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言 邪君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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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言 邪君独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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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的看着我,说,“放心,这小兔崽子即使我不教,也有的是要管教他的人,你说是不是?玉奴?”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却自有一股不让人质疑的气势。
“是……”在我身后的玉奴不情不愿的回答。
“怎么答得这么小声?你说,二哥可曾有打过你?”少年淡淡的开口问道。
“没有。”玉奴喃喃道。
他微眯起眼睛,秋日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有丝丝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还缩在人家小姑娘身后做什么?身为男子汉,就应该保护女子,而不应该畏首畏尾的藏在姑娘家身后,你不是想做大丈夫?这么胆小,怎么做大事?”
闻言,玉奴立刻站出来,霎时一脸无畏的看着他的哥哥。
我连带的不好意思,人家是好意帮我驱蛇我还误会他想使用暴力,闹了个大笑话,于是干笑两声,又摇头又点头,还带上手势,想告诉他,自己是误会了。
“好了,别再扭你的脖子了,那么细弱,看着就让人心疼,也不知你是怎么把玉奴这个胖小子给拽上来的,不过,谢谢你了!”
“二哥,我不是胖小子!”玉奴又不满意的叫道。
少年轻笑出声,连连说,“得,得,你若吃少几碗米饭,就不是小胖子了!”
“二哥,你欺负我!不理你了!我自己玩去!”玉奴高声喊着,说完就跑开了,往后头的树林走去。
然后我看见少年使了个眼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穿着灰沉衣袍的男子就紧跟在玉奴的身后离去。我眼里难掩讶异,竟然还有人一直藏在暗处?看来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出门都带上保镖,估计上次玉奴落水也让他家吓怕了。
我抬头看看,这天色已经开始转暗,有些阴沉,是时候回去了,若奶娘回来看见我不在家该又着急了,于是我就把带来的东西简单的收一收,迈开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正当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而手上感觉到一阵温热,转眼一看,那俊秀的少年竟然拽着我的手。看他的年纪不大,可是手掌却很宽厚,几乎把我的手包裹起来,一股暖流透过掌心传到了我身体里,没由来的,觉得脸火辣辣的,想挣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而且被抓得还有点疼,我眉头紧了紧,不解的看着他。
他的眸子黑如幽潭,深不见底,甚至在我的挣扎下加重了手劲,“你这么快就走了?玉奴可是为了你特地溜出来的,等他回来看不到你又会难过了,暂且再待一会吧。”
这话用我还算可以的语文水平听来,并不是祈使句,而是切切实实的肯定句。是不是豪门贵胄都喜欢命令别人?而且还不让人说一个“不”字?我瞧着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发号施令的王者,而他的臣民都应该乖乖的匍匐听命。
我咬着唇,万般不愿意有人勉强自己,于是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好一会儿。我低估了他的耐性,人家好整以暇的敛起神看着我,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就奇怪了,古人不是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么?怎么他会这么唐突的拉着女子的手,还是说,他觉得我还是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有些后悔今日的来这里的决定了,没达到目的,还遇上了难缠的主。
最终,是我败下阵来,颓下肩,扯扯他的手,直视着他,微微的颔首同意留下来。他抬眸望了望我,似乎在判断我说否在说谎,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松了手。
“如此便好。”他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耸耸肩,有些气馁,对自己这么容易的向了恶势力低头感到沮丧。
“无论如何,还得谢谢你救了我四弟。不过……为什么不收谢礼?”他问道,在我还没来及的反应过来时,他又叹了口气,低声说,“哎,算了,问你也是答不出来的。”
我习惯性的张嘴想说些话,无奈的发不出半点的声音,于是难过的抿上唇,垂下眼,不想理会他那亟欲深究的目光。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些难过,就把手伸到我的头发上,温柔的揉了几下,就像哥哥对妹妹般爱怜的轻声道,“不用难过。其实,你不会说话也是不要紧的,更多的时候,女孩子安静一些更容易招人疼。”
不!我立刻瞪视着他,用力的摇着头抗议。不管他是单纯的为了安慰我,还是男子为尊的大男人思想作祟,我都坚决不同意他的说法。他这摆明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无法体会到我不能说话的痛苦,他不知道,我甚至连想表示自己感受的机会都没有。我苦笑着,迷惘的想到,谁又曾给过我机会,问我愿不愿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
他的身子靠得更近了,呼出的热气直往我脸上扑来,烫得我的耳根子热热的。再者,他连手都大胆的轻抚上我的脸颊,轻轻的,有些痒,本来深邃温柔的眼现在却是危险的眯起来,“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呢!”
他看向我的眼里有着一丝寒意,比方才更暗了几分,声音略微低沉,冷冷的的问,“之前听人说你是个又哑又痴的小姑娘,可今日我怎么看都不像呢!”


'8. 莫做独醒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些人,一些事,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这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只能顺着历史的轨迹,缓缓的前行。
元隆八年春,游南王赵谦在南郡举起旌旗,兴兵造反,一时间一呼百应,反兵势如破竹,直逼帝都,杀得朝廷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不过,那是在离柔阳有数千里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小村庄的村民还是依然的安然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他们以为,以朝廷号称百万精锐之师,定然可以早日退敌。
这样想其实也不错,后来赵谦因为中途的一次战机贻误,而错失了夺得帝位的机会,更是连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抄家没族,好不凄惨。可是,这也是景朝走向颓势的一个标志,自此之后,各地起义不断,群雄逐鹿,烽烟四起,以求一展霸业,这是后话。
为了应对各地的乱事,朝廷开始在地方征兵,隔壁家的王哥今年满了十六,也报名了去从军,他说男儿志在四方,必须建功立业才不枉在世上走一遭。战场险恶,可我又不能开口规劝他不要去,所以,在阳春三月的某一天,他与村子里的其他从军的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他自小生长的地方。
古来征战几人还,沙场上刀剑无眼,从来都是黄沙埋白骨。我不禁低叹,他素来对我很好,这一走,真的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不知不觉中,王哥他们走了三个月了,有时候可以从过路的商人里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但那也只是凤毛麟角,在这种乱世,要寻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这些日子,村子里也不太平,苛捐杂税,弄得家家户户叫苦连天,以前依着奶娘的好手艺,所做的包子一个早上就能卖完了,现在甚至到了晚上还有剩余带回家的,很多人都勒紧裤腰带,减少不必要的支出,艰难的维持着生活。
清晨,纷繁嘈杂,沿街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断,晨雾还没有完全的散去,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迷蒙,像面纱似的盖在村子里。
最近柔阳附近似乎常有流寇出现,奶娘怕我一个人到处乱跑会遇到危险,所以现在上哪都揣着我,生怕我丢了似的,于是我也就跟着她上街卖包子。
我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招呼前来的客人,她也不让我帮忙,似乎我只要安分的坐着就可以了。
在奶娘隔壁的摊子是卖面食的,有几个赶早集的农夫在那里吃面歇脚,还顺便说起了闲话来。
一个包着白色头巾的樵夫满脸欣羡的说,“哎呀,你们没瞧见那,那送嫁妆的场面多壮观哪!用那些文人的话叫什么来着?十……啊,对了,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呢!”
“真的?我没能见着,真是可惜了。据说今日就是迎亲了,能娶上威远侯的外甥女,真是有面子,后半生无忧啦!”那个大胡子的男人接着道。
“哎呀,说你糊涂你还不信?这萧太守家也不是等闲人物哪,祖上也是有名的开国功臣,好像还跟宫里头的娘娘是姻亲关系,与他家二公子成亲,那是门当户对!”
“说的也对啊……哎呀,算了算了,别说这些,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不如想想今年的税怎么交上才好,我看我那几亩瘦田是很难指望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哎,我也愁着呢,那又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家婆娘快要生了,到时更是难,难啊……”白色头巾的人低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待吃完了早饭,就各自挑着扁担离开了。
我敛下眼,静静的听完他们的对话,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出神,那两人看来不超过三十岁,可是岁月的沉疴,已经压斜了他们的肩膀,压弯了他们的腰,正所谓,苛政猛于虎也。景帝多年来的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无论景朝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它的命运。
而且,他们不说,我还完全忘了这么一回事。柔阳的萧太守……那不就是穆国公萧世乾?将来穆朝的开国皇帝?我想想看,他家的二公子,应该就是说萧泽天了。
权贵间互相结亲,历来是最快捷又最稳妥的结盟手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必定能同舟共济,成为同盟。
《穆朝史》记载,萧泽天,穆高宗萧世乾的二子,嫡出,十六岁娶妻殷氏。据说,萧泽天出生时紫气盈满庭院,有相士说,此儿不是凡胎,紫气东来,乃天人下凡,将来必能泽被天下,为万民造福。
乱世,是造就英雄的时代,单是我从史书中所看到的就可以得知,萧泽天的确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人,躬行节俭,精骑射,擅丹青,文韬武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全才。若我猜得不错,将来萧家得了天下,萧泽天必居功至伟。可惜,《穆朝史》多有缺页,让我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萧世乾的大儿子萧诚轩又是嫡出长子,是以最终谁继了帝位,是一大悬念。
我默默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都是一些但求三餐温饱的市井小民,不懂什么治世,什么天下,多半是每天守着几亩田,安然度日。硝烟一起,最先祸及的又是他们,冲锋陷阵的也许是他们的亲人,可功成名就的却从来没有他们的身影。
一叹,再叹,我自己在操心什么,难道我还能改变这个时代不成?历史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由不得我多言。不如多想想,今后该如何是好。柔阳,不是可以久留之地,将来萧家起兵,这里肯定会受到波及的。我有些沮丧的盯着奶娘的背影,这不能说话,怎么跟她提起,早些搬离此地才是上上之策?
以前看到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是靠着现代所学的知识在古代混得风山水起的,偏生自己却穿来一个不能言语的身体,还体弱多病,茫茫然然的不知何所依归。我倒很希望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傻人有傻福,日子还过得安稳一些。
劝君莫做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独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有时候,淡看世间,很难。


'9. 映浓愁浅黛'

景帝赵炽穷兵黩武,在元隆九年冬强行北征游牧民族,因不熟漠北地形,连连遭遇惨败,损兵折将不说,还导致国库空虚。他非但没有休养生息,还一意孤行的在元隆十年,携宫妃和大小官员前往东郡夏宫奉天宫避暑,花费极其奢侈。
地方官员为了在御前献媚,不断的搜刮民脂民膏,只为了博得赵炽的一句赞赏,得到生还发财的机会,置百姓死活于不顾。若是慧眼英雄,应该也能看出来,景朝已然败在赵炽手上,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眨眼间,到了我来这里已经的第八个年头了。
在皇帝的j□j下,日子越发的过得艰难,所以除了白天到街上卖包子以外,晚上奶娘还得和我一起做些针线活来补贴家用。
我从布庄出来,掂掂手上的银两,心满意足笑了笑,辛苦摸黑的干活总算是有回报了,家里的米缸已经很久没添进新米了,这些银子若省吃俭用,足够我们过上好一阵子。
谁知,我刚把银子收进钱袋里,却在瞬间被人夺了去。
是谁这么猖狂,在光天白日抢劫?我猛的抬眼瞥向来人,那人正是高壮得吓人的梁大虎,此时他正得意洋洋的把我的钱袋上上下下的抛掷,小眼珠子笑得贼兮兮的。身旁一直跟着他的两个喽啰也跟着在奸笑。
我不悦的盯着他看,摊开手心,问他拿回我的钱袋。那可是我和奶娘的口粮,若真被他拿了去,日子就没法过了。
可那厮哪里会那么顺人意?只见他大掌一收,把钱袋攒紧在手心,声如洪钟,略带轻佻的说,“你想拿回去?如果让哥哥我亲一口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这些年,梁大虎除了智慧不长,身量倒是越发的高大,肥头大耳的,整一个蛮汉,仗着自家的关系,横行霸道。浑然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个小小的村长儿子,又有什么值得显摆的?
他站在我面前,犹如一座大山似的,俗不可耐。我不由得冷哼一声,耻笑他的痴心妄想,他以为我是他平日里青楼的那些个花娘相好,可以任意侮辱的?
他望向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恶声恶气的说,“哼什么?别给脸不要脸的,你不过是个哑巴,哥哥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以为还有王展鹏替你撑腰?我看他不知早死在哪里了,劝你还是乖乖的讨好我,或许还能过上舒坦日子!”
这种戏码最近时有出现,不过奶娘多数与我同行,他还不至于太张狂,偏巧今日奶娘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一个人出来布庄交货,就遇上这个祸害。
他说我不打紧,竟然连带还诅咒王哥,让我来气!
我咬着牙,握紧拳头,思考着该如何将钱袋取回来。力敌?小昭的身体本来底子就不好,以前日子还过得去的时候,奶娘填了多少银子买补药也不见效,现在连稀粥都喝不上的,更显得瘦弱,幸好我的意志力还算顽强,才不像那林妹妹样病恹恹的。至于智取嘛……据我所知,这梁大虎是吃软不吃硬的,那么……心念一转,等等,有了!
我敛敛心神,暗地里一掐自己的大腿,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轻移漫步走向他,状似柔弱的拉拉他的袖子,整一个小可怜。
不知那梁大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转变吓蒙了,还是小昭尚有几分姿色,总之,他一时间愣了神,不知所以。我见他没反应,咬咬牙,把手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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