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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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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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樱拿起柜子上一面小小的坐镜,镜面对着我的脖子。镜子里,我清清楚楚看到,脖子上居然起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肉疙瘩。

我轻轻用手一摸,生疼,苦着脸问:“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成鸿德道:“刚才我已经用纸人调来王凯的一魂一魄,只是魂魄无法进身,我又被血盆苦降所桎,只好权宜之计,把他的魂魄封存在你的体内。”

“什么?!”我和王凯全都大吃一惊。这济公活佛玩我呢?居然把王凯的魂魄寄到我的身体里。

成鸿德说:“你们不要急,如果王凯能平安过关,我自会作法还他魂魄。这位罗施主,我们曾有一面之缘,你根骨不凡,尤其肉身炉鼎极为罕有,作为魂魄临时寄存之所是没有关系的。你这也算积德行善。”

有句话我没好意思说,如果王凯过不了关呢?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这魂魄在我身体里算怎么回事?连体婴儿?

成鸿德似乎看透我的想法,便说道:“如若王凯无法过关……”

我们的眼睛都瞅着他,成鸿德还挺诙谐,没急着说,而是喝了口酒,这才道:“罗施主,你体内寄存的魂魄自会烟消云散。”

“别,别散,我说咱别散啊!”王凯急得拉着我的手:“稻子,哥哥一条命可全在你身上了,你可得救救哥哥。”

我比他还心烦,可当着济公和赖樱他们的面,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哼哼哈哈道:“好说,好说。”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我看个热闹打个酱油,无缘无故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成鸿德看出我的脸色,嘻嘻哈哈笑:“罗施主,你并不是平白落此一劫,其中因果也有你的份。日后自知,日后自知。”

解决了这些麻烦,成鸿德不再理会我们,一杯杯喝着小酒,滋滋有味。看样子济公来一次都不容易,有机会就会贪杯。

小姨一家人,掏出厚厚一沓红色钞票递给成鸿德,成鸿德看都不看,依旧喝着酒。他们大概也知道了济公的脾气,把钱塞给赖樱,一家人千恩万谢走了。

王凯一看这种情况,呆下去也不是个味儿,这大晚上的留在村里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他也要往回赶。他拉着我和铜锁的手就是不放开,非说跟他走,晚上他安排,一定要叙叙旧。

赖樱看着我们说:“你们走吧。这里有我和雪姐呢,我们伺候济公他老人家。”岛杂围号。

我上了王凯的车,铜锁开着车跟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出了村,往城里去。

边开车王凯边说:“今晚我算是领教了,以前还不信呢。”

没了外人,我爆发了:“王凯,你说你缺不缺德。你在外面惹了仇家,把我也拽到里面。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王凯盯着前面黑幽幽的村路,叹口气说:“稻子,咱们毕竟一个寝室住过,不说同窗吧,那也是同床之情,你就见死不救啊。”

我记得这小子以前在学校跟闷嘴葫芦似的,现在也会说了。转过头看他,王凯被看的有点发毛:“看什么?”

“王凯,你的魂魄在我的身体里,说句不好听的,咱俩现在同气连枝。我倒霉就倒霉吧,不过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惹着哪路神仙,人家这么恨你。你说出来,咱们也好想想对策。”我说。

王凯沉默半晌,眼睛直直盯着车窗外,好半天才说:“我怀疑是一个人。”

“废话。”我没好气。

“一开始我还不确定是谁,等到济公师傅说那个人用经血害我,我一下就明白过来。”

“谁?”我皱着眉问,心里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很可能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王凯一字一顿道。

“我靠,”我眨眨眼:“烂桃花啊。你把人家怎么着了,她这么害你。始乱终弃?劈腿了?你小子行啊,看着不哼不哈,也是个情种,闷闷的尽干大事。”

王凯苦笑:“你就别讽刺我了,我都愁死了。这个女人给我上了一课,我现在才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上的。说实话,我和她没什么太大的感情,萍水相逢,刚开始觉得这人吧挺漂亮,人还算不错,可越相处就越别扭,她身上有很多东西我都不喜欢。就想分手,刚一提出来,她就歇斯底里,骂我是狗娘养的,说我白玩了她。然后她说,她知道我的单位在哪,手里还有照片,她要到单位去闹,在网上发照片,要把我搞烂搞臭。”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女人是真够狠的。你也是,艳照门的教训还没吸取啊,还敢拍那种照片。”

王凯苦着脸:“我现在都后老悔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在床上实在……太勾人了,当时我就想留个纪念,以后即使分手了,也能拿出来看看。谁知道会这样。”

“那你们后来怎么分手的?”我问。

王凯说:“我当时一看,这女的实在惹不起,长痛不如短痛,怎么折腾我都认了。我毕竟才二十来岁,就算遇人不淑自己瞎了狗眼,熬过去我还是一条好汉。我就不辞而别,单位也换了,手机号码也停了,爱咋咋地吧。谁知道……她居然不知从哪学了邪术,专门对付我,她这是想折磨死我啊!我这是怎么了,上辈子造了啥孽?!”

说着,恨恨地摁了几下喇叭。

我忽然心念一动:“济公师傅说,害你的和害那个小孩子的是同一个人,难道就是你前女友?”

“不是她还有谁?!那个女人如此恶毒,要说她害小孩,我是一万个相信。”王凯闷闷地说。

车子在黑暗中前行,我非常压抑,摸着脖子上的肉疙瘩,心里极其郁闷。我们没有再交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凯道:“要下高速了,晚上吃个夜宵。咱哥们聚聚,我把女朋友也叫出来。”随即他打了个电话。

我恍惚记得他说过,他现在的女友叫陈暖。

王凯放下电话叮嘱我,一会儿见了他的现女友,别提以前那些龌龊的往事。

第十七章遭遇邪事

到了城里,已经十点多,这时候找一家吃饭的地儿也不太容易,大部分饭馆已经打烊。我们在商业街附近找了一家挺干净的24小时烧烤店,我、王凯和铜锁三人找个小包间就坐。服务员过来问要点什么,王凯看看表说:“还有一个人,她到了再点。”

把服务员打发走了,王凯掏出烟递给我和铜锁一人一根,我用鼻子嗅嗅:“玉溪,不错啊这烟,这两年看样子你发财了。”

王凯淡淡笑:“发什么财,凑合过吧。”

他简单说了说毕业以后的事情。这小子在学校不哼不哈的,可出了社会突然就像开了窍,也是走了狗屎运,一毕业就机缘巧合进了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大型企业,进去还不算,如有神助,频频升职加薪,堪称春风得意。就在前途无量人莫予毒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前女友,自从认识了她,王凯说自己开始气运颓丧,好运气全没了,在单位辞了职,而且身体愈来愈差,一直落魄到现在行将就木的样子。

铜锁还没听过他前女友的事,王凯又简单说了一遍。

铜锁吐着烟圈,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道:“这个女人让我想起了一个熟人。”

我和王凯互相看看,等待他的下文。可铜锁干抽烟不说话,我正要细问,包间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个女孩。

这个女孩留着短发,鹅蛋脸,双眼皮,长得眉清目秀,让人一看就如沐春风。她看见我和铜锁,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就是王凯的老同学吧,我叫陈暖,你们好。”

我和铜锁赶忙站起和她握手,这个陈暖的小手细腻润滑,王凯长得一副衰样,还真有个狗屎桃花运。

王凯叫过服务员,上羊肉串大腰子之类,酒就不喝了,大家都没有兴致。我们互相聊聊,这才知道陈暖是在电视台工作,算是文案一类,写个节目策划、主持人台词什么的,也算才女。有时候栏目组要出外景,她也要跟着跑来跑去地帮些杂忙,挺辛苦。

聊着聊着,都是年轻人也就放开了,大家都没什么拘束。陈暖这个女孩,让人相处得很舒服,不矫揉不造作,大大方方,绝对是个贤妻良母的料。

王凯一直拉着她的手,就算吃饭都不松开。陈暖好像有很大的心事,一直闷闷不乐。王凯便问:“暖暖,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吧,怎么了?”

陈暖说:“今天吓死人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因为今晚遇到了太多的匪夷所思,大家神经都非常敏感。铜锁喝了口茶问:“怎么了?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

陈暖说:“今天出外景,司机临时有事,我便开着道具车先走一步。到了三环那块,前面有个出租车,不紧不慢就是卡在前面的位置。我往左开,他也往左,我往右开,他也往右,来来回回这么四五次,明显就是找事嘛,我很生气就想骂他。找个机会,一踩油门我就冲过去,开到旁边我就去看,到底什么人开的车。可这么一看,可把我吓坏了。”

王凯紧张得要命:“怎么了?”

“出租车司机竟然在睡觉。”陈暖心有余悸,抚着胸口说。

我眨眨眼:“我怎么没听明白,出租车司机在睡觉?那么车是怎么开的,他又是怎么睡的?”

陈暖说:“司机就在驾驶位上,他趴在方向盘上,睡得可香了,哈喇子都出来了。”

“奇了大怪了,既然他睡觉,车又是怎么开的?”我好奇地问。

“听我说啊,他在这睡觉,后座居然有人。”陈暖说。

我们听的目瞪口呆,后座拉着客人,司机在睡觉?这怎么听怎么像段子。

“后面的那是个女人,仰面躺在后座上,好像也在那睡觉,最奇怪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睡觉的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竟然慢慢转过头,隔着车窗紧紧盯着我。”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王凯问。

“长得圆圆脸,有点婴儿肥,还挺漂亮呢,就是眼神太毒,就那么直愣愣看着我,像是要吃人一样。她怀里那个孩子也醒了,趴在车窗上也看向我。我一看这孩子,吓得尖叫,脚一滑差点把车从桥上飞出去。”

我们听得屏息凝神,铜锁问:“孩子怎么了?”

“那个小孩竟然是个连体婴儿,一个身子上长着两个脑袋,好像还是一男一女呢。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那女人和小孩两个脑袋的眼神,太阴森太吓人了。这里最诡异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岛东丰技。

我们三人已经哑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面面相觑,手抖得厉害。

“什么?”铜锁颤抖着问。

“最诡异的是,竟然这辆出租车前面亮着空车的牌,也就是说这个司机其实在跑空车,根本没有拉客人。你们说这件事怪不怪?”陈暖说。

我咳嗽一声说:“陈暖,你不是在说段子吧?”

陈暖瞪我一眼:“这是实实在在的真事,就在白天我亲身经历的,当时给我吓得,差一点就出交通事故,车毁人亡了。”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济公活佛作法,我们清清楚楚看到那个叫做啖食夜叉的妖孽形象,就是个连体婴儿,一个身体上长着两个脑袋,后来又化成一只怪物,恐怖非常深不可测。

莫不是祸害王凯的那个人,又要开始祸害他现在的女友了?

而且吧,陈暖描述的那个坐在后座抱着孩子的女人,我怎么听得这么熟悉,很像是认识的一个人。

王凯说:“暖暖,你肯定是看错了,最近工作太累了,好好休息就好。”

陈暖道:“如果就是今天这一件事或许我就认为是眼花了,可就在前些天,我还遇到个怪事。我跟你说过,前些天我有个闺蜜奶奶过世了,我去她家帮忙。”

“嗯,有这么回事,咋了?”王凯问。

“她奶奶生前特别爱打麻将,我那闺蜜就说,奶奶可爱听麻将声了,就让我们在灵前摆一桌麻将来打,说是祭奠她奶奶。”

我和铜锁津津有味听着。

“结果吧,我们几个人刚打一圈,我就困的睁不开眼,实在打不下去,就让人替我。我到旁边沙发上迷瞪。就在睡得半生半熟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就感觉客厅里好像多个人。那个人就在客厅里转悠,具体什么人我当时还看不清,因为身子很沉,根本起不来,就是模模糊糊感觉有这么个人。”

“然后呢?”王凯问。

陈暖说:“我身子后来好像又能动了,慢慢看清是谁。那是个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全是白发,而且是那种没有生命力的灰色,她拄着拐棍就在厅里来回走动,我看到她的一只眼好像是瞎的,那模样特别阴森。我一下就醒了,原来是做的梦,可这个梦无比清晰。我就把刚才的事跟闺蜜说了,你们猜怎么着,闺蜜一下就哭了,说那个就是她奶奶。她奶奶生前的形象就是黑衣服白头发,一只眼是瞎的。奶奶年轻时候给孩子们缝衣服,一个扣子弹起来打在眼睛上,就这么瞎了。”

“也就是说,你在睡觉的时候看到死人回魂了?”铜锁道。

“对。”陈暖说:“最近吧……我总感觉不对劲,好像总能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感觉到似乎被什么东西跟着,心里发虚,不知怎么回事,就像得了重感冒。”

王凯说:“你就是最近太累了,要不然暖暖你请个假吧,我也请假,咱们两个旅游去。到外地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去大理吗。”

陈暖甜甜一笑:“我哪有你这么好命啊,电视台的工作都是一钉一铆,一个萝卜一个坑,组里本来人手就不够用,我要走了就是拆大家的台。我这么好的员工,上哪找啊。”

说着陈暖出去上卫生间了,她一离开包间,王凯本来嘻嘻哈哈的脸陡然一变,他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娘们弄的邪法!她搞我不要紧,还要搞暖暖。妈的,我一条命不足惜,但谁要碰我的女人,我豁出去也要跟她死磕到底!”

铜锁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我说道:“看样子必须要找到那个女人当面谈谈了,我们只是被动保平安是不行的,病根不除,迟早还要生事。”

王凯说:“草她个妈的,我他妈就是个混蛋,我怎么惹上这么个东西,畜生,畜生!”说着,他拼命打自己的脑袋。

铜锁一把抓住他:“事情来了害怕也没有用,必须面对。你前女友到底是个什么人,有没有照片给我们看看。”

王凯说:“她的照片我全删了,只在手机里留了一张。”他掏出手机,划动屏幕,翻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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