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霁风继续道：“这次她出去一个月许寒知都不让，那以后的旅拍怎么办？如果每次都不同意，言秋这个摄影师还当不当了？”
沈言秋接单的范围很广，不仅限汉市，前几年她就时常会出门旅拍，最长的一次有半年都没回来过。
陈子青挠了挠头，她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他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让言秋换工作吧。。。。。。”
简霁风耸了耸肩，“很显然，言秋也在纠结这事。”
陈子青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你觉得她会选什么？”
“这我哪知道？”他根本不清楚许寒知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你就随便猜一下啦，你不是最了解大小姐吗？”
“随便猜下啊。”简霁风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道：“我觉得她会选自由。”
随心而为，随性而往。
……
沈言秋在机场接到许寒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久等了。”许寒知一手搭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一手拖着行李箱，慢慢的朝她走来，“飞机晚点了，等多长时间了？”
“我才来。”沈言秋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西装，衬衣，领带，皮鞋。。。。。。嗯，男人最有魅力的装扮。
第一次见他穿戴的这么正式，沈言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许寒知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抬手扯了扯领带，搂住她的腰，“别急，回家我们慢慢看。”
沈言秋面上一红，连忙收回了视线。
要是他脸上再多一副眼镜，就真的是斯文败类本人了。
“坐车来的？”
“开车来的。”
许寒知停下脚步，很不放心的望着她，“没有造成城市交通堵塞吧？”
“。。。。。。”她的车技还没有烂到这种地步。
沈言秋在机场门口找到自己的车子，把钥匙放到了他手里，很自觉的站在副驾驶的门边，许寒知笑了声，坐到了驾驶座上。
“去餐厅还是回家？”
“先回家吧。”沈言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弯唇笑了起来：“我有一个想法，得回家去实现。”
说着她又扫了眼许寒知，他今天的装扮非常适合拍照，如果坐在钢琴前效果肯定会特别好。
“哦？”许寒知显然和她想不到一起去，慢条斯理地回问了句：“你对我有什么想法，需要回家去实现？”
沈言秋侧过脑袋不理他了，这人是在侮辱艺术！聊不下去！
因为许妈妈想拉菲想的厉害，沈言秋也不好再多留，一周前便让许寒知把拉菲给送回过去了。
“开门的时候听不到狗叫声，还真有些不习惯！”沈言秋感叹。
“想拉菲了？”
“嗯！”
“它是聘礼。”许寒知拉开门，将行李箱放了进去，语气淡定：“等你嫁过来才可以每天见到它。”
沈言秋回眸看了一眼，许寒知此时正靠在大门上，闲闲地望着她，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等她进601。
“啪！”沈言秋故意把自家门给关上了。
一路上被调侃了这么多次，当她不会反击啊？
当然，气恼是一回事，拍照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十分钟后，沈言秋背着相机，出了自家的门，隔壁601的大门依旧是敞开的，她没有敲门，直接进去了。
“寒知。”沈言秋喊了一声。
许寒知从房间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托着台笔记本电脑。
“你看看你，我才说了几句话你就不耐烦了？越大越没孝心，再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妈，是真的有人来找我了。”许寒知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而且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我儿媳妇？”许妈妈提高了音量：“快快快，叫儿媳过来跟我说说话。”
沈言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可不是聊聊天说说话就能解决的，许寒知和他妈妈开的可是视频通话！
许寒知把电脑放到桌子上，让他妈妈稍等一会儿。
“去和我妈聊聊天？”
沈言秋摇头。
“那我和她说你不想和她聊天？”
沈言秋又摇头，拉住他，视死如归般道：“我去！”
许寒知眼底浮起笑意，示意她坐到椅子上去。
面对镜头的那一瞬间，沈言秋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幸好她今天起得早化了淡妆。
“伯母您好，我是沈言秋。”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你好你好，小姑娘长的可真好看。”对面的许妈妈怀里抱着拉菲，侧身向远方招了招手，“快过来快过来，磨磨蹭蹭的，等下看不到儿媳可别怨我！”
沈言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原来不止有许妈妈，还有许爸爸啊。
“言秋啊，今年多大了？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有空来伯母家坐坐？伯母做饭可好吃了。”许妈妈笑眯眯的问着。
“我比寒知小一岁，是一名自由摄影师。”沈言秋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然而依旧得笑颜如花的面对镜头：“等我和寒知都有空了就过去看您。”
“嗯嗯，不错不错，比那小子有出息！”
说话间，对面镜头又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沈言秋连忙乖巧的喊道：“伯父您好，我是沈言秋。”
“好好好。”许爸爸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多问她什么，直接把后面站着的许寒知给叫了过来。
“爸，你怎么也来了。”许寒知语气无奈。
许爸爸离镜头近了些，严肃道：“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来？”
沈言秋愣了一下，这、这许爸爸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这老头子，瞎说些什么呢！”许妈妈打了他一下，小声道：“这种话你以后悄悄对寒知说，我这还跟儿媳聊着天呢，万一把她吓跑了我可跟你没完！”
许寒知俯身，也入了镜头，笑着道：“你们别着急，马上她就要改口了。”
改口叫爸妈。
第59章 何去何从
“妈，我们等下还有事。”许寒知在两人聊了近半个小时后出声喊停了：“你那边挂掉吧。”
“今天星期六，你们能有什么事？”许妈妈不信他的话，批评道：“我好不容易能和儿媳聊聊天，你别给我捣乱啊。”
许寒知神色自若的回道：“我们要约会。”
“约会啊。。。。。。”许妈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沈言秋，“那好吧，我们下次再聊，记得有空来伯母家坐坐啊。”
“好的，伯母再见。”沈言秋冲镜头笑了笑，等对面先挂断。
在听到‘嘟’的一声后，她暗自松了口气，拿纸巾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
“有这么吓人？”许寒知眉眼柔和，有些好笑的问道：“以后正式见面可怎么办？”
“你怎么不帮我？”沈言秋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
刚才聊天时许妈妈问她想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偏头示意他帮忙，谁知他竟然笑着说了句“我也想知道。”
“因为我的确想知道啊。”许寒知故作期待样，“请正面回答下。”
沈言秋淡定回了句：“我还小。”
“还小？”许寒知一本正经地反驳：“都过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三年了，也该为生育政策出点力了。”
沈言秋清咳两声，转身去拿自己的相机，让他穿好外套坐到钢琴前去。
“拍照，快点！”她说。
许寒知自然清楚她是在转移话题，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循序渐进嘛，他明白的！
打开客厅里的灯，他穿好衣服坐到钢琴前，“需要做什么动作吗？”
“先随便弹首曲子吧，让我领略下你的实力。”她说。
许寒知挑了挑眉，把手放到了钢琴键上。
沈言秋本来正在调整光线和角度，听到弹奏声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专注的望着钢琴键上那修长的十指。
他弹的非常快，几乎没有间断，但也未失节奏，每个音符都把握的准确到位。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曲毕，她道出了名字。
“领略到实力了吗？”许寒知反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水平被质疑的不爽，极其傲娇。
沈言秋笑着点了点头。她大学室友钢琴七级，弹不下来这首曲子，许寒知驾驭的这么轻松，实力自然是在她之上的。
“十级？”
“嗯。”许寒知漫不经心地道：“主要是没有更高级别的给我考了，不然。。。。。。”
“把手放上去，我帮你拍照。”她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话，开始指挥：“右手按下去一个键，我拍张手的特写。”
“看镜头这边，笑一下。”
“眼睛看右下方，脸侧过来一点。”
“站起来，微靠在钢琴旁，左手放在键上，别按下去。”
“。。。。。。”
沈言秋一口气拍了二十几张，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动作了，于是道：“你自己随便摆吧。”
“应该够了。”许寒知往左边移了点，让她坐到自己的旁边，“过来休息下。”
“好。”沈言秋把相机挂到脖子上，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按了两下钢琴键。
“想学吗？”
沈言秋摇了摇头，将两只手都放了上去，笑道：“钢琴嘛，我也会啊。”
许寒知不确信地“嗯”了声，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她弯唇笑笑，中规中矩的弹了一首曲子，然后学他的样子微挑了下眉。
“少女的祈祷。”许寒知揉了揉她脑后的头发，凑近了些：“你想祈祷什么？”
“这是巴达捷夫斯卡18岁时的作品，我现在23岁了，可没脸称自己为少女。”沈言秋侧过脑袋，回问：“弹得怎么样？”
许寒知很不面子的拆穿了她：“没学多久吧？而且很久没练了。”
“嗯，我只学了几个月。”
“为什么没学下去？”
“小时候大伯和伯母希望我和哥哥能掌握一门技术，就让我们学了很多东西，画画，钢琴，小提琴，舞蹈我都学过一段时间，但兴趣都不大。”沈言秋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最后感兴趣并且坚持下来的只有它了。”
“现在看来你的坚持是对的。”许寒知又把双手放在了黑白的钢琴键上，“把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弹给你听。”
远方的寂静。
一首舒缓恬静的曲子。
沈言秋目光往上移了些，柔和的灯光洒在许寒知四周，他微垂着眸子，神情专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润而美好。
她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许寒知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摆什么动作，他这样坐着，就够了。
“早知道会遇见你，我一定学好钢琴，那样我们现在就能四手联弹拉德斯基进行曲。”
“现在学还来得及。”许寒知想了想，说：“其实我更想给你的舞蹈伴奏。”
“。。。。。。”
沈言秋不理他，起身往厨房那边走，“你家有食材吗？我有点饿了。”
许寒知抬腕看了眼手表，五点半了。
“家里没什么东西，我们出去吃吧。”
“好。”
两人在小区旁边的城市广场找了家西餐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简霁风回来了？”
“嗯，他回来探病，下周一就又要走了。”
“还是回山区支教吗？”
“是。。。。。。”沈言秋咬了咬嘴唇，正想开口说什么时，他们点的两份牛排上来了。
她低着脑袋，有些心神不宁的切着盘里的牛排。
许寒知看着眼前的鸡蛋，微微皱起了眉，刚想问对面的人吃不吃时，就看到她愣愣地盯着牛排，一动不动。
“言秋。”他唤了声。
“嗯？”沈言秋回过神来。
许寒知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沈言秋抬起头直视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这次我想和霁风一起走。”
“和简霁风一起去山区支教？”
“嗯。”
“想走多久？”他语气自然。
“一个多月。”沈言秋迟疑了几秒，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如果。。。。。。”许寒知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微沉：“如果我不同意呢？”
许寒知和自由，你选择什么？
第60章 安居乐业
沈言秋抿唇看了他一会儿。
在没有许寒知之前，自由摄影师这个职业对她来说意味着生活，意味着未来，能把兴趣当成职业的人寥寥无几，她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来，她已然活成了别人眼中最羡慕的样子。
在知道许寒知之后，她接受了哥哥买房子的提议，她在旅途中得知这家餐厅后义无反顾的赶了回来，她用这个职业所赚的钱在他餐厅旁边开了家咖啡厅。
孰轻孰重，其实很早就有了结论。
“那我就不去了。”沈言秋笑着回道。
她以前的生活很好，以后的生活会更好。
许寒知闻言一愣，他根本不确定沈言秋会选择什么，更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果断，坚定。
随即他眼底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许寒知和自由，她选择前者，这就足够了。。。。。。
两人在西餐厅吃完饭，就各回各的家了，沈言秋最近没有接单子，一回家便把今天拍的照片给修了出来。
“居然完全不需要精修。”她感慨了一句，整理好照片，发了条微博。
言秋Autumn：你终于成为了我镜头里的风景。
附上的九张照片中没有一张是正脸的，却把许寒知最好看的地方都凸显出了，骨骼分明的手指，若隐若现的锁骨，漆黑清澈的眼睛，干净白皙的侧脸。。。。。。
左右逢源：鼻血！我的鼻血！妈啊，纸在哪？
陈子子和陈青青：没错！没错！！没错！！！这就是我大学时期偶像本人了！！！
斯何年：这是哪来的斯文败类？
刁民别跟珍跑：这个侧脸？？这个侧脸？？我的天啊，让我嫉妒言秋姐姐一分钟！！！
万岁仍无忧：一口狗粮，颜值逆天！
树下的橘子猫：正脸！求正脸！我不相信没有正脸照！
沈言秋发布微博的时间比较晚了，评论数和点赞的数量明显没有白天多，她便想买个头条，结果却显示此条微博已经是头条了。
她退出页面，刷新了一遍首页，这才看到自己的微博是第一条，上面挂着大大的一排字：@许寒知帮上头条。
沈言秋笑了笑，紧接着她收到了中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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