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爷的轨迹- 第125部分

“我们修习内功的武者，随着修为增加，内气流转会越发自如，举手投足之间自觉不自觉的都会用上内气。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事指的是内气会与身体更好的结合，坏处你也知道了，在你不能动用内气或者内气耗尽之后，你对身体的控制力就会下降。”

“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借着这个机会锻炼对身体的控制力？”黎恩领会的很快。

“不错。”卡西乌斯点头道，“不管是什么流派的武者，身体都是根本，控制力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你真正掌握住你的身体，你也就握住了通往理的钥匙。”

“懂了，我会往这个方向努力。”黎恩听到了，并听进去了。

“闲话就说到这吧。”卡西乌斯望向亚妮拉丝，“你们的来意我大概猜到了，老师还挂念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真是深感荣幸。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再举剑了。”

卡西乌斯为《剑仙》云·卡哇伊首徒，于20年前在士官学校上学之时被收入《八叶一刀流》。经过《剑仙》悉心教导，和卡西乌斯本人的艰苦磨练，最终拿到无定型《螺旋》皆传，世人称其为《剑圣》。

《百日战争》末期，妻子莱娜亡故，让卡西乌斯离开军队的同时弃刀用棍，对此《剑仙》惋惜至今。所以听闻卡西乌斯重返军队之后，派孙女来确认他是否会重新拿刀。

“诶？”听到这个答案，亚妮拉丝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为什么？明明已经重返军队了，为何还要弃刀？难道是因为您认为比起剑术，棒术更胜一筹？”

“不，我绝无此意。”卡西乌斯瞥了眼在旁看戏的黎恩，目光转回亚妮拉丝，“就我目前的立场而言，棒术比剑术更适合我——仅此而已。棒术并不是将敌人斩杀作为目标，而是将重点放在防御上，也可以理解为‘守护’。”

“怎，怎么会刀并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武器啊。而且，即使是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亚妮拉丝显得很迷茫，“作为剑士，作为游击士更是作为我自己。这些这些难道说用爷爷教导的剑术是守护不了的吗？”。

（我受不了了，我要吐槽，日本人刀剑不分真难过。）

“以前，我从来没有对挥剑的目的感到迷惑但通过这次的异变，我重新认识到了力量的不足再这样下去，我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不能独挡一面甚至会拖黎恩的后退。”

“原来如此。”卡西乌斯苦笑一声，“老师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坏心眼嘛黎恩你也是，别在那装呆，快劝劝。”

“傻丫头。”黎恩捏了捏亚妮拉丝的脸蛋，“师兄说的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呢，嘛，我也说不清楚，你想知道，打架即可。”

“和你打？”亚妮拉丝歪着脑袋。

“当然不是，现在的我还展现不出这么深层的东西，而且身体也不允许高强度战斗。师兄，我记得那位”

“我来安排，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来。”说完，卡西乌斯转身离开。

“黎恩？”亚妮拉丝愈发疑惑。

“关于刀的疑问，自然只有刀本身能够回答。你的对手，回答这些问题再适合不过。”

不多时，卡西乌斯领着一位戎装青年回到演武场。黑色的特制军装，是某个已被废除部门的象征，左手握着的太刀更是这个男人的象征，他就是原情报部负责人——亚兰·理查德上校。

被女王赦免的他，自认为不配在回到军队，在民间开了间调查公司。话虽如此，雇员都是他的老部下，也就是披了层公司皮的新情报部，和军队关系密切顺理成章。当然，穿着那身军装，纯属卡西乌斯的恶趣味，该说不愧是《剑仙》的大弟子吗，心眼一样的坏。

之所以选择他来作亚妮拉丝的对手，一方面是因为他本人是卡西乌斯的学生，武器也是太刀，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信念是“守护”！。

理查德的招法源自八叶五型《残月》，再加上自己的感悟，融合成的独特拔刀术。战斗之中，会随着对手攻击瞬间的呼吸而挥舞，以守为攻。招式与“型”完美契合，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巨大威力。

更为重要的是，理查德的挥剑的理由只有一个——守护他所深爱的利贝尔。这样的信念融入刀中，才使得他的刀有如此神威。

卡西乌斯也是一样，为了驾驭他的信念，他放下了刀，选择了棒，这样更加契合他的道。

明了一切的亚妮拉丝，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太刀。

我的的信念是什么？我挥剑的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喜欢啊，喜欢刀法，喜欢八叶一刀流。

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挥刀，我应该会变得更强吧

望着进入无人无我状态的亚妮拉丝，卡西乌斯微微一笑。

“看来，是时候把那样东西交给你了。我曾经的爱刀——利剑·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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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爷爷。

我想你一开始就知道吧，卡西乌斯师兄没有回到剑道的打算。不过，通过这次爷爷寄来的信，我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剑。

以前，我只注重速度和强度。其实最重要的是，为了什么而挥剑的那个“念”——也就是所谓的“魂”吧。

为什么以前我总是赢不了爷爷，现在终于看出一点原因了。

也许我是个不成器的弟子，不过今后会全力以赴的。

还有，我真的很喜欢黎恩，所以爷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你要想揍他，就连你的孙女一块揍吧。

——亚妮拉丝·艾尔菲德

第四章　回国之前

王都《格兰赛尔》西北角，是各国的使馆区。在这里，你可以领会到西大陆各国的建筑风格。其中有两幢建筑最为惹眼，一幢是卡尔瓦德共和国大使馆，另一幢自然是埃雷波尼亚帝国大使馆。

两个国家对立多年，政治、经济、外交、军事各个领域的竞争由来已久。代表国家脸面的使馆，也成了两国角力的舞台。

帝国使馆位于使馆区西侧，与帝国在大陆上的地理位置相符合。使馆的外墙部分大面积使用绯色，仿佛让人看见帝国引以为傲的“绯红帝都”海姆达尔一般。使馆内部，装潢考究，金碧辉煌却并不媚俗，有一种不同于利贝尔的大气。

使馆一层是会客厅，大部分会谈、交涉都在这里进行。使馆二层是办公区，帝国派驻来的人员都于此处办公，大使的办公室就在二层廊道的尽头。

使馆的三层是贵宾区，一般用于招待本国的特殊人物。身为皇子，奥利维尔在王都的住处就在这一层。

黎恩此刻就在他的房间内，独自品味着咖啡。

身为主人的奥利维尔并不在房内，他正在和达维尔大使会谈。

能出任驻利贝尔大使，达维尔的能力自不必多说。无论是与本国的联络，还是确保侨民的安全，又或是帮助国际定期船再运营，他都做得十分出色。另外他还妥善处置了涉及多方面的棘手事件，身为大使，他可以说做到最好。

有意思是的这位大使的力场，出身贵族，却不排斥改革理念，或许他能出任利贝尔大使，是贵族派和改革派互相妥协的结果。

决意在政坛上大展宏图，和《铁血宰相》对抗的奥利维尔，在这位大使身上还是好好花了一番心思的。

一杯咖啡喝完，黎恩靠在椅背上，眯眼自语。

“从政治理念上看，利贝尔和奥瓜可谓天然的盟友，这样一来大使的支持显得尤为重要会顺利吗？”。

“不知道，政治这个概念，我只从书上读过，没有亲身体会，无法判断。”塞蕾丝蒂做了千年宅女，要是懂政治那才奇怪。

“哈~”黎恩揉了揉太阳穴，“政治这玩意我也闹不大明白，反正和美好无关，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那你还？”

“不碰不行啊，空之至宝只是开始，接下来就该轮到幻和焰了，都和帝国脱不了干系。”

“你那个梦告诉你的？”

“是啊，事件的规模会比这次要大得多，想要保护家人，不事先布局可不行。塞蕾丝蒂，你愿意帮我吗？”。

“我很乐意。”

“那就让我们一起见识见识不输《空》的《幻》还有《焰》。”

“再好不过。”

一个月相处下来，黎恩和塞蕾丝蒂从陌生到熟悉，从互相客套到无话不谈。两人都是很容易相处的人，再加上共同的爱好——读书，也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不多时，奥利维尔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他的护卫穆拉。

“怎么样，谈得怎么样？”黎恩问道。

“唉~”奥利维尔叹了口气。

“谈崩了？”

“不。”穆拉摇头道，“相反，谈得很顺利。”

“那他这是？”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穆拉见怪不怪。

“我的挚友，不要这么污蔑我嘛。”奥利维尔摆出惯有的笑脸，“我只是利贝尔真是可怕，没想到会从帝国贵族那听到那样的发言。”

“那样？”

穆拉简单说明了达维尔大使的态度——贵族派守旧固然不和时宜，宰相的铁腕政策也让人觉得害怕。

“诶？看那位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老顽固呢。”黎恩啧啧称奇。

“所以说这个国家的氛围拥有改变人心的力量啊。”穆拉感叹道。

“呵呵，你不也是。”奥利维尔看向挚友，“表情柔和的时候变多了，看来也是受了不少的影响。”

“我不否认。倒是你，应该多学学这个国家的风范和节制。”想到奧瓜的不当行为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穆拉额头不由青筋暴起，“真是的，你只有柔软这点在无限延伸。”

“呵呵，那可是我唯一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啊。”奥利维尔反以为荣，“能让我与那个《铁血宰相》做哪怕是轻微对抗的东西。”

“东方有句古话，叫以柔克刚。”黎恩倒是挺欣赏奥瓜的弹性，“你的柔软，说不定真的可以克制《钢铁伯爵》。”

《钢铁伯爵》是帝国政府专用列车的名字，11年前平民出身的奥斯本被皇帝任命为宰相，并授予伯爵爵位，那部列车也因此而得名。讽刺的是，铁血宰相从未认同过爵位的价值，更是贵族制度最大的颠覆者。

“借你吉言。”奥利维尔走到窗台边，不舍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回到国内，就没法像现在这么悠哉了，真羡慕你啊，黎恩。”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皇子殿下。”黎恩正色道，“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完。”

从奥利维尔在《哈肯大门》闪亮登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法回到以前那种悠闲的生活了。得到什么的同时必定会失去些什么，世事皆如是。

“不要用爬这么难听的字嘛。”奥利维尔摆摆手，“应该用更优雅，更华丽的”

“滚这个字最适合你。”穆拉丝毫不给奧瓜发挥的余地。

“同感。”

“我的挚友，你，你居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羞涩的少男之心”奧瓜作西子捧心状。

“呕~”黎恩胃部强烈不适。

“咚！啪！砰！”帝国大使馆的窗台下多了一只倒吊的茧，依稀可以看见底部晃荡的一抹金色

和穆拉敲定了明天的行程之后，黎恩离开了奥利维尔的房间。

“奥利维尔，你的对手比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呢。和这样的对手为敌，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让我拭目以待吧。姑且你的对手还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知道你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黎恩在走下楼梯之前，又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自嘲一笑。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世界毁灭和亲人朋友的存活相比，他会选后者。奥利维尔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帮助奥利维尔出谋划策（虽然不一定有多大用）。

当然，这并不代表黎恩要坑爹，受华夏传统影响很深的他，一直信奉一点——无论怎样，做子女的都不能坑父母。

从闪之轨迹中可以看出，奥斯本气度恢弘，对于奥利维尔的动作，他看在眼里，却没有刻意破坏。而且对于这位铁血宰相来说，奥利维尔那点小打小闹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黎恩就算帮忙，也谈不上坑爹。甚至看到孩子的成长，做父亲的还会非常高兴。

说道亲生父亲，黎恩的心态相当复杂。一方面，他知道奥斯本抛弃孩子有隐情，甚至舒华泽家收养自己也很可能是早有准备。另一方面，从奥斯本后来一系列的行动看，他在理想和孩子之间，选择了前者，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合格。

万幸，养父母对黎恩和亲生的一样，让他再次体会到家的温暖，也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悠米尔才是他的家，他姓舒华泽，不是奥斯本。

他能做的只是不坑爹，然后想办法偿还给予他生命这份恩情，仅此而已。

就这么顶着一团乱麻的思绪，黎恩走到了一楼，走过了庭院，走出了大使馆。心事重重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人。

那是一位挂着懒散笑容的红发青年，红色镶边的黑色礼装穿在他身上，反而透着一股别样的洒脱。

青年转过身来，饶有兴味的打量渐行渐远的黑发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奇特的笑意。

第五章　奥利维尔的计划

“那就是情报中提到的黎恩·舒华泽吗？”。青年右手把玩着一枚金币，“好像大叔对他很有兴趣呢要不要调查看看呢？姑且我也算是情报局的人嘛。”

“还是算了吧，单是调查异变的内幕就让我很头疼了，别自找麻烦的好。反正他马上要回国，让克蕾雅留意一下好了。”

“莫名其妙的给她增加负担，回去一定会被骂的吧要不，带点礼物回去？嗯，就这么办，拖上米莉亚姆，这样她就不会对我发火了。”

红发青年收回目光，慢慢悠悠的走向使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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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有无变化？”夜色渐深，奥利维尔和穆拉在做最后的准备。

“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穆拉答道，“宰相阁下在3天前，前往东部各州视察。而你，利用这个间隙，明天乘《埃尔赛尤》回帝都。各方面的事前准备工作都已完备，你的回国毫无疑问会相当华丽。”

“妨碍因素呢？”

“情报局似乎多少有活动的样子。既然牵涉到《埃尔赛尤》，他们也许会变得慎重而且，他们会轻视放荡皇子那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