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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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谣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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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太多了。“一个人会爱很多男子么?”
  “啊?”
  “我时时想着的人,有阿木师傅,有桓安,有小时候救我的少年,还有,啊,还有绍哥哥,最近总梦见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唤他,他却不搭理我,这么说来好像很多耶。”
  南珠叹了口气,“小姐,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那种想念,应该说是魂牵梦萦,与一般的想是不同的,嗯,也不都是想念吧,还有担忧,伤痛,厄,我也说不清楚。这,你可知这玉铃铛上面系的是什么结?”莫谣摇头,“当时见那里有几个样子,看到这个结和小时候救我的少年送自己的一样,觉得好看,便让他做了,具体还有名字不成?”
  “啊?你竟收过这个么?”南珠吃惊道,见莫谣一脸茫然,缓缓解释道,“此乃同心结,寓意男女同心,不离不弃,在建康,一个女子若是收了男子的同心结,便是答应了要嫁与他的……”
  莫谣听的恍恍惚惚,心里五味杂陈,回想着当日的情景,突然心如明镜,难怪当日自己要玉珏把这个同心结坠子给自己当留念时他那么拒绝,临别时却塞在自己手里,还说着那般奇怪的话。
  “你可要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我会等你来寻我,待我双十年华为限。”当时只当是临别求重逢的话语,此番想来,居然是允诺。双十?细细算来,不过一年多的时日了。可是南方这么大,要去哪里找他呢?
  接下来的两日,莫谣则是一个个见了在建康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如今知道了同心玉佩的缘由,想着北行或许可以找到玉珏,心里比之前更有了些期待和紧张。可是当时不过是戏称,自己也叫自己铃铛,这玉珏,怕也是化名吧?
  王洛成知道莫谣要走,自是带了她又游玩了一遍建康城,可惜莫谣虽在建康城呆了两月,没个人教习,丫鬟们也不甚敢说,心智还未开,即便跟着王洛成去了酒肆勾栏,也没甚感觉。只一个个问题问着他,王洛成心生玩笑,只解释道,“穿那么少啊,那是快夏至了,她们觉得热呢!”“酒是好东西,要是能醉上一回,感觉就像是在云中游走啊,所以才有这么多买醉的。”
  ……
  又去茶肆看了会儿说书,说的是孔雀东南飞。说书先生是个中年男子,声音很深沉好听,莫谣不禁入了神,王洛成却是百无聊赖,他可是陪好多姑娘听过了各种说书人说的故事,无非就是那么些故事。一个时辰里,隔一会儿便要催促几句,说书人被他半赶着终于说完了。大家奉了茶钱和听书的钱,叹惋着离去了。莫谣却是满心欢喜,王洛成不禁问道,“他们双双殉情了,你怎么这么开心?”本以为莫谣会说出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之类的话,没想到她的思维方式真的是没有让他失望过。
  “我替刘兰芝高兴嘛,像焦仲卿那么懦弱的一个人,能驳了他娘的令,随她死了,真的是很意料之外的欢喜了。你说她投河的时候难道就不担心焦仲卿不会随她而死么?”
  王洛成诧异之余,无可奈何敷衍道,“或许是他胆小,怕刘兰芝的冤魂回来找他。”
  “你说的正是我想的。”
  “……”
  

  ☆、第二十八章 暗下计谋

  绕了一日,莫谣渐渐觉得累了,再也不肯走动,拽着王洛成的袖子赖在护城河边的凉亭里了。王洛成无奈坐在她旁边,趴在护栏上,逗弄着旁边的垂柳,“唉,本想来日方长好好教导你,可惜了我这师傅之心啊,桓安说啥时候带你回来么?”
  莫谣摇头,抱着王洛成的一条胳膊,想着书里说的送别时的哀伤之色,说道“回来的时候,恐怕要一两年,我呆不久就要回茗山了,还不知道阿木师傅什么时候才肯再放我出来呢!”
  王洛成瞅着这么个半大孩子抱着自己,多少有些尴尬,让别的姑娘看见了自己可还怎么混,忙抽了手,“什么茗山?我倒以为你是桓父当年遗留在外的私生女呢!”
  莫谣本想再扯住他的手臂,感受到旁边绿萝处散发的阵阵寒意,不免收了手,“我怎会是私生女!虽然我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师傅过活,可我定是父母名正言顺的孩子!”
  见莫谣义正言辞的样子,王洛成也懒得去逗弄她,不过听她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意思,原来她与桓安并不是那般关系,亏得绍父司马睿还想着为了拉拢桓安,把莫谣嫁到司马家去。可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桓安怎么会不将错就错,反而绕了个大圈子。
  “你想什么呢?可是舍不得我?不要担心,我要是回茗山了,也会来先和你们道别的。”
  王洛成看到莫谣天真无邪,真心把自己当朋友当待的样子,不免有些愧意,想到初识时,自己也是当她一个有趣的小女娃来结识,自知道她与桓府的关系后,再三的交往都存了目的性,多是五分真心五分目的。至此,只能怨怪到司马绍身上,再跟他这么耗下去,自己怕是要变成只狐狸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听闻你和桓安从这一路到北方宿县审查各处的生意,这么一番历练,少说一两年,你也过了及笄之年,你若回来还是这副样子,我可不敢说认识你啊!”“我正是要去历练呢!回来时定是长发及腰,顾盼生姿,通晓事理,大家闺秀就是了!”王洛成咳了两声,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快回去!”
  次日莫谣和柳如若在素月园吃了早膳,又去看了临风,继而跑去了红袖坊,自然和山药两个被金妈妈拦在门外,她早就忘记了自己便是那个花神赛上的女子,解释了好半天才终于唤出了宋铭。宋铭只在红袖坊做些端茶递水的活儿,现在擅离职守,挨了金妈妈一顿骂,又好生说了半天,又搬出了自己的姐姐,才得放半天假,宋铭撇了撇嘴,拉了莫谣两个去了后院宋祎的小楼,莫谣只看见宋祎一个婀娜的身影,便被宋铭一把拉进了房内。
  “隔壁院子里的就是宋祎姐姐?”莫谣往门外探着头说道,“光是一个身影就觉得是个大美人呢。”
  “嗯,你别说我姐姐了,今日找我怎么了?我们快些说,晚了可又要被金妈妈罚了。”
  莫谣同情的看着宋铭,解释道自己要离开建康去北方了,闻此,宋铭紧紧握着莫谣的手,两人都有依依惜别之感,莫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宋铭,“啊,忘了告诉你,我见着柳香姐姐了,她如今在桓府呢。最近你没来寻我,又发生了些事情,我倒忘记了。”
  “真的吗?我明日得空,我去看看她吧!”
  如此又说了一遭话,莫谣踌躇了很久,才问了这两天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铭儿,你还记得当年柳香姐姐的屋舍在哪里么?”
  “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在南阳城外,南阳距离建康很远的。”宋铭眨巴着滴溜溜的眼睛,一副要听故事的样子。
  “那中间有多少处城池?”
  “大大小小二十多处吧!”
  莫谣只想大叹一口气,自己之前不知道同心结的典故,也未存了寻人之心,只知道宋铭和柳如若最后来了建康城,南阳到建康这么远,玉珏又在其中哪一处城中呢?四年了,他会不会也搬家了?要怎么和桓安说为什么找玉珏呢?不能把同心结的事情告诉他吧!哎,越想越觉得行不通,想到此,莫谣不禁感伤起来,本还希望着像南珠一样嫁的好人家,收受大家的礼物呢,嫁了人阿木师傅定不会再把自己带回茗山了。
  见莫谣一脸难过,宋铭遂问道,“你怎么了?”
  莫谣撑着额头叹息道,“我失却了一段大好姻缘呀,以后要再找个肯娶我为妻的男子怕是不容易,我一定要在回来健康之前把自己许个人家嫁出去了,否则,否则”
  “你羞不羞呀,还没有及笄,便想着嫁人啦!怎么回事,快和我说说。”
  ……
  素月园
  “我今日也已大好,谢公子多日来的照料,如若本不应叨扰,听闻公子不多时便要离开建康,我更不宜再呆在这里,只最后求公子帮我个忙。”见桓安点点头,柳如若便拿出早已写好的信递与他,“请公子代为转交予,庾大人。”桓安听她这么称呼庾亮,又是一脸的决绝,便明白了几分,“你决定好了?”“如若别无选择。”桓安收了信,“我即刻便去送信,定让人亲手交予他,你且放心,既然做了选择,以后便好好与临风一处吧,若你不想呆在建康城,我会帮你们物色一个去处。”
  “谢公子好意,还请公子暂且不要告诉临风。”
  “明日便是大婚,你不如——”转而看着柳如若微笑的表情,便了然于心,怕就是因为大婚街上人多混乱,她有什么打算吧。
  桓安回头看着柳如若,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还是拿着信走出了园子。柳如若随即令阿兰收拾了东西,“最迟一刻钟,他定能看到信,我们先去候着吧。”
  “姑娘”阿兰担忧道,“庾公子会就此放手吗?”。柳如若却毫无担忧之色,“以他的骄傲,他只怕会比当年还要果决。只是苦了你此生要跟着我颠沛流离。”
  “姑娘再不要说这样的话,阿兰誓死追随姑娘。”阿兰将早收拾好的东西背出来,莞尔笑道,“凭我们的手艺,画扇绣花,还怕饿死不成?”柳如若也浅浅笑起来,想到之后的生活,再苦再累,也将难得的轻松了。“就按我和你说的,在那里等我便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围墙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第二十九章 难处难安

  醉仙楼上,男子一袭墨色长衫,静静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旁边是若干冷峻的面庞。“桓府将要和司马通婚,明日怕是好一顿热闹了。”
  “少将军有何妙计?”旁边一个棱角分明,身材魁梧的人应声道。
  慕容麟一脸摒弃地说道,“平阳城那个蠢货把司马邺折磨死了,现在司马睿只要等时机成熟便要称帝一方,已经是不能挽回的大势了。”说着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可要赶去扬州城打探一二?”
  “不必了,司马睿此人不能不先防备,先在建康城安插好人手,义父派我过来,一是避开汉国各方混乱,一则是盯着晋国这条大鱼。他们总是要回到建康城来的,我们候着就好,倒是桓安这边有些麻烦。你若是近来有兴致,明日去看看大婚,热闹热闹也可!”黑衣男子换了脸色谈笑着,蹙地令旁边立着的护卫一愣,“扎多不敢!”
  只见他卷起袖口,狼型图案隐隐透出,他便是四年前洛阳城的匈奴少年,只是转眼已经长成了和司马裒差不多年纪的翩翩公子。慕容麟又饮下一杯酒,全无刚刚说话时的严酷,悠悠叹道,“这建康的酒水真的是和喝茶一样淡啊。”见无人搭理自己,又生了没趣,“明日你们改了行头,随我去看看婚礼的热闹情景,你们天天这统一的服装,是怕没人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吧?”
  “是!”众人喏道,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阁楼上。
  阁楼的另一侧,柳如若静静坐着,等庾亮来做一个了断。等待的时间总是折磨的,她既盼着他来,却又排斥着与他见面时的心痛。端起桌上的茶壶,竟没有添水,遂拿起水壶转身要去唤小二,一支箭堪堪从她身侧穿过,若她没有转身,必是中箭无疑。柳如若一阵惊呼,被人一把揽入怀中,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人已分身前去与过来的刺客纠缠在一起,那人正是慕容麟。
  敌方明显不想与慕容麟周旋,只几个人围住他,一个人得了空隙便出了剑,朝柳如若刺来。慕容麟本欲使出暗器,瞥见转角跑出来的庾亮时,心念一转,奋身朝柳如若扑过去,那剑中了自己的左肩,刺得不深,随即被他一把打落。“姑娘,你没事吧?”
  庾亮早在楼下听到了打斗的声响,心中大惊,没想竟有人相助,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慕容麟的手下也换装归来,忙一拥而上和黑衣人打将起来。蒙面黑衣人见情势扭转,便使了个毒烟逃了。庾亮自是先谢过了慕容麟,邀其入府中疗伤,慕容麟推辞自行离去,并未多言。
  庾亮转身看着受了惊吓的柳如若,迟疑了片刻,缓缓将她抱在怀中,“我本是要去扬州,在城门口接到你的信,便即刻赶回来,你可受惊了?你放心,我定会查出这帮人的来历,不再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
  柳如若点点头,心里却是苦涩万分,那人刺向自己的时候,刀柄上的庾字清清楚楚,不管今日这帮人是谁派来的又或是什么计谋,都与她无关了。四年内,她无时无刻不在想,阻隔她与庾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庾亮的果断狠绝?或许不过是那庾府的高墙大院罢了。庾府上下没有人可以接纳曾经那个无知农妇,如今更不会接受一个勾栏女子。四年前就是如此,她以为可以拥着自己的爱情地久天长,可后来才知道,最抓不住的便是爱情,失去了庾亮,她再也没有了支持。谁能保证一辈子护着她呢?
  “我知道你今日定是有话与我说,我也需要你的解释,这里人多口杂,不太安全,我们去庾府别院香菱洲吧!”庾亮捧着柳如若的脸,温柔说道。
  柳如若不置一词,似是默认,任他拉着自己走出醉仙楼,上了马车。马车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香菱洲。掀开轿帘便看到精致屋宇、花草满园,如此静谧美好,正是自己多年前最心驰神往的。“这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庾亮将柳如若扶下车轿,指着各处景致道,“你喜幽静,我才特意找了这处地方,你看,苑外是一片青山绿水,篱笆外我命人种了很多蔷薇花,内里假山阁楼亭台也一应是我亲手设计的,你若是不满意我即刻叫人改。”
  柳如若只静静流下一串眼泪,庾亮拉她到大门一侧,继续说着,“你以前喜欢在热夏时把脚泡在小溪里纳凉,我便命人在这里挖了一条水渠,引的是山泉水,酷夏时最是冰凉……”
  柳如若暗想,可惜自己积劳成疾,凉水都很少喝,再不可能感受往日的随性清凉了。
  柳如若跟着他绕着香菱洲各处走着,听他说着这些构造的来历,她知道,他为她织了一个梦,虽然来得迟了,可他在挽留她。柳如若看着庾亮的背影出神,庾大哥,若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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