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乱中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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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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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玄聆:……
傲笑红尘肃然转身注视她:(_╯)
……默默地……
秋玄聆抽抽嘴角一脸微笑:“算了,先走吧……”
沉默的阳光,照耀沉默的人。
——秋玄聆在前。
——傲笑红尘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
渐渐走出有人烟之范围,四周是一片荒草凄凄之旷野。
——秋玄聆低头越走越慢。
——傲笑红尘眉头紧锁越走越快。
两人掉转过来一前一后,继续沉默地走着。
忽然!
傲笑红尘蓦然转身止步,双眼紧盯随之停下脚步的秋玄聆。
“……有事?”脸上依然带笑,声音却淡淡的秋玄聆被迫停下脚步,心情有点坏。
白玉笛懒得再摇晃。
傲笑红尘缓缓扬起眉头,沉声道:“为何不反抗?”
“嗯?”秋玄聆淡淡抬头注视傲笑红尘,忽而扩大脸上笑容:“秋某手中,从不习惯留活口……傲笑红尘,你是指这个吗?”
若动手,必然无法留人命,若非她曾有一场赌约,不能伤人性命。
否则那从天而降之剑光,会不会下一秒对准的便是自己呢——白玉笛略微动了动,秋玄聆笑容灿烂。
傲笑红尘皱起眉头,面色很肃穆,慢慢向前走一步,已是站到秋玄聆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秋:作者娘修文已经斯巴达了……
溪:……嗯,这个速度超越历史了……


☆、一场异度,死去多少人

傲笑红尘突然出手。
秋玄聆条件反射想躲避。
傲笑红尘冷着脸直接令人无法躲避地抓住秋玄聆之手腕,紧接着由怀中取出一方素白布巾,低头自顾自地往她手背上绕圈……
布巾不知不觉,已被染上淡红。
秋玄聆笑容收敛,此时怔了怔,低头才发现自己手背不知何时被村民手中锄头什么的划伤,一道血痕,沿路滴落鲜血。
傲笑红尘默默帮秋玄聆绑好伤口,打上牢固结,此过程中不发一言,沉默至极,同时眉头也纠结至极。
——你为何不懂照顾自己!为何总用笑容应付!为何总是要站到吾所护不到的地方!!
傲笑红尘心中很生气:
“秋玄聆,跟吾回篙棘居。”
他突然冷声开口,抬头已是再次紧紧攥住秋玄聆之手腕,态度不容拒绝,语气万分坚决。
……某秋,仍然试图但是没能避开傲叔之动作。
傲笑红尘,你到底长了几个眼睛,为何总能察觉吾之小动作?秋玄聆心中很郁闷,心情更坏几分,白玉地垂落掌心,静静指向地面。
她声音忽然含笑,却很平静:“回去,好啊,以怎样的名义?”
秋玄聆抬眸直视傲笑红尘。
“当然是……”傲笑红尘皱眉开口,声音一半却是停顿。脸色黑了黑,傲笑红尘不知不觉,握住秋玄聆之手腕,却是越来越紧。
“今日你在那村庄,并未将昔日允诺我之身份说出口。”秋玄聆缓缓抬起白玉笛,轻轻抵住唇,声音含笑依然平静:“你看,傲叔呢,如今你自己,却也说不出……”那个字。
——妻,除去责任,还有剩下多少爱意?
“你是否也在怀疑,当年愁月既然能够骗你一次,为何不能再有人骗你第二次,毕竟倒在你怀中的我,其实未死呐~~”红衣黑发,笑容不变,秋玄聆语气平静,继续直视傲笑红尘双眼,缓缓又道:“当年,吾,是骗你的。”
……那一场戏,一时兴起,未曾料到今日结缘。
秋玄聆瞳孔微红,阳光下,如血色琉璃般清澈透明,看似无情无绪,冷静入心。
傲笑红尘面色忽而复杂,深邃黑眸紧紧盯住秋玄聆双眼,动了动唇,无法说出一字。
阳光缓缓落,光线下,浮动尘埃。
荒原,寂寥。
秋玄聆凝视傲笑红尘。似乎从一开始,她便从未如此正视过面前这人。熟悉的音容,熟悉的相貌,熟悉的剑法,熟悉的……一切。
当年看剧,刀戟戡魔,傲笑坠尘。
神州崩毁,浩劫动荡,多少英魂。
“傲笑红尘……”未能等到一句罪无可恕,秋玄聆脸上笑容依旧,声音似有叹息:“你的剑法,会让我想起一座城……”
一座降临于火焰的魔城!未来,已在眼前,鲜红的,不只是火焰,还有鲜血!
一场异度,将死去多少人……
无关善恶,只有立场不同……
“秋玄聆!”傲笑红尘本该发怒,却骤然心中一紧。不知为何,面前此刻的秋玄聆,让他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是而非,掌心之温度也刹那错觉冰冷。
不由上前再踏一步,几乎已贴近秋玄聆之身边,右手握住她之手腕,傲笑红尘已不觉自己究竟用了怎样的力道,只闻耳边秋玄聆一声闷哼。
白玉笛微带不悦地戳上傲笑红尘右手:“傲叔,松手……”
秋玄聆瞬间恢复平常,笑容灿烂地抬头咬牙切齿。
(——她敢保证手腕一定带上手镯了……比如一圈儿的乌青——)
傲笑红尘怔了怔,缓缓放手。
秋玄聆后退三步,白玉笛扬起,置于胸前。
“话已说清。”她声音淡淡,笑容不变,眼眸依然直直凝视傲笑红尘双眼:“你动手,还是我走?”两个选择,简单,快捷。
傲笑红尘定定注视那双阳光下透着暗红的双眼,不知为何,心中之复杂渐渐湮没原本怒火。当年得知愁月之欺骗,他持剑连吐三口鲜血,此时此地,旧事重演,却再无当日盛怒,唯有一丝挥不去的晦涩,缠绕心间……
“秋玄聆。”傲笑红尘视线不变,缓缓沉声开口。
红尘剑便在背上,只要伸手便能取出,一句罪无可恕,似乎便在喉间。
——傲笑红尘,本该最恨欺骗自己的人。
“你不动手?”秋玄聆声音很平静,一点一点穿透阳光:“我最近很忙,还有事。你不动手,便是我走了……”她笑容浅淡,一如那夜,眼眸清澈,阳光中却看不清。
“秋玄聆……”傲笑红尘动了动唇。
白玉笛迎空划过。
红衣人影化为赤红护体光华,不再多言,急速后退,转身掠空消失——在傲笑红尘怔怔注视下,恍惚如一场幻影。
荒芜原野,有风吹过。至始至终,红尘剑仍未出鞘,傲笑红尘之双手,紧握在袖中,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拔剑之念头。
……正是此时安静——
突闻一道悠然儒音在后方响起:“傲笑红尘……”骤然转身,便听铮然琴音,傲笑红尘警惕皱眉,却见身后草丛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张琴台,一面白玉琴,一柄华丽紫扇,一个身后侍立红衣金冠侍女,华丽无双的人。
“你是谁!”傲笑红尘懊恼自己失神,继而心中不悦,皱眉怒视,已是右手缓缓握向红尘剑柄。
华丽之人影,当然便是长居疏楼西风之儒门龙首。
琴音悠扬悦耳。
已不知暗中注视多久,疏楼龙宿双手轻轻拨弄白玉琴弦,琥珀眸光意义不明看向傲笑红尘警惕双眼,表情不动又道:“秋玄聆,本名尘弦玉玄隐,百年前遇汝之前,为北方儒宗修习七情儒道之最后一任传人……”声音微微一顿,飘渺琴音同时一停,疏楼龙宿缓缓执起华丽紫扇,眸光一闪,意有所指:
“汝可想知,伊先前那番话,为何会与伊本身情绪不同?”
一针见血。
傲笑红尘心中一动,不由松开握住肩侧剑柄之右手,低沉一句:“嗯?”这句话,正是道出剑者心中疑问所在,无法由欺骗提起怒意,便是察觉秋玄聆目中之情绪,隐约不对——
疏楼龙宿轻叹一声,垂眸紫扇微微掩唇。
“若吾言……修习七情儒道者,若动情,便会本能摄取对方之七情六欲,使之逐渐成为活死人!”那一瞬,来意莫名的儒者疏楼龙宿,语气微微一哂,琥珀眸光含意不定,深深注视对面脸色突变之剑者双眼:
“……傲笑红尘,汝,又将如何?”
——北域——
阳光斜照竹林,映出透明游雾。
萧然蓝阁。
自门突然被北辰元凰突兀推开之后,屋内紧接传来一声清脆碎裂,然后久久再无人声。
溪慕血很冷静。她自觉一路数百年岁月走来,骨子里也未必真能安分多少。只不过历经生死,终归已是淡定。自从重生之后再见过秋玄聆,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未曾感觉,什么叫做情、绪、激、动!
比如,刚刚一不小心摔掉手里的汤勺。
“刚刚的话,能再说一遍吗?好像这里风声比较大……”溪慕血缓缓低头垂眸注视手指残留的汤渍,慢慢再次抬头。她之瞳眸幽静漆黑,无情无绪盯向对面北辰元凰,竟是一种无形中的震慑力,渐渐蔓延整个房间。
玉阶飞垂眸静视事态发展,此时眉头微微一皱。
北辰元凰原本满脸温和笑意此时僵住。
本就阅历不多的皇城太子一时失去往日之沉稳,有些无措地转头看向北辰太傅,目光忐忑貌似求救。
“溪儿。”碧玉绒扇慢慢置于胸前,玉阶飞抬起头,神色不变,缓缓开口:“元凰之修为,并不能承受你之武息……”
溪慕血猛然滞了滞,才后知后觉刚刚发生了什么,神色里僵硬一瞬,继而恢复镇定地转头看向玉阶飞,良久吐出一字:
“……哦。”
怎么办?!刚刚好像激动了。太傅会不会怀疑!?
接着,便该是我被赶出家门了吗……
溪慕血表情平静,一时心绪剧烈波动,牵动本就长年受损之心脉,一时恍惚面色越见苍白。
北辰元凰脸色担忧一变。
玉阶飞已瞬间离座而起,霎时人影如风,一手扶住溪慕血之肩膀,一手碧玉绒扇扇柄倒转,倏然敲击后心要穴——
噗。溪慕血未曾回神,已是不由自主一口黑血朝自己衣襟吐出,神智一清,继而脸色大变:“不要接触那血!”
她之声音,有自己未曾发现的惶急和狠戾。
北辰元凰正在用手中丝帕擦掉溪慕血胸前血迹,闻言又是一怔,低头看看指尖染上的红,无措地再次看向自家太傅。玉阶飞缓缓收起碧玉绒扇,用并无波澜之目光淡然示意盯了北辰元凰一眼,继而收回继续关怀溪慕血之面色:
“溪儿,你可曾好些?”
玉阶飞的声音,淡然肃静而温暖。
仿佛不曾发现那些不该有之异样,垂眸凝视间,目光专注温和,他是真心当溪慕血是自己的女儿——
溪慕血定定抬头。一时之间,她竟是忘记面前二人皆是自己亲人,血蛊之毒,是伤害不了他们的。
“我很好。”她心中情绪复杂,此时此刻,一句话已是脱口而出:“玉阶飞……”
“我是,不医人——”
若北域之人,不知溪慕血之名,便将昔日名号报出,北辰太傅,你可能了解?
萧然蓝阁陷入一片寂静。
只听溪慕血声音缓缓道:“我名……不医人南溪水。”狂阳葬月之名,当世流传,谁人不知!
……玉阶飞,你,可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娘斯巴达脸:嗷嗷嗷苍天你何其残忍让我新剧看到缎爹死神州看到墨尘音亡呜呜呜一场异度死掉多少人多少人啊坑爹的回忆往昔至今吾之小心脏儿啊~~~~~颤巍巍伸手
溪:默默转头,好友,你怎样看?
秋:……我已无法吐槽……


☆、真实虚假,镜之两端

萧然蓝阁……恐怕最不在状态之外,只有北辰元凰。
玉阶飞缓缓握紧手中绒扇,心内一声叹息,表情并未有波动,却是缓缓抬起左手,轻轻抚上溪慕血之头顶。
溪慕血身躯僵了一僵。
北辰太傅已是半俯下身,淡定而温和地捉起她被汤汁弄脏的手指,动作顿了顿似乎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并未带有丝帕,略一垂眸直接掀起衣角,毫不犹豫一点点将溪慕血的手指擦干净……
“老师?”北辰元凰忍不住微微睁大眼,声音中有些抽搐。
玉阶飞微微垂下眼眸,表情淡定而威严,不在意自己的衣角被自己揉成梅菜干,一手淡雅地持有镶玉碧绒扇,慢慢地瞥过一眼依然僵硬中的溪慕血,深邃的瞳孔中似闪过一丝无奈:
“溪儿。”
他温言唤道:“若你所指,是葬月谷中那位毒师……此事,为父早已知晓。”碧玉绒扇微微掩胸,玉阶飞垂眸淡然,目光之中是一瞬不为人知的沉暗。
溪慕血终于有所动作,缓缓抬头看向玉阶飞,目光是惊疑且惊愕——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万蛊葬月洗垠寰,一溪慕血风不还,枯骨碧磷游魂荡,有死无生三途川!”玉阶飞微微抬眸,目光不变,由这淡然的声音中出口之诗号,也似少去几分凉薄多出一丝温暖:“百年前,毒师南溪水初出葬月谷,曾助一人一夜覆灭西北十酋方圆万里,时至如今,故地依然不生植被,传说仍旧流于世间……”
“你知道。”溪慕血喃喃出声,双目紧紧盯视玉阶飞,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感觉。
“六丑废人支离疏,曾专程为溪儿你,予吾飞书一封。这名异人研究西北传说已是多年,此事亦是由他告知。”玉阶飞声音不紧不慢又道,左手持扇,右手动作悠然轻轻揉搓溪慕血头顶长发,嗯,手感一如既往。
“原来如此。”
溪慕血声音恍惚喃喃,又道:“原来……你知道。”
——原来,太傅你都知道!
我这么长时间的纠结,挣扎,难以出口,原来,你竟是知道的吗——
“葬月谷毒师南溪水,虽然世传恶名,实际并未有怎样劣迹行径,只因其嗜爱毒物,而被世人误传而已。”玉阶飞慢慢垂眸,缓缓又道:“溪儿,其实你,无需隐瞒……”
“我自然,无需隐瞒。”溪慕血慢慢回答,眼神渐渐黯然。你既然都知,我还能怎样隐瞒!
“能因情义,甘负恶名,西北十酋之地,虽亡此二人之手,也是另有原因。”玉阶飞垂眸温和肃然:“有师如此,吾也不必担忧溪儿你会遭人利用……”
嗯。
嗯?等等——
溪慕血微微睁大眼,语气木然:“……啊?”刚刚,好像有漏听什么话。
“溪儿。”
玉阶飞语气不变,淡然又道:“为父并不在意,你曾拜这位毒师为师。”
似乎有什么咯噔一声落下来了。
溪慕血:“……”
北辰元凰眨眼,一脸好奇:“……”
——沉默——
气氛忽然由严肃变得有点,有点,有点那个抽?
溪慕血抽抽嘴角:“……拜师?”我拜谁为师?我拜不医人南溪水为师??啊,原来我曾经拜过自己为师——
我去呐个去!谈无欲,你这是神展开啊!!
溪慕血嘴角抽搐黑线成河,一时之间,不知该有怎样正确反应才正常……
“溪儿?”玉阶飞淡然抬眸,语气不易察觉微带笑意:“你怎样了?”这样一动不动仍由人摸摸头,实在是很乖很乖很乖……
“我,无事。”溪慕血忽然觉得有点绕得慌,对了话题是怎么跑来这一步的,刚刚北辰元凰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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