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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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十八嫁-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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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小鱼一怔:“你?”

    丁澈微笑:“我曾去过夏府,对里头的环境不算陌生。”

    “小子,有没有办法混进去,和能不能探听到情报完全是两回事,”范小鱼正欲接话,范岱已先嗤声道,“我可告诉你,西门康和邱联那两个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他们那耳朵就连我也得十分小心。你小子才练了多久的功夫?别以为跟了你师父几年就得到真传了,到时候不要什么都没听出来自个儿先被人揪住了脖子。”

    “多谢范二叔提醒,在下一定谨记并且小心行事。”丁澈礼貌地答谢,但从他的微笑中却可看出,他并没有因此而怯步。

    “丁澈,二叔说的没错,那两个左右护法的警觉性真的很高,”范小鱼正色道,“就算你能易容混进去,也不见得能有机会接近他们,更别说你听到的就一定是我们所需要的讯息。何况既然那个高志达也是戴了人皮面具,那他想必也是个易容高手,万一你被他识破岂非更危险?”

    想到如果被识破,丁澈立刻就会被围攻,陷入绝境,范小鱼忙一摇头,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一旁的范通也连忙劝说,坚持不让丁澈去涉险。

    “事在人为,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放心,我真的自有办法。”

    见说不通范小鱼等人,丁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一抖肩膀,身体顿时竟似骤然间凭空地矮了一寸,那原本挺拔出众的气质也一下子消失地无影踪。再加上刻意地低下头藏住了那耀眼的俊颜,整个人顿时摇身一变般,化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少年,甚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第218章 处境堪忧

    “你……这……”见多识广的范岱顿时一惊,失声道,“这不会是早已失传的敛光龟息法吧?”

    “范二叔不愧见多识广,这正是家师从不为人所知的敛光龟息法。”丁澈抬起头来,谦虚地笑了一笑,面色十分平和。

    范小鱼注意到在这个敛光龟息法下,他那张完美的俊脸竟然也连带了逊色了不少,五官还是同样的五官,却已没有以前那一种鹤立鸡群,一眼便让人关注的感觉。

    “原来比老前辈还有此绝技,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深得比老前辈的真传,瞬息间变化已趋天壤之别,实在是叹为观止啊!”范通怔了怔之后,由衷地赞叹道,“若不是亲眼看着你变化,我几乎以为换了个人,说实话,你若是这样悄然地走在我旁边,只怕我都不会去注意。”

    范小鱼也难掩惊奇地抿了抿唇,她承认,丁澈这项绝技确实厉害的出乎她的想象,也实在堪称探听侦察的必备良方,不过,她还是不能就此安心。当年她虽只见了那两个护法一面,但他们那鬼魅般的身手却让她一直记忆犹新,实在不敢让他去冒险,毕竟这件事情和他并无直接关联。

    “你们已经见到了我的能力,就让我去吧?”丁澈诚恳地道,目光却主要地看向范小鱼。

    范小鱼不假思索地摇头:“就算你可以收敛气息,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隐形,而且这也是需要消耗功力的,万一……”

    她是需要丁澈帮忙,但不代表丁澈就要为她们家冒这么大的危险。

    “不会有万一的,相信我!”丁澈打断了她,笑容温和却又坚定。

    范小鱼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却也知道若是想知道敌人的阴谋,丁澈是最好的侦查人选,可想起连范岱都有些忌惮两位护法,她又觉得此事太过凶险。矛盾中,一双秀眉不由紧蹙了起来,而丁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从那双漂亮的宝石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讯息,仿佛在告诉她,他已决定!

    “好吧,那你先去易容,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明白就算她不答应丁澈也会自己一个人去,范小鱼最终只得勉强点头,可当她目送着微笑的丁澈消失在转角时,心却反而酸了起来。

    ……

    “小鱼,这是我们范家的事,你怎么让他也掺和进来了?我们和他的帐还没算完呢?”

    直到丁澈不见,范岱才从那个敛光龟息法中回过神来,见范小鱼犹在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忍不住酸溜溜地咕哝了一句。

    “二弟,”范通眉头一皱,正色道,“丁澈那孩子明知这件事如此危险还如此义气地来帮助我们,我们更该团结一致才是,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那小子分明就想让我们欠他人情。”范岱愣了一下,犹自嘴硬。

    “如果二叔你有这个自信保护得了所有人的话,我们可以不欠任何人的人情。”范小鱼心中正因丁澈要去赴险而低落,闻言忍不住不悦地顶了一句。

    范岱没想到自己一两句话竟然一向和他关系极好的范小鱼冷眼相对,不禁相当委屈,不过一想到敌方的势力,却又哑口无言,他再自负,也不敢自负到这个程度。

    “二弟,你就少说一句,还是赶紧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吧?虽然丁澈这孩子愿意帮我们,可这件事终究是危险的,能不连累人家就不要连累人家。”见叔侄俩的关系有点儿僵,范通连忙劝道。

    这才是人话。范小鱼白了范岱一眼,再不理他地开始苦思起来,是啊,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即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又不让丁澈或者大家涉险呢?

    ……

    “我觉得……”一小会后,范通首先提出建议,“既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如我们还是先避一避。”

    “避一避?怎么避?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卢府吧?”范小鱼摇头反对,道,“虽然二爹愿意庇护我们,可我们谁都无法保证敌人永远不会查到这里来,你们别忘了夏竦是个什么官,如果他一旦得知我们在卢府,到时候我们不但自身难保,还会连累二爹和娘亲一家的。”

    范通忙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避过这阵风头再回来?”

    “离开京城?”想到三年前的逃亡,范小鱼心中立时涌起一种极不舒服、极不情愿的感觉。

    “什么?又要逃?这样一逃再逃,要逃到几时啊?”范岱更是敏感地跳了起来,“不行,我坚决反对,要是每次有点儿风吹草动我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躲避,那也太窝囊了!”

    “二弟,你以为我就会愿意吗?小鱼在京城中打拼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挣起了一分家业,现在又刚刚才和他们的娘亲相认,如果可以,我这个不称职的爹又何尝会提出这个主意?”范通苦笑道,“但是你想想,虽说小鱼和亶儿现在都长大了,也有能力独挡一面,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次不比三年前,这一次义帮连帮主护法都来了,谁知道另外还来了多少人?何况我们还有冬冬和岳先生,还有弟妹和上官姑娘,他们四人可都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我们不能不为他们考虑,你总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有什么三长两短吧?还有,如果我们不走,万一让他们查到了卢府,连累了小鱼她娘和卢大人一家,那又该怎么办?”

    范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范通说的确实有道理,三年前的那一夜,他们就是十分侥幸才得以逃脱,范通还差点连命都送了出去,何况现在义帮还勾搭上夏竦这个大官,硬干确实是行不通的。

    只是想想堂堂男子汉,竟落得每次都只能落荒而逃的地方,实在难以甘心,忍不住烦躁地哼道:“不论如何,你提出的这个主意就是窝囊之极的下下策。”

    范通叹道:“只要能保得全家平安,就算是窝囊的下下策也总好过追悔莫及。”

    “问题是就算我们可以抛下一切离开京城,难道就一定能保证平安?能保证一路上都不会被他们的人发现,从此以后不会被他们追杀,永远顺利地隐姓埋名吗?”相较于范岱的暴跳,范小鱼看起来却很平静,但语气却极犀利地一言指出其中问题。

 第219章 分歧

    “这个……”范通一愣,显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才道,“以后的事情虽然很难保证,可是眼下他们已经来到了京城,不管怎么说,我们留下肯定会比离开安全。”

    “那要是我们另找了一个地方,过不了两三年又被他们发现呢?”范小鱼再问。

    “说的好,还有以后的以后呢?是不是每一次有点情况我们就必须得一逃再逃?”范岱本就十分不情愿,范小鱼这一问,他一时忘记了留下也不安全,竟然叫起好来。

    范通愕然地看着他们,其实他很想说只要小心点,下次应该不会再被发现,可是自己想想这句话又没有多少说服力,当下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你既无法保证一路平安,又无法保证今后就一定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么,我想问你,爹,你难道想让我们姐弟、让二叔二婶,让我们全家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不安定之中?让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娘一生都为我们担心吗?”对于范通这种连问题的结症都没好好想想,甚至根本还未做努力之前就先想着逃避的懦弱性格,范小鱼着实有一种很不满的感觉。

    “爹是什么都无法保证,可是小鱼,如果我们还冒着危险留下,不管是谁有个好歹,我们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既然无法保证,那你就为什么不想想如何才能彻底解决这个危机?不想想是否还可以努力一下?”范小鱼有点犀利地反问道。

    “爹当然希望能彻底解决,也很想努力,可问题是他们人多势重,又有贪官支持,而我们不但才四五个人,还要保护冬冬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范通长叹道。

    范岱在一旁很想插嘴,可挠了挠头,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主意,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你只是想努力,但根本就没真的努力。”范小鱼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为这两兄弟的榆木脑袋默哀,耐着性子道,“你们就没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是否可以从根源处着手,然后仔细分析,找出一个真正可以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根源?”两兄弟不约而同地重复了一下,眼中还有点疑惑,“你说的是?”

    “你们想想看,我们三年前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逃亡?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落入这样的进退两难之地?将来威胁到我们一家平安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范小鱼忍耐着继续引导道。

    “亶儿。”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范小鱼的嘴还来不及抽搐,范通已震惊地呼起来:“小鱼,你不会是想赶亶儿走吧?万万不可啊,小鱼……”

    见范通自以为是地下了结论,居然还以为她要赶罗亶走,范小鱼的耐性瞬间尽失,整个人几乎一下子狂暴了起来,再也难掩失望和愤怒。

    范通才呼喊了一半,突然发现范小鱼此刻的目光骇得惊人,不由地愕然顿住,难道他说错话了吗?

    “大哥,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小鱼怎么可能要赶亶儿走呢?”范岱心里原本也有一丝怀疑,此刻一见范小鱼那罕见的冷面,心中一个激灵,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比大哥口快,连忙打圆场道,“小鱼肯定是别的意思,只是我们两个大男人有勇无谋,脑袋瓜都太笨了。”

    “如果赶走罗亶可以保得全家平安,我不会介意这么做。”范小鱼冷冷地道,心中那团冰冷的怒火不住地上下翻腾着,连带地对罗亶的称呼也改变了。

    “没错没错,要是罗亶走了我们就没事了,我也会让他走,毕竟我们这几年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总不能因为他害了我们全家。他的小命值钱,我们家的冬冬和小鱼的命更值钱,而且这个做好人做大侠也得有个限度,你自己可以大公无私是一回事,总不能连累家人也牺牲不是?何况就算他现在走了,也不是没有去处,他不是已经和他老爹联系上了吗?再说,罗亶今年都十八了,也该自己担负责任了。”

    察觉到父女之间的严重危机,情急之下,范岱突然机灵了起来,一边绞尽脑汁大声地附和着,一边一个劲地向范通使眼色。其实他也不明白范小鱼的真正意思,但是,他就是再迟钝也能从范小鱼的表情上看出她已被范通那一句话深深地伤害,所以,眼下最最要紧的是赶紧先安抚她的宝贝侄女,不然那后果他可无法想象。

    被他这一圆场,范小鱼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点。

    范通虽愣却也不傻,被弟弟使了一堆凌厉眼色后,也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低头道歉:“小鱼,对不起,是爹没脑子乱说话,爹错了,都是爹的错。”

    要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范小鱼冷哼道。

    “是是是,你爹那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傻瓜蛋子……”范岱一见事情又转机,忙不遣余力地大贬自己的哥哥,以修复父女之间的关系,骂着骂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小鱼你说的根源,是不是指罗亶他爹当年抢劫的那批贡品?”

    这句话极是上道,又见范通一副诚心认罪的模样,范小鱼的神色果然更加松动,冰雪之色虽还在,眼神却没有那么冷漠了,哼道:“不然你们以为呢?”

    范岱也是一时福至心灵才说出来这个猜测,说完后自己一回想,确实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于那一批据说价值连城的贡品,罗亶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罢了。

    “可是,宝贝侄女,就算我们知道根源在于贡品,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范岱刚才一下子用脑过度,觉得自己又不灵光起来了,挠头道,“高志达他们是打定主意了要贡品,如果得不到,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们就只有在贡品上想办法。”范小鱼实在懒得再和他们两兄弟玩引导推理却只能越发让自己生气的游戏,直接冷面地指出,“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罗亶劝说他父亲,把贡品交出去。”

    听到第一个方法,范通忍不住想张嘴,但一想到刚才自己才惹了范小鱼生气,又忙闭上嘴,只眼巴巴地看向范岱。

    “这恐怕不行吧?”范岱忍不住觉得范小鱼有点异想天开,“当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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