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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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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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娜固然有些莽撞,但她毕竟身怀法术不是?

况且,离开胡庄之时娇娜还曾提过一个名叫“松娘”的名字,说其能帮忙打探消息,莫非那也是一只妖?

陈剑臣暂时不明所以,嘱咐了王复几句后便只身返回胡庄去——留王复在苏州城府内,一方面为了聆听音讯需要;另一方面,有些事情被王复知道了的话,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

望尽青山,青山处处风刀雨剑,能真正承受得起的人并不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怪鸟

心情有点焦急地回到胡庄,迎面jiāo娜走过来,道:“先生,报官的情况如何?”

陈剑臣皱着眉:“能怎么样?按章办事呗。”

jiāo娜道:“爹爹叫你过去呢。”

“嗯。”

应该是jiāo娜把鲁惜约被掳的事情告诉皇甫员外了,如果这个老狐狸能提供帮助的话,解决事情的渠道无疑会丰富许多,快捷许多。若是眼巴巴等官府查案,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时间越长,后果越不堪设想。香儿已出事了,陈剑臣绝不愿再看到鲁惜约出事。

房间内,皇甫员外就垫着一个枕头中躺着。看上去,一只全身皮毛火红的狐狸这般如人地躺在上面,能给人一种诡异而荒诞的感觉。

不过陈剑臣司空见惯,倒没有什么惊奇。

“留仙,听说鲁姑娘出事了。”

“嗯。”

陈剑臣又把报官的过程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到他无视府衙规矩,以拳击鼓的作为,皇甫员外眼眸一下子明亮,随即伸出爪子习惯xing地掠了掠嘴边的长须,道:“留仙此举,固然意气风发,但只怕官府会趁机下绊子,拖延办案的速度。”

官官相护,那老官差敢于si定规矩娶钱,定然不是单方面的行为,而是代表了整个衙门的利益团体。

一边jiāo娜立刻插嘴:“都发生命案了还要先收钱,这规矩狗屁不通。先生打得好,要是我在,直接就把那鼓给敲破了,摆设之物,留之何用?哼,明明是鸣冤鼓,却要si设规矩收钱才能敲打,若果别人没钱那不得鸣冤无门了吗?”

皇甫员外登时瞪了她一眼。

jiāo娜却毫无退缩:“爹爹,虽然娜儿答应乖乖听话,但也不能如此不辨是非曲直地听话。先生,你说对不对?”

赶紧把先生亮出来。

练剑臣哈哈一笑:“皇甫小姐此言大快人心。我等之辈,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这一句话问得发méng振聩…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为名?求财?争权?夺利?

只怕四者正是天下读书人孜孜不倦地苦读的主要目的吧,所求所盼,不外乎一朝上皇榜,鲤鱼跃龙门,光宗耀祖,一世荣华。

陈剑臣忽而想起悒悒离开江州,被贬到浙州金华的聂志远,其上任江州知州后,励精图治,关爱民生,属于不折不扣、愿意为民做主的清官,只是“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浙州路八千”最后落得一个从三品知州罢黜为九品县令的下场。其中原因,绝非仅仅是为了反对弘法的缘故,必然还夹杂着其他许多的利益冲突。

学而优则仕,但仕图险恶,远超做学问的简单。

皇甫员外霍然动容,呼的坐起来,道:“留仙,听你这句话,我似乎知道为什么你能修养出正气了。哈哈,你能做如斯想,定然不会指望官府破案救鲁姑娘出来吧。”

陈剑臣眉毛一扬:“我等不起。”

“那好,你现在有何说法,不妨一说?”

陈剑臣沉声道:“李逸凤,李大官人。”

皇甫员外凝神道:“你怀疑是他所为?”

“对方的直接目的就是掳人,而鲁姑娘在苏州地界只有李大官人这么一个仇人,他必然会是第一嫌疑对象。”

皇甫员外眼睛眨了眨:“你的意思是说鲁姑娘身份被识破,故而对方要下手?”

陈剑臣道:“以李逸风的势力背景,他要打听出一个人的身份来其实并不难吧。更何况鲁姑娘回乡祭拜父母,肯定会留下不少线索的。”

皇甫员外又掠一掠胡须,连连点头:“留仙所言不错。”

jiāo娜鼓起眼睛道:“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应该马上行动。鲁姐姐多留在对方手里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这是皇甫员外问:“松娘呢?有她在就好找人了。”

jiāo娜回答:“娜儿也不知道她飞哪里去了,这两三天都不见人。”

陈剑臣好奇打听:“松娘是谁?”

jiāo娜随口回答:“松娘就是一只鸟儿,嗯,先生你应该见过的。”

鸟心陈剑臣马上就想起那只美丽而怪异的飞鸟来,羽冠而白眉,尾巴极长。这么说来,这只鸟儿也是一只妖?

怪不得它的表现总是透着古怪。

皇甫员外仿佛洞悉了他内心的想法,解释道:“松娘本是一只奇鸟,偶然被老夫所获,便施展些手段点化了她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开窍,仅是开了一半而已。故而有些灵通,会说人话,尤其善于刺探情报等。呵呵,其实老夫是想找这么一只鸟儿给娜儿作伴,但不知怎么搞的,它和娜儿,天生不对头,常常吵架。”jiāo娜嘻嘻一笑:“爹爹有所不懂,一只狐狸和一只鸟儿吵架最是有趣了。”

皇甫员外翻了个白眼出来,难为他如今用狐狸原形做这么一个高难度的情态动作。

陈剑臣不关心这个,问:“那现在松娘到底在哪里了呢?”

jiāo娜摇摇头:“就是不知道说也奇怪,她平时基本都在庄上的,能到哪里去?对了,前些日子她跟我说很喜欢鲁姐姐,会不会跟着鲁姐姐去了?”

一鲁惜约在胡庄上住了一段日子,她xing格温婉,和jiāo娜等人相处得都不错,现在听说一个半妖鸟也对她有好感,实在有些无语。

jiāo娜越想越像那么回事,道:“她肯定怕我和爹爹骂,所以就悄悄跟着我们出庄到了苏州城里去。”

陈剑臣问:“既然如此,当鲁姑娘遭难之时,它为何不出手帮忙?”

jiāo娜没好气地道:“先生,松娘只是一只鸟儿,灵窍只开一半,yin神都还没有能出窍呢,除了半空投粪,用嘴巴叼石头扔人外,能奈人何?”

陈剑臣哑然,不过也知道jiāo娜说的是事实,人分老少壮弱,妖一样分。有些妖就算能开窍,但也不具备太大的本事。诸如盛妖小义,刚出道的时候除了披着画皮吓人外,一无长处,就算一个十岁孩童都能踩死它。开灵窍仅代表拥有了灵智,有了学习法术的基础,而本身力量并不能一下子就一飞冲天了。尤其本体孱弱的妖类,实在属于“弱势群体”之一。

皇甫员外忽道:“娜儿,如果你猜测正确,那松娘现在肯定和鲁姑娘在一起。它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飞回来禀告,是因为要跟随劫匪的行踪,要打探他们到底会在哪里落脚,然后才回来告诉我们。”

闻言陈剑臣一拍大tui:“聪明!”

山林莽莽,道路崎岖,本来罕无人迹的地方此时却有一队人在前行着一这些人,总数有十二个。

哦,应该有十三人。皆因其中一个被麻包套住,只lu出一双脚来。

这是一双长得很秀气的脚,或许因为挣扎的缘故,一只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剩得洁白的袜子。

前一段时间的挣扎无疑让麻包平人筋疲力尽了,或者已气急攻心昏mi过去,被两名汉子抬着走,一动也不能动。

十二名汉子,个个身形彪悍,身穿紧身黑衣,用黑巾包头褒面,行迹非常诡异。

急速走了一段路后,其中一名汉子叫道:“大哥,都走到山上来了,这面巾可以取掉了吧?包着口鼻难受。”

领首的大哥回答:“好吧。”

得到他的允许,众汉子立刻动手拿掉méng面的黑巾,lu出一张张或凶狠、或残暴的容貌来。其中不少人脸上甚至疤痕丛生,不是刀伤就是剑伤。

他们本就是为祸一方的山贼,有个名堂叫“流马十八贼”为首者姓王,名允,来历颇有些传奇。据说他本是武生出身,只是考了好几科都没有考上,一次在考场恶了教官,被逐了出来。一怒之下他便啸聚绿林,成为山贼头头,带领三干手下专门拦路剪径,劫杀过来客商。

经过多年的洗礼,流马十八贼剩下了十二个,个个都是背负命案怕亡命之徒,都上了苏州官府的通缉名单。

“大哥,这小娘皮的真他妈长得水灵,简直比整条苏州河上的huā魁还要人命,要不我们先……、。

这时一个左眼扣住一块眼罩的独眼汉子面luyin邪地说道。

身材不高,但极其雄壮的王允冷哼一声:“周炳,你少打这些huāhuā主意,至少现在不行。李大官人出的一千贯钱,你还想不想拿?”

听到一千贯钱的赏金,那周炳用力吞了吞口水:“老大,李大官人说什么时候上山?”

“今天晚上,况且他说了,他玩完之后,这小娘子就归我们的了。”

“真得?”

这一下,不但周炳,其他汉子都lu出了欣喜若狂的神sè,不怀好意的目光瞟向麻包时,看着lu出来的那一双白皙秀气的小tui,每个人都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大哥,你看,那只怪鸟又出现了!”

此时忽有人嚷起来。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王允就见到不远处的一株灌木之上,立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怪鸟,此鸟羽毛颜sè鲜艳,翠绿相间,长长的尾羽几乎等于体长,优雅地飘在后面:顶上一簇羽冠,火焰似火,两只圆圆的眼睛上方,各是一条细长的白毛,如人的眉毛,洁白胜雪。

怪鸟站立在一根树枝之上,直勾勾地看着王允等人,碧幽幽的眼瞳流lu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冷意一冷得能让王允不由自主就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杀恶

“各位难道看不出我是个女人吗?”

如果陈剑臣在场,听到自己的学生说出这么一句充满了戏谑,而且显得非常酷的话语来,定然要大跌眼镜,要重新评估娇娜的小脑袋了。

但话说回来:古灵精怪,不正是狐性本色吗?

要知道娇娜可不是知书识礼的婴宁,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搞怪一下,从中得到快乐的消遣。

流马十八贼,贼贼面面相觑,感到无比的惊讶,实在想不明白这少女是怎么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

饶是王允胆气如山,也差点想开口问一句“神仙?妖怪?”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毕竟是头领,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站出来压阵,免得自乱阵脚。

娇娜咯咯一笑:“你猜?”

这两个字差点让王允吐血,一咬牙:“本大爷管你是什么人,既然送上门了,那就别想走了。兄弟们,并肩子上。”

如此诡异的情况简直平生未遇,他固然对自己手中的刀很有自信,可也不愿讲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讲什么好男不与女斗之类的虚套儿。直接一声令下,要一涌而上,乱刀把对方切了。

“冲呀!”

发一声喊,七八条汉子手执刀剑,蜂拥杀上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寒光霍霍,直朝娇娜身上招呼。

后面鲁惜约看见,很是捏了一把汗,脱口叫道:“小心!”

但好个娇娜,视滚滚寒光于无物,依然咯咯娇笑,也不见她使出什么身法,轻盈盈就飘进了人群中——

砰砰砰!

下一刻,三条大汉横飞着跌出战斗圈,摔出丈余外,仆伏在地,个个喉咙鲜血直冒,眼看不能活了。

“原来娇娜妹子会武功的……真看不出来呀。”

鲁惜约惊喜交集,她此时已看清娇娜右手之中执拿着一柄三指宽的七寸小刀。小刀非常薄,薄如宣纸,通体泛着一层红芒,不类凡品。

小刀翻飞,犹如魅影,几乎每一刀刺出,都有一名山贼喉咙中刀,倒地身亡——当一群自翊亡命的山贼,遇到一个修炼出金丹的狐狸精,结果可想而知。

娇娜本有十种以上的方法将对方全部解决掉,只是眼下她却选择了最为粗暴的一种,以武杀武,虽然要折腾些手脚,过程却自有暴力的快感洋溢。

嗤嗤!

又是两名山贼倒地,此时王允耸然发现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两名同伴了,其中陈佑还活着,正站在后面稍远的一个位置,双手都扣了飞刀,要寻觅一个最佳的出刀机会。

那个机会,或者是己方幸存的唯一机会了。

王允双目通红,呀呀呀大喊着:“死**,给我死吧!”刀光如雪,使出的正是看家本领《乱披风》刀法,奋不顾身地朝着娇娜卷过去。而另一名悍匪也相当配合地手持一面大板斧,从另一个方向夹击过来。

嘻嘻……

只是娇娜的笑声依然清脆悦耳,笑得让王允心生绝望——

“着!”

后面的陈佑嘴巴刚习惯性地念叨出一个“着”字,双手还没有扬起,蓦然脖子间微微一痛,似乎被人扎了一针。他惊愕回首,就见到弱不禁风的鲁惜约站在后面,将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刺入他的脖子,然后飞快后退了。

“你……”

“天赐飞刀”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随即双眼一黑,仰天倒地昏迷过去——原来这个婉约如水的少女并非羔羊……不对,她的双脚不是被绑住了吗?什么时候挣脱了的?

只可惜陈佑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了。

看见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模样,鲁惜约莫名地感到阵阵反胃,急冲到岩石边上,哇的就吐了出来。

银针度人,亦可杀人!

这是在那个玄虚的梦中,那位面目慈祥的白胡子爷爷最后交代给她的一句话……但这一针,鲁惜约却是为香儿扎的。

陈佑的死,王允以及另一名悍匪并没有看到,因为在娇娜的刀下,他们死得比陈佑还快了那么几秒钟。

小刀锋锐如常,咚的,一滴浓浓的鲜血从刀尖上流淌下来,滴到地上。

“鲁姐姐,这些恶人全部死了,我们走吧。”

此时鲁惜约精神稍有好转,扶住石壁坚毅地道:“不,还有一个恶人没有死,其为首恶,不杀此僚,惜约誓不摆休!”

“哦,还有谁?”

娇娜好奇地问。

当下鲁惜约把李逸风会过来的情况说了。

听完,娇娜一拍手:“如此正好,鲁姐姐报仇有望了,嗯,我会帮你把那什么大官人抓住的。”

鲁惜约双眼有泪水涌出,向鲁惜约鞠躬道:“多谢娇娜妹妹了……”

娇娜嘿嘿一笑:“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先生吧,是他派我来的!”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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