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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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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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南王瞪了她一眼,然后眼睛往小诺的方向示意了下,云华顿时恍然大悟。
  看着宝贝儿子被云华伺候的极其享受,白清清专心的为安然夹肉挑刺,安然捧着饭碗,脸都要埋进去了,吃的很是香甜。
  一顿饭下来,宾主皆欢。
  饭后闲磕牙的时间,安然和平南王进了里屋,安然摸索着掏出一个小口袋,然后递给平南王:“阿离,我想我大概找到赚钱的法子了。”
  平南王打开看看,脸一黑,给它一捧漆黑的泥土做什么?
  虽然看不见,但仿佛意料到她反映,安然笑了下,然后淡淡的把当天受伤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当天,安然顺势下滑的时候,尽管努力做好保护错失,不料被中途一个横生的青石拌了下。虽说减缓了下滑的速度,但也使得惊慌的安然放开了护住后脑的双手。
  她手自觉的四处滑动,企图抓住一些突起之物,因为据她身体的感觉,身下的土质已经不似山上的土质那般孙软。途中她确实抓住了一些凸起的青石,也因此让自己的臂膀和手掌伤痕累累。待到坠落到底部时,巨大的冲力已经让她收势不住,颓然倒地的同时,后脑就撞到了地上的一块岩石。
  安然有一瞬间的昏迷,但耳边一直似有似无的听到白清清的哭喊,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斜坡上白清清探身找路,准备往下滑的时候,险些吓飞三环七魄。连忙振作精神,用全身最大力气喝住了白清清的举动。
  白清清顿住身子,几近泣不成声,在上面嘶哑的询问:“妻主,你怎么样,伤的可重?”
  安然揉了揉疼痛的后脑,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身上被刮到的伤着实不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忍着疼痛四处寻找出路。当看到熟悉的陷阱时,眼睛一亮。抬头喊道:“清清,记得去年我抓兔子的地方吗?”
  白清清大声回道:“我记得。”
  “我就在那附近的一个凹谷里,你找条熟悉的路过来。”怕他心急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就加了句:“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你慢慢来,把果子什么的也带下来。”
  趁着白清清寻路过来的时间,安然四处寻看着,摸索着四周的情况,却陡然发现手上的触感有些熟悉,是上辈子她常碰触的熟悉感。她低下头,抓起一把,手掌细细的捻拢,灵台瞬时间清明,这、这是上等的瓷土啊,烧制白瓷的绝佳原料。众所周知,若想烧制出绝佳的上等瓷器,原料、温度和釉是必不可少的三要素。
  瞬时的惊喜让安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捧着瓷土认真看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即使是平南王府里,四处摆放的上品瓷器也都是青瓷。那么尊贵如王爷的府中都没有的话,是否意味着这个时代尚未出现白瓷。
  白瓷也是在青瓷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两者的主要区别就是瓷土中含铁量的多少。这个时代,提纯技术自然是不存在的,安然也不是科学巨人,想要烧制出想要的瓷器就只能靠原材料的纯度了。
  安然又反复揉捏了下手中的黏土,这处的土质比她去年在附近砍柴时发现的那处要好上许多了。假使制不出纯粹的白瓷,白中带青的瓷器怕也是这个时代里瓷器中的翘楚了。凭借白瓷坚韧的质地,光滑温润的手感,如玉的色泽应该也会轰动一时吧。安然越想越开心,身上的疼痛仿佛也感受不到了。
  白清清赶到时,看到呆立不动的安然,吓得几乎僵直了。还是安然回神发现了他,由着他的搀扶两人慢慢的蹭回了家。也就有了后来诊治以及平南王求药的过程。
  此时,安然又拿回袋子,捏了捏袋子里的瓷土,认真的说道:“如果我当时没有看错的话,这种土就可能烧制出白瓷。”
  平南王有些发傻:“白、白瓷,瓷器还有白的。”然后又瞅瞅安然手中的瓷土,就这黑漆漆的玩意儿还能弄成白色的?
  “自然,衣服都有白的,为何瓷器就没有白的?只是我有些疑惑,我看过你府中的青瓷,手艺很是精湛,难道她们就没注意到过这种土质,明明和青瓷的土质很是相似?”
  平南王一晃脑袋:“完全不懂。”
  安然静默了片刻,阖上双眸,脑中转了几圈。烧制瓷器无外乎那三要素,既然原料有了,釉质看似做的也特别出色,那么是温度吗?
  “是温度吗,温度控制不好的话,也有可能烧制不出来。”安然紧锁双眉,“若是温度的话,瓷窑可能也有些问题,这似乎有些难办了,我也不太懂瓷窑的建造。”
  平南王也一筹莫展,让她领兵打仗的话,她是各中翘楚,至于什么白瓷、青瓷的,她是真的七窍通了六窍,她试探了问了句:“这个白瓷很值钱?”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仅凭这一点就必然不俗,若是再亲眼所见,亲手抚摸到它的质感,想你一个完全不了解瓷器的人也会爱不释手的。”
  这、这么好,平南王有些惊讶。
  安然此时却有些忧愁:“想法是好的,不会半路就流产了吧?”
  “呸呸,”平南王连呸了几口:“乱说什么,要不我飞鸽给皇姐,让皇姐寻找一些出名的匠师和瓷器大师,你不是曾说过,人多力量大嘛。”
  安然点头:“这个确实需要,不过有些事还是眼见为实。等我眼睛恢复了,我亲自去看看瓷窑,对了,你帮我问问,云国最著名的瓷窑有那几处?”
  平南王拎过袋子,拍了拍安然的肩:“这些都没有问题,不过你最近还是多加休息,身体重要。”
  安然放开眉角,点头道:“嗯,是这个理,不过前几天听清清说,你给我求了个圣旨,是怎么回事?”
  平南王不自然的咳了几声:“那个,我说了,你可别发火啊,这完全是形势所迫!”然后把求药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
  出乎意料的安然很平静,平南王有些意外:“你不生气强加给你的身份?”
  安然摇头:“怎么会?柳玄不是说了吗,只是交给我保管而已。”顿了顿,接道:“不过,不给发俸禄这项要稍做修改。好歹我也算出生入死了,皇帝大人就没想过做些补偿给我?”
  你、你这是变相的要钱吗?
  仿佛听到了平南王的心声:“嗯,其实就是最近觉得手头太紧,你帮我跟皇上请示一下,若是瓷器的事情办成了,我不要她多少利益的分成,就是每年都分给我万八千的银两花花就行了,我会天天给圣旨上香的!”
  狮子大开口,平南王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意

  医令的医术不是自夸的,安然恢复的很快,半个月的光景上,眼前就已经出现了模糊的光影,一个月时眼睛大好了,身上的伤口也都痊愈了,只剩下一些看上去有些狰狞的伤口。安然暗自叨咕,幸好不是二十一世纪,要不这辈子都别指望嫁出去了。
  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安然恢复了日常,继续去学堂教课。倒不是安然有多么想念这份工作,主要是她想把她授课的内容交给其他老师接手,腾出时间后,去江镇做一次实地考察。
  据平南王的情报,江镇的瓷器是如今最为盛名的,瓷器大师的名号也是响遍几国的。有了方向的安然就有些迫不及待。
  白清清有些不情愿的帮安然整理行装,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路上要注意安全,千万照顾好自己云云。
  安然把忙碌的白清清搂到自己怀里,然后抱在自己腿上坐着。轻抚着他的发丝:“清清是不舍得我?你不用担心,还有阿离陪着呢,不会出问题的。我这趟主要是去实地看一看,查出症结后,很快就回来了。”
  白清清安静的窝在安然的怀里,手指上一圈一圈的绕着她垂下的发丝:“妻主,我知道的,只是你又要出门这么久,我不舍得。”声音越说越小,脸埋在安然的颈项里。
  在他的唇上轻触了下,然后抱下他,起身去床榻旁的柜子里掏出个小盒子,轻轻的取出两枚莹白光泽的指环。安然拉过白清清的莹润的小手,轻柔的为他套上一枚,然后把另一枚交到他手中。
  白清清有样学样的为妻主也套上指环,眼中都是晶晶莹莹的。
  安然又把他搂回怀中:“清清,这个叫戒指,传说戒指象征着太阳神,可以给人带来温暖,并庇护人类的幸福和平安,也象征着美德和永恒,就如同我对你爱一样永恒不变。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手上带的戒指,其实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清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难看到妻主如此煽情的时候,白清清幸福的有些冒泡。嘴上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紧紧圈着安然的脖子:“妻主,你说的人家又想哭了。”
  安然掐掐他的鼻子:“敢破坏气氛,妻主可就不客气了。”惩罚的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白清清嘻嘻的笑着闪躲。 
  江镇是一个古朴而又历史悠久的小镇,据平南王所述,江镇是自前朝就沿袭下来的。当时开组皇帝经过时被古朴的气息所打动,就把江镇原装原样的保存下来。后来,江镇的瓷器在云国渐渐崭露头角,甚至远播他国,历代国君对安镇就更为重视。
  考虑到开组皇帝遗留的笔记,国君就沿袭了小镇古朴的风格。因此,虽说江镇可以说是云国数一数二的富庶小镇,但看上去却这么的古老而沧桑。
  安然向来喜欢游览古迹,如今来到这样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镇,从内而外的欣喜。每走一处都喜欢四处观望观望,然后用碳条在准备的宣纸本上勾勒些什么。每当平南王凑过来看的时候,都被安然一脚踢开,说:你挡住风景了。
  平南王气的跳脚,然后站在安然身后踮着脚看她画的什么。是什么呢,朴素大气的线条,简约而又流畅,简简单单的就把她前面的景物勾勒的清清楚楚。不过画的似乎有些杂,有古老的房屋,有朝拜的寺庙,甚至还有小商小贩们卖的小玩意。
  平南王好奇:“小然然,你画这些干什么?”
  “我怕记不住,把些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画下来,整理成一本小游记类的东西,回去讲给我的宝贝清清听。”
  “哎呦,我的宝贝清清,真肉麻!”平南王捏着嗓子怪叫了一句。
  安然翻了翻眼皮:“行,等你家夫郎问你此处风景如何的时候,你别来问我借。”
  平南王立刻醒悟了,涎着脸皮跟安然撒娇:“伦家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和伦家计较的,吼?”
  “懒得理你。”安然咕哝着,又换了一处继续作画。
  平南王紧追了几步,问道:“那你是打算画满了这个本子,才去找那几位大师吗?”
  安然疑惑的回头:“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你安排好了,我就去拜见她们啊!”
  平南王冲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知道自己是最苦命的。然后留下安然一个人继续作画,离开做安排去了。
  安然收起画作的时候,太阳已然升到正高空。晃晃悠悠的沿着小贩的摊铺前走着,然后随手买几个有趣的小玩具,等到回到客栈的时候,手上塞满了东西。
  平南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说道:“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捉人了,大师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这么快,安然好不适应。
  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却没人,安然疑惑的看向平南王。
  平南王双手抱臂:“你以为她会在这里等着,当然是在瓷窑了,今天要烧制出一批新货,因此大师在那里驻守着呢,放下东西,咱们赶紧过去吧。”
  匆匆赶到江镇瓷窑,瓷窑外面已经聚集了一批人,大部分都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安然没有看那些人搬运的瓷器,而是盯着瓷窑发呆,这是平窑吗?
  平南王拉了拉安然的衣袖,安然回过神来,面前站定了一个慈面善目的老妇人。安然施了一礼:“拜见大师。”
  老妇人一摆手:“唉?叫什么大师,镇里人叫我坤姨吧,听说你们找我?”
  安然点头:“晚辈在制瓷上也有一些心得,不过出现了瓶颈,所以想找坤姨求教。”
  坤大师一听是制瓷上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好好,那里是我烧瓷时稍作休息的地方,咱们去里面详谈。”
  安然被休息室里的各种瓷器晃花了眼,排架上琳琅满目的各色青瓷器具。地上还有几种瓷土的原材料,安然蹲下去,触碰了下,前几种都不是她前几日发现的,至于后面这一种,怎么说呢,好像比那种土质差了一些,又比普通的青瓷土要好上一些。
  坤大师在旁边蹲了下来:“你对瓷土也有研究?”
  安然扑棱扑棱手道:“是的,有过一些经历,不过我也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很少。坤姨,你们所用的瓷土就是这几种吗?”
  坤大师点头,然后一一解释了各种土的产地,说道那种安然觉得有些奇怪的瓷土时,安然竖起了耳朵。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一种瓷土,觉得它的质感和上等青瓷土的质感很像,就试着把两种瓷土搀合到一起,结果发现,烧制出的瓷器是上上之作,不过夹杂了这种瓷土后,失败率也更高了。”
  终于找到症结了,掺合土啊,那就意味着铁含量超标了哇!
  安然打开随身带来的小袋子,拿出一些土样:“坤姨说的可是这种瓷土。”
  坤大师用手试探了下:“没错,不过这个好像又不太一样,然后我却说不出怎样的不同。”她凝眉努力的思索着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是土成分的纯度不同,不过这种差别已经很小了,您竟然能察觉的出来!”要不是安然与生俱来,天赋异禀的触感,她也不会认出的。
  坤大师眼睛一亮:“确实如此。”
  “坤姨有试过单独烧制这种瓷土吗?还有坤姨烧制青瓷的时候,是不是失败率往往也是过半的?”
  坤大师摇头又点头:“掺合的瓷土失败率就已经那么高,所以我就没尝试这种瓷土了。至于烧瓷,确实如此,每次都有大量失败的作品。”
  安然笑了:“那么坤姨,咱们谈笔生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瓷

  平南王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听坤大师和安然蹲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半晌,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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