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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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奇缘-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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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百元人民币的裙子穿得像公主…眼妆用Bobbi Brown画了个灰色小烟熏,小烟熏而已,眼神迷离些,颜色也跟裙子相配,腮红觉得还是粉色系跟灰色搭些,又不要太浓烈的,不然夺了眼妆的主,整张脸看上去就变成调色板了,纠结了半天,扫了Laura Geller的玫瑰饼,唇膏就刷了MAC的myth,裸粉色…包包抓什么呢?这个倒也要搭配好,不过我最值钱的包也就是小香家那款经典的小号了,黑色的,恩,再穿双黑色高跟鞋吧。
  到了密歇根大道那家著名的酒店,Luise还没到,我坐在大堂沙发上等她,不一会儿听见大堂的工作人员们热情地跟进来的客人问着好,心想是不是来什么名人了,伸出脖子去看,却见进来一位女王级美女,身材高挑,步态迷人,身上裹着一袭皮衣,气场,又不失柔媚…我很色,好吧,我承认,正对着女王行注目礼,她一转身向我走来,精致的脸上一丝浅笑迷离,我触电了,那不是…我的女王…!
    第二天我去中国城一家还比较有品位的古董店买了一只宫灯;准备送给Luise家人,当做新年礼物,白色的绢布上一幅影影绰绰的水墨江南,打开灯,透着朦胧的泛黄的光,尤是一番情调。出了古董店在街上看到有家刻章的铺子,类似城隍庙的那种,想想Luise不是新年过后要学中文么,把她英文名的中文翻译刻成章送给她,就当中文第一课吧。
  至于公婆那边,本来圣诞和新年礼物从来都是一起给的,但全被一把火烧尽了,出门前我和Chris商量着给他们重新准备一份什么礼物以表慰藉,想了半天也没有好主意,钱或者购物券当下都显得很敷衍,最后决定给一张卡片,上面写上重建家园需要任何帮助我们随时随地都在身边,因为在西方父母和成年子女之间互相帮忙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选好了卡片我想了想还是又买了一个写着“一生平安”的幸运符一并送他们,东西不值钱在国内也挺俗,但聊表心意吧。
  办完了这些事情正往回赶,接到Luise一个电话,她正陪老太太在市中心扫货,说30号晚上有个芝加哥医协的新年酒会,她刚知道每人可以带一个伴儿,她想带着我去,问我方便不,我说想去啊(经验告诉我每当我说“可以”她都会追问是“可以”还是“想”),问她要穿什么衣服,她说smart dress(是否小礼服?)即可。
  30号下午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微微做成自然卷,拎出一件鸽子灰的裹胸小礼服裙,缎子面料,胸部像百褶裙一样打着竖褶,在胸线下收紧,成一道上弯的弧线,裙角长度正好在膝上,这裙子也就不到两百刀,我没什么大牌的衣服,一方面舍不得银子,另一方面实在是亲眼见过有女人把迪奥穿得像卖菜的,也见过有人把两百元人民币的裙子穿得像公主…眼妆用Bobbi Brown画了个灰色小烟熏,小烟熏而已,眼神迷离些,颜色也跟裙子相配,腮红觉得还是粉色系跟灰色搭些,又不要太浓烈的,不然夺了眼妆的主,整张脸看上去就变成调色板了,纠结了半天,扫了Laura Geller的玫瑰饼,唇膏就刷了MAC的myth,裸粉色…包包抓什么呢?这个倒也要搭配好,不过我最值钱的包也就是小香家那款经典的小号了,黑色的,恩,再穿双黑色高跟鞋吧。
  到了密歇根大道那家著名的酒店,Luise还没到,我坐在大堂沙发上等她,不一会儿听见大堂的工作人员们热情地跟进来的客人问着好,心想是不是来什么名人了,伸出脖子去看,却见进来一位女王级美女,身材高挑,步态迷人,身上裹着一袭皮衣,气场,又不失柔媚…我很色,好吧,我承认,正对着女王行注目礼,她一转身向我走来,精致的脸上一丝浅笑迷离,我触电了,那不是…我的女王…!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门口,我一眼扫过,那些先是被惊艳到然后开始蠢蠢欲动的、心思活络的眼神,人啊,无论什么种族、什么地位的人,食,色,性也。
  筹办人上来打招呼,Luise微笑着,优雅地递上一个名牌,那人礼貌地接过,微笑着看一遍,“欢迎,Fraire医生、Shu小姐,祝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点头道过谢,那边已经有人在跟Luise打招呼,Luise冲他们笑着,拉起我向那边走去,“几个抢救室主刀医生,”她小声跟我说,嘴角依然保持着那份礼节性微笑。
  我们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大家打着招呼,我也礼节性地笑着,“这是Tong Shu,XX大学XX研究所博士在读,我的partner。”Luise介绍着。
  我想没有人不懂partner在此意味着什么,就算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也懂了。
  “这是XX医生、XX医生、XX医生……我们经常合作。”Luise继续给我介绍。
  我在心里努力记着他们的名字,介绍完了大家就先开始聊天气和食物,老一套了,侍者端来香槟及其他饮料,我们各自拿了一杯,手里有杯酒聊天舒服些。一会儿大家开始聊政治聊医疗制度,XX医生对来年的大选很感兴趣,尤其是参选者之一奥巴马提出的医疗保险制度改革,“你觉得呢,Fraire医生?”
  “Well,如果他真能做好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怕又是空头支票,你知道,奥巴马在风城生活了太久,我担心他也或多或少染上夸夸其谈的毛病。”Luise说道。
  芝加哥之所以别号风城,一方面因为湖边风大,另一方面,很多芝加哥人以及热爱芝加哥的人不愿意提的,当初一个小插曲,据说是当年申办世博会时夸夸其谈,说的比做的好,当然了,这些也是其竞争对手城市的诋毁之词,于是得来“风城”雅号~
  大家都笑了,又说了一会儿,我们去取食物,站在餐台前,我正专注地研究着各色小食,听见Luise来了句“shoo(Luise式shit)!”我抬头看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高大英俊的蓝眼睛帅哥已经走到我们身边。
  “Dr。 Fraire~见到你真高兴~”帅哥送上和煦的笑容。
  “我也一样(是吗?),Dr。 Van Husen。”
  “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迷人的小姐吗?”他笑着看我一眼。“迷人的小姐”是西方式恭维,没半点意义。
  “当然,这是Tong Shu,Tong;这是Dr。 Jason Van Husen,XX医院外科大夫。”Luise简洁带过。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也虚伪一把。
  “很高兴见到你~”他强调了一下“你”字,“我一直告诉Dr。 Fraire,如果她和我结合,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Fraire家的生意和我们家的可以合二为一,不再为竞争而苦恼,而我们俩个,也可以造出许多医学天才来~ 可惜啊,听说Dr。 Fraire感兴趣的竟然是女人,那么您就是那位幸运的…女人了?”他含笑的眼睛里尽是挑战。
    “Dr。 Van Husen;我不认为四处宣传你那荒唐的计划是件明智的事情。”Luise抢先我回答。
  “是挺荒唐的,不是吗?”Dr。 VH意味深长地笑起来,“Shu小姐也是医生吗?”
  “我不是。”
  “如果你愿意,不久也可以称呼她Dr。 Shu,她是XX大学XX研究所博士生。”Luise笑着看了我一眼。
  “哦~ 没有M。D。的doctor,我一直告诉人们应当合理区分doctor和PhD~” Dr。 VH继续挑衅,“请问Shu小姐,哦,Dr。 Shu,您的研究课题是?”
  “关于中国及东亚人在美生存状态。”
  “有意思,敢问您是中国人吗?”
  “是的。”
  “很有意思,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还望来自中国的社会学博士帮我解惑。”
  “Dr。 Van Husen!”Luise低声警告他,眼睛里充满警惕。
  “请说~”我阻止了Luise。
  “我一直听说中国社会是没有信仰的,请问一个没有信仰的政府和一群没有信仰的人民怎样约束自己的行为?”
  我再一次阻止了Luise的试图阻拦;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就当一次小小的学术辩论罢了;无伤大雅。
  “请问美利坚合众国的政府和人民是在怎样的信仰下自律的?”
  “这个么;我们信仰宗教;我们感恩;我们宽容;等等。你听说过这样一句圣经引录吗,当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把右脸再伸给他。如此精神,中国人应该不理解吧?”
  “是么?”我笑了笑,“我倒觉得你们更加信仰圣经上的另外一句话。”
  “哪一句?”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啊哈~ 不不不,美利坚合众国是一个有着无比宽容精神的文明国度,不是吗,Dr。 Fraire?你还没有教会你的伴侣正确认识我们的国家。”
  Luise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她拿那样的眼神对着我,足可以让我放弃生存的欲望。
  “是么,Dr。 Van Husen?当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把右脸再伸给他~ 那么请问您怎么看待911后贵国政府的 preemptive(先发制人)战略?我不认为贵国宽容到再伸出你们的右脸,派出的军队和发出的战争代表什么?”
  “哦~这个么~ 总好过不去保护自己的人民~”
  “我不是研究政治的,Dr。 Van Husen,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评判一个政府的行为,不过个人的观点是,这也好过某些打着民主旗号却冲着石油利益而牺牲自己人民的政府。”
  “Wow wow~ 如此热爱自己祖国的Dr。 Shu为什么来到了十恶不赦的美国?你不会是间谍吧?”他自认为魅力十足地冲我挤了挤眼。
  “我认为个人攻击不是一种聪明的行为,”Luise接上来说,然后转向我,“亲爱的,我们去看看那边都有什么冰激凌吧~”
  “那么再会了Dr。 Van Husen,很高兴与你交谈。”我对魅力男说。
  我们转身走开,却听见背后一句刺耳至极的话直入骨髓:“我说Dr。 Fraire,下一次你该让你的父亲多进一些检测艾滋病的仪器。”
  我挽着Luise手臂的手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僵硬,她一定是在克制自己的愤怒,可是我却无法克制,我的身体里没有流淌那优雅而又隐忍的贵族血液,我觉得一阵祖宗的农民血液涌上了我的大脑,我转过身大步向Dr。 Van Husen走去,真想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他挑着眉看着我,眼神里仍是一丝挑衅,我抬起右手在他左脸上响亮地扇去。
  “现在给我你的右脸!”我对他低吼。
    我不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帅哥医生(在我看来只是猥琐男一只)从小到大有没有被人扇过耳光;不过从他那被胀成猪肝色的脸和那双愤怒、屈辱、而又不知所措的蓝眼睛看,似乎没有,远处有几个人在看我们,Luise已经跑到了我身边抱住我,仿佛随时要和帅锅拼命,我死死盯着他,我猜灰色的小烟熏也不再迷离了吧。
  帅锅医生所受的绅士教养还是高于共产主义接班人,远处几个人还在看着我们,他艰难地压下一腔哀怒,转身,此时仍不忘转得优雅些,走开。
  路人甲乙丙丁也礼貌性避开眼光不再对我们行注目礼,不过我猜这该是这场酒会接下来唯一有趣的话题。
  “亲爱的你还好吗?”Luise焦急地问我。
  我知道我开始颤抖了,就像哪里被割了一块,当时那瞬间感觉不到什么,一会儿才开始疼痛…“还行…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会不会毁了你的名声?”
  “胡说!我真抱歉亲爱的,Van Husen就是一个混蛋!…要不我们走吧。”
  我想了想,“我还不想走,刚刚我在食台那里看到有蟹螯,我想尝尝。”
  Luise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透着想笑的意思,嘴巴也有些绷紧,我看到她那样子,居然自己就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控制不住,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有点担心有点惊恐了,大笑是一种身体的缓解反应吧。
  我们走到食台前拿了些吃的,我夹了四只蟹螯在盘子里,“别吃那么多蟹手,否则你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Luise揶揄我。
  找个地方坐下,我想了想,“唉,今天不会有媒体吧?明天芝加哥太阳报新闻标题‘她掴了他一掌——女同性恋和华人女间谍’。”
  Luise哈哈笑了出来,“相信我亲爱的,不会的,除非我们是政界名人或是明星,报纸也要生存的嘛。”
  我自卑地点点头,原来我还高估了自己。
  “不过我觉得你很爱国,以前从没看过你的这一面,我觉得爱国的人很美。”她抚了抚我的手背。
  “这个么,我觉得祖国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关起门自己可以骂可以抱怨,但是听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
  “恩,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指责。”
    吃了点东西;喝了几杯酒;Luise问我要不要走了,我也不想跟刚过完招的人再共处一室,只是很抱歉搅了她的社交活动,她说没关系,本来就是挺无聊的事情,交换点信息就行了,于是我们跟几个熟人和主办人打了招呼,便出了酒会大厅。
  “今晚方便在外留宿吗?”在更衣室她问我。
  我看着她微启的朱唇和层层叠叠的含情目,和着酒劲,先前的那股欲望又升腾起来,我想我当时一定不纯洁地红了脸,她也领略了其中意味,开始笑了,凑到我耳边,慢慢地、悠悠地:“这里的床很舒服~”
  “是么,”我的声音接近耳语,事实上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而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就势和她耳鬓厮磨起来,“你真的觉得我们还需要床吗?”
  走向大堂去开房,Luise说她来办吧,她有会员打折卡。
  “为什么你有会员打折卡?”我挑起一道眉,狐疑地看着她。
  “想什么呢?医协的都有这里的打折卡。”她对我眨眨眼。
  Luise开了个King size bed湖景房,训练有素的前台小哥儿并没有犹豫,但却在Luise签字的时候偷偷瞟了我们一眼。
  一路电梯往上,Luise开始吻我,我轻轻推开她,想起前台的小哥儿,“这电梯里有摄像头吗?”
  “So what?”
  “我可不想成为别人今晚打炮时的幻想对象~”
  进了房间,果然是著名酒店,一应的樱桃木家具,设计感的地毯,窗外风景独好,我想明早迎着晨光看湖景应该更加美妙。
  Luise从包里找出一只卸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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