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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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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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圈,我们发现一处坟丘,墓碑居然是大理石修的。碑上写着名字,陈皮用手电照着,我们隐隐看到“于志齐”三个字。陈皮低声说:“就他了。”

于志齐是邻村人,死了能有十来年了,他是村上开矿的,有的是钱。死的时候真是风光大葬,十里八村足足讨论了半年多,出殡时那是人山人海,他家里花钱找来职业哭丧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加上孝子贤孙狐朋狗友的,出殡队伍拉出去几里长。

这样的土豪,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

我看着墓碑和后面高高隆起的坟丘,心里真是不得劲。我堂堂罗稻,怎么现在也干这个了,刨坟掘墓真是损阴德,大哥如果知道真能把我的狗腿打折。

“怎么办,说话啊。”陈皮碰我。

我坐在坟头,摸出烟说:“把手电关了,纸钱拿出来先烧点纸,再念叨两句,虔诚一点。咱们挖坟相当于扒鬼的房子,你多说几句好话,多许许愿。平时和活人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对死人咱们一定要恭敬。”

陈皮从包里把纸钱拿出来放地上,没急着烧,而是规规矩矩给墓碑跪下,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于大哥,小弟陈志刚今天到你这里借材气,先给你老磕仨头,受我一拜。”

我抽着烟,冷眼看着这一幕,吐着烟雾。

陈皮点了几次打火机,因为风太大,火苗子烧不起来。他招呼我过来,一起用身子挡着,好不容易擦出火花,把纸钱燃起来。

陈皮干脆就跪在地上,也不嫌大理石地面冰冷,一边烧一边念叨:“于大哥,多保佑保佑小弟。我以后真要发财了,找人帮你重新翻修坟地,再给你供奉大猪头五粮液,三牲五畜的,你可劲地造。逢年过节,我给你烧纸。只要你能让我发财,我把你当爹供着也行。”

我吐了口痰,说些什么玩意。

把纸钱烧了,陈皮看我:“行了吧。”

我把烟头掐灭,深吸口气:“挖!”

我们从包里翻出两把铲子,拎着铲把来到坟头,看着高高隆起的土堆,我擦了把冷汗,心一横,干吧。

我把铲子插进土里,刚要上脚去踹,突然陈皮拉住我,低声道:“别出声,妈的,有人来了!”

这句话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和陈皮挖坟掘墓的事如果传出去,我们在村里就别呆了,吐沫星子就能淹死。我和他赶紧藏在坟丘后面,紧紧压低身子。

黑暗中,果然不远处走来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往这边就来了。

陈皮“哎呀”一声,低声叫:“坏了!口袋还扔在前面,让这个人看见就麻烦了。”

第二十一章招魂?

现在过去拿也晚了。我们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希望那个人没有看到工具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更半夜的,又是乱坟岗子。这人来干什么?肯定也不是善类。我心里有了主意,一会儿一旦暴露身份,我们就反咬一口,妈的,都是贼,贼吃贼,谁也别笑话谁。

当然,这是无奈的最后一招。

我正想着,忽然瞥见陈皮的动作,他紧紧捏住铲子把,眯缝着眼,眼神有些坚毅和冷酷。我心里一抖,心想坏了,他不会起了伤人之心吧。

现在气氛异常紧张,那人越来越近。我又不敢出声提醒陈皮冷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滴冷汗顺着眉角流下来。

那人鬼鬼祟祟来到坟丘前,一束光线亮起来,他打开了手电。这人用手电照着,不知在找什么。

陈皮眼睛好使,一眼看见了这人的长相,他一把摁住我,做了个口型。我太紧张了,天色又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陈皮紧紧盯着那个人,眼皮子都不眨。

那人用手电晃了一圈,扫过坟丘。我和陈皮贴在后面,他没有看到。那人慢慢走过这片坟丘,继续往里走。光亮进了树林,在树枝间摇晃。

我刚要长舒口气。陈皮拍拍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跟着。”

我吓得都快尿了,刚才挖坟的那点勇气早就泄光了,现在就想回家。我拉住陈皮,恨他多事,低声说:“回去吧。”

“回个卵蛋,”陈皮说:“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谁?”

“穷鬼老七。”陈皮说。

我眨眨眼,疑惑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大半夜的。有猫腻啊。”陈皮说:“我有种预感,这小子没算计什么好事,我倒要看看他干什么。”他抓起铲子,猫着腰钻进树林。

我一跺脚,也把铲子抄起来跟在后面。

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在树林中穿梭,夜里可视度非常低,我们又不敢打手电,只能摸黑瞅着前面若有若现的光亮。时间不长。来到小树林边缘,我正要出去,陈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把我拖到一棵大树后面。我们顺着树枝之间的缝隙往外偷窥。

外面是一大片坟地,穷鬼老七来到这里不走了,用手电光挨个墓碑照着,似乎在查看墓碑上的人名。

“他要干什么?”我咬着陈皮的耳朵说。

陈皮瞪了我一眼:“三儿,你那本法术书干脆给我得了,这样的事本来应该我问你,你学法术就是白瞎了。”

让他讽了一顿,我不说话,紧盯着不远处的穷鬼老七。

穷鬼老七走了一圈,身影站住,手电光亮照在一座墓碑上,来回晃动。他把背后背着的工具袋放在碑前,在里面翻找,居然翻出一条没有开封的长香。他用牙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掏出三根红色的长香,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插在坟头。

我们看得眼角直跳,陈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嗓音有些沙哑:“他想干什么?”

“看着。”我说。

穷鬼老七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大馒头。这馒头能顶普通馒头的五个大,上面似乎还点了一个红点。然后又拿出一个碗,把馒头放在碗口,一起放到坟头上。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红筷子,轻轻敲打了碗口几下,低声呢喃说了些什么,离的太远听不清。

“到底在干吗?”陈皮急切地问。

我咽了下口水,恍惚记得书里好像有过这些举动的记载。我不敢轻易下结论,说道:“看看再说。”

念叨完了,穷鬼老七从袋子里居然摸出一张黄色的烧纸,拿着一根粗粗的黑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他写几笔,停下来看看墓碑上的字,然后继续写。看这个意思,他好像在抄写墓碑上的文字。

抄完之后,他把笔和烧纸塞进袋子里,然后毕恭毕敬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他背起袋子,我们以为要走了,谁知道他又用手电扫着其他墓上的字,来到另一处坟头。照着刚才的流程又来了一遍。一共找了三处坟地。

他用烧纸抄写了这三处墓碑上的字,背起袋子,急匆匆顺着原路返回。

我和陈皮赶紧猫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陈皮碰碰我:“这老小子肯定藏着猫腻。”

我摸着下巴,沉吟一下说:“我好像猜到他在做什么了。”

“他在干什么?”陈皮问。

“他在招魂。”我说。

陈皮马上惊住,脸色有些苍白,磕磕巴巴说:“不会吧。”

我疑惑地说:“看着像,不过有些细节不对劲。不管他干什么,肯定是在干一些邪门歪术。”

“和我们一样?”陈皮说。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只要是正常的人类,谁也不会半了夜放着觉不睡,鬼鬼祟祟跑到坟地。穷鬼老七肯定是有自己目的的。

我说:“陈皮,你说的有道理,穷鬼老七是不是也为了赌博赢钱,而用了一些鬼魅的法术?”

“怪了。”陈皮说:“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法术啊?他要真会这些东西,也不至于穷到今天了。”

我想了想,下定决心:“走,我们跟着去他家,看看他到底干什么?”

陈皮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老小子指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咱们的猪哥神就是他偷的。”

我们商定好,也不挖坟,收拾收拾东西,背着包匆匆下山回村。

都是一个村住着,穷鬼老七的家在哪我们都知道,直接去他家堵就行,用不着在路上跟着。陈皮心里起急,拉着我从小路一路狂奔,我们很快就回到村上。大半夜村里寂静无声,看不见灯光,村民们早早就睡了。

我和陈皮猫着腰顺着墙根一路小跑,来到了穷鬼老七他家。

我们到的时候才发现,穷鬼老七还没有回来。也是,我们心急火燎赶路,就怕误了什么,结果抄近道一路小跑,居然还走在了主人家的前面。

陈皮对我使个眼色,我们来到后墙。村子里每家每户的院墙并不是太高,都是一村住着,也没有外人,不可能招贼,所以家家户户的院墙都是那么个意思,有没有都一样,一翻就过去。

我和陈皮一路小跑,踩着墙攀到了墙头,纵身跳进院里。穷鬼老七家里有三间房,一左一右一中,此时黑着灯。我们来到房门前,看到每道门都上着锁。陈皮趴在主房的门缝往里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他问。

陈皮苦笑:“总不至于撬锁吧,等等。”

我们两个蹲在房后避风的地方,也不敢抽烟,就这么干等着。怎么等都不来,陈皮焦躁异常,不住地骂:“怎么走的这么慢。就是一头猪吧,也应该跑回来了。”共华厅技。

虽然此处避风,可晚上还是有些阴冷,我靠着墙根裹紧衣服闭目养神。今晚的遭遇还真是奇特,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只听院门有开锁的声音,陈皮踹了我一脚,然后悄悄探头去看。

我赶紧站起来,也跟着去看,黯淡的月光下穷鬼老七回来了。看样子他累的不轻,不住地喘着,拎着大大的工具袋来到正屋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颤抖着开锁。

门开了,他摇摇晃晃走了进去,把门关上,随即里面的灯亮了。

陈皮做了个手势,他猫着腰窜出去,我紧紧跟在后面。我们溜着墙根来到门前,紧紧俯下身子,怕身影映在窗户上。

陈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趴着门缝往里看,他看得异常仔细,眼睛都不眨。

我拍拍他,用手势询问里面有什么。陈皮摇摇头,让开位置让我看。

我趴过去看,角度所限,门缝里仅仅能看到有限的一些东西。破桌子破柜子,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旁边放着个老式半导体,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滴答滴答秒针响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穷鬼老七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又不敢推门进去,只能蹲在窗户根下面守着,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有些不耐烦,刚要招呼陈皮走,忽然屋里有了动静。

我们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侧着耳朵仔细听。等听仔细这个声音,我就傻了。

那声音居然是“拱拱”的猪叫声。

第二十二章猪哥神也是挑人的

我和陈皮面面相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陈皮指指后面,我点点头,我们猫着腰顺墙根往后面去。穷鬼老七家里的正房一共有一前一后两间屋子。在正门看不到后面房间发生的事情,只能转到后窗去看。

我们来到窗户根底下,里面幽幽燃着光,能判断出来,那不是电灯,而是烧着蜡烛。这里就有玄机了。陈皮小心翼翼直起身子,凑到窗户前,顺着一丝细小的缝隙往里偷窥。惨白的月光下,他的表情非常专注,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浑身焦躁,又不敢有所动作,真是难受极了。

陈皮看了半天,对我轻轻摇头,表示什么也看不到。

我做了个发狠的手势。要不然硬闯得了,反正穷鬼老七作奸犯科,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直接抓他个现形。

陈皮正要回应,里面忽然有了声音,是穷鬼老七的说话声:“大仙,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请来了,一个不够,请了三个,你看行不?”

里面鸦雀无声,根本没有回应。

随即是细细碎碎的动作,穷鬼老七好像在干一件事。然后他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在梦里吩咐我做的事,我都做了,这次可以了吧?”

还是没有声音。

我和陈皮对视一眼,后脖子有点发凉。穷鬼老七在自言自语。大半夜的听起来有点渗人。

“事情办完了,我就不耽误你老休息,我先去睡觉,有啥事咱爷俩梦里继续唠。”穷鬼老七说完,吹了一口气,屋里蜡烛光灭掉,一片黑暗。

紧接着是脚步声响,渐渐远去。我们赶紧顺着墙根溜到前面看。果然穷鬼老七走到前屋,把房门打开,趿拉着鞋,打着哈欠走进右边厢房里,睡觉去了。

“怎么办?”陈皮低声问我。

“这里肯定有问题。”我说。我们又来到后屋的墙根下,这次屋里没人,我们都大胆直起身子。陈皮干脆趴在窗户上,双手拢着目光使劲往里看。共每引弟。

看了半天不得其所。他开始摇晃窗户。“嘎吱嘎吱”窗轴响动,随即一声干涩的响声,窗户居然没锁,开启了一道缝隙。

陈皮看看我,手上用力,要把窗户拉开。这扇窗年久失修,都生锈了,穷鬼老七真不是过日子的人。他正要拉开,我突然按住他的手,指指房间里,因为里面突然有了声音。

屋里传出一阵“拱拱”的猪叫声,和养的家猪不太一样,听起来很人性化,好像一个人模仿猪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都是猪叫,实则充满了人味。

我们正迟疑间,忽然屋里又响起另外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呻吟声,又细又低,婉转绵长,悠悠不绝。我和陈皮听得浑身发热,大家都是成年人,马上就能听出来这是什么情境下才能出现的声音。

伴随着高高低低的呻吟,时不时还有咯咯的娇笑。

我和陈皮看看,我们两人全都是一头冷汗,我后背都湿透了。

就在这时,忽然里面又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呻吟声。这是第二个女人。伴随着她的呻吟,还是“拱拱”的猪叫。也就是说,这个猪叫的男人现在开始关照第二个女人。

陈皮暗骂:“这谁啊,体力真他妈好。”

我们轻轻拉开窗,知道里面有人,不敢开太大,一起趴在窗缝往里看。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丝光亮都没有,里面的黑色好像凝如实质,如同黑色的果冻紧紧充斥着每一处空间。说来也怪,月光能斜射进去,但不知怎的,一入窗户,就像被黑洞吸了似的,光线无影无踪。

我们仅仅能听到在黑暗的极深处,有声音传来,可什么也看不见,像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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