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言 邪君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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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言 邪君独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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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
我咽着口水,诧异的看着他,随即拧起眉,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有银子买这个?”他哪里来的闲钱,昨天还愁没钱买米呢!
他似乎不想多谈,只是一味的催促我说,“今天不是你生辰么?快吃快吃!”
生辰?原来他为的这个特地弄来的?
我还是不解风情的接着问,“你先说清楚!是不是……你又去……”
“我没拍胡老大马屁!也没去做苦力……”他被我盯得难受,就藏不住话,支支吾吾的说着,“是,是,我……”
我这才仔细的瞧他,却惊讶的发现他额角有一道血痕,立刻紧张的拉近他,用手绢轻拭着,“你这里怎么淌血了?”
“我,我去跟杂院里的李哥去耍杂耍,就是那种射飞镖,那镖子射偏了,才不小心蹭到的……”他见我这么担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跟长秀同住在洺州的一个破败的大杂院里,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大家都有各自讨生活的营生技巧。其中李哥就是街头卖艺为生的。不过他那用人做射飞镖的表演危险很大,心里压力也不容小觑,几乎没什么人敢做,就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长秀竟为了给我买个鸡腿而受那种苦?
“长秀……”我喃喃道,望进他那清润的眸子里,心头重重一震,感动与酸楚涌上心间。
他搔搔脑袋,似乎为了安抚我,眼睛弯成一道细月笑着说,“嘿嘿,我生辰那日你不也给我做了顿饭,彼此彼此啦!”
他一副小意思的样子,甚至带些骄傲的说道,“快吃快吃,别太感动哦!我也有吃啦……”而为了配合他善意的谎言,他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
霎时,大家一起笑了出来,我没好气的喊着他,把鸡腿分成一人一半,长秀毕竟还是孩子心性,禁不住诱huò,就在街边狼吞虎咽起来。
我微微的侧过头看着他,其实长秀的吃相不好看,块头长得高大,感觉应该是那种喜欢大口酒大块肉的人,可是生活所迫,每天只能去打些散工,有一餐没一顿的过着,后来还得帮衬着照顾我,更是难上加难了,可是从未听他抱怨过什么,每天都乐乐呵呵的,什么事都笑着面对。
这个才十五岁的大男孩,却比我要坚强,乐观和阔达许多,可有时候又比我世故圆滑,真真是矛盾。若没有长秀,我会变成怎样?我真的不敢想象。
两年前,尹漠天开城出降归顺穆朝,而后被遣回帝都。明王萧泽天则领兵进据东郡,夏宫奉天宫的珍奇古玩悉数送至邑宁,然后开仓济民,颁布新法令,整顿民生,以求东郡恢复昔日的繁华。
我就呆在那荒芜的园子里,一直不敢出来,靠吃些野果为生,过了好些日子等事态平复了,才从表哥说过的一条小道由甄府西门离开了,在城里逗留了几日,辗转打听到外公已经安然无虞,萧家似乎也没怎么对付甄氏,我才随着流民,离开了东郡。
天地间孤单一人,这时才发现自己其实没地方可去,举目无亲,甄家又不能待,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就来到了洺州,小柔的故乡。
自己现在想来心里还是毛骨悚然,当时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有人会在这个乱世介绍什么好工作?尤其是孑然一身的女儿家,在这个男权的时代,想靠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指望。要不是运气好碰巧被长秀看见了,拉了我就跑,或许,我现在不是在哪个窑子里做妓子就是哪个不识得的男人的妻妾,又或者抵不住命运的捉弄,一死了之。
我想自己是最没用的穿越人事了。
反观长秀,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还有没有脑子了?那张牙婆的话你也信?真是被人卖了也不知道!那种见钱眼开的贱妇,迟早老天要收了她的!”说罢还啐了一口,以示愤慨,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却已如看透世间般的愤世嫉俗。
后来他就带我去了他住的大杂院,一直受他照顾到现在。我卖竹篮子,他去打零工,生活就这么平淡无奇还带些艰难的过着。
我真心的感谢老天,可以有幸让我遇见了长秀。


'22. 何事萦怀抱'

“唔,唔……咳咳……咳咳……”我吃着吃着突然被噎到了,卡着喉咙难受,踉跄出声。
“怎么了?”长秀一边帮我顺气,一边不解的问道。
我咽了咽口水,顺了顺气,这才指着对街说道,“那个,方才进墨宝轩的那个人,就是那位公子?!”
俊秀卓逸的身影,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衫,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干净而清爽,没有一般公子哥儿故作文雅的俗气。那个人,即使只是背影,我也不会错认的。
“唔?就是上回你说的那位公子?他看起来很年轻啊,没想到心地这般好!”长秀也顺着我指的方向望进墨宝轩去,见他正拿出钱袋付帐,似乎是在添置一些文房四宝。
“对!就是他。”
去年,在洺州向穆朝投诚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瘟疫。治疗瘟疫倒不是要很名贵的药材,不过是普通的草药就能治好。只是那时官家富商为了预防万一,囤积了大量治疫症的药草,千金难买,所以只有有钱的人家才能买到所剩无几的救命药。如果平民百姓,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那时长秀为了生活经常要四处奔走,也不幸染上了疫病,可我们手里头哪有这么多银子买药?我东借西凑,也只够一副药的钱,眼看着长秀一天天憔悴下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记得我那时去各药店又跪又求,那些店家都不肯赊一些药材,就在路上徘徊辗转,一时间真不该如何是好,心急如焚。而就在那时,是那位公子伸出了援手,给了我大大一锭银元,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后来我和长秀在城里找了这个好心人很久,都没发现他的踪影。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再碰上!
他与我记忆中一样,同样是一袭干净的长袍,一样的儒雅。
“长秀,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在那种时候,得他雪中送炭真是不容易啊。”那时人人自危,谁会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长秀也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嗓音又略微提高的问着,“咦,那些人不就是胡老大的人?怎么会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什么?你确定?”我定睛细看,果然,有几个喽啰紧自那公子出门以后就开始紧跟其后,似乎有什么阴谋。
“当然确定了!他们之前还被我打了一顿呢!”长秀带些傲然的说道,神气赳赳的。
闻言,我紧拉着他的袖子,焦急的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那胡老大是洺州城里出了名的土鳖三,经常欺欺霸霸的,吃白食,调戏姑娘,绑架勒索无恶不作,连带的他的手下也是肆无忌惮的蛮横作恶。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逍遥这么久,大家都谣传他有个厉害的亲戚是高官,所以没人敢治他。
被这么一个人给盯上了可不是好事。可看那公子的扮相,也不像阔绰的有钱公子,怎么他们会把注意打在他身上?
“依我看,那位公子定不是洺州人。怕是见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才被人盯上了。再说了,向外地人下手不是更容易?”
“那不行!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嗯……”长秀沉吟了一会,“要不我们先远远的跟着,看情况再来决定怎么办?”
“好!”我点头应和着,随即拜托不远处的大婶帮忙看一下,就和长秀远在他们身后跟着,伺机而动。
离开了闹市后,街道空荡荡的,根本没几个人,我的心忧了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待会拼起来很难找到个帮手。
我们一直跟着,那公子似乎准备出城,结果当出了巷角边上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互相交头接耳一番,估计要开始动手了。
我跟长秀也急忙停下来,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那些人由我来对付,待会我先出去,然后你就趁乱把他带走!”长秀一合计,觉得我们人少,用突袭会好一些。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那些人我知道,个个都是凶悍无比的亡命之徒,认钱不认人的,即使长秀拳脚功夫好,也不一定能拼得过。
“你跑得还没我快呢,担心我作什么?总之,我一引开他们,大家就分散开各自跑。他可能不识路,你带着他离开,到时咱们在城东门的大榕树下碰头,那里人多一些。记住了,千万别回头,也别往西走,那边是他们的地盘!”长秀说罢,不等我回应,左右顾盼一下,看到巷子口有一辆废弃的木板车,心上一计,就推着它冲了出去。
前方那几个的人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被冲散开,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跌的跌,倒的倒,而那公子则是怔忡的站着,也不明就里。而我就趁机从另一边奔过去,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拉了他的手就往东面跑去。
我带着他一直跑一直跑,根本不敢往回看,就怕有人追上来,可心里又在担心长秀的安危,跑着跑着,甚至忘了自己拉着一个人。终于,当心里生理都到了我的极限,还没到东城门,只到了东边的护城河边就已经跑不动了,比考八百米还要难受。
等我一停下脚步,气还没来得及喘一下,就尴尬的发现自己还紧拉着人家的手不放。霎时我的耳根子烫热的烧着,赶紧撒手,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捂着如雷般跳动的胸口,勉强的笑着说,“真,真是失礼了,方才是迫不得已才……”后面的说不下去了。
我略略紧张的把目光定在他脸上,发现他除了脸颊有些因运动而产生的薄红外,根本没什么反应,甚至连喘气都不曾,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清澈的眼眸也是含笑的。
我顿时觉得这么大胆的直视着他有些不妥,这才垂下眼眸,发现他的袖子上带着青灰的痕迹,有些刺眼,破坏了原有的清爽的感觉,不自觉的伸出手看看,上头脏灰不已,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这一身邋遢,与他是这么的格格不入。赶忙的双手收到身后,不自在的把眸光撇向河面上,布鞋在草地上画着圈圈。
他真诚的说道,“姑娘为何道歉?倒是在下应该告谢才是,方才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姑娘也是为了救我吧?”
“咦,你知道?”我略微带点惊讶,看他的样子,平静无波的,仿佛在说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的淡然,“财不露白。或许是公子露了财,他们才会见钱眼开打了鬼主意的。”
他不以为然,摇摇头暗叹道,“钱财身外物,被劫了也无碍。可有些事没有那么简单。”顿了顿,又轻缓的接着说道,“今日不知明日事,有些事,即使你想避,它也会追着来,不会讶异就是了。”
他的一番话仿佛内有玄机,而且他甚至没有问为何我们会恰巧出现救了他。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甚了然。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看透世间一样,淡漠出尘,这样的人虽然温润如玉,可是却难以亲近。
那淡淡的秀逸,似平凡却又内敛,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移不开眼的优雅气息,若是加道胡子,再执一把羽扇轻摇,就跟我想象中的诸葛孔明一般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的淡漠,只是一层保护色而已。
霍然,忆起了作掩护的长秀还生死未卜,脸倏地变白,随即对他说道,“既然公子也无事,那先告辞了,我要去找我朋友了!”
“我跟你一起去!”他定定的望着我,眼神坚定的说,“这事因我而起的,我也该去善了才是。”
我心里惦记着长秀,没有去深思他话里的意思,只点点头,便连忙往东城门奔去。
可是,我们在那里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长秀的身影,没有。
一直等,一直盼,满心的焦虑,七上八下的,不由得慌了起来。


'23. 试重寻消息'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薄西山,本来人多喧杂的城东头,人群也渐渐的稀疏起来,只余几个还想再碰碰运气,再做上一单买卖的小贩。
我心急如焚,在榕树下左顾右盼,可怎么也等不到长秀,心弦一扯,那不安就像涟漪般在心里扩散开来,变得六神无主。
莫非他忘记了我们约在这里?还是他没有跑掉,还留在城南的那个巷子口?虽然他嘴皮上说自己多能打,可胡老大那伙人是出了名的阴损的,怕他找了什么道也不一定。
我越想越心慌,觉得不对劲,不行,我得去找他!
“玥丫头!玥丫头!”
正当我要抬步离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憨实高壮的汉子朝我们的方向跑来,嘴里还不住的喊着我。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哥,只见他直直的跑来,到了我们跟前停下时已喘着粗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玥,玥丫头,你果真在这里啊?太好了!这,这下有救了……”
我蹙着眉,不明他话里的意思,而且现在也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便回说道,“李哥,有什么事咱回去再说,如今我还得先去找长秀……”我说罢转身便要走。
“就,就是长秀!”他声音忽的拔高几分,急切的说,“我方才在城南摆摊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昏在了破篓边上,全身都是伤,吓得我啊……”
听得长秀的名字,我心里一震,急忙抓住李哥的袖子,紧张的问,“你说你见到长秀?那他现在在哪里?伤得很严重?”
李哥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才忐忑道,“我,我把他背回了大杂院里了,可是他一直喊着痛,我又找不着你,只听他念叨‘大榕树’什么的,我估摸是这儿,就赶来了,果真就看见你了!”
长秀,长秀……我在心里低喃着,顿时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我不停的对自己说,沈君玥,你别慌,要冷静下来才行,一慌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我先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对李哥说,“那我们就先回去看看!”
“慢着!”这时,身后一个平稳清远的声音悠悠传来,让我们止住了脚步。
我和李哥不约而同的往回看,瞧着那身青衫,才发现原来那位公子还没走,自己慌了心神,以至于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么一个人了。
但见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灰沉沉的,沉稳的说,“方才听这位兄台说,长秀伤得重,那应该先去请大夫,免得一来一回,误了诊治的时机才是。”
李哥忐忑的看着我,迟疑道,“玥丫头……我,我见他伤得不轻,一时急了,就叫了隔壁的王老八先看了……”
不会吧?让那个庸医看病?!我脸色一黯,说得好听是郎中,其实只是个卖狗皮药的骗子,他会使什么医术?如此看来,我更要赶快回去了,我家长秀可不能让他胡乱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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