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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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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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玄苦笑一声,早已经知道的事实,从别人嘴里听来,竟然还是这样的让人疼痛入骨:“你至少肯承认自己地,至少不会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苏青》摇头道:“叶姑娘,若是我心里在乎的人,也不会告诉她,因为在乎所以希望一切印象都是美好的,即使是一点点小瑕疵也不能留下。

“事实真残忍,或许不知道才是种幸福。”叶惊玄说完便抬起头来,含着泪却强笑得分外娇灿,阳光一点点晒在脸上,泪珠竟然折射出七采的光芒。
这一刻,苏青》不由得痴了,这个小小地身体里,竟然有一
,是他所陌生的,或许叫坚韧,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却傻得可爱。
苏青》暗叹一声,顾至臻真是不懂得珍惜,只是若江山天下和这个小小女子之间要让他选择,或许他也会举旗不定,有些东西太诱人了,甚至可以让人着迷乃至着魔。
“叶姑娘,天凉了,进屋去吧。”苏青》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只要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沉沦到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眸里。
苏青》叫来了丫环,看着丫环扶着木然的叶惊玄进了屋子,怔怔地立在原地,良久之后一声长长地叹息,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这个院子。
苏青》出了院子向左转,折着路打算去找顾至臻,没想到远远地,半路上遇着了顾至臻地侍从在外头守着,苏青》眼里光芒一闪而过,又重新折回。
侍从见苏青》来了又走,带着几分惑地报给服至臻:“爷,方才苏公子来过,只是还没进门就折回去了。”
顾至臻正在盯着焚烧中的半截儿字条,见门声一响便抬起头来,听得侍从这么说微微皱眉:“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爷。”侍卫回了话连忙退出去。
门又重重关上,顾至臻看着手中已经燃烧成灰烬地字条,心久久不能平静,书案上放着一幅画,勾好了线,却还没来得及上色,眉眼轻笑间赫然是叶惊玄。
顾至臻的手指拂过只勾了线条地画,胸口一阵阵沉闷,伸手从笔架下取下小狼毫,各色颜料早有书僮在一旁调好,沾着明媚的粉,点开了双颊地霞光,眉点黛、唇点朱,泼乌墨、衣染天青。
头上的簪子是叶惊玄惯用的,衣料的颜色、式样也是叶惊玄平素喜欢的,不知觉间,顾至臻早已经对叶惊玄的喜好了然于胸,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已经勾画出了那个明灿的女子。
笔收墨干,顾至臻愣愣地看着纸上的人,这时眼里再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手指一一滑过,从额、面到丝、衣纹,顾至臻的情是真的,可是他对于权利的更真。
“惊玄,我该拿你怎么办?”正如曾经说过的,弃之,早已经不舍,不弃,却又不行。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女子,如果你如同世间寻常女子一样爱慕荣华,我反而不会这么纠葛。只是要的却是天长地久,双双相守,这两样儿我怕是给不起啊,惊玄……”
顾至臻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这天下最尊贵的位子捧到叶惊玄面前,可是,他能预见将会看到叶惊玄的冷眼与眼底的绝望,而这却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来人……”顾至臻忽然大喊了一声。
侍从应声而入,顾至臻把画小心卷好递给侍从:“拿到春徽堂去,跟于德海说,一定要好好装裱了。”
侍众见顾至臻这样慎重地交过来,不由得更加了几分小心,双手捧着画卷,像捧着易碎的物件一样,小心翼翼地出门。
侍从走后,顾至臻惘然地坐在椅子上,或许有一天,只有那幅画能陪在他身边,而人早已经山风云海里去了,再也不愿意见到他。
顾至臻不由得想,叶惊玄会不会恨他,想到这里嘴角一丝苦笑,必然是会恨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恨,更别说叶惊玄了。
“我欲得尽天下,可那却是你最不愿见的,夕夕,得了天下失了卿,这桩交易不知道划不划得来,不知道是亏还是赚……”顾至臻凄凉一笑,终于又叫出了夕夕二字,叫出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便只有他心里明白了。
顾至臻看着瓷盅里的灰烬出神,字条上的内容又在脑子里回放,信是京里的眼线写来的,皇帝在各王府安插着人手,各王爷在京城自然也有人传递消息。
当初答应跟叶惊玄一块出来,并非完全是一时之冲动,也是为了躲避开府里那些往宫中传递讯息的人,现在再想想,这个决定太正确了,现在看来,诸王在王府里的一举一动,莫不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顾至臻不知道,顾重楼早就把顾至臻的事告诉了皇帝,更不知道皇帝压根没他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有时候,有些人就是把别人想得太复杂了,所以活得比别人累。
顾至臻忘了,他们于皇帝而言,不仅是臣子,也是儿子……
呃,我很想说……如果让九九挂掉,九粉们会不会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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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病在你身,痛在我心
惊玄第二天睡一觉起来,见窗外阳光正好,心情也毕竟她本来就是个来得快去得快的人,胸口偶尔疼一阵,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刚想掀开被子起床,还没爬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摸自己的脑门热得烫手:“我不过就吹了点风,不过就大晚上跑到院子里伤了会儿心,悲了会儿秋,不至于就感冒了吧。”
她像来身子骨健康得非比寻常,忽然讥讽地傻笑,原来所谓的心力交瘁真的能伤身子,好吧……着了风寒还能咋滴,找大夫呗。
叶惊玄估摸着丫环快来了,也就懒得喊了,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神儿。
过了会儿丫环在外头喊了几声,见没人应也又敲了敲,叶惊玄用力喊了声进来,外头的丫环才听见,这才推了门进来。
丫环一见叶惊玄还没起来,以为她还要睡,这就想着要退出去:“小姐若是还不想起,奴婢们就去外面候着。”
叶惊玄白了一眼,拉倒吧,再睡就成猪了:“去找大夫来吧,我昨儿晚上着凉了。

丫环一惊道:“小姐身子向来安好,昨夜也不冷,怎么着了凉?”
叶惊玄挠了挠头一脸傻笑:“昨儿晚上觉得月色好,就推开了窗睡,没以被风吹着了,早上起来就着凉了。”
叶惊玄这解释让丫环一阵无语。只好赶紧出门去请大夫。东山小院离街市上还有一段路。丫环自然得去告诉袁允之。袁允之听了之后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顾至臻。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
顾至臻听到了外面地脚步声。轻缓而有微小地声音。顾至臻喊道:“是允之在外面吗?”
袁允之这才推了门进去。看着正坐在几案后头地顾至臻。把原本要说地话咽了回去。好不容易顾至臻才定下心来。实在不宜再让叶惊玄动了他地心思:“爷。奴才问您一句。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顾至臻本来看书看得好好地。听到这句话便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了。怔愣地叹息一声:“允之。就算是要舍弃。我也不想让她难过。再过些日子吧。横竖还不到时机。”
袁允之摇摇头。不想让她难过。但顾至臻已经注定了要让叶惊玄难过。袁允之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拖着反而更残忍:“爷。多一刻相聚。以后就多一分疼痛。想来爷比奴才更清楚。”
顾至臻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袁允之一刻也没有耽搁,赶紧骑着马飞奔出去找大夫,带着大夫回东山小院还得小心地躲着顾至臻,要是被知道瞒着了,肯定得大雷霆。
大夫一进了清泉园里,就被霜叶请到了内屋,大夫一进来见帘子放着,刚想说把帘子掀起来,桐月就把叶惊玄地手腕从帐子里抬了出来,用帕子盖着才放在了脉枕上。
大夫看这阵仗心里犯着嘀咕,这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阁千金,心里虽然惑,却还没忘了正经事,四指微着力按于脉搏上,一只手捋着胡须:“脉象浮弦紧缓,是风寒之症,可是昨夜天冷吹着了风?”
帐里的叶惊玄心说您还不如去算命得了,连这都清楚:“是……”
帐里轻轻应了一声是,大夫心里琢磨着这声音像是个十几岁地女子,娇软而微沙哑:“小姐的声儿有些干,有热无汗,可有头痛,身体酸疼?”
叶惊玄一一答了,大夫问完后开了药方子,叮嘱一日两剂,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用。
药煎好后,霜叶端来给叶惊玄喝,叶惊玄看着黑乎乎的药,以为又和上次在姚府一样,虽然难看但不难喝,反而会微苦而回甘。只是这徽城地大夫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医官,叶惊玄接过药这一口灌下去差点没从胃里把早饭给吐出来。
“太苦了,这药真不是人喝的。”叶惊玄小声数落着。
霜叶在一旁好笑,桐月则拿了帕子给叶惊玄擦嘴:“小姐,良药苦口,您不喝下药去,这病怎么会好?”
“唉……算了,拿来我喝就是了。”与其等人来灌,不如自己主动的喝了,免得受罪。
霜叶见叶惊玄皱眉喝着地样子,说了句:“小姐喝着,奴婢去给您拿果脯。”
叶惊玄眉眼一抬,见霜叶出去了,把刚喝了两口的药往榻边的盆景里一倒,倒完见霜叶进来,拿着空碗递过去,脸不红心不跳地伸手去要果脯。
这风寒之症说重不重,就是折腾人而已,眼看着下午就退了烧,只是咳嗽气闷,浑身一阵阵泛冷,弄得她是连门都不敢出,心里还想着顾至臻怎么不见来,这会儿应该来看她一眼吧!不由得又有些心凉,不管有什么,总之到
见人却是事实。
叶惊玄躺在床上,浑身软软的,忽然眉一挑叹息一声:“人生啊,痴苦啊,我看破红尘了……”
这话还没说完,一阵笑声伴着门推开了,苏青》站在丫环身后,背着阳光看着正趴床榻上感叹着人生的叶惊玄,笑得眉弯眼眯:“叶姑娘,你看破尘了,要不我介绍位大师给你,引渡你出家参禅?”
叶惊玄心里犯嘀咕,咋被这丫给听着了:“我爱喝酒吃肉,我痛了会哭,怒了要骂人,高兴了会大声笑,我倒是想出家参禅,你去问问那位大师收不收我吧。”
苏青》一阵好笑,叶惊玄这样子看起来极其赖皮:“病了?”
叶惊玄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昨天那样被苏青》看见了,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别扭:“风寒而已,不碍事,吃过药就好了,现在也烧了。”
苏青》眼睛一扫旁边盆景,上头浮着一层淡淡的药味儿:“倒药了!”
叶惊玄睁大眼睛,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太苦了,不好喝,这是个庸医。”
苏青》摇头一笑,这样子才觉得叶惊玄真有几分像个娇小姐了:“叶姑娘现在这样子,倒让人放心多了,昨天哭伤心欲绝地样子,真是令闻着伤心,见流泪啊。”
叶惊玄就着霜叶的手坐起来,穿好了鞋子,嗔怪地看了苏青》一眼道:“你这样不像安慰人地,倒像是来看热闹,待会儿我要是哭了,你该负责的。”
“哟,这责任我可负不起,还得让老九来。”
苏青》不说起顾至臻还好,一说起叶惊玄就不高兴了,话说这苏青》都来了,顾至臻竟然还不见个影儿,这恋爱也谈得太失败了。苏青》见叶惊玄这不乐意地模样,立马闭嘴。
叶惊玄出了门,见天气好心里也高兴,可悲剧的是,贪凉少穿了件衣裳,晚饭时分又烧着了,叶惊玄躺在床上自己摸了摸自己地脑袋,估摸着得有三十九度以上,心说别这么一烧就烧糊涂了,前前后后两辈了,别给烧成个傻子。
虽然烧得糊涂,意识倒是清楚,似乎听到了袁允之的声音,然后一阵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是霜叶和桐月在跟袁允之说什么,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门响。
袁允之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叶惊玄的病不但没见好,反而严重了,本来这一天没见,顾至臻主不知道问了多少回,待会儿吃晚饭如果再不见着人也终究会知道。
袁允之只好硬着头皮去书房找顾至臻,心想今儿肯定免不了要挨两句训了。
顾至臻正打算起身去吃晚饭了,见袁允之低头脑袋进来就问了句:“允之,有什么事吗?”
袁允之微微抬了抬眼皮子,然后又迅速耷拉下来:“爷,叶姑娘她病了。”
顾至臻一听立马起身,见袁允之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又问道:“还有什么话,赶紧说。”
“爷,叶姑娘早上就病了,奴才怕分了您心,没让他们告诉您,已经请过了大夫,本已见好,晚上又烧上了。”袁允之本着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的心思,把话捅了个明明白白。
顾至臻听了这话,脚再也迈不动了,回转身来,倨高临下地看着袁允之,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与凌厉:“允之,她在我这儿,比什么都重要。”
袁允之看着顾至臻指着胸口,就知道今天的事办坏了,他从来没见过顾至臻这样的冷狠的表情,心里一颤连忙跟在顾至臻后面走。
顾至臻到了清泉园里,侍女们刚把药端给叶惊玄,叶惊玄正瞅准了时机可以倒药了,没想到刚倒了一半,顾至臻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呃……那个,浇花……”叶惊玄心虚地看着顾至臻,嘴角抽搐地干笑了两声,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要在她倒药的时候。
顾至臻语气低沉地朝身后喊了一声:“赶紧再去备药。”
霜叶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见这二位都这样了,赶紧走人:“是,奴婢这就去了。”
叶惊玄一脸苦笑,顾至臻一步一步走近了,倒是让她一阵慌乱:“那个,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热。”
叶惊玄也知道自己这话没说服力,顾至臻凑过身坐在床榻边上,来大手一扬,把被子压得更实,再看向叶惊玄时眼里带着些疼惜和不忍:“生着病还倒药,怪不得又烧了。”
“苦……”
好吧,有这丫在,再苦的药她也只能乖乖咽下去,要不然这丫能用灌的,而且是很不人道的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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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负此一分心,还卿一生情
臻看着叶惊玄喝了药,才微微露出点笑容,在一+光摇曳里,顾至臻仿如天人一般,让叶惊玄又是一阵迷乱,迷乱着迷乱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嘴角抿着的笑让一边看着的顾至臻胸口涌上一些暖暖的东西,不知觉间顾至臻的手就已经拂上了她的眉眼。****
叶惊玄呼吸匀称而平稳,原本有些虚弱的气息也在药效的慢慢挥下,一点点平顺起来,顾至臻确定叶惊玄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才敢放开了看着叶惊玄,眼底明显有挣扎与犹豫。
忽然低低一笑,看着叶惊玄说道:“惊玄,如果可以一辈子就这样,或许也是很美好的,和你一起每天说说笑笑,看着你鼓捣那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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