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弧线-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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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内先生！请醒一醒，航班即将降落，麻烦你准备一下。”空服员礼貌一笑，也是生怕叫醒卡比内会被责备的样子，没多久就走开了。

一场梦结束，卡比内慢慢睁开了眼睛，意识恢复，他听见了飞机的引擎声，也能感觉到航班在缓缓下降，最後他呆望着机舱窗外的灰蒙浮云，悄悄拭走眼角的泪珠，用力扯着黑色西装的衣角，手在微微颤抖着。。。

章四百四十七：五缺一

这一天的马赛市，天上淡淡的金光透进每一户窗。

所有院友都集中在院舍礼堂里，有即将离开院舍的少年，有刚刚加入这大家庭不久的三岁孩童，都尽量着一身黑色素服，规矩地排成几行，又接过院舍职员分发的小蜡烛，最後由诺素院长领着，一起唱起了诗歌。

“愿上帝能够原谅我们这位家人，祝福祖安。“诺素院长结了尾，没人能够看出她究竟有多伤悲，她半生在院舍里照顾着孩子们，早已满脸的皱纹遮掩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在轻吻了几名最幼小孩子的额头後，她才离开了礼堂。

卡比内扭头看着诺素院长的背影，发现视线越是模糊，等身旁的艾里拍着他的肩头，藉以安慰，泪珠才因为这下轻微的震动从眼角滑了下来，还没有滑到嘴唇边，卡比内立马拭走了泪珠，一见艾里的脸上早有两行乾了的泪痕。

“我们一直在找他，想不到祖安原来已经回来马赛好久了，你好吗？祖安。”也是闻讯回来的阿尔隆一直看着礼堂前方的中央，祖安带有微笑的大照片让花圈围住，被安安静静地放在了那里，就像此时安安静静的祖安。

阿尔隆低头苦笑，心知已在殓房准备更为彻底结束一生的祖安，不可能再回答什麽，而阿尔隆手里还捏着一件皇家马德里队的球衣，特别烫印了祖安的名字和祖安最爱的号码，准备让这件球衣就那麽一直陪着祖安。

艾里却是微笑起来，说道：“你好吗？祖安。这一句问候是波格伊交代给我的，现在说给你听。你也知道那混蛋不能出来，他说本来出狱後再好好揍你一顿。但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哭了很久。”

一旁的卡比内听见，发现那种喉咙间被堵上砖头的感觉又出现了，他一边压制着泪珠再次夺眶而出，一边立起身来，他不想在礼堂里坐着了，更不想在这一场悼念会上多余地停留，他走了出去，来到了那块‘破球场’上。

卡比内低着脑袋，细步地在球场上绕了一圈。他清楚明明这块球场就是他们五个人梦想的开端，每个人都曾在这里振臂高呼，憧憬着未来的欧洲之巅，却想不透祖安以自己结束自己的方式来丢掉自己的梦想，去向外面的世界投降。

阿尔隆和艾里也跟了出来，卡比内很了解这两个人的脚步声，而阿尔隆擦过卡比内的身旁，在前面一米处停住，转身就说道：“如果当初我们离开院舍以後再互相团结一些。更多互动一些，得到的鼓励也更多一些，或者祖安就不会觉得那麽孤独。”

卡比内避开阿尔隆的眼神，说道：“当初我们就是因为幼小孤独。没人照顾，才被送进来院舍的，我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只是祖安少了一分坚强而已，他没有坚持下去。听院长说起，警方调查祖安已经入境马赛市超过一年了。当消防员破门进去屋子的时候，里面没有一样东西是跟足球有关系的，说明他放弃了，但肯定放弃得很无奈。”

不知艾里从哪里弄来一颗足球，他发脚怒放，哐当一声，皮球砸在球门梁上，弹了回去，他又是接着皮球来路，再发力补上一脚，嘴里一声‘妈的’，皮球被踢出老高，飞去球门後面的一排草丛里，很快不见。

无意安排出的画面，更加刺痛着还选择坚持下去的这三个人，皆因以往每次足球被踢进了草丛里，几人都习惯性地欺负祖安，必须要祖安去将足球捡回来，如今祖安不可能再回来捡球了，等艾里自己将足球捡回後，说道：“祖安，这一次允许你不捡，但。。。下一次希望还是由你来捡。”

“不捡回来小心我们一起揍你哟！”这是以前每当祖安去捡球，卡比内一定会说出来的话，这次他又说了一遍，再重新看了眼阿尔隆，阿尔隆就嘴角一笑，也说道：“对啊！祖安，你要知道波格伊那家伙揍人最厉害，还记得他追着揍你的那一次吗？”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但偏偏听不见他们此时最想听见的笑声，然後再一起沉默。

“谢谢你们几个回来一趟，现在也该回去了。”诺素院长走了出来，招手示意将三人集合在一起，她特意看了看三人的头顶，笑着说：“近距离一看，你们几个都长高了很多，我也去探望过波格伊，那孩子也一样个子很高，这里头就是卡比内比较老了一些，腮胡又黑又粗了。”

诺素院长摸着卡比内的两腮，再拍了拍肩膀，说道：“说实话，当我接到警局的来电知道祖安已经离开我们的时候，我有伤心，但没有意外，因为你们几个一直在我身边长大，我很了解你们，你们也有一个共同的足球梦想，但这块球场并不代表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最喜欢打击抱有梦想的人，有人努力过侥幸赢了，有人努力过但遗憾输了，各有定局，可惜的是，祖安没有选择再爬起来，他选择早一些离开了我们，不是因为他面对不了什麽，而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强大，是难以去击败的，所以看见你们几个还在坚持，我感到高兴。”

三人无话，诺素院长逐一亲吻了他们的额头，每次还说着：“上帝会祝福你。”完後，就离开了球场。

阿尔隆仰头看天，顿了几秒，说道：“是的，我们该回去了，而我会继续努力让其他优秀的队伍将我从特拉布宗队带走，我希望以後能够在顶级比赛中跟你们碰头，所以不但是我要努力，你们也要努力啊！”

艾里用力地“嗯”了一声，说道：“没错！继续走祖安放弃走下去的路，也告诉你们，下一场比赛，我会首次代表利物浦一线队在足总杯上阵，我也会努力的。”

而卡比内定了口气，说道：“下赛季的欧冠联赛，你们一定会看得见格拉纳达队这支队伍的出现，一定会的！”

章四百四十八：好运

回到格拉纳达，卡比内用细文将祖安的事情告诉给了切丽娜，文中他刻意收起了悲伤，向往着未来，尽量要让切丽娜明白他所表达的‘珍惜’一词，再每天数次登录邮箱，仍是不见远方的回信。

心情遇扰，但卡比内深知自己还不能倒下，或许无关祖安的事情，无关球队的事情，他是突然间对‘放弃’二字莫名地反感，再加倍用心地去应付每一天的操练课，直觉要让汗水湿透训练服，才算一天没有白过。

卡比内在操练中的异常，吸引了班姆的注意，往日卡比内总是主动找班姆说话，藉机加深二人的交情，这见班姆难得主动问起卡比内事情来，卡比内竟是一脸冷漠，几句敷衍了过去，而班姆也清楚卡比内好友的事情，就没多说什麽。

就连麻鼠也没有细问过卡比内任何事情，多在卡比内身边一起训练，一起在训练基地午餐，时不时简单几句，绞尽脑汁弄来一些幽默段子，也是第一时间跟卡比内分享，还说起恩德尔带‘越位’去散步时发生的一些蠢事。

“别太刻意地逗我开心了，其实我情绪很好，只是祖安离开以後，我的目的更加坚定了而已，赛季即将结束，我也不想分心太多。”卡比内终於说道，一个拳头轻轻打在麻鼠的肩头，或许那就是一种感谢，二人无需多言，相视而笑。

後来一日在走廊的储物柜那里，卡比内微笑着，走近班姆的身前就说道：“余下几场比赛。除了要帮助球队顺利拿下欧冠入场卷，我还希望能够和你。还有其他队友一起分享每一场的胜利喜悦，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球队也一定可以做到。”

班姆没有回话，在数秒间，卡比内近距离可以看出，眼前这人有着天生的冷傲，对这观察出来的肯定，没有半点质疑的空间，那本就是班姆的性格，然而班姆又露出一种说不清的微笑。眼神没有躲避卡比内，给出了一个大拇指手势。

除了俱乐部安排的训练，卡比内又一改常态，不再急於窝在家中休息，而是尽量挪出空闲，每一次都穿着一件灰色带帽卫衣，用帽子盖住脑袋，以住宅楼下为起点，跑步去格拉纳达市的最大休闲公园为终点。再回跑一次，每每冷待了停车场里的那部蓝色越野车。

当安多西那怪小子得知卡比内有这样习惯後，就总是预算时间在住楼下等卡比内跑回来，等一见了卡比内。又奇怪地什麽话也不说，脑袋一直低着，眼角余光才舍得偶尔盯上卡比内几眼。然後又跟卡比内一起回去楼上，事情怪诞非常。

後来经培贝奥解释。卡比内才知道原来是远在新西兰的坎德斯寄了明信片给安多西，而安多西又很想拿出明信片和卡比内分享。但基於自身性格障碍，多时没敢表达，最後卡比内才主动要求一起分享，还看见安多西露出了难见的微笑。

其实，安多西仍有一件烦心事情，就是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口味最接近以前的甜甜圈，即便找来的甜甜圈其口味稍微有那麽一点点像，但不是‘袋鼠牌面粉’制成的话，他一概不要，终於，这怪小子跑遍全城也一无所获，甚至几次发了脾气躲在房间里，卡比内过来劝了好久才愿意出来。

再说，卡比内发现哈斯先生联系自己的次数少了，特别是最近的一个星期，身为经纪人绝对不能这样处理自己旗下的球员，後来卡比内连续两天致电给哈斯先生，接听电话的竟是哈斯先生的太太，说是哈斯先生病了一场，其实病前徵兆维持了好久，数天前才入院治疗，哈斯先生也因疲惫在病铺上睡了过去。

哈斯先生并不是那种极度的工作狂，但毕竟年事已高，这固执的老头仍要一边坚持球探工作，一边经营卡比内的足球事业，确实伤神不少，如今病了一场，卡比内直觉是件好事，就当是哈斯先生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那麽，请你告诉哈斯先生，我会抽时间过去探望他的，让他好好休息吧，另外也请你督促哈斯先生快些戒烟，麻烦你了。”卡比内礼貌得很，他仍然记得哈斯太太做的曲奇饼非常好吃，哈斯先生的女儿也非常美丽，只是反对自己的父亲一直还干着球探工作罢了。

最後，哈斯太太回道：“我会的，孩子，希望好运伴随着你，你的每一场比赛，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事情过後的翌日，遇来格拉纳达队客场挑战弱旅拉斯帕尔马斯队，这场比赛之前，另外几场对战被安排率先开赛，导致格拉纳达队全军还坐着队巴前往客场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前方传来意外赛果，两支主要的竞争对手塞维利亚队和比利亚雷亚尔队皆在主场告负丢分。

这意味着格拉纳达队一是无需忌讳比利亚雷亚尔队的追赶，二是他们若能在接下一战全取三分，就将会超越塞维利亚队，暂时跃进前四，余下三轮不出意外，那麽他们就会完成本赛季的目标，足能震惊整个西班牙球坛。

“我要准备进球了。”赛前二十分钟，卡比内难见的一脸神气，坐在更衣位上，对着隔壁的麻鼠就是说道。

麻鼠奇怪地“哦”了一声，说道：“打算将进球送给你逝去的好友？”

卡比内轻点脑袋，说道：“是的，和院舍的夥伴们已经商量好了，阿尔隆，艾里，和我都准备这麽做，就。。。当作是最後一场纪念吧，然後祖安就会一直留在我们几个人的心中。”

麻鼠抿着唇，把一只手轻放在卡比内的膝盖上，说道：“金童先生！你这麽厉害，为了进球，应该是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我祝愿你能够一直好运，如果欧洲足坛不能见识你的强大，甚至就会是我的遗憾，明白吗？朋友。”

卡比内哼笑一声，说道：“我除了要让自己进球，也有能力协助队友进球，你有需要，可以在比赛中向我示意一声。”

章四百四十九：未来时代的两个主角

卡比内守住诺言，将进球送给逝去的好友祖安，而且是两粒。

为了这刻意的纪念，卡比内是稍稍违背了科博尼教练的命令，多次单闯前插，即便两侧队友皆备有利位置，他仍执意不传，带着‘外星人’七分的影子，两次皆是一人战对方整条防线，先耍技戏弄，再清脆进球。

本来一见卡比内脱位无故前插，科博尼教练已有发火大骂的意思，但见卡比内干起前锋们要干的事，而甚至干得更出色之时，这老帅就及时收起了一张怒脸，转为对助理教练说道：“这疯子甚至还可以当守门员，你信吗？”

而现场评述员也喊道：“相信本赛季西甲联赛的最佳进球前两名，已经在刚刚诞生了，很巧合，两粒进球同样是来自格拉纳达队的欧洲金童卡比内，难得一见的单闯前插，难得一见的美丽风景。”

当比赛现场的两粒绝佳进球出现之後，在社交网上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东西，先前总是觉得卡比内过誉，甚至觉得卡比内是普通料子的萨诺德，或许是彻底服气，也或许是神经线乱了一通，就在他的社交主页上写下三行细文，赞扬了卡比内。

萨诺德的宿敌瓦力先生得悉事情，没有刻意去跟萨诺德的言论扯上关系，而是也在自己的社交主页上写了几行细文，除了依旧高度赞扬着卡比内，还提醒着格拉纳达队一个不得不认清的事实。

如瓦力先生所讲，虽然塞维利亚队和比利亚雷亚尔队已经掉队，但不排除两支队伍选择最後冲刺。其言担心格拉纳达队赢了过程，输了结局。一切努力功亏一篑，再是。格拉纳达队的下一轮对手，是有‘幽灵之子’沙杜吉尔在阵的马德里竞技队。

虽然沙杜吉尔在欧洲金童奖竞选中败给了卡比内，但此子的攻击力使得卡比内望尘莫及，不一定要去纠结二人位置的不同，事实上沙杜吉尔在本赛季中的惊艳表现，会使得外界更容易记住，因为他是前锋，每个人都偏爱前锋，这不难解释。

本轮早段赛事结束。沙杜吉尔梅开二度，另传统双雄一并丢分，马德里竞技队藉以升至榜首，除了球迷们在遗憾传统双雄没能有效挤压马德里竞技队，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