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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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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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罗衣有了缺口,方雁飞么……顾重楼不由得一摇头,还是让她们相互咬吧,要他去算计一个女人,他实在觉得是小人所为,算计徐罗衣也是徐罗衣自个儿带着料送上门了,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叶惊玄在碧园坐着,刚开始还老神在在,满不在乎,可徐罗衣在里头待得越久,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到后来就开始焦急了,心里一遍遍念叨着,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对面屋子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叶惊玄的心也就跟着一时期盼,一时怨念,这时候天越来越晚了,眼看着风越来越凉,瓜子也吃完了,桐月叫了一遍遍回房,叶惊玄就是不肯走,非要看着徐罗衣从里边出来不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
等得暖手炉子也渐渐凉掉了,叶惊玄摸着微有余温的暖手炉子,朝定园看了一眼,恨恨地扔在小几上,回屋睡觉,心里诋毁道:“顾重楼,祝你丫春宵梦好,铁杵成针。”
顾重楼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摇了摇脑袋有些奇怪,他可可没想到,有人在怪责他,更没想到今天晚上下了一个钩子,竟然钓上了两条鱼儿来,其中一条还是他心心念念很久了的鱼儿。
第一四四章 无牌便是婢
半夜里,依旧是那个点儿,顾重楼处理完呈报,大袖一挥熄了灯,悄悄地从后门踱出去,趁着寒冷的晚风飘到碧园。碧园里一片微弱的灯火,顾重楼在外头探了一眼,今天竟然是霜叶在值夜,桐月这丫头睡得沉,霜叶看起来比较机警,顾重楼捡了颗石子,远远地打中了霜叶的睡穴,才安然地从正门进去。
水正在炉子上咕嘟咕嘟的响着,顾重楼随手把水提到了架子上,一进内室,满屋子蒸腾的热浪滚滚而来,才一进去,顾重楼的额头上就出现了大颗的汗珠子,顾理楼抹了把汗,疑惑地边走边嘀咕:“今儿这是怎么了,烧这么热,也不怕闷坏了。”
他哪里知道,叶惊玄认为今天晚上顾重楼不会过来,愤愤地让丫头们烧得比平时暖一些,没好气地睡觉去了。
顾重楼轻手轻脚爬上床榻,叶惊玄翻过身子来,双眼如点墨一般的瞪着他:“难为你在软玉温香里,还记得要来例行公事啊,怎么样,与那位徐夫人共度春宵的感觉如何?”
心里明明欢喜,嘴上却偏不留情,叶惊玄想着自己都想抽自己。
顾重楼却xian起被子哧溜一。下就躺了下来,伸手去搂叶惊玄,叶惊玄却躲了一下,顾重楼嘿嘿笑道:“小狐仙不来找小生,小生就只好送上门了,狐仙姑娘,送上门的猎物可不能推出去。那些山精小怪怎么能和你比呢,我的狐仙姑娘莫不是吃醋了?”
叶惊玄侧着头,明明生着气,却不。由得笑了出来,半嗔半怨地道:“本狐仙才不会吃醋呢,你若是被山精小怪迷了去,我就先拆了她们的骨头,再把你的拆了,煮汤喂狗。”
顾重楼恬笑着双凑上前去,扯。着叶惊玄柔韧的发丝,打趣地道:“狐仙姑娘饶命啊,小生怎么可能迷上山精小怪,见了狐仙姑娘之后,那些个山精小怪就什么也不算了。狐仙姑娘如果把醋坛子打翻了,明儿做菜可就缺了一味。”
叶惊玄语,推了顾重楼一把,却被顾重楼顺势抱在。怀里,叶惊玄剜了他一眼道:“去,还演,早知道就不给你讲这故事了。赶紧说说,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坏心眼的姑娘,竟然把我推到妖怪嘴里去,也不怕。我就一去不回了,到时候你可别伤心。”顾重楼看着叶惊玄快发怒的神情,连忙又接着道:“行行行……不开玩笑了,明儿咱们还得接着演呢。对了,你可千万别一时拗劲又上来,真的给了,那到时候就真是难拖身了。”
叶惊玄白了顾重楼一眼道:“我没那么傻,难道还。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啊。”
“我是怕你经不。起激,到时候演着演着就当真了,万一真把牌子给了,看你以后找谁说理去。”
……叶惊玄圆睁双眼,暗暗发誓,明儿无论如何要周全了场面,绝对不能让顾重楼小瞧了去。
次日午后,顾重楼在定园坐着,传人去叫来了方雁飞,也安排了人去请叶惊玄过来。方雁飞这头还一脑袋不明白,叶惊玄却早知道了今天要上什么戏。穿着一身大红正袍,王妃的仪范由然而出,在定园门口见了方雁飞,方雁飞连连行礼,叶惊玄却跟没看见似的,连哼都不带哼一声儿。
剩下方雁飞在后头看着那一身华贵飘然行走的叶惊玄,心里浑不是滋味,那样的衣袍,谁人不想穿在身上,只是她却早已经没有了资格穿,正室披红,庶室则万不可用。旁边的丫头连连催了方雁飞几次,方雁飞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定园正堂里,叶惊玄早已经摆出世家大族女子的谱,安安稳稳地坐定了,连顾重楼在一旁似乎都不能掩其风仪,方雁飞有那么一刻出神,眼前坐定的二人虽然神色有异,但看起来却是一样的仪范,身上都有那种在大家族里沉淀出的气度。平时叶惊玄身上,压根看不出一点,但有些东西在骨子里,稍一注意就能够发现。
原来……叶惊玄竟然也是一个有光芒的人,以前方雁飞却没有发现,这更加坚定了方雁飞的心思,叶惊玄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王府里:“妾给王爷、娘娘请安。”
“起吧。”顾重楼挥挥手,让方雁飞起身,叫旁边的侍候着的丫头搬来了小凳,示意方雁飞坐下。
方雁飞愣愣地看了一眼顾重楼,又看着叶惊玄,愣是坐不下去,只能笑着回道:“王爷立坐之处,安能有妾的位子,妾站着就是了。”
顾重楼有些不悦的神色,刻意装作不留痕迹一般,瞟了身边的叶惊玄一眼,而后稍稍皱眉,这举动被方雁飞看在眼里,却没有做声:“雁飞来府里多久了?”
“回王爷,两年。”
“这算起来,你还比本王先进这永徽王府,本王听说你只落了籍,却没领牌子,可有此事?”顾重楼心里有些埋怨,当初要不是皇帝硬要做这“好”事,他至于今天在自己家里还得演戏么。虽然有时候不免腹诽,这或许就是皇帝安排进来的,可却也明白,皇帝不用这么干。
方雁飞微微抬头看了眼叶惊玄,心里不由得有此不安,却还是答道:“回王爷,此事属实。”
顾重楼听这话时正喝着茶,听完这话立马把杯子往小几上一摔,瞪着叶惊玄道:“本王倒是要问问你,她入府两年,可有过错?”
叶惊玄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眼也不抬地道:“没有……”
顾重楼又接着问道:“既没有过错,为什么入府两年,却没领着牌子?”
叶惊玄闻言也一拍茶盏,一时间茶水四溅,还稍微有些烫的茶水让叶惊玄觉有点点火辣辣的疼,脸上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却还没忘了演戏:“怎么,王爷要干涉我后院的事了么,要知道,就算是天子也不得干涉皇后管制内宫。怎么,王爷要推翻这条规矩么?”
“本王今天还就要翻一翻,她也是当朝三品大臣府上正室嫡出,扶房立侧也是名正言顺之事,这说到哪去都有理,你要不写信去问问你那皇后姨妈,或者问问你那个定国夫人的娘亲。”顾重楼看着叶惊玄抽痛的脸,差点就破功了,幸好刹住了,要不然就白费了神。
叶惊玄拿帕子抹干了茶水,站起身来看着顾重楼怒斥道:“扶不扶房,我说了算,就算你是王爷,又或是父皇来了,我也还是这句话。要么,你写信问问你那当朝天子的父皇,或者问问你那四妃之首的母亲?”
明明是商量好的,叶惊玄说着说着还是动了气,气哄哄地又追了几句:“你也算是内宫里由教养嬷嬷,少师、少傅,少辅一同教养出来的王爷?自古来后宫不干朝政,天子不涉后宫,祖制如此,你难道想做不孝子孙?顾重楼,人在做天在看……祖宗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方雁飞开始还有些怀疑,可到了叶惊玄真动气了的时候,她就不由得信了,看来……徐罗衣那蠢女人昨晚还真闹出点名堂来了。
顾重楼愕然,看来这丫头还是动了气了,真不经激,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呢:“祖宗如果在天上看着,就应当看得清楚。你嫁过府,本王不介意你曾和九皇子私下来往甚密,看在姚、叶两家的面上,对你礼待有加,可你拿什么待本王。”
这还是叶惊玄设计的台词,可从顾重楼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让她觉得难受,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下,叶惊玄愣是眨了回去,瞪着顾重楼道:“你要给她牌子是不是,你要给是不是……”
顾重楼心里这个急啊,这可不是安排好的台词,心说,你千万可悠住了,别犯傻:“本王就是这意思,你明白了就成,我看今儿日子不错,就今天吧。”
幸好叶惊玄也没真糊涂,心想,你要给我偏不,我让你以后都给不了:“给牌子,没门儿。我不但不给,我还把她们都给赶出府去。我是当家主母,这后院的事我说了算,无牌就是婢,我想赶就赶,你若是敢干涉,我就敢上京城当朝告御状。”
这话一出,顾重楼傻眼了,方雁飞也傻眼了,却还是方雁飞反应快些,连忙跪了下来,带着泪哽咽地说道:“娘娘,妾什么也不求,您若赶了妾出府,妾如何立足于世,便也只有一死了。”
叶惊玄看了眼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顾重楼,心说加料的戏果然口味重:“留你们在府里,让我和王爷之间不痛快,让我不痛快的人,我也得让她不痛快。”
说罢,转身,扔下一句:“收拾收拾吧,是你的全带走,不是你的一件也别沾手。”
方雁飞听了跟雷轰似的,跪在顾重楼面前,泪流满面地道:“王爷,妾出了府便是一死,您向来心善,求王爷千万劝住娘娘啊……”
顾重楼心想就这样出去了也不错,省得找元凶了,是她们也好,不是她们也好,反正他早就不想留这二人在府里了,这和心善可没什么关系……
这变化……很奇特,不过很趁顾重楼的心……
第一四五章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家斗?
顾重楼倒是趁心了,叶惊玄回头一想,这样可不成,她还没弄明白谁伤了她的孩子呢,虽说现在已经知道没孩子这回事了,但知道了后伤心之外还有失落,这人太可恶了,一件事让她难受两回,非得揪出来不可。
而且……出府后唯有一死这句话,时常在她脑子里回荡,她是没心没肺,可还没到漠视人命的地步,在没有给这两女人找好出路前,还是先搁在府里当观众吧。
徐罗衣在傍晚时也听说了叶惊玄的决定,顿时间只觉得满桌子饭菜没了滋味,她觉得这都是方雁飞的错,这好处方雁飞占走了,却要拉她一起受罪吃苦,她可没这么蠢。
入夜时,徐罗衣一人向碧园去,叶惊玄正在屋子里喝着茶,桐月报说徐罗衣来了,叶惊玄眼珠子眨了眨,心里犯着嘀咕,这徐、方二人可是能不来就不来的,今儿晚上倒主动得很了。
“桐月,去请徐夫人进来吧,给看茶。”叶惊玄懒懒的看了徐罗衣一眼,这女人精心妆点得,那叫跟花一样儿,叶惊玄反观了一下自己,宽衣大袍,再素静不过,真是人比人会死人啊,她还是老老实实做“糙女”吧。
“妾给娘娘请安。”叶惊玄赞叹。人精致,这厢徐罗衣却羡慕着叶惊玄身上那份子慵懒,看着就让人觉得舒适,素衣简袍,却依旧是一副大家气度。要是叶惊玄知道徐罗衣心里怎么想的,估摸着就得笑趴下,人真是各人各命,羡慕不来。
叶惊玄让她坐下,徐罗衣嚅嚅地。不敢坐下,叶惊玄笑着道:“让你坐就坐吧,拘那么些礼,也不嫌累。我看你今天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儿要说,这才让你坐的,你既是来给我好的,我总不能连个坐都不给吧。”
徐罗衣惊愕地坐下,心想叶惊。玄怎么知道她是来示好的,坐下后桐月上了茶,徐罗衣颤抖着手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微微低头侧着身子道:“娘娘,妾自入府以来,受娘娘恩典无数,却从来不曾真心服侍过娘娘,这些日子细想来,桩桩件件真是令妾汗颜。”
叶惊玄看着徐罗衣,嘴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罗。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也不是个能拐弯抹角的人。”
“娘娘,妾有罪……”徐罗衣原本正在抹着泪,听叶惊玄这。么一说,拜倒在地,哽咽不成声地抽泣着。
叶惊玄扶额一叹息,家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家斗吧,她真不是那块料啊,真不知道徐罗衣在唱哪出儿,只得抬眼示意桐月去扶徐罗衣,徐罗衣倒也不挣扎,随手一拖便又起身立于一侧,叶惊玄看着她问道:“罗衣,这罪从何来,你这可把我弄得糊涂了?”
叶惊玄还不至。于傻得以为,徐罗衣安排了这一切,然后又巴巴地跑来认罪,那徐罗衣真是傻透了,比她还傻。(望天,女儿,你还知道自己傻呀!)
“娘娘,妾自闻娘娘有喜,无时不刻妒忌着,心里时常怨恨,可是妾却从不曾生过谋害幼子之心。娘娘,只是妾却也是个糊涂人,雁夫人只一说动,妾就动了要挑拨娘娘和王爷的心,妾真是罪人啊……”说罢又是一阵抹泪儿,叶惊玄翻了个白眼,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综上所述,这女人不知道孩子的事是假的,虽然动过心思,但却是个胆大手不够狠的,不过参与其中是少不了的,本来叶惊玄心里还存着一丝怜悯,现在真是想早早把这二位赶出府去,省心省事了:“行了,别说了,我和王爷,嫌隙已生,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孩子也没了,只怕以后王爷就再也看不到我了。这时候跑我这来哭诉个什么,有什么用?”
“娘娘,那日家兄、家嫂带来的人里,有从京城来的人,妾虽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那是内宫中出来的人,身上的衣裳料子,虽然极朴素,却断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料子。”徐罗衣当时留了心,细看了一眼,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拿什么给自己来将功折罪。
京城,内宫……叶惊玄混乱了,难道皇帝还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媳妇好好过不成,到底得罪了谁了,除了跟大BOSS呛过声外,她还真没跟谁结过怨呀……
“罗衣啊,你今天能来跟我说,我是很高兴的,你且放心,我心里自有主张。有些话咱们不必说透,谁心里还没有个数呢,只是挑明白了都不好看,你先回去,让我再思量思量。”叶惊玄虽然雾水满头,但却依旧气定神闲地不懂装懂。
徐罗衣本来还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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