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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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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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外面的巡检司士卒一样,他们也有不少人身上带着斑斑血迹,可见当日双方都下了死手,彼此都有折损。

大约是里面实在太黑,被关了半天,突然见到光,所有的私盐贩子都虚起了眼睛。

苏木定睛看去,里面好象有几个人有些面熟,似乎上上次同太康公主见面那日在木排上见过。

那几人大约也是认出苏木来,同时站起身,大叫:“梅老爷,我们冤枉啊,冤枉啊!”

苏木身边的兵兵被他们突然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抽出铁尺,夹头夹脑地朝他们抽去:“干什么,想造反吗?你们贩运私盐,杀头的大罪,人赃俱获,还想抵赖?”

“住手!”苏木叫了一声,让手下停下来。

细声细气地问:“你们究竟是谁,是不是宗真的手下?”

听到苏木提起宗真,屋子中十二人同时面色一喜,心道:宗大哥说得真没错,这梅老爷同他果然是熟人。

就有一人道:“回老爷的话,我是宗大哥的手下。”

另外又有人说:“梅老爷,小人虽然不是宗大哥的人,可同他也是过命的交情,小人是连山会的殷顺。”

苏木又指了一个人,“你是谁?”

“老爷,草民是连山会黄春分。”

屋子中众人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号,并竭力同苏木说他们和宗真有过命交情,一向敬仰宗大侠。

仔细算来,这十二人当中,真正属于宗真手下的只两人。剩余十人当中,有八个连山会的,还有两人属于白秆社。

一边听他们说着话,苏木一边微笑这点头。

见梅巡检如此和气,众私盐贩子心中松了一口大气,感觉事情好象有了转圜的余地,这次未必就会掉脑袋。

问完话之后,苏木转过身来,正要叫手下给他们一点吃的,然后再考虑怎么将这事处置妥当。

但就在此时,一人大笑着走进院子,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好香,各位弟兄正吃着呢,正走得腹饥,正好吃上两口。”

说着就走过去,抢过一碗酒,一口干了。

却正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着的前巡检司副巡检马全。

马全为人凶悍,虽说离开半壁店巡检司两个多月,但积威尤在,院子里的欢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更有兵卒畏惧地看着他,悄悄地朝旁边躲了躲。

苏木一见马全,又想起外面那接近四千斤盐,心中就暗道:难怪我这两日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百七十一章上门打脸

马全不请自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就连小黑屋中的人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闭上了嘴巴,定睛朝外面看去。

马全上次在州衙门大堂,被自己和关知州联手摆了一道。不但没有将苏木给黑掉,反丢了官职。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土霸王,突然变成了一个市井泼皮,可以说整个人生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用现代社会来打比方,以前的马全怎么着也算是县刑警队的的副大队长,每年的灰色收入大把,怎么着在沧州城中也算是中上人家。

可被苏木这么一搞,就从云端跌落到地上。

断了财路,没有权势,这仇甚至大过杀父之仇。

可以肯定马全杀苏木的心都有,只不过,在苏木心中中却从来没拿这个小混混当成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而且,就算马全有杨同知的这个背景,可现在关知州已经隐约觉察出苏木来历不凡,自然会下力气保苏木。

苏木倒不担心马全会弄出什么鬼来。

只是觉得这鸟人在这个关节眼跑巡检司衙门来,显然欲有所为,并不是讨口酒喝那么简单。

显然是冲外面那几船私盐而来。

心中即便对这个马全再羡慕,恶客登门,苏木还是保持着官府的风度:“原来是马全你来了,咱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既然来了,来者都是客。你又是巡检司的老人,就坐下喝几杯再走。”

“哟,我的梅大人梅老爷,马全还没坐下,你就说让我走,好生不客气啊!”马全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说一句话就走,外面那几船盐,我都要收走了!”

“收走?”苏木一楞。

“马全,你说什么疯话,仔细看着这里是什么地方,堂堂巡检司官署,衙门办事,什么时候容得你来指手画脚,你什么身份?”一个书办壮着胆子喝骂:“你凭什么收走?”

苏木也感觉到这个马全今天来者不善,当下也不说话,就站在边上看他要出什么妖蛾子。

马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巴掌。

院子外面就跑过来十几个身上穿着盐运衙门盐卒装束的兵丁,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片子。

所谓盐卒就是盐运使司衙门所下辖的士兵,这四人隶属于长芦盐运使司衙门。

明朝的赋税中有盐税占很大比例,再荒年农田欠收的时候,甚至占到三分之一之巨。

正因为如此,盐运使司衙门的等级很高,直属中央管理,乃是一个省级的行政机构。而且,天下盐场不过长芦、两淮、浙闽三处。因此,盐远使司衙门在朝廷心目中的分量也要比一个行省大。

正因为如此,盐运使司的盐运使品级机高,乃是从三品,和巡抚同级。

当然,比起巡抚来,分量却要重得多。

明朝有三个省一级中央直属结构:盐运、漕运、河道。

都是威权极重,富得流油的好去处。

而且,盐运管辖的盐场通常要跨许多个州府,地盘大,又要同盐枭和乱民打交道。按照朝廷制度,手中都有自己的军事力量。

比如长芦盐场,就有盐卒数万,扣除其中的空额和没补的缺,五六千总是有的。

十几个盐卒都是一脸的凶狠,见了马全,同时拱手行礼:“见过马吏目,已经查实,外面的船上有四千斤盐。”

这一句“马吏目”叫院子里的巡检司士卒同时小声骚动起来。

大家都没想到,只两月不见,丢了官的马全居然去了盐运衙门,同样做了一个九品的官儿。

虽说吏目和副巡检都同时从九品,可人家盐运衙门什么地方,天下一等一有油水的好去处,却不是苦哈哈的巡检司比得了的。

“你去了盐运衙门?”苏木皱了一下眉头,问。

马全继续哈哈大笑,指着苏木道:“姓梅的,当初你害得爷爷我丢了副巡检一职,以为爷爷我这辈子翻不了身吧?哈哈,我还人要好抱,却不想因祸得福,竟然进了盐运衙门,你没想到吧?”

马全上次被苏木给摘掉了官帽子之后,杨同知考虑到这个马全乃是他的心腹,若不管,只怕要冷了手下的心,就推荐他去了盐运衙门。恰好,盐云衙门那边的几个官员同他关系特殊,就让马全补了吏目的实职。、

马全乃是个有怨必报的小人,进了盐运衙门之后,日思夜想无不念着就是如何报仇。、

恰好前几日去盐场办差的时候,见苏木的手下在盐场花天酒地,出手阔绰,心中生疑,派人一查,就知道巡检司刚查了几船私盐。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查私盐可是盐运使司衙门的活儿。

于是,马全立即带了人马杀来半鼻店,准备以盐政的名义将这几船盐扣下,发上一笔大财,顺便在打苏木一记耳光。

一想到苏木白忙乎一场,最后便宜了自己。

一想到能够在苏木面前耀武扬威,马全就忍不住一阵狂笑。

“确实没想到。”苏木虽然意外,却不吃惊,表情也是恬淡“如此说来,马全你今天来我这里,就是想告诉本官你进了盐运衙门,想让我给你贺喜吗?”

他笑着慢慢拱手:“如此,先恭喜马吏目了。”

笑容中满是讥讽,马全心中突然有一股怒火腾起来:“梅富贵,咱们以前虽然同事一场,可职责在身,这私盐可归咱们盐运使司衙门管。我且问你,船上可是私盐,如果是,我可要收走了!”

听到马全说要来收盐,巡检司的兵卒一阵大哗。大家伙忙乎了这么多天,合着都是替马全扛活儿啊。

“怎么着,巡检司要造反吗,有话到盐政衙门说去!”十几个盐兵同时抽出兵器,恶狠狠地盯着众人。

苏木:“如果说是官盐呢?”

马全冷笑:“梅大人这是在说笑话吧,如果是官盐,那么,那盐引出来给我看看。”

苏木哈哈一笑:“马全,我知道你想来打本老爷的脸,不可只可惜你今天要白来一趟了。实话告诉你,船上装不既不是私盐也不是官盐。”

马全一呆,然后怒到:“不是盐还能是什么,休要哄弄我。”

话还没有说完,苏木突然提起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就朝马全他们扣去。口中大喝:“动手,将他们拿下,每人发银二十两!”

第三百七十二章得胜

听到苏木许下重赏,巡检司的士兵眼睛都绿了。

要知道知州大老爷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

这次他们扣了这么多盐,除了交上去的意外,各人能够到手的也不过十两。

梅老爷出手如此大方,沧州人生性好斗,别说二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就足够买一条人命了。再家上他们不忿马全的盛气凌人,又感念到苏木这两个月对大家的恩德,都同时一声大叫,朝盐兵扑了上去。

马全等人本以为只要自己亮出盐运衙门的牌子,巡检司众人就会乖乖俯首听命,任由他予取予夺。却不想这个梅富贵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和和,跟读书人一样,可翻起脸来,说动手就动手。

一时不防,被热腾腾的羊肉汤一烫,疼得大声惨叫。

正昏天黑地中,身上就中了无数棍。

沧州人中只要是在外面行走的,谁不是练过几手功夫的,虽然身上疼不可忍,但盐兵们还是扔下刀子,提起拳头朝前扑了上去。

衙门和衙门之间,尤其是涉及到实际利益的时候,也免不了起冲突。不过,打架归打架,却不能动刀子,否则出了人命,那就是造反了,谁也保不住。

转眼,院子里就乱成一团。

巡检司虽然人多,可煮了这两锅羊汤都还没动手受用,一天粒米未进,腹中无食,身上无力。而马全是有备而来,所带的这十几人都是剽悍老卒。

抵挡了片刻,逐渐稳住之后,竟渐渐地将场面扳回来了。

马全被烫得满脸燎泡,痛不可忍,他一拳打倒一个敌人,飞快朝苏木冲去,大声咆哮:“姓梅的,你也是军汉出身,竟然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谁是军汉?”苏木见马全恶狠狠冲来,自恃未必是他对手,再说,马全一脸的水疱,身上又是水又是羊油,看起来极为恶心,同他肉搏,实在太脏。

就转身冲进小黑屋。

屋子中犯人见梅老爷冲进来,都齐齐地发出一声大叫。

苏木也管不了那么多,提起一个私盐贩子就朝马全扔了过去。

马全一时不防,被这具人肉盾牌撞得一个趔趄。

苏木手中也不停,提起刀子,不停将犯人们踢出门去,叫道:“都给我出去打,打赢了,本大人保你们性命无忧,否则落到盐运衙门手里,就等死吧!”

听到苏木的承诺,一个白秆会的汉子大喜:“多谢老爷,小的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混乱中又有人叫道:“梅老爷,请松绑,否则没办法打。”

那个宗真的手下大声冷笑:“绑了手就没办法打了,不可以用腿吗,连山会偌大名气,原来都是软蛋!”

“谁他妈是软蛋了,若不是敬宗大哥是条汉子,老子今日打不死你!”

那人怒叫一声,一跃出屋。

恰好,门外的马全刚踢开了两个连山会的私盐贩子,力道用老。一时不防,竟然被那人一个飞腿踢坐在地上。

这一坐下去,就再没机会站起来。

却见着,屋中又冲出来五六个倒捆着双臂的犯人,十多条腿雨点一般落到他身上。

好汉子敌不过群狼,马全固然武艺不错。

但私盐贩子们常年同人交手,群殴经验丰富,且都有武艺在身,即便被捆了,马全还是抵挡不住。

“造反了,造反了……啊!”刚喊不了几声,太阳穴就一连中了几记重腿,马全眼睛一翻,就晕厥过去。

本来,盐兵在刚才的群架中已经占了上风,可见马全倒地不起,群龙无首,顿时就乱起来。

又有这十二个私盐贩子加入,双方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四比一之巨。

只斗了不片刻,十几个盐兵都被放倒在地,捆成了粽子。

盐丁们平日里仗着盐运衙门的势力,又觉得自己怎么着也算是有编制的准军事人员,对于地方衙门的衙役都不太瞧得起。平日里有爱抢巡检司和州府衙所查获的私盐,中饱私囊。

双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平日你颇多争斗,但结果多半是地方衙役彻底失败告终。

如今,将这群盐丁打成猪头,巡检司众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见战斗结束,苏木这才背着手出来,“押上所有人,随我来!”

就背了手,朝河边小码头走去。

码头上正靠着一溜儿小船,上面堆满了麻布包子,想来就是查货的私盐了。

在岸边的柳树上正捆着两个人,口中塞中臭袜子,正是守船的巡检司士兵。

立即就有两人冲上前去将他们松了绑,两人同时跪在苏木面前,放声大哭:“多谢梅老爷救命之恩,我等正在这里守船。马全这鸟人突然杀到,将我们一顿好打,还捆在这里。”

巡检司众人听了,都是大怒,对着那十几个盐兵有是一通拳打脚踢。

马全还是没有醒,苏木倒是怕他因为休克时间太长,最后落一个脑死亡。打架归打架,闹出人命来,须有些麻烦。

苏木提起马全,将他的脑袋沁到水中。

须臾,马全大声咳嗽着醒来。

良久才醒过神,一看到自己被捆成这样,一看到苏木那张笑眯眯的和气的脸,马全就一声怒吼:“姓梅的,你待如何?”

苏木淡淡道:“你说我要如何?”

马全:“爷爷还怕你不成,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将来咱们自去盐政使司衙门见盐运使大老爷说个清白。这里这么多盐盐,我盐运司过来提赃,你竟敢武力抗拒,难道想将这些盐都私吞了?”

马全脑袋上中了无数腿,面上的燎泡也破了,又是血又是水。

苏木看得一阵恶心,将他扔到地上,一步跃上小船,提起一包盐就扔进河里:“有盐吗,本大人怎么没看到?”

见苏木毫不费力地提起一条百斤重麻袋,众人都喝了一声彩。

又看到他将盐扔进河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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