堂上憋得太难受,他起身来门前看了眼昏厥的庞浅悠,冷笑道,“听说她没脸没皮地纠缠着朔亲王府。”
  “正如皇上所言,庞小姐是个痴人。”静姝道。
  “痴人?”皇帝冷笑,回身看着静姝说,“叫朕看,是个寡廉鲜耻的贱人,和你从前一样。”
  静姝抿着嘴,心里一阵乱跳,皇帝却上手将他撕开的衣衫重新为静姝拉扯好,含笑道:“但现在的宋静姝,朕喜欢,好好做朕的女人,为朕分忧,更别忘了你的许诺,替朕把湘湘带来身边。”
  “妾身绝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留着庞浅悠,也是为了皇上能得到湘湘。皇上,静姝一心一意都为了您。”静姝淡淡笑着,朝后退开几步,福了福身道,“皇上日理万机,您去忙吧,把庞浅悠交给妾身。”
  皇帝不屑,转身离去。他冲来长寿宫发泄了被齐晦堵在心里的怒火,就该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之后的事,近来他得到很多消息,关于庞峻的,关于齐晦的,甚至是慕家和山脉那一边的敌国。只是所有的消息都零碎复杂,一时理不出头绪,但齐旭还有一丝希望想做个能真正驾驭朝廷的帝王,理清这些头绪,他就该好好选择,先灭了哪一方势力。
  宫女内侍纷纷归来,见到庞小姐昏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伤痕,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太妃吩咐她们把庞小姐搬到榻上去,并请来太医。
  太医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庞小姐鼻子下晃了晃,刺激的气味将昏厥的人惊醒,庞浅悠满目迷茫,只见太妃一挥手,所有人都迅速退下,妖娆的女人慢步走向自己,在榻边浅浅地坐下,伸手为她拂开面上的碎发,柔声道:“醒啦,是不是做了场噩梦。”
  太妃的手冰凉,轻轻拂过碎发后,却故意在她脸颊上揉了一把,那里还有皇帝一巴掌打下来的伤痛,浅悠吃痛猛然一惊,昏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静太妃此刻衣衫整齐,可她先前明明看到皇帝粗暴地撕扯她,连最隐秘的春色都露在人前。
  她慌张地蜷缩起了身子,拼命把自己往床角里藏,她早就知道先帝暴虐,传闻新君也继承了先帝的脾气,如今眼见为实,她的魂魄都要吓散了。倘若皇帝不是打了她一巴掌,而是撕开她的衣裳,她可怎么办?
  “你若不好奇,和宫女们一道退出去,不就没事了,好奇心可要不得,特别是在这深宫大院里。”庞浅悠越往里缩,静姝就越凑近她,故意在她挨打的那半边脸上又揉了一把,疼得庞浅悠哆嗦了一下子,她笑道,“听说庞大小姐霸道骄纵,就是这模样,啧啧,这样子可争不过湘湘的,叫朔亲王如何能多看你一眼。”
  提起湘湘,浅悠的眼睛竟亮了几分,静姝都看在眼里,她多少明白这种感觉。
  她对皇帝的感情就十分纠结,渴望不再受辱受欺,可皇帝几天不来找她麻烦,她浑身都不自在。皇帝对湘湘求而不得,明明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人,可他就是喜欢。这个庞大小姐恋着齐晦,一定也是如此,旁人眼中一文不值的感情,对她来说,就是世间一切。
  他们究竟是痴人?还是皇帝口中的贱人?
  “太妃娘娘……齐晦他抗旨不尊,皇上为什么不追究呢。”浅悠眼中含泪,被皇帝那一巴掌吓得,平日的骄傲荡然无存,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用她在家中或湘湘齐晦面前的嘴脸,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怎么办呢?”静姝一脸愁容地看着她,无奈地笑着,“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哀家知道,庞小姐你走上这条路,可就回不了头了。今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照理这双眼睛或这条命是保不住的,哀家苦求皇上才留下你的性命。”
  她爬到浅悠面前,捧着她漂亮的脸蛋说:“这么漂亮的眼睛,若是被挖出来,该多可惜。”
  浅悠瑟瑟发抖,呜咽着:“娘娘,我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静姝倒是坦然,盘腿坐下,一手托着脑袋,眼神中媚态尽现,“我这么年轻寡居深宫,还能为了什么。其实你也早就听说过了吧,现在看到了不是更踏实?”
  浅悠捂紧了胸口,怯然道:“太妃娘娘,您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来了。”
  静姝眯眼看着她,才想着若是湘湘在这样的境遇里,会做出什么反应,她那么让皇帝神魂颠倒,若是收到威胁一定会迎难而上毫不畏惧,绝不会是庞浅悠此刻这副模样,心内不屑地嘲讽了一番,口中道:“我能把你怎么样,我是一心想帮你,成为朔亲王府的女主人啊。”
  浅悠一怔,她不敢信,更不甘心。
  静姝笑道:“我没念过书,没你们这些世家小姐那么聪明,可我实打实地与人相处,倒是学会不少本事。我比谁都了解湘湘,我知道她为什么讨朔亲王喜欢,也为什么讨皇上喜欢。你得到朔亲王,我为皇上得到湘湘,可是互赢的。浅悠,你愿不愿意跟我学?”
  这一天,皇后如常来长寿宫请安,却被告知太妃不见,她从宫女口中得知原是庞府千金进了宫,心中暗暗一叹,原本希望庞小姐能帮她,现在却让她走上了另一条路。回中宫的路上,看到一群美人花枝招展地走来,她们只是敷衍着朝皇后行礼,皇后也懒得计较,两边错开时,听见她们在嬉笑。一人道:“皇后还长个儿么,这么小,也不知道以后怎么伺候皇上。”
  小姑娘一哆嗦,回眸看着摇曳而去的女人们,迎面而来的风,吹落她含在眼中的泪水。
  正午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人间,朔亲王府的午膳摆了满满一桌,湘湘被慕茵搀扶着来到膳厅,沈嫣从舅母的房中来,再有曦娘坐着和赶来探望母亲的简风说话,一家子其乐融融。
  只是简风和慕茵相见,一时针尖对麦芒,两人互相白了一眼,远远地坐下,曦娘不禁笑道:“真是稀奇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简大人您怎么凶巴巴的?”
  沈嫣冲曦娘摆了摆手,两人相视而笑,湘湘则问下人王爷几时归来,听说就在路上了,她想等一等再动筷子,慕茵看见桌上的鱼,说道:“正好再等一等表哥,让人来剔了遇刺,省得有些人不会吃。”
  简风有的是鬼主意让慕茵难堪,可张嘴要说,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女人计较太没风度,回想昨日也是自己先让慕茵尴尬问人家多久没吃过饭,硬是看在湘湘的面子上,把这口气咽下了。
  湘湘见简风大度,瞧瞧与表妹说:“他是个十足的好男人,等是日长了你就明白,大家兄弟姐妹般亲昵,昨天的事就算了吧。”
  慕茵点点头,没言语,抬头见简风正看着自己,还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齐晦匆匆归来,没想到庞世峰随他一起来,世峰也不曾料到王府里这么热闹,再查一个慕清,就该到齐了。沈嫣见他来了就起身,世峰毫不客气地就坐去她身边,如此登对的人,连慕茵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但听说世峰是庞家三公子,眼神之中还是带了几分防备。
  世峰见到沈嫣心情就好,且她的故事都已经在齐晦那里听说,并不计较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敌视。他落落大方地说着话,看到众人济济一堂,不禁道:“若是慕清在这里,就齐全了,下一次他再来,我们可要在聚一聚才好。”
  不想他提起慕清,惹了曦娘的神伤,又勾起慕茵的好奇,本来湘湘可以想法儿岔开话题,不再让世峰提起慕清,可慕茵却好奇地一个劲儿地问关于她堂兄的事,她几乎把对已故哥哥的思念全寄托在了堂兄的身上。
  世峰尚不知曦娘的事,也有心与慕茵拉近距离,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半天,曦娘终于忍不住,撂下筷子说:“我胸口闷,出去透透气。”
  湘湘和齐晦对视了一眼,齐晦不动声色地出去了,曦娘正站在屋檐下吹风,他走上前说:“天还很冷,姐姐别着凉了。”
  曦娘见他跟出来,笑道:“家里人越来越多,湘湘又有了孩子,真是兴旺起来了。倘若日子就这么样,该多好,可你们偏偏还要去冒险。听说庞浅悠来纠缠了几次,你要小心啊,那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从前可是个好姑娘。”
  齐晦道:“不必提她,慕清的事,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
  曦娘摇头,不肯提起来,眼神悠悠望着远方,自言自语了什么很轻的话,而后则咯咯一笑,拉着齐晦道:“别怪做姐姐的没提醒你,再如何血气方刚,这些日子也要好好忍耐,千万别伤着湘湘,伤了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202敌寇入侵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姐弟,曦娘就能对齐晦说得这些话,大男人憨憨一笑红了脸,应道:“若这都不懂,也不配当爹,不念别的,等她肚子大起来,看着就很辛苦。”
  曦娘笑道:“我知道你疼她,可是她更疼你,你们啊……”她笑眯眯没把话说完,到底男女有别要。之后反是想起自己的事来,挽起披帛转过身道,“我打算从闭月阁退出来了,这些日子在挑新的姑娘,你知道一个花魁就是一家青楼的顶梁柱,等选出可以接替我的人,我就要离了。我一个人走容易,把那儿散了,几十口人没了营生,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齐晦当然高兴,忙就说:“姐姐离了闭月阁,就来家里住。”
  曦娘却摆手:“我自有我的去处,王府里的日子那么枯燥无聊,过年那会儿我已经领教了。湘湘能坐得住念书,我可坐不住,往后她带孩子,我隔三差五来玩一玩还成,天天看着我就该头疼了。就算是你们的孩子,也一样会吵闹。”
  “若是姐姐自己的孩子呢?”齐晦问。
  “我的,我跟哪个去生?傻小子。”曦娘觉得有些冷,更紧地裹了披帛,似自言自语般说,“年年喝那么多寒凉避孕的药,我肯定是不能再生了。”
  “姐姐……”
  “慕清的事儿,你们以后也不必顾忌我,日子久了他淡了我也放下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不会和你们断了往来,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一辈子彼此躲着不成?”曦娘苦涩地一笑,“等他成家立室,也就不会纠缠,这事儿最好就此算了,别弄得人尽皆知,往后你有了新嫂子,该记恨我。”
  “姐姐,我让人准备了火锅是你爱吃的,他们已经不说表哥了,回来坐吧,外头怪冷的。”此时湘湘款款从门内出来,似乎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如今行动比以往小心些,曦娘也忙迎上去,笑道,“知道冷你还出来,别冻着我的小外甥。”
  湘湘笑道:“连影儿都还没有呢,哪里冻得了。”她一面回头对丈夫说,“也赶紧来吧,杵在那儿做什么?”
  可话音才落,下人匆匆跑来,立在院子里对齐晦道:“王爷,宫中急招,请您立刻入朝。”
  湘湘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眉,齐晦则喊过近身侍卫在说什么,曦娘在她耳边说:“那个皇帝可真麻烦。”
  但这一回,并非皇帝故意找茬儿喊齐晦进宫,齐晦还没换好衣裳,庞府的人也来找庞世峰,再后来户部的人寻到简府,简府又找来王府,兄弟三人都被叫走了,直到送王爷入朝的家丁赶回来禀告消息,众人才晓得是边境有敌寇侵扰,守军已受重创,八百里加急军情送入朝中,皇帝才紧急召见所有臣工。
  一时面对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女人们都没了胃口,湘湘担心丈夫,沈嫣担心世峰,简夫人派人来问出了什么事,她们便索性都聚拢在简夫人身边。
  朝廷上,皇帝一脸冷漠地望着底下乌泱泱的文武百官,他登基以来处处行事都受到这些顽固大臣们的暗中抵抗,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他始终没能颠覆先帝在位时的光景,这些大臣们依旧把持着朝廷大权,而他这个皇帝在几次看似张扬却收效甚微的大动作后,越来越不被重视。他从各方面开始像先帝,性格、脾气,以及在这朝堂之上的待遇。
  如今好了,敌人打进来了。
  “边防守军一直享受朝廷最优厚的军饷,配备最精良的武器,每年都有新兵壮丁送去补充人手,到底为什么一下子就被击溃,如今守军后退十里地重新设防,难道击溃一次就退十里地,一直退到这金銮殿上?”皇帝冷幽幽地说,“绵延数百里的山脉,一直是我们的天然屏障,他们从没有一次真正打进来过,谁来告诉我,到底是那一座山头被人挖空了?”
  皇帝的声音,在明德殿上回响,这些话都是齐晦曾对皇帝说的,他在报告三军驻防的事情中,曾提到过这些。皇帝能记住本是好事,此刻说出来,也让守军溃退显得疑云重重。齐晦查探过边境军队的实力,要打翻山越岭精疲力竭的敌寇,简直易如反掌,且一直以来都不允许他们翻过山脉,每一次都把他们阻截在上山的路上,这一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会让敌寇长驱直入?
  “皇上,臣打探到,有一支十来个人的敌国兵力潜入京城,前几日曾在朔亲王府门前徘徊,不知是否与朔亲王有往来。”庞峻忽然冷幽幽出声,“那十几个人能潜入京城,可见早就顺利翻过山脉并突破防守,也许今日侵入我朝的不对,就是沿着他们的路线偷偷潜入,给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底下便有人道:“想来若非内外接应,如何能直到打起来了才发现敌寇踪迹,宰相大人的话若属实,还请朔亲王给一个解释。”
  这是皇帝也没料到的事,庞峻竟然突然就将矛头指向齐晦,这会儿他呆呆地听着,脑中迅速翻转着其中的利弊,他这一次站队若站错了,之后的日子可不好过,是联合庞峻灭了齐晦,还是联合齐晦先灭了庞峻?
  可没想到,齐晦却淡淡一笑,从容应对道:“那十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敌国兵力,为首的还是个女人,她是本王母妃娘家流落在外的子孙,慕家的故事想必各位都听说过,母妃遗愿是找回慕家子孙,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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