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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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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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这才意识到书房里还有赵葫芦,忙松开吴小姐的手,“葫芦,你去伙房催催,本大人饿得紧。”

赵葫芦见自家老爷跟夫人手牵手,早吓得将头埋了下去。

听到苏木让自己离开,如蒙大赦,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却不想,因为心中慌乱,刚出门就摔倒在了地上。

苏木和吴小姐同时扑哧一声笑起来。

吴小姐:“葫芦,老爷喜欢荤腥,口味重,叫厨房多弄些大油大水的菜肴。”

赵葫芦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老爷这几天不是要吃斋吗?”

吴小姐:“直去做就是了。”

“是,夫人。”

看着赵葫芦的背影,苏木一笑:“吴小姐,你倒是会治家。这才回来不片刻,大家都叫你夫人了。看来啊,我苏木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掌握了。”

吴小姐这才红了脸:“子乔不要乱讲,我不过是替父亲将你的稿子送过来罢了。”

苏木:“知道我刚才怎么就知道你在书屋屏风后面吗?”

“怎么知道的?”吴小姐大奇。

苏木抽了抽鼻子:“你身上带着一股兰花的香味,当初在龙家的时候,我早就嗅得熟了。你就算是隔了一里路,我也能闻到这股味道。”

“子乔你又乱说话了。”吴小姐跌足,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心中却是一阵阵发甜。

半晌,才低头道:“我挺好的,这阵子就是想爹爹,想回京城。”

“不想我吗?”

“子乔,你若再说混帐话,我……我我,我立即去念祖那里。”

第五百三十七章探题

段炅这人做人做事一向都小心谨慎,只不过,一看到吴世奇和苏木,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发烦躁和鄙夷,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由何而来。

出了皇城之后,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等到同事们抢了轿子各自离去之后,好不容易才截了一辆车。

赶车的车把势:“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朝前走,到时候自然告诉你。”

车把势不敢多问,只得赶着车朝前慢慢行去。

而段炅则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手指还是在不受控制地在车壁上画去,写着一个又一个文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娘的,停车!”段炅一咬牙,恶狠狠地喝了一声,从车上跳下去,扔过去一串钱,就钻进街边的一个杂货铺子,买了一大堆山货。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文车钱。

可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就那么抱着包袱,大步朝前走去。

天已经渐渐暗淡下去,到处都点了灯,昏黄的光线中,飘飞的大雪在光影中闪闪发亮,竟有种说不出的美。

风一阵紧似一阵,冷到入骨,可段炅心中却是一阵火热,骨子里如同发了高烧,心血都快沸腾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大的院落,大门口上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焦字。

看已经到了地头,一口气泻了,段炅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软。

刚才因为走得路太长,脚上和身上都出了汗,被冷风一吹,竟落得如堕冰窖。

他颤抖着走上前去,早有一个门房迎了出来,看到一身狼狈的段炅,吃惊地张大嘴:“是段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段炅声音发颤:“没坐到车……焦侍郎在否,烦请先生去通报一声。”

说着就将手头的礼物和片子递过去。

门房叹息一声:“段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大老爷的脾气,他对你是有成见的,只怕未必肯见你。”

段炅狠狠地看着门房,目光油油发绿:“烦请通报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门房却有些惧了:“段大人……哎,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去试试吧。”

说着,就接过东西匆匆地跑了进去。

也没过多久,门房摇着头出来,将礼盒退给段炅,叹息道:“回去吧,大老爷已经睡了,不见客。”

段炅提高了声音,“请你再去通报一声,就给老大人带一句话。就说:段炅以前不成器,遇到事就知道怨天尤人,叫大家都失望了。如今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救不如自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好一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总算听到你这句话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门房和段炅同时回头看去,就看到大门里站着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老人在风雪中将身体挺得笔直。

他相貌普通,长得极瘦,如同一根临风的标杆:“段炅,人可以穷,但不能没志气。当初你来京城的时候,写信给老夫,让我给你谋个官职。说句实在话,老夫很是失望。你也不去看看,这朝中选官的究竟是什么人。大多是科举无望的废物,你厕身其中,反让人以为你贪暮权势,放弃科举正途,叫人看轻了一头。”

此人正是新任的吏部右侍郎焦芳。

焦芳乃是天顺八年的进士,说起来,和段炅的父亲乃是同年。

同段知事父亲坎坷的宦途不同,焦方在官场上一直走得很顺。从翰林院出来之后,就做了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前几日刚从南京右通政的任上调回北京任职。从一个闲官,一跃成为朝廷新贵。

段炅来北京之后,衣食无着,还是走了焦芳的门子,才进了通政司做知事。

段炅才学文章都是了得,依他的水准,中个进士还是很有把握的。现在却有去做正八品的选官,叫一直看重他的焦芳非常失望,以为他是放弃了春闱,自甘堕落,想直接进入官场。所以,对这个同窗的儿子,一直爱理不理。

不过,段炅深夜来访,焦芳心中还是有些牵挂,还是走到大门口来,恰好听到他那句话,不觉大为欣慰,这才让段炅进了院子。

“老大人,下官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不迟,进来吧!”老人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段炅急忙跟了上去。

书屋里的地龙烧得热,段炅一进屋,头上脸上,身上的雪都化了,湿漉漉很不舒服。

喝了几口热茶,才缓过神来。

焦芳:“段炅你大半夜到老夫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

段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老大人,来年三月就是春闱之期,晚生想试一试。但最近几月一直为养家糊口,却没有认真备考,对于进士科,也只有六成把握。老大人是晚生的前辈,又是翰林院出身,段炅想过来请教请教。”

说着就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好好好,你总算想着要上进了,故人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会十分欢喜。六成把握,不错,不错,已经很不错了。”焦芳欣喜地将他扶起:“且坐下说话。说起来,前一阵子,老夫在南京的时候,接到你的信,说是要想在京城谋个职,以为你不愿意在依正途出身,心中颇为不悦。本不打算理睬你的,不过,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还是给通政司的华大人和吏部的几个大人去了封信,让他们关照。既然你有意科举,怎么想着去选官?”

段炅有点尴尬,他这人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在焦大人面前说自己已经穷得揭不开锅,这才想去当官的。

好在焦芳也不深究,摸着下颌:“其实,这进士科的难度要低于乡试的,要想中式,却不难。”

段炅好奇地问:“还请教。”

焦芳缓缓道:“首先,进士科的参加考试的人数比起乡试要少得多,录取率也要高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是指院试和乡试。院试关系到一个普通人能从民变为士,尤其关键,只要过了,就是人上人;至于乡试,则关系到一个读书人能够取得做官的资格。因此,考生多不说,题目也特别难。院试要刷下去九成的考生,乡试再刷下去九成。很多人都被堵在这两到门槛后面,终身与仕途无缘。”

“其次,进士科的题目也没院试和乡试那么难。朝廷取士,首重在德。因此,尤其注重学子们对经义的掌握程度。说起来,和童子试的头两场相差仿佛,基础性的东西却要多些,不会出怪题难题,什么上截塔,下截塔,放在会试考场上,反要惹笑话。”

段炅不解:“敢问老大人,这有是为何?”

焦芳:“原因很简单,能够进春闱考场的,谁不是在科举场上一路杀上来的人尖子。对普通人来说的偏题怪题,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未必能考住他们。”

“也对。”段炅想了想,深因为然:“可是,老大人,既然能够进考场的都是人尖子,偏题固然难不倒大家。可大家谁不是在经义上浸“饮”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一般的题目大家都能作得极好,有如何分得出高下来。老大人乃是翰林出身,据下官所知,会试的考试题目都是翰林院出的。”

“你这是要打题啊?”焦方不悦。

沉吟片刻,又道:“你这话也不对,应该说是翰林院的学士们出题,天子最后审。一般来说,翰林院的侍读侍讲学士在考前会出三张卷子。天子审核之后,会随意选一份做为今期的题目。当然,皇帝也有可以酌情改一下。比如老夫那一期进士科,翰林院的给的题目就一概不用,皇帝临时出的题。”

“晚生受教了。”

焦芳:“与其猜题,还不如想想审卷官喜欢什么风格的文章。所以,进士科考试,题目、经义都不是关键。文章的气韵,才是决定你能否中式的关键。”

“如今的翰林院中具备出题审卷资格的几人都是南方士子,南人最喜美文,崇尚华丽的辞藻。”说到这里,焦芳一脸的厌恶,狠狠道:“当初老夫在翰林院的时候,那些南人的嘴脸可就看得多了。”

“一副自命不凡,风流不羁,国家柱石,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模样,看得人好生厌烦。”焦芳大约是回忆起以前不愉快的经历,“还说老夫粗陋无学,个性阴狠,又好背后议论人,却不想想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对老夫的。翰林三年,却没有人愿意同老夫深交,端的可恼。”

听到焦芳发怒,段炅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

最后,焦芳才道:“从天顺年到现在虽说已经有二是个年头了,可翰林院一直都由南方士子把持。而文脉这种东西,也是有其传承的。段炅,以你之才,只要上得考场,多在文辞上下工夫,以你之才,中个进士应该不难。”

段炅眼睛大亮,一拜于地:“多谢老大人指点。”

对于未来的春闱,他充满了信心。

第五百三十八章小权在手

还有两天就是十五发俸禄的日子,对于这一天,经历司的知事们是盼望已久的了。

京官穷,尤其是通政司这种清水衙门更是如此。

知事们当中肯定已经有人断粮了,这一点从他们的午饭中就能看出来。尤其是段知事这厮,这几日更是吃起了粥。

段炅好面子,只对人说他最近肠胃犯了病,要养。

大家心照,也不揭破。

实际上,其他几个知事的日子也不好过,都在吃杂合面。

大家聊天时都感叹,都是清水衙门,可钦天监最近也是运气好,碰到年末祭天,又是皇帝亲政,却能弄到不少好处。当处,大家选官的时候,就应该去那里的。

苏木对于段知事很不感冒,对他的窘迫既谈不上同情,也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在心中感叹,大明朝官员的俸禄真是低啊!将中央机关的普通小官吏弄到月光族,对国家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些人,将来若是手握实权,难免无法抵御金钱的诱惑,变成贪官。

对于明朝的制度,苏木也没有兴趣去管,也管不了。

他也不缺钱,发展银行那边没有都是数目巨大的利润送来,就算他现在什么也不干,只需几十年,当挤身大富豪的行列。

最近苏木心情急好,主要是吴小姐从扬州回来了。

本来,吴老二在京城另外买了宅子。可老先生在苏木家里住惯了,却不肯过去。没办法,吴小姐也只能留在苏木身边。

两人照夕相处,感情日渐深厚。

至于胡小姐母女拜托自己办的那事,一直没有回音。前天,苏木和胡小姐见过一次面。问起胡家的事情,胡莹恨恨地说:“爹爹还不死心,说是无论如何也要生和儿子延续家中的香火。”

只不过,胡顺在外面置的三个外室统一坐月子,他才没有到处机会实施下一步动作。

不过,据家人来报,说是胡大老爷好象又要准备买一个女人生儿子。

父亲如此胡闹,气得胡小姐将银牙都咬碎了。

胡家的家事,苏木也是没有办法。

胡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爹爹应该会去白云观烧香祈祷的,到时候应该能够同冲虚道长见上面。

胡家的事情且按下不表,最近几日,通政司最忙的地方应该就算是那座焚烧废纸的小石塔了。

古人,尤其是读书人,有敬惜纸墨的习惯。特别是写了字的纸,不能乱扔,得收集在一起用火化了。

通政司考墙处有一座两米高,一人环抱的小石塔,据说是永乐年间的旧物,最低下一层开了道门。

一烧起纸来,宝塔的每一层都会出烟。到了晚上,还能看到火光,很是好看。

这几日,经历司的几个知事中,除了翁知事笃定要去参加科举,其他几人虽然口头不承认,可还是抱着书看个不停。看到妙处,就磨了墨奋笔疾书。

他们从一开始的遮遮遮掩掩,到后来也不避人,直接将书铺在桌上,边看还边读出声来。

遇到写好一篇文章,几个人还相互讨论。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很有才华,苏木同他们探讨学问,倒是有了不少收获。

只段炅依旧一副不合群的样子,也不见他看书,只冷着脸旁观。

每天消耗的纸张,加一起,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焚纸塔好象就没怎么歇过气。

大家都忙着备考,经历司的事情也没人过问。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这一日,照例有到了编纂邸报的时候。

这活本月该论着翁知事和关知事二人,编邸报说起来好象不得了。但说穿了,也就是个做个摘要。把在这个月朝廷官员的任免名单写上去,再将本月朝野大事做个汇总,拉个时间表。最后,再附上几份折子和内阁的票拟意见、皇帝的批红了事。

翁知事已经在司里值了好几天班了,他底子比起其他人要薄些,加上年纪大,脑子也不灵光,索性来一个笨鸟先飞,直接住在司里,图的就是这里清净没人打搅。

翁大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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