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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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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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说过,更危险的地方才是更安全的地方吗?”解铃说罢,拍拍我的肩膀:“把眼闭上。”

我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解铃道:“睁开吧。”

我缓缓睁开眼,惊讶地发现,场景居然变了。我们已经离开悬崖高台,现在正在一家宾馆的房间里。洁净的床单,一张大床,床头柜上摆着电话和台灯。

我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解铃看我神情不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我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呃,”解铃挠头:“解释起来很麻烦,一会儿我从头讲给你听。你先说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一副奇怪的表情?”

我咽了几下口水,缓和情绪,这才说道:“这里我来过。”

“哦?”解铃眉角一挑:“怎么回事?”

看着这个房间,我简直是彻骨的寒意。

就是在这里,我被黄丽诱惑,迷迷糊糊中被黄丽用绳子缠缚在床头,她用刀把我脖子上寄存的王凯魂魄给割走了。

那段经历对于我来说痛苦不堪,一想起来心就跟针扎的一样,我始终认为王凯最终遭受噩运,完全就是因为我的缘故。

它一直埋在我心头最里面,是我无法触及的疼。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这个房间的一些细节记忆尤甚。洗浴间的门是磨砂的,如果有人在里面洗澡,看上去会朦朦胧胧。我走进洗浴间,墙上有一面镜子。站在镜子前,我静静看着里面的自己。

还记得当时被铜锁救了后,我满脸是血来到洗浴间洗脸。洗脸的那一幕如同泛黄的照片定格,深深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伸出手轻轻摸摸眼前这面镜子的边缘,掉了块漆,和当时我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可以肯定,这间宾馆房间正是当时我和黄丽所呆过的,留下极其揪心记忆的地方。

从洗浴间走出来,解铃看着我。我稳定一下情绪,简单把关于黄丽和王凯的事情讲了一下,解铃听着听着就皱紧了眉头。这时,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解铃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他小心翼翼来到门口,通过门上的猫眼看着外面。我非常紧张,这个莫名出现的地方让我很不舒服,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来到他的身边,解铃让开位置,我凑上猫眼看了看,外面走廊十分昏暗,空无人影,不知刚才的脚步声是怎么来的。呆肠大弟。

解铃搓着手,表情有些沉重:“她可能知道你来了。”

“谁?”

“炼魂炉的主人,天台上的那个女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你为什么会带我出现在这里,这个房间你是怎么知道?”

解铃摆摆手:“我根本不知道你这段经历。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问题主要在你。罗稻,你冷静点,听我跟你说。”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解铃说:“这个世界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不错,它就是妖人的炼魂炉。这里是魂魄凝炼聚集之所,具体情形我没法再解释,已经超出了你理解的位面。你可以简单理解成这里是一处虚拟世界,一个离奇危险的梦境世界。现在的你、你眼前的我,还有你在这里所见到的人,都是魂魄的存在。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你魂魄的潜意识里最无法触及的记忆伤痛,这个房间正是应你的内心而产生的!”

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有点明白了。魂魄这东西,本身就包含着记忆,现在我进入一个专门容纳魂魄的容器里,带着我的记忆而来,那么所看所闻,便会依据我的记忆应景而生。

说起来真够玄妙的,这都是科幻电影里的段子,没想到现在居然以一种既另类又传统的巫术方式出现了。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着解铃,一字一顿说:“如果这个房间是我内心产生的,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呢?会不会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第三十章老大的前妻

解铃鼓掌:“这个问题好尖锐啊,罗稻你能独立思考了。”

我摊开双手:“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就凭这个。”解铃抽冷子过来,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我捂住头:“干吗?”他又飞起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我被打的连连倒退:“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解铃说:“如果我是你幻想出来的,我能揍你吗?”

我还嘴硬:“潜意识本来就没有可预见性。”

解铃点头:“还真是,有时候说你机灵吧你是又莽撞又愚蠢,说你傻吧,你眼光到挺尖锐,能察觉吹毛求疵的细枝末节。这么说吧,现在这种情况,你也只能信我,要不然你还能怎么办,横不能一头撞死吧。”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那你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知道我来了。”

解铃道:“法器要做到运用自如,收发一心,必须要经过炼化,做到身心一体,互相感应。法器如果不炼化。不成为身心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进行操控,就像小孩捡到了核弹头,干瞪眼没法用。这个道理你清楚了,便会明白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你来的。”

我恍然大悟:“这个炼魂炉本来就是她的,她早已和炼魂炉身心一体。所以。只要炼魂炉里有异动,她就能觉察到?”

“不错。这里的场景本来是普通的宾馆房间,因为你参与进来,产生了变化,变成了你记忆中最伤痛最纠结的那个房间。这种变化一生,炼魂炉的主人便能适时觉察到,现在就看她重不重视了。炼魂炉犹如大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即时的演化,变化无穷,即使她觉察到有异相,却不一定重视,因为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多了。”解铃解释说。

“如果她重视我呢?”我问。

“那你就死翘翘了,一百个你都跑不出去。”解铃翘起二郎腿。

“那为什么这里的场景不会因为你的内心而变化,难道你就没有伤痛的记忆?”我反问。

解铃大笑:“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咱们两个性质不一样。我在这里,属于病毒。”

“病毒?”我听得愣了。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在这个炼魂炉里属于异类。不能被炼化。我和这个世界相当违和,格格不入。在这里我就是幽灵,相当于闯入正常细胞群的病毒。我的作用就是,”他顿了顿说:“破坏!”

我傻傻地听着。

“其实我有能力出去,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想把这个邪物破坏掉。炼魂炉这东西至邪至妖,作为正能量的我,既然知道了有这样东西,又和这东西产生了联系,就不能坐而视之,干瞪眼不作为。这是缘法,也是宿命,更是我作为正义一方的行为原则。”

这话听起来很给力,但解铃说出来的神态吊儿郎当,怎么看怎么像调侃。

“你能不能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说,我还不知道这个炼魂炉的主人是谁。”我说。

解铃刚要说,忽然门外“砰砰”传来了敲门声。我和他同时怔住,一起看向房间大门。

解铃做个手势,示意不要说话,蹑手蹑脚走过去,我跟在他的后面。到了门前,他指了指门上的猫眼,示意让我看。

我趴在上面往外看去,外面站着一个宾馆的服务生,一身白色衣服,推着推车,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他敲了敲门:“你好,我是来送午餐的,请把门开一下。”

我狐疑地看了看解铃,解铃低声道:“走!”

话音刚落,透过猫眼我就看到外面的服务生缓缓抬起头,慢慢摘掉帽子,露出一头脏乱的长发,满脸横肉,正是收尸的那个女人。她轻轻一扭,锁着的门把手居然“咯咯”在转动。

我再一回头,看到解铃已经跑到窗户边,把窗打开了。呆肠来号。

我赶紧跑过去,低声说:“怎么办?”

“跳!”解铃指着外面。

窗外是黑蒙蒙的天,下面暗如黑烟,实在看不清这栋楼有多高,看上去犹如深渊。解铃和我钻出窗户,站在窗台上,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这时门开了,服务生推着车走进来。解铃在风中喊:“别让她看到你的样子,跳!”

说完,他一纵身跳了下去。我苦笑,你好歹留给我一点犹豫的过程,说跳就跳,一点不给人家思考的空间。我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风声大作,吹得耳朵生疼,眼睛被风吹得完全睁不开,紧紧闭上眼。我的意识有点模糊,周围一片混沌,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不到二分钟,突然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回来了。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愣。这里居然还是一间宾馆的房间,大床,白净的床单,床头柜上是电灯和电话。格局和布置虽然和刚才的房间差不多,但我肯定已经换了房间。

解铃还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笑嘻嘻地看我。

我头有点迷糊,他妈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做梦?

“到底怎么回事?”我坐在床上,揉着脑袋问。

解铃说:“她察觉到了你的异动便过来查看,不过不要紧,我们换了房间,我还给你施加了法咒,她暂时感应不到你了。”

“这里是哪?”我问。

解铃道:“这里看上去是一栋酒店大楼,其实是镇守炼魂炉的法阵。它的核心阵眼,就在这栋大楼的地下。想要破坏掉这个邪门法器,只能进入最核心的阵眼。我尝试过很多次,都混不进去,就因为我和这里格格不入……因为我是病毒,简单解释,法阵类似于人类的免疫系统,能阻止潜在危险的进入。我一直在物色能进到里面的人,现在好了,你来了。”

我笑出来了:“解铃你可真行,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不说感激吧,反而还要把我推进火坑里。”

解铃摊开手:“这也是没办法,如果炼魂炉不毁,那个女人神力仍在。就算我们这次能逃脱出炼魂炉,她也会追杀我,不死不休。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被这么一个妖婆子缠上。”

“不会的,”我赶紧说:“她和尔萨老大认识,尔萨老大能和她沟通,保证我们的安全。”

解铃笑:“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她就是尔萨老大的前妻。”

“啊?”我彻底傻眼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解铃讲了起来,这尊炼魂炉的主人叫林文美,是尔萨老大的前妻。两个人离婚能有三四年了,论起来这个林文美还是林法光的堂妹。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难怪林法光如此掩护,哪怕一死,原来这个主凶和他关系非同一般。解铃说,他最早调查命案的时候,并没有把怀疑林文美。

当时他在两起凶案现场调查过很多次,和解南华一样,他认为做这件案子的人,应该是江湖上几乎绝迹的傀儡师。

后来他在调查槐树精一事时,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林文美的身上。

“那里本来是有槐树精的,”解铃说:“可是让林文美摄去炼化了。”

他在调查时,逐渐理出了大学生陈昌的死亡过程。陈昌拜祭槐树精,正赶上林文美要摄取槐树精,那精灵也有自保意识,不甘心被炼化,一人一精正在斗法,这时候陈昌到了。

槐树精走投无路,被逼无奈,居然上了陈昌的身。林文美岂能善罢甘休,一路追杀,当时的情况解铃也是猜测,最后结果是,陈昌的衣服全都没了,赤身裸体翻山越岭来到水库边缘的水塔,林文美也随后追到。

两人斗法,结果附身在陈昌身上的槐树精还是未能幸免于难,被林文美摄去,而陈昌也横死在树上。

解铃对我说:“你很细心,调查水塔的时候发现了我做的标记。这些标记连在一起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法阵。当时槐树精上身的陈昌到水塔藏身,林文美便在一层空地上布下这个法阵,把它逼入绝境。”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后来我追踪线索,来到槐树林,因为当时不知林文美是罪魁祸首,我的行踪被林法光泄漏,结果遭遇伏击,我的魂魄也被摄进来了。”解铃说。

我叹口气:“这个林文美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不但有炼魂炉炼魂,还会用傀儡术来操纵别人。”

“我怀疑,”解铃说:“傀儡师其实另有其人。”

“哦?”

“这种傀儡术属于家传绝学,技艺精湛,非一日之功。林文美虽然也是修行中人,但据我了解,她还是尔萨老婆的时候,根本不会傀儡术,她绝对不可能在三四年之内就学会这等绝学。话说回来,就算她不是傀儡师,也必然和这个傀儡师关系匪浅,他们属于狼狈关系,一个摄魂,一个控尸,只要有傀儡师出现,就有林文美的影子。我怀疑,这个傀儡师是……”解铃说。

“谁?”

“就是尔萨老大。”

第三十一章法阵核心

“两起命案都有傀儡师的影子,如果尔萨老大是傀儡师,这两起案子都有他的参与。”我说:“第二起陈昌的命案。尔萨老大用傀儡术操控陈昌是为了捕获槐树精,那么第一起那个小媳妇命案?是怎么回事?”

解铃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些日子我在炼魂炉里把这些事情翻来覆去地琢磨,发现还是有很多疑点,尤其第一起命案的小媳妇之死。我曾经走访过死者家里,这个小媳妇和尔萨老大,乃至和隆城修行界都没有任何关联。现在只能凭空猜测,这个小媳妇的死是随机出现的,即使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哦?详细说说。”我道。

解铃说:“具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有一个不成熟的推论,傀儡师很可能是在实验傀儡术。”

“实验?”我疑惑。

“我认识尔萨老大很多年。师父和他就有交情,据我了解他从来没有显露过傀儡术。但为什么还要猜测是他呢,一是此人法力无边,作为一个凡人,他的修行已经接近终点。这样的修行大家,即使他不会这门法术,稍一接触也能融会贯通,自行理解。就像钢琴师,即使从来没听过这首曲子,只要听上几遍。就能像模像样地弹出调来。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才有这个悟性,能领悟到近乎失传的傀儡术;第二个原因是尔萨老大和林文美关系很深,夫妻嘛,人家两口子即使离婚。其中的复杂关系也不为外人道哉。只要有林文美的地方,就有傀儡师的影子。符合这两点的,我想不出还有别人,只能是尔萨。”

解铃继续说:“假如尔萨老大真的是傀儡师。他得到傀儡术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练习的过程中总要去实验嘛,而那个小媳妇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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