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天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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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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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湘狐疑地看着齐晦,抽回自己的手,防备心慎重,盘问道:“老实坦白,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好端端地提什么办婚礼,我可没求过你?”
  齐晦道:“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可连那道册封王妃的旨意也是你自己所写,你承受一切委屈,努力争取该得的,我却什么都没给过你。湘湘,我不单单为了你,我更为了自己。我保证,将来我再忙再辛苦,也不会不管你,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就像今天,你想见我了,就派人去找我,不要客气。”
  湘湘心里是暖的,嘴上硬着说:“我才不客气呢,我还打算等你来了,恨恨骂你几句,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别忘了,这几个月不给我捎信的事儿,我还等着跟你算账呢。”
  齐晦笑悠悠地看着她,湘湘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脸蛋儿一红煞是好看,她推搡齐晦:“讨厌极了,看到你就烦,赶紧走开。”
  齐晦却突然捂着肩膀露出痛苦的模样,湘湘这才想起来他肩膀上的伤,着急地连声道歉,问是不是弄疼了他,扒拉着衣襟就要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齐晦却一把搂过她的腰问:“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脱人衣裳?”
  湘湘眉头一皱,气得不行,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狠劲一拧,齐晦疼得直呲牙,却不肯松开,缠着她说:“等我这边好了,你也多拧几下,现在还没什么知觉呢,得让他醒过来才行。”
  这一说,湘湘知道,太医讲齐晦的手臂可能无法恢复到从前那么灵活,但还是有希望的,可希望这种事,谁知道是一年还是十年,她舍不得再拧他了,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委屈地说:“你可别招惹我了,回头我弄伤了你,你好一辈子要挟我了是不是?”
  “好好的,怎么哭了?”齐晦不忍心。
  “我心疼你。”湘湘小心翼翼为丈夫整理好衣衫,终于说出口,“一看到你受伤,我就想起庞浅悠,难道那个人,要一辈子阴魂不散?”
  齐晦问:“那我去杀了她?”
  湘湘一愣,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齐晦道,“她不会再出现,永远也不会,你并没有那么狠的心要她的命,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让自己烦恼?我知道要放下很难,毕竟她折腾出那么多的事,可你也要想一想,我是什么人,我有没有因为她的存在暧昧不清过,我甚至连和她说的话都有限,我这么好,你就看不到吗?”
  湘湘苦笑不得:“哪有你这样夸赞自己的,敢情我就不好了。”
  齐晦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谁还在纠结着不放?不过你不用怕,你嫁了个好男人,就算你纠结一辈子,我也哄你一辈子。”
  湘湘啧啧道:“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得意忘形?真不害臊,你可千万别在世峰他们面前说。”
  齐晦又得寸进尺地啄了她的唇,深情地说:“因为我娶了天下最好的女人,若不成为最好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湘湘心头一热,嫌弃地拧了拧丈夫的脸,她就是矫情了,就是没有齐晦陪在身边心里失落了,哪儿来那么多的事好烦恼,他一出现在眼前,什么事都没了。
  齐晦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无奈地一叹,低头对湘湘隆起地肚子说:“真是有点儿碍事了。”
  这样的话,自然遭到湘湘的抗议和责备,齐晦不得不认错,竟然还被逼着跟没见面的孩子道歉,可是嬉嬉闹闹的,湘湘心里的不痛快散了好多,而这一天,她也没等到曦娘进宫。
  原本曦娘已经到宫门前,恰好遇上慕清从宫里出来,两人一见面就黏在一起,慕清说他真要去简府找曦娘,商议婚礼的事,听说曦娘要进宫见湘湘,竟是缠着曦娘先陪他走走,听说曦娘走了一趟宰相府,不免细问缘故,曦娘一时没忍住,还是告诉了慕清庞浅悠装傻的事。没想到慕清对她说:“何必告诉湘湘真相呢,就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她真的傻了便是了,你放心,就算庞世峰不高兴,我也会派人盯着他妹妹,就当家里多养一个下人,他什么事都不用做,看管好庞浅悠就是。这些事是咱们做,只要我们永远不提,就不会让湘湘和齐晦困扰,至于我们自己,根本可有可无。”
  曦娘犹豫不决,她原本打算让湘湘心里有个数,可慕清这番话,却让她动摇了。
  而慕清则再三劝她不要告诉湘湘,就算明天见了湘湘,只要没人再提起庞浅悠,她也不用特地提起来,谁也不再提,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就消失了。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妙的事,他们才刚刚开始享受。
  曦娘最终答应了,于是这天没有进宫,可他们没有去简府也没有回慕家祖宅,曦娘是第二天才回到简家,沈嫣天真地以为她在宫里和湘湘过的夜,曦娘心虚,敷衍了几句没多说什么,倒是简夫人带着下人来找她们姐儿俩,说等沈嫣爹娘上京的日子,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要带为她们挑选嫁衣的料子。
  而此刻宫中传来消息,说湘湘请她们入宫,沈嫣奇怪地问曦娘:“不是才回来嘛?湘湘有什么事。”
  曦娘的脸刷得通红,勉强笑着:“咱们先去了再说。”

  ☆、292我还是喜欢湘湘

  入宫,自然是谈湘湘与齐晦的婚礼,他们非要赶在兄弟姐妹之前,显然会给他们添麻烦。可湘湘才开口,沈嫣便道:“先把你的婚礼办了,我们也安心,我爹娘入京且有些日子,他们都有些年纪,不能赶得太急。湘湘,倘若你愿意从我们家嫁出去,外公他一定也很高兴。”
  湘湘不好意思地说:“他突然提出这样的事儿,我一高兴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仔细一想,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准备,到头来还是给姐姐们,给简夫人添麻烦。”
  曦娘道:“若照你这样说来,我更加无地自容,如今既是老侯爷的心意,简先生和夫人的心意,咱们可别辜负了。”
  沈嫣亦问:“倘若愿意从我们家走,我舅舅舅妈收养你的事儿,能不能算定下了?”
  姐妹们谈着各种细节上的事,湘湘做简府义女自然早就定下的,但她不会从简府的姓,将来若册封皇后,湘湘便冠夫姓,名作齐湘,这些都是后话,名字也是留给后人的,她们活着,这些都是小事。半程中又将简夫人请入宫,详细说起一场婚礼所要周全的事,湘湘听得一愣一愣的,才知道她做了一场,可真要让梦实现,光坐着空想可不成。
  但简夫人笑悠悠说:“我们家女儿多,不知嫁了多少,一切都是驾轻就熟,你就不要担心了。选定了日子,早些来家里住下,到吉日出门便是。反是朔亲王府,慕家的人才刚团聚,一切都在磨合之中,我们也会多多去帮助。湘湘啊,你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好好养着身体到那一天,顺顺利利做新娘。”
  有长辈扶持,果然一切都不同,原本姐妹几个口中乱糟糟没有头绪的事,到了简夫人身上一切都井井有条起来,她一声声安心,才真正叫湘湘不再担忧。待一切有了决定,众人先离宫,出门前曦娘避开简夫人和沈嫣,拉了湘湘悄悄说:“要是有人问起昨晚我在哪里,你就说我在宫里陪你可好?不过我想,应该没人会提起来的。”
  湘湘本以为曦娘拉着自己,是要说庞浅悠的事,结果她只字不提,反而神神秘秘说昨晚的行踪,湘湘和齐晦有了约定,往后尽量不再提起那个人,不要到头来人家已经“消失”了,自己却始终放不下。所以曦娘不说她也不问,只笑眯眯地捉弄人:“这是去了哪儿,还要我给帮着编谎话?难不成,我们家慕清表哥之外,姐姐另有相好的。”
  曦娘羞得脸红,急道:“你也学着欺负人了?好妹妹,就这一回,只怪你们家那个表哥太心急,昨晚拉着我不让我走,我能有什么法子。就要成亲了,他也不说等一等。”
  湘湘嘿嘿傻笑着,用胳膊推了推曦娘:“姐姐,等我把这小东西生出来了,你再教我一些呗,我们家那个,也怪可怜的。”
  曦娘一愣,不禁在湘湘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道:“果然嫁了人,就是不同了,你啊,可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
  湘湘与她往门外走,忙不在乎地说:“在人前才是皇后,在他跟前,我是妻子是女人呐。”
  众人欢欢喜喜地散了,分别时,湘湘不经意看到小皇后和简夫人相谈甚欢,她原本并不在意,没想到她们离开后,皇后直接就来对湘湘说,等湘湘大婚后,她要搬去简府居住,简家多女儿,且有与她年纪相仿可以作伴的,若是去别的人家,家里公子哥儿多还不大方便,简府这样除了学生都是女眷的家族,更适合她,小姑娘竟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出宫的去处。
  “我如今越来越快活,就没有出家的心思了,可我也不能总缠着姐姐和朔亲王,外人会说闲话。”皇后坦率地对湘湘道,“那些宫人们,就开始撺掇让我改嫁给朔亲王呢,我都要被他们吓死了。”
  湘湘听了也不知说什么好,小皇后却正经道:“咱们现在或许觉得,不过是闲言碎语不足为道,但人言可畏,何必给他们机会胡说八道。不说别的,若我将来有缘觅得良人,早晚要离开你的,是不是?”
  看着自己一个善念,挽救了如此善良可爱的生命,湘湘内心感慨之余,便更珍惜起了静姝,她在齐晦面前本少几分自信,怕自己对静姝的“包容”,会让他反感,毕竟这一路来,静姝没少从中作梗,她不知把自己迷失成了什么样子,可湘湘始终记得她的好,记得她在关键时刻,舍不得对自己下手。
  这日一切都停当后,湘湘便又往长寿宫来,进门时却听得宫人在向静姝禀告,说皇帝病了,旧伤加心病,正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还会走在静姝之前。
  湘湘当时想,倘若静姝想去看看皇帝,她必然成全,可静姝却冷漠地对宫人道:“下一回,等他死了你们再来告诉我。
  情断了,还是缘尽了?是不是静姝那天试图用枕头闷死皇帝,就是亲手了结自己这一段孽缘?湘湘始终觉得他们的情爱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做了太多情爱之外的恶事,枉死的宫女舞娘们,荒唐朝政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们,还有莫名其妙被卷入他们情爱中的她自己。
  湘湘长长舒一口气,展颜微笑,欢喜地进门去,而静姝一见她,眼中便有了光芒。如今褪去一切繁华,不论是富贵还是美貌,看起来一无所有的宋静姝,却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是和湘湘的姐妹情。
  皇城外,简夫人回到家中,就向老侯爷禀告了这些事,再与夫君商议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办起来,家里出嫁无数女儿,这一回却最最热闹,从外头回来的简风见家人如火如荼地准备婚礼,不知怎么,心中像缺了什么似的。
  待一家子陪着老侯爷用膳,老人家忽然问孙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几时才能给我带个孙子媳妇回来,这一年波折不断,倒是便宜了你,赶紧的,成家收收心。”
  简风塞了一嘴的食物,呆呆地看着祖父,看着不言语的父母,沈嫣曦娘和姐妹们都在一旁偷笑,他咽下嘴里的东西,问爷爷:“我总不能随便拉一个人来就成亲呐,爷爷,您不能这么着急。”
  沈嫣在一旁说:“就你这样的,有好姑娘也被吓跑了,说话大大咧咧,不懂得顾虑女儿家的心事,只怕你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理睬你。”
  按理说简夫人该护犊子,怎好让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可没想到一家子人都纷纷点头赞同沈嫣的话,简夫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难。”
  简风气哼哼地吃了一顿饭,可怜他在家没有兄弟,自小被姐姐妹妹欺负,还要做为唯一的弟弟或哥哥宠爱他们。本该是对女儿心思十分细致周全的人,却偏偏逆着去,对谁都大大咧咧,脑袋里少了一根筋。
  晚膳散了时,简风伺候长辈吃了茶,就拉着脸回自己的屋子,他要好好地思考人生,难道玉树临风的他,就这么不招女人喜欢?要说湘湘也是先遇见他,那日他冒着忤逆长辈的风险为湘湘说话,湘湘怎么就没对他一见倾心?难道他长得没有齐晦好看?
  结果越思考,越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等沈嫣端着瓜果进来,瞧见他满屋子转悠,表姐温柔地问:“这是找什么东西呢,团团转的?”
  简风别过脸说:“都是表姐,一句话勾得我成了众矢之的,这顿饭吃得噎在嗓子眼,我正在消化。”
  沈嫣放下瓜果,递上一杯普洱让他克化食积,在旁笑悠悠地说:“等我们都嫁出去,你在家里就更显眼了,妹妹们也会寂寞,若是来一位新嫂嫂和她们玩耍,多好。”
  简风牛饮了茶,抹了嘴道:“那也不能随便和谁成亲,我想都没想过。”
  沈嫣将香瓜切开,一片片切入盆中,似不经意地说:“我看慕姑娘就挺好。”
  “慕姑娘?”简风皱了眉,“你是说慕茵?”
  沈嫣道:“我和慕姑娘总是吵吵闹闹,起先只是觉得好玩儿,可现在越来越觉得,人家姑娘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对人家,也做过什么?”
  简风咋呼道:“没有没有,要是我做了什么,一定对她负责,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沈嫣苦笑,无奈地说:“哪儿跟哪儿呀,姐姐不是说那种事,我是说,难道你对慕姑娘,就没有感觉。”
  没想到简风很认真地回答:“我想过,可我还是比较喜欢湘湘。”
  沈嫣一怔,嗔责:“傻话,当心叫外公听见,拿家法打你。”
  简风却抓了一块瓜果,干脆地咬了一口:“我也不清楚,反正不一样。”
  沈嫣叹:“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傻弟弟,你就不能静下心来看看,人家慕姑娘一点儿不比湘湘差吗?我瞧着慕姑娘,很好呢。”

  ☆、293我这样的儿媳妇

  还以为简风会咋呼,问慕茵哪里好,没想到他却慢悠悠吃着瓜,说起慕茵英姿飒爽的模样,说她那一日在城门口,骑着雪一般的白马飞驰出去,边上百姓都拍手叫好,他毫不吝啬夸赞的词汇,更对姐姐说:“你看我们家的女儿,都太柔弱,既然那么多女孩子,做什么不拿几个当男子来养,像慕茵那样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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