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不是權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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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不是權閹-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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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幾年京城就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有女兒的人家也不急著把女兒嫁出去了,尤其是官吏或有錢人家,把自家女兒留到二十歲以後出門的也不少見。

對於這種民間動向,張公公向來都是掌握第一手消息的人。說實話,他現在心中雖然已經肯定自己對他家皇帝也有了獨佔之心,但對於選秀這個歷史悠久的活動,他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如果那些大臣們真的簦v得厲害,他也不介意搞一次選秀來堵堵他們的嘴。反正能不能選上還不是他家小桀一句話?如果弄一次選秀真的能出現一位吸引小桀眼光的女子,也洠颤N了不得的,大不了他把小桀打一頓,再綁到哪個深山野林裡去。

嗯,就這麼定了。好歹他也收了不少大臣的賄賂。光拿錢不辦事可不是太監的好傳統,否則以後誰還給他揣銀子?

「張公公,這六年守孝期已經結束,您有洠в新牷噬咸嵝┦颤N?」

下朝後,好不容易逮著張總管落單,立時一群大臣就圍了過來。

「是啊,我泱泱大國豈可後宮無主?這後宮已空虛六年,不說其他,就這皇家後裔,言昭儀娘娘也總洠ⅲ菹慢報w安康自無顧懀В刹慌氯f一就怕一萬,這……」

你們這話也只敢跟我說,你把這話當著那人的面說試試,不罵你個狗血淋頭才怪!

張平心中鄙視這些人,可臉上依然帶著憨厚笑容道:「陛下並不擔心後裔一事,畢竟皇太弟已立,且皇太弟殿下心性純良、沉著睿智,小小年紀已可看出未來君主風範。」

「就算如此,可後宮空虛也總不是回事吧?就算一般小國國君後宮還有幾十名嬪妃,怎麼我大亞皇朝之拢鞣炊鵁o妻妾伴身,皇上至孝為太皇太妃守孝六年,可並不是天下人皆知,如果讓那些孤陋寡聞的小國知道陛下後宮無人,說不定還會嘲笑陛下。」

說話的人是禮部大臣,這位主要負責接待各國來訪朝拜等事宜,家中也正好有一位待字椋械呐畠骸

所以歷來那些皇上才會死得那麼早,那麼多老婆,有點元精也掏空了。張平暗中搖搖頭。

做了六年太監總管,這些大臣的貪婪他一直看在眼中。明白這些人的權力欲非同一般,知道無法明面上操縱讓他們害怕又崇拜的平武帝,但內心裡卻還是希望能透過女人來暗中影響這位鐵血帝皇。

平武帝越英明越能幹,這些人也就越害怕,而那心中有鬼、手腳不乾淨的更是每天膽顫心驚就怕自己的事被捅出去,如果有個女兒能為他們遮擋一二,甚至為他們撐起一片蔭涼,他們這一輩子也不用這麼煩惱了。

「張公公,皇上的意思是?」

張平搖頭,「陛下的意思,咱家不敢揣摩。」

「去年不是又送出去一批宮女嗎?那今年宮中總要增添一批新的宮女吧?」不死心的虞部侍郎道。

「這要看皇上的意思。」張平瞅了一眼這位負責山林綠化、治水治沙的大臣。六年來,國家風眨觏槪@人也開始逐漸不安分了。

「皇上正值壯年,這後宮空虛,他又如何度過?」

張平似笑非笑地看看這位就差洠в袘岩苫噬夏欠矫婺芰τ袉栴}的禮部侍郎,慢悠悠地道:「屠大人,有些話咱們該說,有些話咱們卻不該說。這句話咱家就當洠犚姟C獾帽菹轮烙腥藨岩伤摹瓤龋不知道會怎麼暴怒呢。」

屠侍郎臉色變得青白,當下就不住對張平躬身道:「微臣失言,微臣只是關心陛下,絕無他意。還請公公莫要見怪,千萬不要把微臣之言……哎呀,看看微臣這張嘴,正該打。」說著就真真假假地打了自己的臉皮幾下。

張平連忙道:「屠侍郎這是做什麼?您剛才說了什麼咱家一句都洠犚姟!

「多謝公公,多謝!」

好不容易敚撃切┫胍雅畠喝M宮中的大臣們,張平回到自己的總管屋內,換了一套衣服,轉眼就跑出了宮。

皇甫桀心情很好,六年來,老天爺十分照顧大亞,年年風眨觏槪退阌行┬男‰y也都平平安安度了過去。

六年來,他大力支持風雨山和韋問心推行新政,取消了賤籍所生孩子仍舊為賤籍的舊法,廢除了賤籍不可應試這一條科考制度;同時大力擴展海軍,並鼓勵工部造船。

前面還好說,因為對那些大臣王族洠в腥魏卫嬗绊懀'騰了一陣子也就不得不接受這一新的立法。但後面的政策卻引來了那些將相王侯們一陣恐慌,以為自己想要拓展國土開拓海外霸業。偏偏皇甫桀心壞,也洠Ф嘧鼋忉專屠渲槹衙钜粭l條傳下去。

看著手裡韋問心和司農卿等農部大臣費了大半年心血作上來的「大亞農耕全概」,皇甫桀端起茶盅。這份全國農業眨楹掀饋碛袃纱绾瘢阕阕屗戳怂奶臁

到今天,他腦中已經有所思量。六年來,他和張平出宮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每一次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讓他感樱忌睢

士農工商,雖然農民的地位在大亞並不低,但由於種種原因,大多數農民的生活反而淪落到社會最底層。除了層層剝削和稅法以及天災人禍,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無論南北產量普遍不高。所以比起更改農業稅法,他更偏向於如何提高農業產量。

如果農業產量能提高,而稅法不變,這樣既不會動搖國家根本,又不會加重農民負擔,還能刺激農民努力耕作。這效果要比變法更有效也更容易些。當然,如果產量提高,農業稅就不能按照抽成來,得根據往年資料定一個固定基數。

「柳順。」

「奴婢在。」

「準備回宮。」皇甫桀丟下厚厚的全概,站起來大大伸了個懶腰。

「是。」柳順立刻對外唱道:「皇上起瘢貙m──」

上房門打開,天邊的最後一浚柟庑鄙淙敕恐校坏揭粫䞍壕蛶е鴰捉z對人間的戀戀不捨洠牒谝沟膽驯А

宮燈一盞盞亮起,照亮了平武帝回未央宮的路。

「張平回來了嗎?」皇甫桀問跟在後面的柳順道。

「啟稟皇上,奴婢今天下午並洠в锌吹綇埞!沽樄砘卮鸬馈

「這傢伙不會又溜出宮外去了吧?」

「啟稟皇上,張公公確實出宮去了。」柳順偷偷注意了一下皇帝的臉色,小聲道:「早上張公公讓奴婢跟在陛下身邊侍候時就說要出宮一趟,似乎有什麼要緊事要辦。」

「他能有什麼要緊的事?」皇帝怒:「無非是到茶館戲園子喝茶聽戲,要嘛就是找那什麼京城總捕頭喝酒,他一個太監在宮外有什麼事幹?」

柳順不敢介面,小心翼翼地低著頭。

「柳順,朕問你,你說張平是不是在外面娶妻成家了?」

「這!這不可能!」柳順嚇出一頭冷汗。怎麼好端端的陛下就想到這麼極端的事上去了?

「不可能嗎?據朕所知,宮裡似乎有不少太監在外面有家有業,甚至有的還在外面妻妾成群。」

柳順抹汗,「回稟陛下,是有些人在外面……,不過張公公絕對不會……這個、這個……」柳順越急越說不出話。

皇甫桀冷哼一聲,一拂龍袖快步向前走去。柳順在後面苦笑一聲,連忙小跑步跟上。後面跟著的侍人和侍衛自然也都加快腳步。

回到宮裡,皇甫桀不見張平的身影,臉上的寒氣越發嚴重。

侍候更衣的宮女們上前,為皇甫桀脫掉龍袍換上便衣。

脫去龍袍時,一名宮女注意到皇帝脖頸後方似乎有一根長長的黑髮纏在了領子上,宮女心中微微一動,輕輕拈起那根黑髮慢慢抽出。在黑髮抽出領口的一刹那,宮女的無名指指尖微微從皇甫桀頸後滑過。這一滑真的很輕,近乎於挑逗。

「哎喲!」該宮女突然慘叫一聲,握住手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皇甫桀回頭冷聲喝問。

該宮女疼得淚流滿面,握著被捏模У氖滞螅蚱溃骸富胤A皇上,奴婢看您的衣領上有一根落髮,取出時不小心碰到皇上,請皇上恕罪。」

皇甫桀眼光一掠,看到了宮女手中還捏著的一根黑色長髮。

衣領上的落髮?皇甫桀臉色一下緩和許多。

今早上的龍袍好像就是張平幫他穿的,自己當時似乎還抱著他廝磨了好一會兒才去上朝,這根頭髮大概就是那時落下的吧?就是不知是張平的還是他的。

「嗯,朕錯怪你了。等會兒你去太醫院讓太醫好好瞧瞧你的手腕。過後再讓柳順帶你去銀作司領一件首飾,就說朕吩咐的。」

皇甫桀難得如此溫和的話語讓該宮女差點感激涕零,連道「謝皇上賞賜」,隨即磕頭退下。該宮女雖然手腕紅模В梢馔獾脕淼馁p賜和皇帝難得表現出來的一絲關心,仍舊讓其他侍候的宮女對其產生了些許妒嫉之心。

傅娉婷握著自己的手腕咬了咬嘴唇。

說來好笑,進宮六年來,這大概是她最接近平武帝龍體的一次。天知道那指尖輕輕一滑費了她多少勇氣。

六年了,她的青春也將逝去,再過兩年,如果再得不到皇上青睞,她就只有被送出宮的分。這叫她怎生甘心?

想她傅娉婷未進宮前,也是堂堂以雙面刺繡聞名天下的北方織造世家傅家的千金小姐。不敢說金枝玉葉,至少也是大家椋恪?涩F在呢?

身為傅家千金本來她應該過得衣食無憂,當年根本不必進入宮中做侍候人的宮女。可是也就因為她是傅家女兒,也是唯一一個適齡的女兒,讓她不得不入宮。

傅家雙面刺繡雖然有名,可真正讓傅家成為名聞天下一方富豪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傅家家主在二十六年前承接了皇宮織造這一光宗耀祖的大買賣。

對於生意人的傅家來說,這就是個買賣。可對其他人來說,這卻是無上的殊榮。

傅家在承接了皇宮織造後迅速騰起,很快就成為北方織造業一霸,甚至影響到江南一帶的織造世家。傅家風光了二十多年,如今新皇登基,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傅家是否還可以繼續輝煌下去,就要看宮中會有何變動。

聰明的傅家家主早已看出原來的一班太監肯定會在新皇登基後失勢,可是他等了一年,卻不見宮內有任何變動。而貪心的太監們卻給他捎來了孝敬要加倍的消息。

不知新皇有何打算的傅家家主很憂心,本想搭上新太監總管張公公的線,可卻一再受到原來那班太監的阻擾。就在此時,和傅家交好的一位官員上門拜訪,言語中問起了他家中是否有適齡的女兒,並把自己的意思向他略微傳達了一些。

傅家家主聽了該官員一番言辭,心動了。是啊,靠人不如靠己,如果傅家有人在朝中,或者就在皇帝身邊,還怕傅家不能繼續輝煌下去嗎?

於是傅家家主就把女兒娉婷招了過來,傅娉婷細細思量幾日後,也覺得這是自己一個機會,既然要嫁為什麼不嫁給天下第一人?她傅娉婷自認不比任何大家椋悴睿宜龑ψ约旱娜蓊伋錆M自信。

於是傅娉婷進宮了,並在眾宮女中脫穎而出,成為最靠近平武帝身邊的女官──從七品禦服司助。傅娉婷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禦服司助不是被選出來的,而是……張公公嫌煩隨手一拈給拈出來的。

不過傅娉婷也確實好撸蠖鄶祵m女如無人青睞或幫助,只能從無品宮女做起,她一來就能成為從七品,和一方縣丞地位相同,也算她的造化。

這六年來,她收起千金小姐的架子,兢兢業業小心翼翼,在努力不得罪他人的情況下,終於給她從小小的從七品禦服司助爬到今天能更靠近皇帝一步的從五品禦服副司。

如果她就此滿足也就罷了,再過兩年,說不定還能升到正五品的女官,那時就算她年齡偏大,一旦放出宮去,很多官宦或大戶人家也會搶著要她做正房。

可傅娉婷又怎生甘心?

傅娉婷剛進宮那會兒才十七歲,無論閱歷還是心性都無法讓她知道什麼才是最適合她的,加上她年輕貌美心比天高,又有官員在後支撐,便一心想成為人上人,竟無意間把身邊很多重要的訊息給漏了過去。

在經過三個月的宮規禮儀學習、及皇帝衣飾如何打理後,傅娉婷終於成為侍候平武帝的眾多宮女中的一員。

第一天,她費盡心思妝點一番卻僅能在殿外侍候,原來侍候皇上的宮女根本不讓她有機會靠近平武帝。也是,她畢竟只是禦服司助,與能貼身侍候皇上的尚服不同,不能貼身跟隨。結果平武帝出來時,她只能和殿外眾人一起跪下迎接,連頭都洠C會抬起。

洠шP係,她相信自己。她傅娉婷絕對不會只限於一個小小的從七品禦服司助,總有一天她會……

傅娉婷知道這些老宮女們得罪不起,只能把自己的小姐脾氣收起,儘量顯得乖巧聽話,也不再特意妝點自己,儘量把自己表現的平淡無奇。時間一久,老宮女們也不知是終於看她順眼了,還是覺得她已經可以擔當禦服司助一職,終於讓她接近了皇帝。

而這天離她進宮已經過去了半年。

等接近平武帝,她才知道她侍候皇帝的時間有多短暫。說是禦服司助,其實連接近皇帝身體的機會都洠в校荒茉谝贿吔o侍候皇帝著衣的女官們遞遞枺鳌6切┛此骑L光的女官們也只是幫助皇帝穿上最外面的一件龍袍,幫他系上腰帶和繁瑣的佩飾,帝冠則有太監總管的張侍人為皇帝戴上。

其實按理說尚服等侍候皇帝著衣的宮女一天應該至少有五次機會接近皇帝。

第一次在皇上晨起的時候,聽到侍寢的太監宮女傳喚,就進去幫皇帝穿上內服;第二次則是在皇帝用過早膳上早朝前再為他穿上龍袍戴上帝冠;第三次在皇帝下朝後為他換上常服;第四次在皇帝回寢宮更換便衣時;第五次則在皇帝就寢的時候。如果皇帝需要沐浴,她們還能再就近侍候皇帝一次。

只是這位平武帝與前面的皇帝們不同,凡事更喜歡自己動手,這也導致侍人們接近他的機會大大減少,而原本侍候他的眾多宮女太監也被他削減許多。能留下來的,按照那些女官們的說法:她們都是對皇帝和張公公絕對忠心並且手藝好經驗豐富的。

傅娉婷那時聽到女官們這樣說時,並未特別留心,反而在心中諷刺那些女官一個個年老色衰,怕是皇帝擔心放你們出宮你們也嫁不出去,就好心把你們留在宮內養老了。

作為禦服司助,其工作無論是頻度還是貼身性,它的重要性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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