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乱中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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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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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墨见势不妙,双膝跪下,泣声祈求:“父帅,求你放过潇潇!”
褎权目中露出不忍,心却一横,长叹道:“墨儿,你束手就擒吧。”一挥手,四周叶口月人之兵士正待一拥而上擒下两人,正危机——
突然黑暗天际诗号现,两道光芒一黑一白闯入现场,黑白光芒瞬息交错而过,围绕绣墨身边一转,凡是有靠近之叶口月人无不被震离三步,口吐鲜血。
“无天无地,黑白两分,桃花流水,玄弈定棋——”这是一个低沉吟唱的女声,似悠然,似渺远。
褎权与邱霍蛉叶尚未反应,便见黑白光华已是顺势摄走绣墨以及潇潇二人,冲向天际消失不见。唯有在现场倒毙之叶口月人尸体喉部深深嵌入盔甲,乃是数颗黑白棋子,触指即散,唯有盔甲碎裂处潺潺蓝血流下。
“这——”褎权面色惊疑不定。
邱霍蛉叶见状丢下一句:“褎权你竟是勾结苦境人士救走亲女,吾倒要看你如何向幽皇交代,哼!”转身率兵即走,二人无功而返退回玄空岛。已收到消息的九幽正在大殿,褎权跪地请罪,心内忐忑不安。
出乎意料的是,原以为会勃然大怒的九幽听完详细情况,反而一时陷入沉默。
“幽皇?”邱霍蛉叶心中一急,若今日不能给褎权定罪,便是失去一个最好的机会。
“此事吾已知,你们下去吧!”九幽回过神,面色不显淡淡道:“褎权教女无方,责其将功赎罪,至于私通敌人的绣墨……待公开亭一战后再论处置!”冷语掷下,九幽态度坚决起身便走,邱霍蛉叶甚至来不及提出反对。
事情如此解决,让原本准备挺身替兄弟求情的洺双等人十分意外,却也心中安慰,认为或许是九幽顾念褎权劳苦功高,故意留情网开一面。却不知独自一人回到住所的九幽,终于面色一沉,心绪复杂仰望夜空良久,缓缓喃喃:黑白双分,桃花流水之局……会是你吗——
孤影林另一边。
月色映照寂静黑暗,此地已是林外,一道沉默身影静静站在月光下,等待今夜需要接应之人……
忽而黑白交织之光华由天而落。
继而散开显露其中三道身影,绣墨与潇潇一起昏迷倒地,唯有一名身材窈窕之女子悠然站立,只见面上垂落绣有桃花流水之轻纱,仅露隐带暗红之瞳眸,额前配有暗黑色厚重玉环,两鬓垂落两缕发丝结成精美细辫被黑白棋子状之饰物扣在脑后,气质清雅脱俗。
“卧江子,交易内容吾已带到,你之接应的人呢?”玄奕棋女含笑开口一句,声音已是耳熟,随即抬头看向那月下愈加沉默的人影,忽而一愣,嘴角一抽,差点转身想逃——
那道沉默的身影慢慢地动了,继而一道更加严肃沉默的声音响起:
“秋玄聆!”
作者有话要说:秋:忽然想起来,新剧缎爹和老剧卧大狐狸爹的感觉,其实有些像……
溪:因为都是温和的……爹么?


☆、抓包,斗篷,神之社

秋玄聆一直很疑惑,自己见到傲笑红尘的第一反应,为何总是想逃捏……莫非是当年沙漠一场追逃战所形成的后遗症,或者现在白玉笛不曾在手,自觉是绝对敌不过某人的红尘剑法——额。
似乎有哪里不对。咦,不过才刚刚见面,怎么思维就已经转到相爱相杀中去了?
秋玄聆内心默默替自己捏一把汗,习惯性地想举起玉笛心虚摇一摇,却发现袖内双手掌心却是匆匆琢成的劣玉黑白棋子……对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曾现身天外南海傲刀城主府之特聘女师,玄奕棋女!
“原来卧江子所言接应之人,却是——”想到这里,秋玄聆连忙正经起神色,以无比清雅之语气,敛袖温柔福一副身:“傲笑红尘前辈……”
好一句声音婉转之前辈。
傲笑红尘不知为何,脸色顿时黑了黑,低沉语气颇有恼怒意味地再道:“秋玄聆!”
“咳,傲笑前辈勿怒……晚辈受秋山临枫卧江子所托,已从叶口月人手中救回潇潇,人便在此。”这就是交易第一部分内容,快递员秋玄聆十分敬业,还请签收。
秋玄聆一扬长袖悠然指向地面,此时一身束腰宽幅素底墨画罗裙,肩上披暗色薄纱,越发显得身段柔软而气质飘渺,比之红衣黑发之浓烈,淡然着装,宛如两个不同的人。
……不知道有没有骗过傲叔。
傲笑红尘神色一变,转头看向树影,“潇潇?”他声音微显凝重,快步上前,微微扫了一眼绣墨,反手托起重伤不醒潇潇之上身,一手试其心脉,转眼眉头已是深锁。
佾云已死,万幸潇潇仍是活着,当年同为小侠义父,如今总算不曾只剩自己孤独一人。
秋玄聆静静站在一边,眼内却是自嘲光芒一闪,傲笑红尘果然还是那个傲笑红尘,看来以潇潇之安危作为转移注意力之手段,此法效果不错~~
耶,现在该到了自己退场之时间了。
秋玄聆无声无息向后挪动脚步,正欲退至林中暗影,然后回头去找指不定藏在哪里看戏的卧江子算账加钱——
突然身前一个声音低沉道:“秋玄聆,你要去哪里?”
一抬头,身前已至蓦然站了一道高大身影。秋玄聆嘴角再次一抽,慢慢抬头,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要比傲笑红尘矮。
“傲笑前辈……”秋玄聆尽力放柔声音,缓缓无辜开口:“玄奕……”
黑暗里,傲笑红尘的眉头已经打成深深的结。他忽然抬手,秋玄聆本能侧身闪避,长袖如电,扫向傲笑红尘,然而动作方起,傲笑红尘仿佛早知会有此反应,左手倏然钳制住秋玄聆扬起手腕,同时右手目标不变仅在空中微微变幻方位,已是扯下了那覆面面纱。
秋玄聆表情微微僵硬。
——她之武功还从未被人这样克制过,话说傲笑红尘是怎么知道,自己会这样出招?
“秋玄聆。”傲笑红尘声音低沉压抑到了一定程度,缓缓又开口。月光透过树梢,清晰映照树下那张熟悉含笑的脸。秋玄聆无可奈何低头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叹气回答:“好吧,被你抓住了……你有什么话要说?”比如汝又骗吾罪无可恕之类。
身前久久无声音。
秋玄聆抬头,却见傲笑红尘眉头岂止已在打结,简直就能夹死苍蝇。
“秋玄聆。”
黑暗中,傲笑红尘纠结够了,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问:“你为何,不回篙棘居?”声音中满是疑问,语气低沉而略有恼怒。
也不知他在生谁的气。
听见这句,秋玄聆反倒意外,她原以为傲笑红尘至少会先问一句,比如现在你又是在搞什么之类……
疑问出口。
傲笑红尘眉头并无放松,反而皱得更紧,不知为何很不愿听到如下回答——比如吾为何要回篙棘居或者篙棘居又算什么。
“你——”
有些恼怒自己这种不知所谓的心情,傲笑红尘钳住秋玄聆手腕的力道再重几分,脸色差到连夜色也无法遮住那浓浓的黑。
“噗~~”
秋玄聆眨眼:“傲叔,你的眉毛再皱下去,我便快要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嗯?”傲笑红尘一怔。便见秋玄聆笑眯眯抬起左手,从袖子里慢腾腾伸出一根手指,探啊探地抚摸上他的眉心。秋玄聆的手指,略微有些冰凉,却让他心中无法纾解的烦躁一点点平静下来。
“我很好奇。”秋玄聆忽而又道:“你为何不问,我现在之身份呢?”玄奕棋女的打扮,看在别人眼中,岂非会怀疑?
傲笑红尘目光疑惑:“需要吗?”你便是秋玄聆,是怎样的装扮,很重要?
这回轮到秋玄聆怔了一怔,接着她慢慢弯起唇角。
“玄奕棋女是我在天外南海时曾经用过的身份,后来被卧江子认出,现在正在替他做一件事。”秋玄聆认真解释:“篙棘居哪里,已成为中原正道之聚点,我最近之行动不能为人所知,所以不便再回去……”要换身份什么的。
“嗯。”傲笑红尘肃然应声。
秋玄聆目光一闪,好奇眨眼:“傲叔,你不问我最近在做什么?”
傲笑红尘思虑了半天,然后肃然道:“可是与中原有害?”说这话时,他握住秋玄聆手腕的手指不觉再次收紧。
秋玄聆眉眼弯弯:“不是~~”这两字很坦然。
“那么。”傲笑红尘再次肃声回答:“你自己,要小心。”一句关心的话,被他说得纠结千回,语气严肃得几乎能让人错觉其实是在斥责。
秋玄聆抬头望望天:“傲叔,我手疼……”
傲笑红尘:“……O__O〃…”
“哈。”孤影林内,早在傲笑红尘与秋玄聆近身交手一招之刻,隐在暗处的卧江子已是发出一声轻笑并未再看,而是招呼身后银色小狐狸一同离开:
“咦银狐,接下来之事并不适合旁观,你还站在那里做甚?”
“潇潇……”银狐沉声开口。
“自会有傲笑红尘将他带回,不必担心,傲笑前辈并非是不顾正事之人。”卧江子柳条扇扇风悠悠,脚步轻快,心情甚好。
“吾不懂。”银狐眉头皱起,淡淡跟上卧江子之脚步。
“这嘛……或许日后,你会懂。”卧江子语气悠然,意带调侃。
“哼。”银狐偏头冷哼,淡淡又道:“太复杂的人,不适合傲笑红尘……”谁说他不懂,卧江子,你太小看狐。
“是否适合,自会有傲笑红尘判断。”卧江子含笑回答,忽而停下脚步,若有所思摇扇回首:“银狐。”
“嗯?”
“吾忽然想到,你之年龄似乎也足够……”到了该找一只母狐狸的时候。
“卧江子!”
银狐低沉磨牙的声音沿路伴随卧江子轻快笑声。
二人回到篙棘居不久,傲笑红尘果然带回了潇潇和绣墨。潇潇之伤势不能再拖,便由傲笑红尘再将他送往安全之地养伤,而绣墨在卧江子解除术法后清醒,见到潇潇无碍后,便黯然离开篙棘居。
而在北域。
忙碌几天收拾旧居,黑着脸给某只无力疲软的小蝴蝶解了毒打发其走人,溪慕血总算空闲下来,接着便接到秋玄聆的电话……
不,说错。
——应该是桌面宠物?视频?或者带人物头像的微信?
‘阿溪~~’
“有事?”溪慕血淡定地任由小秋玄聆在她手背跳来跳去,继续整理山穴中乱七八糟的库存毒草。
‘今日,吾被傲笑红尘抓包了……’
“啊。”溪慕血淡淡停下动作:“你还活着那真是该庆幸。”
‘后来不小心,被傲叔抓住吾的手……’
“嗯,傲笑红尘又不是第一次抓到你的手。”溪慕血点点头。
‘吾之心脏好似中了毒,忽然跳的有些速度……’小秋玄聆语气欢快得几分飞扬。
溪慕血一怔,略有所思:“好友。”
‘阿溪呐~~~’你要说什么吾在听~~
“你放心。”溪慕血低头语气格外认真地缓缓对着手背小秋玄聆道:“我不会随意对傲笑红尘说,你最爱之人其实还是素还真……”
就见活蹦乱跳的小秋玄聆应声僵硬倒地,白玉笛微微抽搐指向天空:
‘好友……’
麦提这茬啊!
嗯,昔日一箭之仇得报。
溪慕血心情甚是愉快地将药草捣成汁,准备拿去喂湖里可爱的小银丝蛊。
‘说起来,好友~~~你现在人在哪?我的人依然不曾找到你……’
溪慕血动作微微一顿。
稍停一会,她很平静地道:“啊,我在葬月谷。”
唯有在极北之域的那座山谷,才有可能被称为葬月谷。秋玄聆心中一瞬掠过有关溪慕血所有地名,最终确认以上事实。
“北域……”
秋玄聆抬手看着白玉笛,语气若有所思,脸上不变的淡淡笑容。那么,有消息回报在北方看到溪慕血之身影,便该不是误传了。好友,在这种时候,你前往北域……我宁愿是以为你被魔龙祭天之事引发体内毒素失,故而需要找一处适当地方修养疗伤。
那边溪慕血已然掐断联系,白玉笛上人影消失,寂然无声。
月夜未消逝,孤影林中。秋玄聆依然一身玄奕棋女之温婉装扮,半躺在树梢,探头遥望不远处那座庞大威严的玄空岛。
明日便是公开亭叶口月人与中原之间的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之一场武斗。
秋玄聆却知道,出场之人绝不会是卧江子,因为那将是在豁然之境中的某人计划之中,武痴与邪帝,延续千年的最后一战!
“邪帝……黑雾森林……人体改造……”
秋玄聆微微垂眸,轻声笑语:“好想抓来一只叶口,悄悄解剖来看……”
溪慕血很镇定地切断联系。秋玄聆既然问出自己在何方,必然是有所察觉,看来所剩时间确实已经不多,至少要赶在秋某人空出手来之前。
想了想,溪慕血缓缓起身,走到洞穴中一处角落,皱着眉头看着一堆生长茂盛的不明植物。她俯下身,拔掉毒草,黑暗中一堆毒虫争相乱窜,然后扒扒扒扒开表面浮尘,从下方揪出一堆满是陈旧气味的不明布片。
“这件不是……”这是一件黑底银花的斜襟小袄,尺寸有些偏小,应该是当年自己所穿,现在年龄大了,无用扔掉喂虫。
“这件也不是……”都破成一缕缕碎片了,还能看出个啥,扔掉扔掉。
“这件……”好多灰,看不出颜色,能穿吗?
“啊,找到了!”
溪慕血脸色一松,就记得自家这座山洞某人曾经住过一段时间,应该留有当年旧衣。这是一件黑底绣红纹宽大斗篷,正是秋玄聆当年掩藏身份跑跳江湖时经常使用,因为后方兜帽一盖,就没人能看清脸了……
用力抖一抖灰,索性斗篷够厚,还没腐坏。溪慕血转手给自己披上,兜帽一盖,往湖水边一照,似乎有模有样。
手上应该再拿一点什么?
溪慕血眸眨一眨,右手探出斗篷一招,平静湖水蓦然骤起涟漪,一道银光聚集托起一样长形事物,再看去,苍白手中已是多出一柄折扇。
折扇颜色暗褐,正是当初那一把宽窄不一之粗糙木条,如今被湖中银丝蛊连缀成一面扇身,又被剧毒湖水蕴养数日,木片表面已是凝结成暗褐色漆光,远远看去,就连斑驳之木身也似是一副古朴雕画,倒也有着几分雅致……
溪慕血挑挑眉,对着湖水再照。
看不出形貌之厚重黑色斗篷,褐色折扇微微摇晃,有着几分秋玄聆之架势。那么接下来,就该往黄昏道上神之社内一行!
……溪慕血一路轻功慢慢飞,跟着带路的A蝶用了一天时间,来到神之社山下。
这是一座缓坡荒山,碧草横生遮小径,山不生高树,连砍柴人都不会来之荒芜地。此时黑夜已过,甚至白天也渐渐消逝。
黄昏道上黄昏日,阳光斜照西风。
一身黑斗篷看不出形貌的溪慕血缓缓来到荒山,山顶无人烟,却是有阵法所笼罩使人轻易不得见其中真正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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