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同人)绣春刀之那年梅花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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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同人)绣春刀之那年梅花落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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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似乎并不愿意我想起过去,所以,只要我不问,她便不说。有时即便我问了,她也草草敷衍我一下,就算过去。
我想,时至今日,我认得的人中,丁修是对那个雪夜很了解的人,而他,又似乎是最愿意透露给我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提着盛果子的篮子来到巷尾,轻轻叩响门扉。等了许久也不见来人应门,我想可能那人白日里并没留在家中,可又不甘心,于是用力又扣了几下。还是无人应门,我正想离开,却听见那院中传来一阵阵接连不停的咳嗽声。
我正在门口犹豫着还要不要叩门,那咳嗽声倏尔近了,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那丁修苍白着脸颊站在门后。
他一见是我,警觉的神情立马放松,也不请我进院,便自顾自地躺在梧桐下的藤椅上,微阖着眼睛,并没像以往一样跟我贫嘴。
我见他止不住的咳嗽,便走过去看他。“你怎么了?病了么?我是给你送果子来的。”
他闻言睁眼看了看我,没起身,只抬手掩了掩不住咳嗽的嘴巴。
一阵紧凑的咳声终于停歇,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我从怀中取出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又用手探了他的额头,奇怪,竟然不烫。额头不烫,就是没发烧,可是这不断的咳嗽又是怎样一回事。
“喂,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想要唤醒他。
“嘶!”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努力压制自己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费力道:“果子放下,你走。”
“可是你病了呀……”我尝试着去扶他,他却不动,“丁,大哥……”
他突然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道:“你知道我?”
“上次你们吵架,沈大哥这样叫你……不过,沈大哥叫你丁修……”
“哦,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他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你现在脸色很差,不然我帮你叫大夫吧?”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去!”想是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直咧嘴。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极要强的人,明明病得很重,却不肯看大夫,也不会服个软。脸色那样苍白,眼神却是死撑的那种倔强,声音明明憔悴,语调却很硬朗。我决定给他个台阶下,帮他医病。
“去年腊八节,我想起一些事,我是医馆大夫的女儿,我过去,会给人瞧病的,可惜那场病之后,我便不会了……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研习医书,只是还没机会试练一下……也是,谁又会让一个病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的人帮忙瞧病呢……”我失落地倚在藤椅边上哀怨地瞧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人病着的时候,总是特别好哄
人病着的时候,总是特别好哄,不论大人还是孩子。
他被我半扯半拉的拖到了屋子里,自觉的褪去上衣,将背上的伤口给我看。
以前见过张伯家的孙子摔断胳膊时血肉模糊的样子,一直沾沾自喜以为凭借我医馆中长大的女儿这一身份是对所有怕人的伤口都有免疫的,却不想今日被他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给惊得语无伦次了。
“这,这,这是怎么伤的?”
“刀伤。”
“刀伤?怎么会是刀伤?什么刀能将人伤成这样?又是何人伤了你?”
“你的问题还真多。”他趴在床上,单手握拳撑着下巴,对我嗔怪,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澈:“姑娘以为,你整日喝的那些个人参鹿茸都是怎么来的?”
他若不问,我势必不会想到这一层,只道姐姐家产丰厚,我们姐妹两个平日里给官宦人家的小姐打打绣花样子便能活命,可我从未想过,自己所喝的药中那些名贵的药材,别说价值高昂,有些只怕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我心中惊惧异常,再看他皮开肉绽化脓流血的伤,更是心惊不已。
他见我害怕,语气顿时变得和缓起来,道:“你也不必内疚,更不用谢我。这些,算是我欠你的,欠我师弟的。”
“这伤,不像新伤,为何迟迟不去医治?”我小心的审视他的伤,心头翻滚起一丝丝的抽痛。
“我在关外刚刚备齐最后一味药材,沈炼便来了消息说苏州城中不宁,让我快点赶来,我昼夜不停的赶路,就把这伤,给忘了。”
他定定看着我,我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这样重的伤,怎样才能忘掉?
“那,我还是去请大夫吧,我怕……”
他勉力撑起身子,抓得我手腕生疼,视线与我齐平,沉声道:“不许去,我不要大夫,只要你。”
“为,为何不叫大夫,我怕我治不好你……”
“治不好?你当我怕死么。”他放开我的手腕,缓声道:“我是个杀人的人,连大夫都杀,十足是个该死的人,姑娘不必怕,我一无至亲,二无朋友,就算我死了,也没人会找姑娘报仇。”
他的神色竟有一丝潦倒和凄楚,我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也从没想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罪行和生死说得这样轻巧。
不过他的软弱只现了一瞬,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满眼的轻浮:“姑娘这手,又香又软,是能医病的手啊。”
他拉着我的手去蹭他那满脸的胡茬,实在痒痒,我奇怪自己竟不反感,只是一阵小小的颤栗打从心底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病人实在很乖
那日下午,我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他满背的腐肉和脓血清理干净,若不是他有条不紊的指挥,我可能是连碰都不敢碰的。
清理血痂的时候,我想他许是疼极了,才将整个脸埋在榻上,隐忍地喘息着。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经历,竟能让他这般克制。
看着他袒露的背上新新旧旧大小不一的伤疤,与他如同孩子般安详的睡容,我心里堵堵的。
回到家中时,姐姐已经回来,饭也煮好,她问我去了何处,我便将丁修的伤告诉了她,还向姐姐恳请说去给他送饭熬药照看一晚。
我记得姐姐当时看我的神情分外古怪,她沉默了良久,方才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她说:“饭菜药材都在,你若是去,便不要后悔。”
我在厨间愣了一会儿,心想照顾病弱不是医者应尽的本分么,就像姐姐特别喜欢照顾我一样,现在我也是大夫了,即便我只医过一人,那也务必要将他照顾好才行。
那晚我忙活着照看自己的病人,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我的病人在吃饭的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讽刺了姐姐的厨艺,我念及他是个病人,没与他一般见识。
除此之外,我的病人实在很乖,他不怕疼也不怕苦,喝药很爽快,一大海碗的量,他只一口便饮尽了。
许是喝完了才想起来,他问我给他喝的什么药,我便将自己的秘方告诉了他,无非就是平日里我用剩下的麝香鹿茸犀角阿胶,我想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正该滋补,便统统放在一起,熬了药汤喂给他喝。
他面无表情地瞪了我一会儿,说了声“浪费”,随后便趴在榻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不吵也不嚷,饶是梦话,吟出的也是“别动他”、“快跑”、“我挡着”。
我想,他一定是个极有担当的好人。
那晚我忙活着给我的病人熬粥、熬药、换药、喂药,直到天将明时方才伏在他的榻边睡着。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三伏天气,我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蒸出一身的汗。
屋里还有药香,而我的病人,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己及人
我起床出了房间,没见丁修,却看见姐姐在院中。
我忙不迭跑过去问她:“姐姐,丁大哥他人呢?”
“不知道,”姐姐见我醒了,拉着我转身便走,“还不快随我回家去。”
“姐姐你来的时候丁大哥就已经不见了么?”我拖住姐姐,不甘地问道。
“我来的时候,没见他。”
“那姐姐你是什么时辰来的呢?”
姐姐转身站定,神情复杂,不忍道:“你这样担心他,谁来担心你呢?”
我知道姐姐心疼我,于是腻在姐姐身边,给她宽心道:“我有姐姐呀,姐姐疼我,可是,丁大哥,他伤还没好,又没人照顾他,医者父母心,昨儿是我第一次出诊,他又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当然要关心他呀。”
姐姐看着我的眼睛,一副宠溺的神情,终是拗不过我,叹了口气,道:“那人出门了,我见他气色尚好,许是没什么大碍,他说出城一趟,天黑前会回来。”
我听了知道姐姐不会骗我,心下高兴,还想再问姐姐些什么,她却神情淡淡不再理我,一个人当先回去了。
不过就一个昼夜的时间,再见到我的病人时,他看起来要比我这个大夫气色好太多了。
晚饭前我去小院找他,他还不在,等我跟着姐姐吃完晚饭,再去找他时,他已经坐在院中藤椅上啃鸡腿了。
那烤鸡的味道相当好闻,即便我才刚刚吃饱,也还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桌上剩的半只鸡。
“没吃饭啊?”他一脸讥笑,看起来心情大好。
我顾不得他做为病患却对大夫出言无礼,问道:“今天感觉怎样?”
他扭头冲我笑,又大口咬了鸡腿,道:“姑娘真是妙手回春,小人不胜感激。”
我看他面色红润,精神甚佳,再不见昨晚的虚弱,想他在我的医治下,定是恢复了些,便道:“昨儿的药还剩些,我再给你换一次。”
“不必,姑娘没事的话,就请回吧。”他扬了扬声,正色道。
“可是这药我都捣好了的……”我知道他是病人,就算是逐渐康复过程中的病人,他也还是病人,我耐着性子道:“你的伤口很深,昨个只换了三回药,今天再换一回,好不好?”
“我说不必了,姑娘请回,不送。”他并不看我,视线盯着远方,态度十分强硬。
我推己及人,想着如果是我的背上有这样大的一块伤口,换药必定极痛,饶是他嘴硬死撑,心里必定也是十分怕痛的。
“你别怕,我今个管巷子口王家铺子的先生要了一点麻沸散,兑在药里,包管不会像昨夜那般痛了。”
我再不管他愿不愿意,将药罐摆在桌上,然后帮他将短袍的扣子解开。
“姑娘,你这脱男人衣服的手法挺熟练啊!”
他语气十分轻浮,我当他怕疼,不理他。
好在他只是想用言语激怒我,却并不反抗。
“姑娘难道不知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流寇么?”
我将他的短袍扒下来,不理他。
“姑娘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么?”
我终于将他的衬衣也脱下来了,不理他。
“你就当真不怕我?”
我看昨日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今日竟愈合不错,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自然不与他计较,一心想着给他上药,回手拿药罐的空档,不知怎么的,整个人被他提起来。
他□□着上身将我压在藤椅上,满眼挑衅,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狠狠攥住腰身。
“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乱动
“不要,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我话未讲完,便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突变成久久无法散去的难以置信。
就那样维持着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良久,他攥住我手腕的左手越来越用力,我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疼……”我呻吟道。
他忙甩开我的手,后退两步方才站定,问道:“你为何不怕我?”
我一边揉手腕,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答道:“我是你的大夫,怎么会怕你呢。”
许多年后再忆起此事,我想我当时以十岁左右的心智来看待这件事,眼神必定是十分无辜而又澄澈的,以至于能将那时的丁修,瞧得满脸的自惭形秽还和着些许的恼羞成怒。
当时的我,又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只是一味的坚持着要给他涂药,他不再推脱,乖乖的伏在藤椅上等着我上好药,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连带着隔夜的药渣子煎成的二遍药都喝得干脆利落。
我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脚边,将桌上那半个鸡递给他,我想他刚刚喝完药,嘴里一定是苦的。却不成想他见我慢慢递过去的烤鸡,突然问道:“你要干嘛?”
我又想,他一定是昨夜被自己的伤吓坏了,还没回过神来,于是柔声说道:“鸡肉是滋补的东西,你多吃点。”
我见他只是低头盯着鸡却迟迟不肯接过去,心想,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肯定特别需要被大夫呵护。于是我收回烤鸡放回桌上,然后仔细撕下一小块肉,再缓缓送到他的嘴边。
“啊!”我示意他张开嘴巴。
我见他目光呆滞,迟疑着张开嘴,极小心地接过肉,像是怕会咬到我的手似的,又像是从未被人这样喂过东西。
我见他那样子,虽心里极想笑,手上可不停,一块一块地喂他吃,末了我看着手中的鸡骨架,笑道:“果然病人都像小孩子,只要肯哄,总会好的。”
我话音刚落,他便被最后一口鸡肉给噎着了,咳了许久,我上去帮他抚背,被他一把推开。
等他缓过气来,将我从小凳子上提起,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道:“走,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丁大哥同我和姐姐的关系和缓了不少
那晚之后,丁大哥同我和姐姐的关系和缓了不少,他偶尔来家里与我和姐姐一同吃早饭。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只烤鸡或者几条烤好的鲜鱼,他带来的食物,味道极好,全不似姐姐做出来的食物那般难吃。
我很喜欢丁大哥来做客。
除了跟沈大哥一样,能让我吃到好吃的,较之沈大哥和姐姐,丁大哥他还很会讲故事。他给我讲过关外大片的草地和牛羊,还有女真人奇怪的服装;还给我讲过祁连山的刀客,他们是如何落草为寇,劫富济贫;我最喜欢的部分,是关于北京城的,他给我讲那里的皇城,那里的守夜人,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有时候我觉得,我与丁大哥已经不再是医患的关系,更像是朋友,虽然,我在苏州城里还没有过朋友。
可姐姐不喜欢丁大哥,是很不喜欢。
丁大哥带来的食物,姐姐从来不吃,两人见面,姐姐鲜少同他讲话,而且偶然几次,我从厨间出来时,听见姐姐对丁大哥说不要再带吃的来,她说丁大哥带来的食物来路不明,我们消受不起。还让他离我远些,不要害我。每到这个时候,丁大哥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哈两声也就过去了,转天该来还是会来。
我时常想,如果姐姐能和丁大哥和睦相处就好了,那样,我便少了一样烦恼。
虽说姐姐对丁大哥态度很差,好在以丁大哥那般不羁的个性,不会与姐姐计较。
那年的暑热,我在姐姐的照看、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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