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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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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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小的,关键是,据苏木所知。在真实的历史上,明朝嘉靖十年开始,东南倭寇就会入侵。若不能尽快剪除北方边境的强敌,腾出手来。到时候,南北夹击,大明朝只怕比真实的历史上还要窘迫。

现在距离嘉靖十年还有二十年时间,二十年时间说来并不长,在历史的长河中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即便知道正德皇帝军事才华出众,可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鬼知道历史的河流会朝哪个方向流淌?

苏木所需要做的就是战战兢兢,将自己手头所应该完成的工作做得圆满。

实际上,他已经在正德皇帝行宫中住了十天。基本上,每天天一亮就起来做事,一直要忙到半夜才能胡乱地洗个脚上床。

通常时睡到半夜,就又有新的消息送来,他也只能强提起精神处置。

感觉穿越到明朝之后,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就在这天,杨一清、张永、胡顺和锦衣亲军终于抵达大同,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该做的准备也准备完毕,接下来就是与敌接触。

按照正德皇帝和苏木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明日皇帝就要打出仪仗,大张旗鼓地去应州和小王子一对一较量。

既然本是皇帝亲征的主要决策者都已经到齐,出征之前,正德皇帝在行宫中举行了最后一次御前会议,与会者是正德皇帝、内阁辅臣杨一清、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翰林院侍读学士苏木、大同镇总兵官王勋。

至于锦衣亲军指挥使钱宁和经纪司经历胡顺,因为级别不够,自然没资格发言,只能在一边旁听。

不过,苏木还是看得出来,钱宁一脸的雀跃,一副要踊跃发言的模样。

至于胡顺,则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他是什么也不想的,反正有苏木这个天才女婿在,到时候,苏木叫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好了。至于其他,也懒得费精神。

正德皇帝今日一身戎装,面上带着一丝亢奋的红晕,朝苏木点了头。

苏木走了出来,朗声道:“已经立春,雪也停了,最近见天都是艳阳天,也许用不了几日,雪就要化尽。一旦青草萌芽,鞑靼人就很有可能调头北归。而除大同镇外,其他个镇兵马已经进入山西,不如就可抵达预定战场,为防备鞑靼人察觉。因此,必须尽快与敌决战,全歼鞑靼主力。”

杨一清赶了十天路,一脸的疲倦:“苏木,正如你所说,其他几镇兵马都还在路上,现在单大同一镇与敌决战,是不是太冒险?”

大同镇总兵官王勋也是满面担忧,说句实在话,自己手下的部队战斗力如何,他这个总兵官最是清楚不过。实际上,明朝的军队战斗力一向低下,就他手下九万人马看来,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也就几千。这点主力战兵,对上如狼似虎的鞑靼人,那不是给人家上菜吗?

立即道:“杨阁老说得是,单一镇兵马只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何不等其他五镇都聚齐,在和小王子决战?”

王勋面上的畏惧如何瞒得过苏木。

苏木侃侃而言道:“正如苏木刚才所说,雪就要化尽,青草就要萌发。实际上,鞑靼人已经平安地渡过了这个冬季,又抢劫了整个晋北,战略目的已经达到。若我军要等到其他五镇兵马聚齐才于鞑靼人决战,小王子只怕就要跑了。小王子狡猾如狐,从来不打没有好处的仗。说句难听点的话,他这个冬季在山西已经吃得脑满肠肥,根本就没心思和我军大打出手。输了,那就是偷鸡不成倒陪上一把米。若是赢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鞑靼人口本就不多,族中青壮死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也是个赔本买卖。所以,如果小王子北归,我们就算败了。”

王勋:“可是,我军战斗力……”

苏木:“这次大同镇出应州,以守为主,诱敌来攻,在其他五镇大军没有就位之前,不与鞑靼野战,王总兵放心好了,不会有太大损失的。”

王勋还想说些什么,正德皇帝皱了一下眉头,大为光火,喝道:“王勋,作为一个军人,杀敌报国是你的责任,怎么仗还没开打就怕成这样。朕这次御驾亲征,摆出这么大阵势,难道一仗不大,就这么目送鞑靼北归,传了出去,朕颜面何在,朝廷颜面何在?”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斥责了,看到皇帝一脸的不快,王勋缩了缩头:“是,臣谨遵圣命。”

王勋不说话,杨一清开口:“陛下。”

正德横了他一眼:“杨阁老你有不同的意见?”

杨一清乃是三朝元老,统帅过千军万马的人,为人沉稳,见正德皇帝不快。心中也不畏惧,缓缓道:“刚才苏木说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我大明朝摆出这么大架式,若是让那小王子就这么不伤皮毛地北归,却是是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正德大喜:“阁老说得是。”

“但是……”杨一清摸了摸胡子,一张黑瘦的丑脸挤成一团:“但是,沙场厮杀不是天子所应该做的。陛下只需坐镇大同城市里运筹帷幄就是了,又何必去应州?”

正德摇头:“不然,如果朕没猜错,鞑靼小王子定然已经察觉其他五镇军马已经朝大同开来,要给他来个十面埋伏。见大同镇军大摇大摆去应皱,肯定会知道这是诱兵之计。不但不会上当,搞不好还会直接带兵北归,到时候,这一仗朕也不用打了。其实,这事朕同苏木已经商议妥当了。苏木,你跟阁老说说。”

第八百六十九章祭旗

听到正德这么说,杨一清霍地回头看着苏木,淡淡道:“苏木,你可想清楚了,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够去应州轻身犯险,土木堡殷鉴不远。”

听到这话,看到他的表情,苏木自然明白杨阁老想说什么。

当年明英宗亲征也先,就是因为受到太监王振的挑唆,最后被人家给活捉了。

时候,王振也被愤怒的士兵乱刀砍死。

心中虽然不快,但苏木还是硬着头皮道:“阁老的顾虑苏木如何不知道,不过,这次陛下还真不能不去。但就大同一镇,只怕小王子不会动心。如果陛下去应州,这个诱惑没有人能够抵挡。况且,如果只王总兵去应州,如此单车冒进,只怕要引起敌人警惕,小王子未必肯上这个当。”

杨一清挥了挥袖子,不悦道:“怎么,难不成陛下去应州,那小王子就看不出这是诱兵之计?”

苏木点了点头:“如果陛下亲征,小王子必然要被蒙蔽,看不出来的。”

“笑话,真是笑话!”杨一清大怒:“苏木,我也知道你沉沦了一年多。你不要为了在陛下驾前重获荣宠,就蒙蔽圣聪,揣摩上意。一味逢迎,可不是为臣之道。你也是道德文章大家,圣人之言你究竟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话一说出口,又看到杨一清满是怒火的眸子,厅堂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苏木也没想到杨一清反应这么激烈,要知道,当年在山西的时候,自己和他相处得也不错,可以说是莫逆之交。

想不到,为了这事,杨一清竟然同自己翻脸了。

他也不生气,只柔和地说道:“阁老,就事论事,今日是驾前军议。做为陛下的御前参赞军事,苏木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打赢这一仗。至于阁老指责苏木揣摩上意,一味逢迎之类的诛心之言,苏木也不辩解,也不会想那许多。”

杨一清哼了一声:“还请教什么叫就事论事?”

见两人扛上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两人斗嘴。

只正德皇帝笑吟吟地摸着短须,好象很有兴趣的样子。

苏木:“《孙子》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祝于无算乎?《孙子》又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见,战前的运筹帷幄中,计算敌将心理最为要紧。我们在算小王子,小王子怕是也在揣摩圣上。小王子诡计多端,性格有多疑。若是只大同镇去做这个诱饵,怕是反引起他的怀疑。所谓事行有度,过尤不及,冒险可不是大同军的做战方式,若是陛下……”

“若是朕,却又不同。”正德突然哈哈一笑:“朕都知道,在你们心目中,朕荒唐率性,这一点也没什么可讳言的。别人或许做不出只率一军就敢于同鞑靼决战的事情,但朕做得出来。所以,只要朕亲自去应州,小王子看到这个便宜,也不会怀疑,又怎么不来拣这个便宜?苏木,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理由?”

见正德自曝其短,苏木倒有些不好意思,一作揖:“臣惶恐。”

正德:“没什么好惶恐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在兵言兵,朕想的就是如何赢这一场,至于其他,都要放在一边。”

说着话,他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事情就这么定了,朕明日就去应州,还必须摆出御驾,大张旗鼓。”

“陛下。”杨一清大叫出声。

正德:“事情就这么定了,此事阁休要多言,朕乾纲独断。”

杨一清却是不依,怒啸一声:“陛下身系大明江山,如何能够行险?”

正德笑道:“阁老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啊,早知道朕就不让你来山西了,朕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了。”

“陛下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杨一清叫到:“堂堂天子,如何能够上沙场与敌厮杀,老臣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恳请陛下收回这到旨意。”

正德歪了歪头,变得不正经起来:“既然阁老不同意朕去应州,朕不去就是。”

听他这么说,苏木一呆。

其他几人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神情,杨一清以为自己的谏言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陛下能够虚心纳谏,臣欣慰。”

正德:“那好,朕就命威武大将军朱寿担任此次战役的统帅,亲去应州主持对鞑靼军事。”

“啊!”

正德挺直了身体,一脸威武:“某乃朱寿,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阁老虽然职位高过本将,但军营之中,军法森严,只能又一个人的声音。此事,就这么定了。”

“陛下!”杨一清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看正德皇帝变脸比翻书还快,演技也是如此上乘,苏木差一点笑出声来。

正德:“节堂重地,不相干的人就退下吧。来人,将阁老请出去。”

两个锦衣卫生走上前来:“阁老请吧!”

杨一清狠狠地看了苏木一眼:“苏木,你太让人失望了。”

又骂了一声:“昏君,昏君啊!”

正德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我是大将军朱寿,阁老你就算再骂一百句昏君,同本帅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如此无赖,大家都是接受不了。

等杨一清的咆哮声去远,老半天,正德皇帝才道:“好了,继续议事吧。阁老年纪大,又水土不服,肝火旺,以后就别叫他过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杨一清被排除出了对鞑靼用兵决策层。

说句实在话,苏木倒有些同情起他来。

于是,苏木有开始给大家解释起正德皇帝的这次部署。

经过刚才这一风波,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这次军议自然草草结束。

到要散去的时候,王勋突然问:“敢问威武大将军,敢问苏学士,按照制度,朝廷大军对外用兵都要杀牛祭旗,也好叫军中男儿沾染上一丝血气,讨个好彩头。一般来说,大军出征时要杀一头公牛。不过,威武大将军不同于普通统帅,这只杀一头牛恐怕不太合适。臣不过是一芥武夫,这种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说起杀牛祭旗,其实还真是明朝军队约定俗成的一个制度。一般来说,在誓师大会上,统帅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命人杀一头公牛。

不过,这次是天子亲征,确实如王勋所数,光杀一头牛怕是不够的。

按说,事关礼制,这件事问杨一清最好。可杨阁老刚才不是被正德皇帝给赶走了吗,所以,这个任务就交到了苏木这个翰林院出身的状元公手上。

说起这事,苏木才记起以前在史料上所看到的一段记录。话说,明朝末年,辽东镇和满清年年大战。在出征时,总兵官誓师,命手下杀牛。可惜,工部制造的兵器质量实在太差,士兵提着刀子连捅了十几刀,也只伤了那头公牛的皮毛。没办法,总兵官只得亲自上阵,用尚方宝剑才杀了那头蛮牛,闹了一场大笑话。

“普通统帅用一头牛,至于威武大将军,怎么也得三头吧!”苏木也不清楚这其中的讲究,就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又好奇地问:“敢问王将军,为什么要杀牛?”

他不问还好,一问,王勋一脸的尴尬,支支吾吾起来。

正德也很好奇:“王勋回话。”

王勋这才无奈地道:“回威武大将军,回苏学士。我镇虽有九万多兵马,可真正上过战场的也不过数千人。这杀牛祭旗,主要是为了让壮士们见见血,也好激起腔子里的那一股血勇之气,如此,上了战场胆气才壮。”

堂堂大同镇,竟然只有数千人真正上过战场,王勋心中一阵担心,生怕引起了皇帝不快。

好在正德皇帝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倒是来了兴趣:“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对对对,让军士们见见血也是好的。杀三头牛做什么,依朕看来,干脆就杀九头,来个血流成河岂不更有意思。”

从这句话,充分地暴露了正德皇帝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的实质。

苏木和王勋同时点头:“臣等遵命。”

这个时候,一直没逮着机会插嘴的钱宁大约是觉得自己就这么干坐了半天实在没什么意思,有意显摆,突然道:“万岁,臣有个提议。”

正德:“你说。”

钱宁:“既然王总兵说杀牛是为了让士兵们见见血,上了战场不那么畏惧。可杀牛杀再多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杀几个畜生而已。依臣看来,不如杀人,这才是真的见了血。”

“杀人?”正德瞪大了眼睛,想了想,突然兴奋地搓了搓手。

钱宁本就是靠着一路逢迎拍马坐上锦衣卫指挥使位置的,皇帝表情如何瞒得过他。就道:“臣觉得,不如将大同军、政衙门里的死囚都押去应州,在誓师大会上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就地正法,如此岂不比杀几头牛更能鼓舞士气?”

说到这里,钱宁又道:“干脆,当天就由陛下亲自行刑,如此更能激励三军将士奋勇杀敌。”

“啊!”节堂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正德却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叫一声:“钱宁此议甚妙,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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